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告白
而喬兮的表情跟他一模一樣，她的眼神溫柔又和善的放在那位女士身上。
小香風套轉微卷披肩發，還化了妝，明顯是刻意收拾過自己，跟徐慕卿保持了一點社交距離，但姿态很放松明顯是提前認識。
她記得徐慕卿中午給自己發消息時原話是：“看上了一家餐廳感覺還不錯，本來想晚上約你，但臨時有工作要處理，或許我們可以周末去。”
工作？呵呵呵。
怎麽看都像是另外一場相親。
喬兮輸人不輸陣，她佯裝無事的跟對方點點頭：“好巧。”
“這位是我的合作夥伴姜茵茵，抱歉，我今晚是臨時，”徐慕卿主動介紹身邊人，而他說完那位女士笑眯眯的跟喬兮打招呼。
“你好，我是慕卿的同事。”
喬兮嘴角笑容繼續擴大，“你好。”
“不打擾了，我約了人聊工作，想必你們也有工作要聊吧。”
幾個人迅速分開，各自坐好，剛坐下喬兮他們點的吃的來了。
喬兮一只眼在肉上一只眼在隔壁桌，情緒肉眼可見的變了。
“他該不會就是你像我打聽的那個人吧，願意跟你一起排隊，付出行動卻不多聊的人？”周子洛看夠了熱鬧後，戲谑的開口。
幸好還隔着一條過道，店內人也多，外加周子洛刻意降低了音量，這才沒被隔壁桌聽見。
喬兮眼神飄忽幾根手指扭在一起：“咳咳，別這麽八卦，咱們繼續聊工作。”
“還有趕緊吃肉，肉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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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喬兮動手，周子洛已經主動拿着夾子把肉放進了鍋裏，他一邊動作優雅的烤肉，一邊随口說道。
“你該不會沒看出來吧，我只是單純想約你出來，工作只是一個借口而已.”
“合同條款線上可以聊，語聊或者打電話都可，線下見面才能增進感情發展，畢竟咱們可是認識三年的人。”
坐了一會兒後，喬兮發現對面的人雖然看着正經，但聊天風格還是她熟悉的那個人，漸漸的也不拘謹了。
她反駁回去：“是啊，認識三年，我卻從未見過你的照片。”
對方的朋友圈偶爾就是花花草草，或者出門旅游時的風景照，私人照片從來不發，這也導致認識三年喬兮從未見過他的樣子。
周子洛把烤的微微焦的牛肉放進喬兮盤子裏，“你是沒見過我的私人照，但你有我身份證，那上面的照片跟我本人一樣，你估計也沒看。”
“咳咳，別提了，吃肉吃肉。”喬兮不想提這事，合同上是有信息，但那會兒她有點忙，簽合同時都是重點看信息對不對，誰關注身份證照片啊。
周子洛輕笑一聲繼續幫她烤肉，自己吃的倒是不錯。
他們倆有說有笑，隔壁桌一片陰霾。
烤肉店的喧嚣仿佛跟這裏無關，徐慕卿臉色沉沉，陰仄仄的視線不時從笑的沒心沒肺的喬兮身上掃過。
“她就是你要找的那個人？”姜茵茵跟他認識多年，自然知道徐慕卿心裏有人。
徐慕卿點點頭：“嗯。”
“你的處境看起來不太妙呀。”姜茵茵頗有些幸災樂禍的開口，“佳人身側有使者，同志還需努力，争取小三上位。”
徐慕卿沒理會她這幾句不着調的話，視線繼續往隔壁桌飄。
他聽不清對方說什麽，倒是看到喬兮笑的挺開心。
“舔狗而已，不足為懼。”徐慕卿淡淡的收回視線，把菜單推到對方眼前，“想吃什麽自己點。”
