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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崔珣小心推開房門,輕手輕腳走進去,天色已黑,屋內也只點了幾盞燈。

是崔櫻說不想太亮堂,于是她的寝室便沒有燈光,崔珣只憑借着月光找到了坐在窗前的崔櫻,她像小時候一樣扒着窗沿望着天上,對崔珣的到來一無所知,孤獨的身影一半在月下,一般在黑暗的夜色裏。

崔櫻收回身子,回頭就發覺屋內多了個人,她吓了一跳,試探的問:“阿兄?”

崔珣從暗處走出來,臉上挂着看不出瑕疵的微笑,盯着着崔櫻秀美的臉龐打量,随意地問:“怎麽還沒睡,屋內也不讓落缤給你點燈,這麽黑,一個人不怕嗎。”

他來到妹妹身後,在她剛剛望的方向看着月亮,“阿櫻,我不在家,你是不是受了很多委屈。”

崔櫻明白了崔珣來看她的心思,大概是聽說了傍晚她和崔玥發生的事,以為她心情不好過來安慰她的。

“阿兄,我沒事,有很多都不過是些小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不值得記在心上。”

“可是馮氏跟她生的那個兩個小東西欺負你。”

崔櫻聽他罵崔玥崔源的語氣有些好笑,“阿兄,那也是你的阿妹和阿弟。”

崔珣手搭在她肩上,也笑着道:“兩個不聽話的東西,一個比一個蠢,崔玥只知道跟你争寵,崔源是個不喜麻煩任由他娘和崔玥鬧的書呆子,沒用的東西,我可不承認跟我有關系。”他眼裏有着崔櫻看不到的真切之意,“只有你,阿櫻,我們有着相同的血脈,只有你我才是真正的兄妹。”

崔櫻:“這話阿兄在我這說說就好,阿翁和大母聽見了也會不高興的。”

崔珣:“馮氏要是帶他們孝敬阿翁大母,我也不至于提這個,她娘家人老跟她說可惜了她兒子不是嫡長子,不然崔家的家主就是崔源的。我一走,他們馮家該是最高興的,沒想到我又回來了,才幾天就耐不住了。”

情況的确是這樣,但大家都不過是藏在心裏,不像今晚崔珣到她這裏明目張膽的說出來。

崔櫻:“阿兄本就是我們崔家的嫡長子,家主之位也的确是傳嫡不傳庶,傳長不傳幼。可阿翁和父親也沒有說不讓阿源來坐,能者上,庸者下,他要是能擔起這份責任,未妨不可和阿兄公平競争。阿兄,你回來是來争家主之位的嗎?”

崔珣平聲氣壯道:“阿櫻,那本來就是我的,就算我不在家了,那個位置也還是我的。崔源就是早出生十年,他也争不過我。我可以不要,也可以不坐,可是家主之位除了我崔珣,不會再有其他人。”

“我回來只是想看看你和阿翁大母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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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兄,你還要走?”崔櫻吃驚的扭過身去,她看不太清崔珣藏在陰影中的臉,只聽見他苦笑了一聲,“不,暫時不會。我好像惹到了不該惹的人,要确定不會連累你們才行。”

崔櫻緊張地抓住他的手,想要知道答案,“什麽事,阿兄,你惹到誰了?”

崔珣反而不肯說了,他轉移話題,仿佛要當剛才的事情沒提過,“崔玥是不是毀了賀蘭妙容送給你的帖子,她邀你去春獵,你要去嗎。你從來沒去過那種危險的地方。”

崔櫻有些惱他,不吭聲也不搭腔,仰頭默默盯着崔珣。

崔珣略微窘迫,裝模作樣的摸了摸下巴,“一封帖子而已,她也給我送了,咳,要不,你代我回信一封,就說你我兄妹都會參加春獵,如何。”

崔櫻看穿他想糊弄過去的想法,對視良久後,她敗陣下來,沒再追問。

崔櫻:“阿兄也去?”

崔珣:“本是不想去的,可阿櫻你不是要去嗎,阿兄就陪你好了。”

“難道不是因為妙容公主的邀請?”

