第29章 、妄想
◎不可告人的想法◎
言心離開後, 監控室內瞬間寂靜下來。
關修謹又将視線放在了定格多時的監控畫面上。
不夜城的能源系統本質是十分環保的，通過量産型低階喪屍在隔離帶吸收太陽能，回收到能源區之後, 通過投喂人工飼料讓其迅速進化為二階，從而提取純度較高的晶核，用來維持整個不夜城的基礎能源供給。
沒錯，喪屍的吃人本能只是為了搜集和補全基因, 他們那已經腐爛的消化系統并不能通過進食來維持運動，雖然原因不明, 但姑且可以默認他們是靠太陽能活着的。
倫理問題姑且不去考究，這些喪屍天生就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腦子，只是經濟适用型能源收集裝置, 約等于轉基因經濟作物。言心曾經不止一次說過，若是将來有朝一日普通人類會再一次成為這片土地的主人，他的這項發明也會被保留下來，說不定還能得個諾貝爾獎什麽的。
在能源區偶然發生的進化, 都是由混進來的野生喪屍引發的。
不夜城十年歷史中，這種情況發生過兩次，都是在設備還不完善的時候。
如果這一次确确實實發生了, 那麽魏澤一這個天生腦回路和正常人不太一樣的小姑娘，很可能會被載入史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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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是喪屍，殺死的方法便只要一種：徹底破壞掉腦子。
只不過越是低階, 想要達到這一目的就約容易, 而到了五階以上，正常物理方法就很困難了。
關于完全體的研究, 在世界範圍內幾乎都是禁忌, 偏偏言心在一開始把關修謹搞來的時候, 就大大方方地說希望關修謹能試試看能不能找到殺死完全體的方法。
“我想了很多方法都不太可行，核武器都想了，但是經過驗證，很遺憾的是核輻射大約對我也沒什麽影響。”
“……”關修謹一時無語，他所能想到的最瘋狂的試驗也不會這樣冒險，最多就是采集一些樣本之後再這樣那樣。
不過很快他也就知道了為何言心會親自去冒險，因為采樣幾乎是沒有意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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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危機生命的時候，從言心身上采樣并不會觸發她的自衛機制，甚至包括脊髓液都能抽取。
最大的問題在于，一旦離開了體內環境，她的細胞就會迅速發生變化，病毒也随之消亡衰敗，在任何試驗都還來不及進行的情況下，就會變得和普通人沒有區別——而且還不是以她被感染前的身體為藍本。
如果說有什麽方法可以通過化驗勉強分辨出你面前的究竟是完全體還是個人類的話，只能勉強靠基因檢測，倘若這個人的基因中完全沒有遺傳缺陷，那麽他大概就是一個完全體。
當然了，這一點也是可以僞裝的。
所以雖然已經在不夜城的研究室內耗費了将近十年，但是關修謹的“本職工作”只有一個進展，就是發明了可以短暫模拟完全體體內環境的生态容器。如果僅僅是血液的話，在這個容器內大約可以維持28天的生物活性。
關修謹之前曾經委婉的問過言心她現在是否還會有生理期，言心聽罷笑的直打滾，随後整個人在柔軟的地毯上毫無形象地躺成一個大字型，倒着看向全神貫注盯着電腦屏幕的關修謹道：“注定不會死的生物怎麽可能有生育功能呢，我們的資深研究員也有大腦短路的時候啊。”
她大約沒有注意到，關修謹的眼神并沒有追随他手指敲下的一連串字符，而是通過屏幕上的反光，将她的身材曲線一覽無餘。
即使是平躺着，即使是“少女版”，言心的胸前仍然有着無法忽視的凸起，不算豐滿，但足夠令人浮想聯翩。
而且……似乎在單薄的睡裙下邊，沒有內衣。
“……”關修謹默默将視線收了回來，假裝自己不是一個有戀童傾向的人。
後來回想起來，他和言心恐怕從一開始就是背道而馳，卻都固執地不肯放開彼此，結果就互相禁锢了十年。
到現在還是一點進展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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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控畫面上的魏澤一很快就完成了當日的工作，回到自己的安全屋閉門不出。