他擡手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框，表情淡漠的開口：“目前工作室那邊下周的號都排滿了，你記得讓助手留出複查的時間來。”
像他們這種醫生，在外有自己的私人診所是很正常的事，醫院對此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态度。
“知道了，放心，工作室這邊我都安排好了，”姜茵茵喝了口茶，随後來了一句：“有一句很經典的話。”
“舔狗舔狗，舔到最後應有盡有。”
她剛說完就收到了來自徐慕卿的眼刀子。
小命重要，姜茵茵果斷住嘴，不過她也沒少往隔壁看。
吃完飯，喬兮看了看時間十點半了，這個點不早了，他們一頓飯吃了倆小時。
“回去嗎？你家在哪？我幫你叫車。”她打開手機上的打車軟件，“要是不方便說的話就自己叫，回頭開個□□給我，給你走報銷。”
周子洛好笑的看着她：“怎麽，公司還給作者報銷車費？”
“那是，我們很人性化的。”喬兮揚了揚下巴。
這個點大部分的人都已經走了，店內門口的人渺渺無幾，旁邊的商場也關了燈。
周子洛從兜裏掏出車鑰匙在喬兮眼前晃了晃，“走吧，我送你，油費就不用報銷了，留着買杯奶茶喝。”
行叭，又是一個有車族，喬兮選擇閉嘴。
她也沒準備讓對方送，剛準備拒絕的時候，徐慕卿的的車緩緩從停車場那邊開過來。
“兮兮，上車，我順路。”車窗搖下露出徐慕卿沒什麽表情的側臉。
他沒下車就這麽隔着車窗和周子洛的視線短暫交鋒，後者朝着他友好的點點頭。
“既然有朋友順路，那我就不送你了，兮兮再見。”周子洛主動告辭，他在徐慕卿視線的盲區，給了喬兮一個‘你懂得’的眼神。
“快走吧你，路上注意安全。”喬兮沒好氣的在他肩膀上拍了一巴掌。
虧她剛進餐廳的時候覺得對方很正經，還畏畏縮縮的不敢開口跟人家聊，結果接觸了才發現，周子洛就是個外貌騙子。
他本質上還是那個喜歡看熱鬧的沙雕。
“那就麻煩你了。”喬兮也沒跟徐慕卿客氣，打開副駕駛的門坐進去。
進去後她一邊系安全帶，一邊敏感的發現，徐慕卿好像不太對勁。
車內沒開燈，借着外面的燈光，她發現徐慕卿隐藏在暗處的臉色不太好，像是被人綠了一樣。
“我今晚吃飯的人，是一個合作夥伴，對方打電話說有事情，我就過來了。”徐慕卿發動車子，緩緩離開這裏駛上主路。
路上他主動解釋了一句，說完他嘴唇抿成一條直線，臉色依舊不太好看。
本着禮尚往來的原則，喬兮也多說了幾句，“我吃飯的那人也是合作方，提前約好的。”
“其實，你今晚要是約我吃飯，我肯定也是拒絕，我跟對方有些合同的事需要談。”
解釋完喬兮再次感覺到劇情發展不太對，他們倆有必要互相做澄清嗎？
徐慕卿的臉色稍緩，他打了一把方向盤，白色的奔馳駛上四環路，朝着戀日家園開去。
“嗯，我相信你，反正我是真的談工作，我信你也是。”
喬兮決定換個話題，搞的他們倆像是雙雙出軌被抓包了一樣尴尬。
“你也別給橘子買東西了，我看人家的貓都是弄幾塊木板随便抓着玩，等我周末空了從保安大叔那要幾個紙箱子給它玩就行了。”
喬兮剛說完，就被怼了。
“你也說了，那是別的貓，橘子我不允許它受委屈，也不想讓它降低生活質量。”四環路上車有點多，徐慕卿降低車速，跟前車保持距離。
漫不經心的語氣，刺激的喬兮想打人。