“阿櫻,你在說什麽啊。”

崔櫻:“我在花會上遇到妙容公主,她問我認不認得你,還說……”

崔珣:“說什麽?”

崔櫻見他一副一無所知的樣子,忽的住嘴了。賀蘭妙容向她透露,她對阿兄有意的話,她不能随便告訴給別人聽,賀蘭霆當時在場,除了他們兩個沒有別的外人,不管賀蘭妙容是開玩笑還是真心的,她都不可以外傳,就是崔珣也一樣。

若她對阿兄有意,女兒家的心意也該由她親口對她阿兄說。

崔櫻:“沒什麽。”

崔珣自發解釋道:“你也知道我在靈州待過,賀蘭妙容路過此地,她遇見我,說她一直景仰我的文采,所以聘請我做了她的夫子,我和她的關系就只是如此而已。如今外面都知道我回來了,看在師生情分上,她肯定會發帖子給我,邀請我去春獵,你阿兄我早就料到了,所以你就不要多想了。”

崔櫻神情微妙,怎麽和她從賀蘭霆那裏聽來的不同,不是阿兄窮的快餓死了,才被妙容公主搭救的嗎。

崔櫻:“既然那封帖子是公主給阿兄 ,阿兄就自己回帖吧。我明日寫一封請罪的回帖,勞阿兄讓人一同送到公主府。”

崔珣點頭:“請罪是該請的,不過你別怕,賀蘭妙容這人性子不錯,她不會輕易降罪你的。”

崔櫻并沒報太大的希望,沒在這件事情上再多說什麽,便問道:“阿兄可有準備好春獵的衣物獵具?”

崔珣拍了拍她的肩膀,把她從椅子上拉起來,“這你就不用擔心了,早已安排上了。我看天色不早了,你也不要一直坐在這裏,吹風受寒倒是受累的還是你自己。”

崔櫻起身送他,崔珣站在門口道:“阿櫻,你放心,今日你受的氣,阿兄會幫你出的。”

“阿兄要做什麽?”

崔櫻一驚,急忙追問,崔珣眼中的冷意一閃而過,快的讓她以為自己看錯了。

崔珣潇灑的甩了甩袖袍,轉身走了,“身為長兄,教訓弟妹有何難的,阿櫻,快進去歇息吧,不用送了。”

“阿兄。阿兄。你不可亂來啊。”

崔櫻追了幾步,落缤循聲趕過來站在她身邊來不及問怎麽了,主仆二人就見崔珣背對着她們揮了幾下手,大搖大擺的步入庭院裏輝煌的夜色中,走了。

落缤叫人把屋內點亮,崔櫻坐在桌前還在猜想剛才崔珣要幫她出氣的話。

落缤蹲在她身旁,摸了摸她無意間垂在膝蓋上微涼的手,勸道:“女郎,上榻吧,坐在這涼的很,我讓下面燒些炭火送來。”

崔櫻:“不用了,我不覺得冷,我只是在想阿兄要對阿玥阿源做什麽。”

落缤篤信的道:“大郎做什麽都是好的,就該讓他們看看什麽叫長幼有序,免得忘了女郎你才是長女,怎可真叫下面的弟妹欺負了去。”

崔櫻無言的看着她,說起來落缤本該是崔珣的婢子,她上面還有個兄長,他們兄妹都該到崔珣身邊去伺候,結果被崔珣将他們分開了,只留了她阿兄沉璧在旁,落缤則被分給了崔櫻。

她不是那種很會說話來事的女子,但對崔櫻卻極其忠心,而且十分會照顧人,除了有時直來直去,很多時候只要崔櫻沒遇上事,她都很安靜很沉默,心思細膩不比能說會道的差。

并且她對崔珣有一種奇怪的迷信,就像現在這樣,認為崔珣做什麽都有他的道理,崔珣的道理一定就是對的。

但落缤不知道,這是她的事,不該讓崔珣替她出頭,一出頭就會傷了整個家的和氣,都是父親的子女,倒是阿翁大母該偏幫誰呢。

兄長不在家時,崔玥崔源逐漸長大,崔玥是最喜歡與她争鬥的那個,但崔櫻每每避讓,是不想讓家裏人為難。一來是她該有的東西,整個崔府都不敢少她的次她的,也從來沒出現過奴大欺主怠慢她的事。二來是除了崔玥,她和崔源馮氏都是平平淡淡的,她沒有受到實質性的損失,崔玥喜歡争就讓她争好了,大母從來沒有讓她勝過自己一頭,所以崔櫻不覺得自己委屈。

