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魂颠倒

第30章

一號加粗的尴尬。

有心想說些什麽來打破這氣氛的約書亞按着愛莉東張西望亂轉的腦瓜，看了一眼德拉科——這位少爺跟在邊上一副閑庭散步的模樣，滿面的悠閑，看上去壓根就不打算化解雙方之間的古怪氛圍。

約書亞撇了撇嘴又回過頭看着腳步輕巧像個蜘蛛似的無聲無息地走在前頭的那沉默無言的少年，想了想，“抱歉，那個……”

走在前面的蜘蛛俠過電似的渾身抖了一下，刷的轉過身，“是的。”

那快速的過激反應反而吓了約書亞一跳，他驚吓的看着小蜘蛛差點要喊出他的名字但很快想到此刻的自己是不應該知道他的身份的——約書亞皺着眉組織了一下措辭，一邊編織着語言一邊緩慢說道，“我們……沒有惡意，你不用這麽緊張。”他露出一個和善的微笑，嘗試着讓小蜘蛛回憶起不久前的會面——“說起來，我們還在便利店門口見過，你還記得嗎？”

“哦，當然！”小蜘蛛挺直了背，上上下下揮舞着手臂，“我不是，我是說我沒有懷疑你們的意思。”他急得抓耳撓腮，解釋道，“我們上次就見過，是的，這件事我當然還記得。不，我是說……巫師！對！你們居然是巫師！這太……奇妙了！”

震驚的蜘蛛俠捧着腦袋亂七八糟的說了一堆話，身邊的同學是個超級英雄——哦，是兩位同學，這個事情對他的驚吓還挺大——尤其是約書亞，這個見到蟑螂會尖叫看上去就是個菜雞的鄰居居然是個巫師！

天！彼得·蜘蛛俠·高中生·帕克在心裏驚叫了一聲——現在的超英都不值錢了是嗎？怎麽接二連三的往外冒呢？

頹廢的小蜘蛛攤開雙手，“我沒想到這個世界真的有巫師。”他的語氣雖然帶着一股子的郁悶，但到沒有任何貶低和陰陽怪氣的意思。

小蜘蛛撓了撓腦袋，長嘆了一口氣，視線正好落到了好奇地撲閃着大眼左顧右盼的愛莉臉上……哦上帝！他猛地一拍腦門，五倍語速的問道，“你們剛才使用的那個魔法——什麽‘一忘皆空’，對她們不會有什麽副作用吧？嗯，我是說，比如像吃藥的副作用，像反胃什麽的……”

“哦~”約書亞看着小蜘蛛這幅擔心的幾乎就要上蹿下跳的樣子，微微擡起下巴，促狹的勾了勾唇，裝作一副‘大魔王’的樣子說道，“我們可沒興趣傷害普通人。”

“恩，不，不是……”以為被誤會的小蜘蛛擺了擺手急忙表示着自己并沒有什麽惡意，在注意到約書亞眼裏的笑意後才反應過來自己被耍了，他懊惱的拍了拍腦門，垂下腦袋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光溜溜的後腦勺，又擡頭，特殊材質做成的眼罩對着約書亞，“你也是巫師！我相信你的為人。”

“你手上的是什麽？”被冷落在一邊良久的德拉科插入話題，将視線落到了小蜘蛛手上的紫色球狀物體上，帶着點漫不經心的點評成功吸引力蜘蛛俠在約書亞身上的注意力——“它上面附着了很強力的魔法，似乎和我們有着一絲聯系。”德拉科說着回頭瞥了一眼愛莉——後者癟了癟嘴，也好奇的打量着那個讓她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這個？當然可以。”小蜘蛛一點頭，自然的順着德拉科的話頭往下說邊小心的将結晶遞了出去，“我正在追查它的成分，小心，和來歷。”他緊張的曲着膝蓋護衛在一旁，緊緊地盯着結晶和德拉科的雙手，“如果你能分辨出它的來歷，那真是太感謝了。”

