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馴養
◎纖細敏感黑出水兒~◎
關修謹在剛剛将魏臣一條手臂中的神經剝離出來時，就聽到實驗室外的門被拍的山響。
整個不夜城，敢這麽打擾他“做研究”的只有一個人，他思考了0.01秒，他就打開了麻醉泵，摘掉手套去開門。
果然看到了言心帶着幾分急切的臉。
很難從言心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這讓關修謹的心情莫名好了幾分。
空氣中略帶腐臭的血腥味讓言心焦急的心情略微平緩下來，她開門見山地問道：“被我抹去記憶的人，記憶還能恢複嗎？”
關修謹不用問也能大概猜到發生了什麽，自從《自由之戰》這個節目上線以來，言心每年都會投放幾個“無痕者”去平衡局勢或者增加爆點，關于記憶的操作都是她親自動手的。
沒人知道被完全體修改過的記憶會不會複原。就連失憶症都可能因為某些刺激而找回記憶，誰也不能保證這種修改是永久性的。
關修謹也沒做過這方面的試驗，雖然他心黑的就和他的頭發一樣，但是從來沒生出過要做人體試驗的念頭。
表面上大約是良心未泯，實際上的原因則是：研究殘次品對于他來說毫無意義。
很顯然，這時候言心需要的不是結論，而是安慰。
關修謹在心內暗暗嘆了口氣，随後道：“我認為阮恬并沒有真的恢複記憶，可能是潛意識認為這個方向更有歸屬感。她如果真的已經全都記起來了，那麽一定不會帶着陸岩往這個方向來，畢竟她應該很清楚，以自己的實力沒辦法帶着重傷的陸岩穿過隔離帶。”
言心點了點頭，似乎在思考着什麽。
“她不是最早一批無痕者，卻是第一個産生記憶複蘇跡象的人，也許這跟她是精神力異能者有關。”
關修謹不置可否地将視線從言心的側臉轉移到實時傳送回來的畫面上，阮恬曾經在能源區的調配室工作過一年，盡職盡責，無功無過。
後來阮恬突然離職這件事還是言心來告訴他的，當時言心的原話是：“她在末世來臨之前一直生活在象牙塔裏，如今局勢安穩了，便想去看看外邊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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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個字都很淺顯，連在一起關修謹就讀不懂了。局勢安穩？外邊的世界？所謂的“自由區”不過就是占地面積廣大的野生動物園罷了。人在車裏參觀，而動物放養在園中，但是誰自由誰被束縛，簡直是一目了然。
當時關修謹就得到了一個結論，不是阮恬瘋了，就是言心刻意将自己的意願強加給了阮恬。要知道那時她對于投放一個身懷異能的女性角色去自由區這件事，已經謀劃很久了。
如今的阮恬和他印象裏的差距不大，仍舊是一副處變不驚但總是心事重重的模樣，因為不用每日每夜的加班，皮膚狀況似乎好了些，一頭短發如同狗啃的一樣，胡亂的貼在頭皮上。
“對呀！我怎麽沒想到呢！”言心突然開口，“她肯定沒恢複記憶，不然哪會管陸岩的死活。”
“……”關修謹實在不能理解言心的這個結論是從哪裏的出來的，但還是姑且做出了願聞其詳的架勢。
“阮恬可是個女權主義者，她堂堂中階精神力異能者被當做金絲雀豢養了這麽久，如果換了我是她，一定會殺掉陸岩獨自逃回來。”
說起這件事，還是言心自己的失誤。精神力異能同其他異能不一樣，和思維關聯很密切，一個人如果失憶了，那麽能力也會大打折扣。倘若阮恬當時和陸安琪一樣，是帶着全部記憶去的，興許不會落到被人圈養的境地。
這件事言心也是後悔過的，不過介于關于抹去記憶以及自由區之內的一應危險，都已經細致地寫進了免責聲明內，阮恬也親筆簽了字，所以當時關修謹還安慰過她……
關修謹垂眸，他認為言心大約對女權主義的認知有一定偏差，不過重點不是在這裏。
“即使是寵物，對于主人也會産生情感的，她在陸岩身邊待了一年，不是那麽容易就下手的。”
“你竟然是這麽認為的啊？”言心很詫異地看向關修謹，偏頭道，“那如果說有一天人類找到了徹底消滅喪屍的方法，不會奮起反抗，将我們趕盡殺絕嗎？”
“你在偷換概念，言心。”關修謹已經很久沒産生過這種無力感了，他之前的滿腔怒氣還沒發洩出去就被言心的到來硬生生截斷，成了孤魂野鬼。如今不甘心的借屍還魂，明晃晃地在他腦海中搖旗吶喊。
多年沒有被關修謹直呼其名的言心愣了愣。
當年她還是個人類的時候，如果說哪個親密之人突然喊她全名，那說明這個人生氣了。
可是言心實在想不到自己究竟哪裏又招惹到這位，正想岔開話題繼續研究對策，就聽關修謹繼續道：“任何智慧生物，不管是什麽身份，維系兩個人的要素中，權重最大的永遠是投入了多少感情。”
言心一時語塞，她本來只是單純的認為陸岩那樣的直男癌是絕對不會有人愛的，不過顯然她無意中……把大實話給說了出來。
她确實“愛”着人類，不夠也是有所防範的，不夜城中的公民，幾乎都沒有鍛煉異能的途徑，便是很好的證明了。
這一點言心在平日裏是絕對絕對，不會承認的。
關修謹低垂了眼眸，陰郁的眼神被纖長的睫毛所投下的陰影遮蓋，完美的隐藏起來。
“不用浪費時間思考這種事。除了你之外，沒有哪個完全體會容忍頂級精神異能者的存在，所以你所說的情況壓根就不會成立。我不會背叛你，所以沒人可以研究出徹底消滅喪屍的方法，永遠不會有。”
言心不是人類，所以需要用更加謹慎的态度來對待。與其說是在戀愛，馴養大型野生動物才更貼切一些。
不過關修謹也确實有這樣做的資格。
當年國有科研基地中，那些沒有在自爆程序中被付之一炬的資料，仍舊被關修謹删除了大部分。那些關于《神之書》的，上古時期的“神”究竟如何在大地上銷聲匿跡的猜想，只有關修謹的大腦中還保留着孤本。
“所以不要再胡思亂想了。”關修謹很自然地張開懷抱，用帶着淡淡消毒液味道的懷抱将言心攬圈了起來，在言心看不到的角度，唇角微微上揚。
這種馴養需要潛移默化點到為止，于是他先一步岔開了話題，重新将暫停的畫面繼續播放。
“如果只是個位數，那麽即使進入隔離帶，也不會對不夜城的隐蔽性造成影響，這可是之前的節目裏從沒出現過的橋段，不打算好好利用一下嗎？”
“你說得對啊，那我得趕緊去安排一下！”言心眼神一亮，立刻想到了一個絕佳的人選。
她的女主角，正差一個狂刷觀衆好感度的表現機會呢！
作者有話說：
關修謹：情敵有男又有女，這日子可真特麽太難過了
言心：你問我知不知道我男朋友是個黑的？我當然知道啊！不黑的我要多少有多少……【小聲】
◎最新評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最後一句作者有話說我太喜歡了！看文案差點以為是男主黑化對女主不客氣的文，差點忽略了這篇絕世好文】
【好看~】
【●ω●喵喵喵喵喵～】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