唯一難過的不過是自己比不上崔玥與父親那麽父女情深罷了。

沒想到這回崔玥不止是像往常那樣找她鬥嘴,還開始動她東西了,這種變本加厲的做法崔櫻不喜歡,她心裏想的是找她講清楚,給她提個醒讓她謹記以後不能再這樣做了。

其他的她沒有想對崔玥怎麽樣,畢竟她下回還沒有犯錯,但是她阿兄插手就不同了,倒是要是崔玥受了委屈,馮氏告到父親那裏,父親再找阿兄的話,又要鬧不和了。

父子不和,那怕是馮氏和馮家人最想見到的。

“只期望阿兄別太過分,口頭教訓一番就是。”

崔櫻說完,心裏還是放心不下,結果後面幾日府裏都平靜無波,沒有出現什麽事端。

崔玥也面色如常,知道上回過分了,還在早食時親自當着大人們的面,來和她道了個歉。崔珣坐在一旁似笑非笑的樣子,瞅了崔玥一眼,崔玥就跟被吓着一樣,眼神充滿忌憚。

崔櫻便以為崔珣是私下裏找崔玥說教過了,她也沒有多做計較,順勢給了崔玥臺階下。

晚春的雨水漸少,晴日一天比一天多起來,庭院裏山石上的青苔褪去水氣時,春獵的日子也到了。

那天很早崔珣便讓人請崔櫻下榻,說是此去獵場還要耗費一天的時辰,要早些出發,不然到時碰到京畿大半的子弟貴女車駕車辇出來,那就得排着隊趕往赤侯山了。

從他催促的話裏,可以預見今日的熱鬧。

好在崔櫻早有準備,行禮物品也都提前準備妥當,只差梳洗打扮就能出去了。

她到了前院時,崔珣已經坐在前廳用吃的了,見到她後,招手讓她進去,這時天還未徹底亮堂,外面天空猶如被墨汁沖刷過一般,泛着草木灰藍的味道。門口的燈盞也還燃着,除了他們和下人,大人都還沒起身。

他身邊還有一個人,見到她來點頭招呼,“大娘子。”

“重臨郎君。”

她有些詫異,沒想到林戚風也會去。

“阿櫻,快些吃,吃完立刻就走。”崔珣塞了雙筷子到她手裏,俊臉不掩笑意。

崔櫻總覺得他笑裏藏着刀,引得她心裏惴惴不安的,“太早了阿兄,不和大人們說一聲嗎。”阿兄不會是想帶着她不告而別去游歷吧,要讓父親他們知道了,會氣的讓他們這輩子都不許踏進家門的。

崔珣在她來時就已經吃好了,卻還坐在位置上等她,“想什麽呢,別問,難道你對阿兄連這點信任都沒有。”

“不是,我……”

“食不言寝不語,阿櫻。”崔珣點了點嘴巴,斜眉俊目,收斂臉上的笑,道:“我将沉璧調回來了,他在府外候着,你早些吃完,落缤就可以早些見到她兄長。”

崔珣三年前孤身一人出門,誰也沒帶,就連身邊跟了他好多年的随從都被他調去管理他名下的産業了,而這些産業的賬本還要拿到主家來給餘氏過目,當時崔家不給他絲毫接濟,就是想讓他領會外面的疾苦,要是沒撐住就得乖乖回來。

撐住了,沒有錢糧還能游歷天下過得好好的,也算他有本事。

不過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崔珣想要錢糧還是有辦法的,期間也只聯系過沉璧一次,後來就基本沒有再找過了。