昨夜的事來的突然又詭異，她顯然還沒有消化。
最讓她不解的是，一具還能分辨出身份的屍體就那麽明晃晃的出現在衆人眼前，他們卻能夠習以為常，只輕飄飄地說了一句：“恐怕是被突發變異的喪屍襲擊了，屍體織就送去處理點吧。”
沒有調查，沒有悼念，哪怕是昨天還在一起吃過飯，都沒什麽特別的反應。
“那個……這可是死了人，都沒有調查員來處理的嗎？”
黑瘦的姑娘工牌上寫着C16，本名魏澤一沒有記住，就和其他同事一樣喊她十六。雖然昨天還互相看不順眼，但這種景況下，魏澤一還是更傾向于從同類身上尋找些慰藉。
而且還是同性更加讓人安心一些。
C16雖然還是神情恹恹地，但“當然有，可是和咱們沒有關系，我勸你還是別管太多閑事，畢竟在外邊晃悠可以容易感染病毒的。”
魏澤一啞然，她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能源區的殘酷。
系統的自動識別功能已經開啓，魏澤一和另一位不知名的主角基礎數據已經錄入，沒必要靠人工守在顯示器前觀察着。關修謹起身，将方才被胡亂揉搓後藏在桌子下邊的衣物撿了起來。
每一件都浸潤着令人血脈噴張的氣息，讓人産生上邊還殘留着體溫的幻覺。
言心喜歡華麗複古而帶有儀式感的東西，但卻非常反感複古的所謂手藝，于是她的這套衣服，并沒有多麽過人的工藝——機繡，燙金，印花，都是現代科技帶來的便利，造價相對來說十分低廉，大約都不及她那個異常做作的管家準備的一餐下午茶。
被包裹在裙子中的，是一件看起來就十分舒适的運動胸罩，上邊還帶着關修謹不認識的卡通圖案。
平心而論，心理正常的男性大約都不會被這種款式勾起欲望。
然而在相伴了将近十年之後，關修謹第一次見到“坦誠相待”的言心，并非是她日常的姿态，這種割裂感和隐秘的快感讓關修謹變得不正常了。
他腦中突然冒出一些大膽的想法，将小巧的內衣揣進工作服的口袋中，轉而走進了實驗室，将安放在恒溫箱裏的一小瓶血液分裝拿出來。
五厘米高的棕色小瓶子帶着溫度，他面無表情地打開蓋子，将其中的血液倒在掌心。表面張力大的驚人的血液表面冒着泡泡，似乎在急促地分解內耗着裏頭充滿了隐秘的能量。
關修謹擡手，将那些血液送到唇畔。
他很清楚自己現在需要冷靜，如果靠自己做不到就要借助一點外界力量。
在腥甜的液體流入口腔的一瞬間，劇烈的刺痛席卷了關修謹的神經，他在近乎要跌倒的恍惚之中将記錄神經波動的感應器貼在了額角，直到模糊的視線內出現了綠色的波紋，他才放心地跌坐在地上。
原本只是一時的鬼迷心竅，卻觸發了意外狀況。在千鈞一發之際，關修謹唯一萌生的念頭是：要記錄研究這種現象究竟來源于完全體血液內的自毀系統，還是喪屍病毒的傳染激發了他異能的過度免疫。
良久之後，疼痛漸漸消退，關修謹艱難地仰起頭，被汗水打濕的鬓角貼在臉頰兩側，還有更多的則沿着棱角分明的下颚曲線蜿蜒向下，一直流進了已經扯開兩個扣子的黑色襯衫內，将黑色浸染的更深。
如果言心此刻也在，一定會覺着這樣的畫面很誘惑。
很可惜，關修謹從來都不會将自己的這一面展示給任何人。
他意猶未盡地将手心殘留的血液都送進了口中，這一次，已經完全轉變為普通人類血液的紅色液體沒有給他帶來任何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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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心可沒想到，自己這番離開了監控室，會錯過一場活色生香的畫面。她只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和穿着一定很出挑，但是沒想到會吸引眼球到了影響她行程的地步。
在進入錦文大廈之前，她先後遇到了四五個上前搭讪求合影的，還有更多雖然眼珠都要掉出來，卻始終猶豫着沒敢上前攔人的星探和街頭采訪記者。
當然了，這不影響他們尾随跟蹤。直到言心走進錦文大廈的正門，他們才紛紛釋然。
這一定是某個自己孤陋寡聞沒聽說過的明星！或者是錦文最近挖掘出來的潛力新人！
“嘿，幫我定一份布丁送上去，老配方。”她扣了扣前臺的桌子，說完就直接進了剛好停到了一樓的電梯。
突然接到了跑腿工作的前臺愣了幾秒，随後轉向旁邊同樣懵逼的同事道：“剛才的人……是市長？”
“是……是吧？”
來到頂層之後，接到了前臺電話的蘇青已經在門口恭候，在見到電梯門打開的一瞬間，面上原本得體而有分寸的笑容龜裂了。
作者有話說：
diy汽車尾氣飄過
◎最新評論：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