被衆人注視的那顆紫色結晶物體散發着幽幽的光芒，握在手裏的感覺是滾燙滾燙的就像是捧着一個加熱到極度就要爆炸的手機。滾燙，蘊含強大的力量。這感覺的确很熟悉，德拉科微微皺了皺眉——“我見過這個。”心思一轉，他突然說道。

“什麽？”小蜘蛛手忙腳亂的接過德拉科随手抛回來的結晶，疑惑又驚喜的看着他，“在哪裏？”

站在一旁的約書亞也愣了一會兒，随後他反應過來，德拉科應該是在複仇者大廈或是其他的工作地點見到過。一想到剛才這玩意的毀壞力，約書亞擔憂的擰起了眉。

“紐約戰争，外星人丢下的垃圾物品。”德拉科快速的進行着腦海風暴，這些外星殘留物應該被好好的保管在神盾局或者是一些特殊部門才對，普通人根本無法拿到，但彼得的的确确拿出了這個——“你還要繼續往下追查嗎？”德拉科有了猜測，打住念頭，回頭假笑着，看似好心的提醒道，“你也許無法承擔那個結果。”

小蜘蛛一頓，站直了身子毫不猶豫地點頭，“當然！”那股架勢，哪怕最後查到白宮他也不怕似的。

鉑金小龍審視的看着他，過了片刻他垂眸抓住了約書亞的手掌玩着，邊說道，說道，“你或許可以跟着那位神盾局長。”

“弗瑞？”小蜘蛛不敢相信的高聲說道。

“不。”德拉科揉了揉額間，反應過來自己神盾局還有一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局長，換了一個名詞說道，“是那位安全理事會理事，神盾局前局長——皮爾斯。”

“啊，是他啊。”小蜘蛛又放松下來，松着筋骨的前後轉了轉腰，一副只要這家夥是個反派他定能毫不猶豫的出手揍人的那種。他舒了一口氣，氣勢十足的說道，“我會牢牢盯着他的。”他并不懷疑德拉科的情報，畢竟約書亞是他的好朋友，想必看着他的面子上，這位‘有求必應屋’也不會騙他的。

“羅傑斯隊長最近應該也在盯梢……”德拉科看着小蜘蛛那鬥志昂揚、遠去的背影，剩下的半句話消失在了風裏——“可別被他逮住了。”

約書亞看着彼得離開的身影，微皺着眉——“你不問問他那件事嗎？那個紫色結晶真的和神盾局有關系？”

德拉科輕笑了一聲，回過頭，眼裏是熟悉的輕嘲，“他不會告訴我們的。”這也是德拉科通過剛才的觀察得出的結論，“如果我們提問了，他非但不會告訴我們線索，反而及有可能會瞞着你我去找那個人或者是那個團夥，約書亞，你相信嗎？”

約書亞沉默了一會兒——別說，還真有可能。

這群超級英雄就沒幾個有團隊作戰的理念，複仇者這個班子都是在危難之中匆匆忙忙搭建起來的。只是，他怎麽覺得德拉科其實是把彼得當做了免費勞力呢？讓一個半吊子沒接過任何培訓的‘門外漢’盯着皮爾斯？虧他想得出來。

“別在心裏罵我，約書亞。”德拉科皺眉，“我沒害他，說不定他還能被盛怒的美國隊長逮住，迎接一堂刻骨銘心的跟蹤與反跟蹤教程。”

看來彼得還得送面錦旗給你啊——助人為樂、為人着想？

約書亞翻了一個白眼送他，“你怎麽就肯定，我是在偷偷罵你，說不準我是在誇獎你呢。”

“德拉科肯定又在偷聽你的想法了，約書亞。”愛莉眼睛一亮——機會來了！她趁機煽風點火道，“打他！踹他！甩了他！”

“注意你的教養，愛莉。”約書亞抽着嘴角低頭看了一眼被愛莉塞到手掌心的屬于她的魔杖，無奈的還回去順手揉了一把妹妹的小腦袋,“不能那麽随便的交出武器，給我也不行。還有，我和德拉科還不是情侶。”