待天色熹微之際,明顯能感覺到府裏上下的人煙氣後,崔櫻已經與崔珣、林戚風坐到了崔府門口的馬車上。

他們一共有三輛馬車,崔櫻本該是和落缤乘坐的,後來崔珣說去赤侯山的路途過長,白日裏想和她弈棋打牌打發時光,崔櫻便答應讓他上來了。

林戚風則在前面那輛馬車中,最後面就是一輛專放行禮物品的馬車,供伺候他們的下人乘坐,崔珣安排妥當後,對着窗外道:“出發。”

崔櫻:“等等阿兄,阿玥他們還沒出來。”

春獵世家子弟只要拿到了請帖都可以去,崔家也有人專門送過來,崔玥可以憑借崔家的請帖參加,她破壞崔櫻的請帖不過是因為那封帖子是來自公主的邀請,讓她心生羨慕嫉妒罷了。

而且她今日也是要一起去的,為此她還将在書院裏的崔源叫了回來。

結果崔珣沒有半點要等他們的意思,不曾吩咐馬車停下,“帶那兩個累贅,要等到天黑才能到。不等了,他們找不見人,自然會跟馮家的人一起去,放心好了阿櫻,回來要是大人們怪罪,就讓阿兄一力承擔。”

他們走後,後院的閨閣裏發出了一聲器具摔碎聲響。

珍兒跪在地上,崔玥披頭散發的站在榻上,怒容滿面的手指着一排跪下的婢女呵斥,“沒用的東西,往日不見你們出岔子,怎麽一到這種時候就出錯了,是誰,是誰收拾的我的騎裝,前兩天我試穿的時候還好的,怎麽一到今日就成這樣了!”

她将一堆猶如被老鼠咬過的衣裳踹到地上,因為激動臉色漲紅,她的衣服,她準備在這次春獵活動上的騎裝,竟然被人毀了,她還怎麽去跟別的世家女一起玩,難道學崔櫻那個跛腳站在一旁幹瞪眼嗎?!

崔源收拾好,久等她不出來,到她院子裏來喊她。“阿姐,還去不去了,再晚些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到赤侯山,白浪費這些時辰,還不如我回書院讀書呢。”

他站在屋外,并不知道裏頭情景,只聽他阿姐一聲宣洩的尖叫,便在屋內痛聲大哭。

“阿姐?”崔源吓了一跳。

崔玥的反應更是讓他不敢在往她門前站着了,“滾,滾,你給我滾!我的騎裝……阿娘,給我叫阿娘過來,都是你們這幫賤人,連這點事都做不好,該死,真該死!”

屋內接着又是一頓滲人的動靜和崔玥發瘋似的大喊,崔源不敢再聽下去,為了不被波及帶着随從趕忙離開了這裏。

路上,崔櫻在崔珣勸說下對弈了幾局棋,漸漸忘了帶上崔玥和崔源這回事。

“阿兄,你要不要去陪陪重臨郎君,他一個人在馬車裏,怕是也沒趣的緊。”

“沒事,我往車裏放了一沓書,夠他看的了,阿兄陪你要緊。”

崔櫻還要再勸,只見崔珣丢下棋子,撐着榻坐翻身往馬車外看去,“阿兄在看什麽?”

崔珣:“騎兵。”

“什麽。”

崔珣喊住外頭的車夫,“停下!”他推門走出去,回望他們身後的方向。這路上馬車不止他們一輛,不過像崔珣他們這麽早的還是少見。

“前面可是崔侯府上?”

“是又如何。”

崔櫻坐在車內,聽見崔珣在外面和人交談,馬蹄聲漸近,對方拉住缰繩,震耳欲聾道:“太子禦駕,派我等前來,請郎君貴女過去。”

她屏住呼吸,不敢相信聽到的話。

賀蘭霆想做什麽,為何要她和阿兄上前。

崔珣淡淡道:“是不是我們擋了太子的路,我們要去的是赤侯山的方向,可以讓太子的人馬先行。”

騎兵的将領态度強硬,“太子只吩咐我等請二位過去。”

崔櫻不放心崔珣一人應對,從馬車裏出來,抓住他的衣袖,“阿兄,我們去吧,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太子,去見禮是應當的。”

崔珣答應了。

崔櫻被落缤攙扶下車,看到了後方的大隊人馬,太子整裝出行少不了随行的侍從兵馬,聲勢浩大,威儀深重。只是罕見的沒有在隊伍裏看見顧行之。

侍人禀告崔家兄妹過來了,車辇內熟悉的嗓音仿佛在崔櫻耳邊響起,“讓他們上來。”

崔櫻表情與崔珣無異,兄妹二人更是想不通賀蘭霆到底什麽意思。

崔櫻心中忐忑,她與賀蘭霆一直維系着不清不楚的關系,這人該不會到了她阿兄面前,又要鬧出什麽幺蛾子吧,她的神色被崔珣誤以為不想上去。

崔珣:“這是殿下的禦駕,我阿妹是女郎,于禮不合,就讓我一個人觐見殿下吧。”

倏忽間,随着他話音剛落,禦駕中有人從裏面探頭出來,露出一張清麗明豔的臉,她盯着遲疑的兄妹,目光從崔櫻落到崔珣身上,逐漸張開笑臉,“崔家家教比起王孫果然甚是嚴格,有我在,不會毀了你阿妹的名聲。崔夫子,你可還記得本宮?”

她問的是崔珣,卻連帶着崔櫻在心裏念出她的名字,賀蘭妙容。

“赤侯山一路沒什麽可看的,你們怎麽就只帶了這些人,我跟皇兄一早就出發了,沒想到你們比我們還要快一些。我便與皇兄說請你們過來,一同玩牌解悶,再不濟說說話也是好的。曾經在靈州,崔夫子妙語連珠的風趣還令我記憶猶新……”

随着賀蘭妙容寒暄的聲音響起,崔櫻不由地朝最中間的那個人看去,目光不過剛對上一剎,她便整顆心都懸了起來。

她進來時賀蘭霆也是這樣,眼神毫無遮攔,那雙黑漆漆的眸子一對上仿佛就要把她吸進去一樣,她生怕她阿兄會發覺不對,于是一直不敢看他。

還沒來多久,崔櫻就已經後悔了,說是什麽邀他們來一起打牌,結果牌是放上來了,可賀蘭妙容只顧着找她阿兄說話,誰也沒動這個。

崔櫻更是提心吊膽,大家都是盤膝而坐,雖然車辇很寬敞,但圍坐在一塊,她斜上方就是賀蘭霆,他身量本就高大,也就襯的她這邊擁擠不少,而且他還有意無意靠過來些,陡然之間就與崔櫻拉近了距離。

崔珣只要一看她,就會被賀蘭妙容說話聲拽回去,崔櫻只好自求多福,小聲的說悄悄話一般暗示賀蘭霆,“殿下,別再過來了。”

賀蘭霆看着面無表情,眉目深沉,卻回她,“孤坐了一路,需要松緩松緩腿腳。”

崔櫻漲紅了臉,低頭瞪着他下身的衣袍,在那下面賀蘭霆慢慢撐起他的膝蓋,着着羅襪的腳藏在衣角下偷偷地慢慢地蹭到了崔櫻的腳邊。

更過分的是,他還狀似無意的道:“春雷過響,春朝晴明,赤侯山的獵物和風光崔大娘子見過沒有。”

崔櫻心跳快的話都說不出來,只感覺到足底心一片麻癢,而賀蘭霆的腳不知不覺鑽進了她的裙擺中,兩人下擺的衣裳緊緊挨在一塊,成了掩蔽他們私底下調情的絕佳遮掩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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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睜開眼睛,梁一飛回到了似曾相識的90年代。然後,一飛沖天!新書已發,書名《逆流驚濤》‘網上每年各種挂法穿越的小夥伴,手拉手可以組成一個中等規模的城市;而他們創立的偉大事業,加起來可以買下整個銀河系!其實吧,才穿越那幾天,陸岳濤滿心憤懑,恨不得和這個世界同歸于盡。很快的,他釋然了。算了吧,又不是不能過。雖然大學落榜在複讀,爹媽鬧離婚,家裏還欠了一屁股債……’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80.9萬字
  15. 掌家福運小嬌娘