切，我爸爸說你們遲早會是一對的。

恨自己沒早生十幾年的愛莉撇了撇嘴，妥善的将魔杖收好，心裏不平衡的做了一個鬼臉，“約翰老師什麽時候來接我回去？”

“你坐今晚的飛機走。”約書亞理了一把愛莉亂糟糟的頭發，“我和德拉科會送你去機場。”

“我還想陪你一天。”掰着手指頭數日子的愛莉嘟囔道，像個牛皮糖似得抱着約書亞的腰部，“我會想你的，約書亞。”

受不了妹妹撒嬌的哥哥滿面笑意的拍了拍毛茸茸的小腦袋，語氣輕柔的——像是害怕自己一口氣都會碰碎什麽的那種小心和溫柔，緩緩說道，“聖誕節我不打算回家，你過來一起和我過吧。”

站在一旁的德拉科揚高了眉峰，但沒人理他——一向注意他舉動的約書亞也忽視了他的不愉。

愛莉驚喜的擡頭，高興的眼睛都要消失在臉上，她眯着眼迅猛的點着腦袋唯恐這個機會被德拉科搗蛋，“好啊！”

宛如一陣飓風而來的小茉莉只留下一地雞毛又閃電離開了，小崽子沒心沒肺的暢想着和約書亞的美好聖誕節，而她帶來的麻煩卻導致約書亞第二天看到那位抱着書包的彼得還有些不自在——這種我知道你的馬甲卻不能讓你知道我知道你的馬甲的狀态，還真有些尴尬。

明明已經光溜溜了，還得裝模作樣的穿一層皇帝的新裝。

“嗨，早上好。”約書亞擡了擡手朝這位鄰居幹巴巴的打了一聲招呼。

“早。”彼得跟高中生上公開課不得不演戲回答問題似得舉了舉手，又特意看了一眼的德拉科，局促的走在了約書亞身邊，“周末開心嗎？”

“還不錯哈哈。”約書亞尬笑了一聲，“對了，昨天的比賽你沒有出現。”他忽然想起這一茬，轉過話頭，“維京也在找你，他特意為你去華盛頓看的比賽。”

彼得驚訝的瞪眼，他的确不知道還有這麽一出，反問道，“是嗎？”

約書亞點點頭——視野裏出現一個眼熟的身影，他匆匆瞥了一眼說道，“後來……他好像是離開了。今天你如果見到了他，我想最好道個謝。”

“當然。”彼得點了點頭。

“哈，蕩/婦來上課了。”哄鬧的聲音從遠處傳過來，約書亞揚起脖子望過去，大變樣的奎因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擋在額前，低着頭腳步飛快的朝前走着。

剛才出現在約書亞視野裏的身影便是她——随着時間的推移，原本平坦的小腹開始鼓起，那個纖細的身材好的随時能走T臺的小美女就像是……被人冒名頂替了一樣。

當然，随着身材的變化，那些風言風語也變得更加不堪入耳。

“他們有些太過分了。”彼得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這幕場景，他皺着眉，沒有絲毫猶豫便上前去解圍。

約書亞跟了上去，不過還沒等彼得和他們耍嘴皮子，這些知道約書亞不太好惹的男孩子們就哄笑着散開了。他們可聽說了上次發生在男生廁所門口的事情，這些畢業都岌岌可危的孩子們并不想招來瑪莎小姐或者是校董會的人。

“早，德拉科、約書亞。”麗茲抱着書本風風火火的一路從校門口跑過來，黑發在身後蕩起波浪。她喘了一口氣，略略彎腰朝奎因笑了笑，先是扶了一把奎因接着回頭朝他們打了一個招呼，當然忽視了尴尬擡手的彼得。

好吧，她的氣還沒消。

彼得低落的低下了腦袋。

“你送她回教室嗎？”約書亞看着攙扶着奎因往裏走的麗茲問道。

麗茲點了點頭，解釋道，“奎因會在我們班上課。”她的父親為這所學校捐了一大棟科學樓，調動一個學生而已，并沒有人會說些什麽尤其是她們的課程選擇都差不多的情況下，“我和米歇爾會照顧她。”她笑起來，面色認真并沒有一絲一毫作秀的樣子，“相信我。”