    掌家福運小嬌娘

    現代醫生蔣勝男死後穿越到異域時空,立志不婚的她睜眼便是人婦,入贅夫君又瞎又瘸,在她的努力下,改善了生存環境,也融入了這個家,并且收獲了愛情
    天有不測風雲,當日子越來越紅火時,災禍悄悄降臨,她又帶領全村走上了逃難之路,為了救治百姓,重新撿起前世的專業,成為一方名醫,幫助百姓度過災情
    就在重振家業之時,仇家又來了,為了自保,只好拿起武器,加入戰鬥,經過艱苦卓絕的鬥争,最後取得了勝利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33.5萬字
  16. 女配來襲:惡魔王爺請接招

    女配來襲:惡魔王爺請接招

    閨蜜給夏曉雨看了一本,超時空宇宙霹靂無敵無聊的小說,剛吐槽完這本書有多菜,結果竟然穿越到了這本小說裏!這比喝了假酒更讓人難受好吧!雖然穿越到女配身上,而且還是必死的那種女配,但是夏曉雨可不認命!不就是嫁給了一個惡魔王爺嗎...只是奇怪了,為什麽男主還是對她窮追不舍,難道非殺她不可嘛?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16.3萬字
  17. 馭獸狂妃:皇叔纏上瘾

    馭獸狂妃:皇叔纏上瘾

    “本王救了你,你以身相許如何?”初見,權傾朝野的冰山皇叔嗓音低沉,充滿魅惑。
    夜摘星,二十一世紀古靈世家傳人,她是枯骨生肉的最強神醫,亦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全能傭兵女王。
    素手攬月摘星辰,殺遍世間作惡人。
    一朝穿越,竟成了将軍府變人人可欺的草包四小姐,從小靈根被挖,一臉胎記醜得深入人心。
    沒關系,她妙手去胎記續靈根,打臉渣男白蓮花,煉丹馭獸,陣法煉器,符籙傀儡,無所不能,驚豔天下。
    他是權勢滔天的異姓王,身份成謎,強大逆天,生人勿近,唯獨對她,寵之入骨,愛之如命。
    “娘子,本王想同你生一窩娃娃,我們什麽時候開始實施?”某人極具誘惑的貼在她耳後。
    生一窩?
    惹不起,溜了溜了。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42.0萬字
  18. 鳳妾

    鳳妾

    他用食指挑着她的下颌,眼神波光流轉,充滿挑釁:“寄人籬下的滋味如何?”說完,一只手在她身後緊緊環住。她別過頭去,厭惡的冷哼着:“三軍之帥可奪,匹夫不可奪志!” 他扯扯嘴角,冷笑着:“長公主好大的志向!本王保證你今後的生活會十分的‘精彩’!”他惡狠狠的說着,一把将她甩在地上。她是天潢貴胄,卻生逢亂世,時不我與。逃亡、做妾、代嫁一一經歷後,依然逃不出被他掌控的命運。

    古代言情 已完結 62.4萬字
  19. 天下謀妝

    天下謀妝

    【正常簡介】
    一場宮廷陰謀,将太醫楚家卷入其中,滿門獲罪。
    父親枉死,又親眼看着母親被殺,昔日好友露出真面目,對她施加非人折磨,而那與她傾心相愛的男子卻轉身娶了害她之人……
    楚清含恨而死。
    可一睜眼,她卻從小小的太醫之女搖身成了言國公的私生女——言清漓。
    天未亡我,這一次,她用盡手段,也必要讓那些害她滿門的仇人血債血償!
    【一句話簡介】
    一個小太醫之女在全家被害後又重生,使用了這樣那樣再那樣這樣的手段完成了複仇的NP文╮( ̄⊿ ̄")╭
    【友情提示】
    1.這篇文的劇情占比會多一些,肉肉都是慢慢炖熟。
    2.男主六個,這次男主全處。
    (非強行處,是這次男主們的性格設定所致,我寫文對于男女主是不是處完全看他們各自的性格與經歷,我前面也有寫男女都非處的,也寫過男非女處的,一切設定都為劇情服務,不上升到現實層面的道德三觀哈)
    3.女主不是傻白甜不是聖母,性格屬于古代女子中比較異類的,對三綱五常和男尊女卑的思想不太能認同。
    NPHNP古代爽文重生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38.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