約書亞卻是不太樂觀的微皺了皺眉，自己班級的那幫孩子是個什麽德行他已經看得差不多了，所以奎因轉班并不能改變什麽。他的擔憂很快便在下午的課程上變成實際了。

下午的運動課，那位帶着班裏學生學習美國隊長健身操的老師又想了一個主意。

于是五分鐘後，圍繞着場館四周，此起彼伏都是“哇”的聲音。

約書亞雙手交疊放置在胸前，緩慢又複雜地滾出一個“FUCK”，他滿臉通紅的盯着德拉科促狹的雙眼，幾秒種後沒忍住的轉開了臉。

德拉科雙手撐在約書亞身體兩側，靠手臂力量支撐着全身于他隔着一段距離。他在特工組織裏練過這個姿勢，所以當周圍的人都在搖搖晃晃、尖叫和咒罵的時候，他已經能穩穩當當的看着約書亞，帶着滿是笑意的嗓子說道，“躺在下面的應該是未來的馬爾福夫人才對。”

“那可真是抱歉了，我也覺得只有未來的佩弗利夫人才能……用這種‘流氓姿勢’。”約書亞覺得的這最後一節課格外過難熬看着，他滿眼得意的德拉科，咬牙切齒的說道，“千萬支撐住了，不然周圍的攝像機可會把這段不斷傳播的。”餘光略過那些手機鏡頭，約書亞皺了皺臉。

德拉科注意了這些細節，挑起眉，剛想說些什麽——“老師。”奎因舉起手，語氣憤怒的說道，“我能換一個隊友嗎？

所有人瞬間看了過去，那個和奎因搭檔的健壯學生上半身擡起，下半身卻是和她的腿緊緊黏在了一起。他顯然沒有想到奎因竟然會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喊出來，面露一絲慌亂的擡起了全部身體。

“費力！”體育老師氣的額間青筋暴起，一聲大吼，上前兩步揪着人的領子把他扔出去了。

場面一時有些安靜，過了沒多久又窸窸窣窣起來。

約書亞看了一眼面色平靜的從地板上起來的奎因——麗薩和米歇爾扶着她小心的站起來，“我覺得她沒懷孕。”

“什麽？”德拉科轉回視線。

“或者之前懷孕，後來因為一些特殊原因……”約書亞轉過臉，示意德拉科把腦袋放低一點，“你能不能猜到，她為什麽要這麽做？”

“好了，有件事我必須要提醒各位——不準耍流氓。”體育老師拍着手回來，高聲說道，“不然我就把你們一個個都丢出去。”他環顧了一圈點着腦袋看戲的學生們，“馬爾福同學！上條規定同樣适用于男生哦~”

“噗。”等着答案的約書亞沒憋住輕笑出聲，四周也零零散散的發生善意的笑聲。

德拉科擡起頭，卷着唇角用一種‘再讓你浪幾天’的目光盯着約書亞，直把後者看的把笑聲吞進了肚子裏。

“好了，讓我們開始吧！”體育老師吹響了第一聲口哨。

一條胳膊能有多長，能拉開多少的距離，所以當德拉科往下壓的時候哪怕是有意克制了，可那不可避免的交纏在一起的呼吸仍是帶來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本就對對方有着特殊情愫，如此更是心猿意馬、心癢難耐。

德拉科抿着唇，眼神不明的看着約書亞——後者沒敢看他，側着臉盯着體育老師不斷走着的腳數着步數。

約書亞的眼尾下方有顆特別特別小的痣——德拉科突然間有點受不了，心中有股火燒的渾身酥酥麻麻，他撐着地板的掌心滿滿都是汗，盯着那顆淚痣幾乎就想趁着這個機會，放縱那麽一回。

“好了！”體育老師吹響哨子，“時間到。”

“回神了。”德拉科松開一口氣，背部被汗水完全打濕，他看了一眼出神的約書亞沙啞的說道，“四點在學校門口等我。”

同樣不怎麽好受的約書亞豔紅着眼角，點了點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