“行，你是大佬聽你的。”花錢的說了算，她忍了。
接下來的路程倆人誰都沒再開口，徐慕卿打開車載音樂，一首舒緩的大提琴曲在車內響起來。
喬兮靠在座椅上歪頭看着外面一閃而過的高樓大廈，腦海中閃過了很多畫面，漸漸的疲憊上心頭，她淺淺打了一個哈欠，就這麽眯着眼睛半睡半醒的靠着。
徐慕卿往這邊看了一眼，他降低車速盡量開的平穩點，內心也跟着得到了片刻的安寧。
伴随着舒緩的大提琴音，白色的小車從喧嚣的城市中心穿過，半小時後停在戀日家園門口。
這輛車一周內來了多次，保安都眼熟了，往這邊看了一眼後就沒再管，繼續在亭子裏吹風。
徐慕卿解開安全帶後，扭頭往喬兮這邊看了一眼，她今日穿着高腰牛仔短褲配白色的花邊上衣，剛好露出一雙又細又白的腿，腰身更是被完美的勾勒出來。
因為睡姿的緣故，領口被弄皺隐約露出裏面的淺色內衣帶。
徐慕卿輕咳一聲收回視線沒敢繼續看，喬兮被這一聲咳嗽弄醒。
“咦，到了呀。”她淺淺打了個哈欠，睡意朦胧。
“抱歉，在車上睡着了，不過，你的車技真棒。”喬兮打着哈欠誇了幾句。
她一路睡的平穩，都沒感覺到颠簸，只能說不虧是大奔。
“兮兮。”徐慕卿跟喬兮一起下車，然後在她準備走的時候又喊住她。
倆人分別站在汽車的兩側，隔着車頂對望，深更半夜路上幾乎沒有行人，只有昏黃的路燈從頭頂照下來。
“嗯？”喬兮一回頭對上徐慕卿的眼神，沒由來的心跳加速。
徐慕卿繞到她這邊來，喬兮躲閃不及再一次被人堵在車和身體之間。
男人的眼神深邃迷人被他注視的時候，會讓喬兮生出一股對方很喜歡自己的錯覺。
她連忙壓下心頭的想法，努力控制着自己不去看對方的臉，視線一路飄忽到徐慕卿身後的小區院牆內，最後在虛空中某個點停下。
“今晚看到你的時候，我起先很驚喜，後面又有點氣，再後面想想我自己好像沒有立場可以生氣。”
徐慕卿眼睫微微低垂，視線落在喬兮的唇上，她塗了很淺的一層紅色，看着格外瑩潤有光澤，讓人忍不住的想親。
“為什麽會氣？”喬兮手指揪着褲邊，心跳再一次加速。
而徐慕卿說出來的話也沒讓她失望。
“我以為你和那個人在相親，我一開始很氣，你都有我了，為什麽還要跟別人相親，”徐慕卿緩緩開口，“後面一想我沒有生氣的立場，我既沒有向你告白也沒有明确跟你說我們可以進一步發展，你屈從家裏意願跟別人相親也是正常的。”
“後面你說你是因為公事的時候，你不知道我有多開心。”
說到這裏的時候，喬兮剛好收回視線，她精準的看到了徐慕卿眼中一閃而過的歡喜，難得，他這種人居然會因為這點小事而出現情緒變動。
“所以你應該知道，我突然在餐廳遇到你和那位女士時是什麽感受了吧。”對方都說了，喬兮也大大方方的開口。
“巧了，我當時跟你一個想法。”
她攤開手滿臉無奈，“我好像也沒有質問和生氣的立場。”
成年人的世界，哪有那麽多的吃醋和任性。
一陣夜風吹來，喬兮額前幾縷碎發飄飄，她随手擡頭把頭發捋了捋，也沒再管耐心等着徐慕卿的下文。
直覺告訴她，對方今晚要搞的大的。
“是啊，我們都沒有立場，但我想要有這個立場。”路邊沒有任何賣東西的小車，夜晚的店鋪大多都關門了。
徐慕卿看了一圈後，打開副駕駛的門從儲物櫃裏抽出兩張紙巾，“有沒有口紅？”
喬兮不知道他要幹什麽，愣了一會兒才點點頭：“哦，有，你等會兒。”
她今天帶了一只爛番茄色的口紅，打開遞給徐慕卿後，喬兮好奇的盯着對方手上的動作。
紙巾被平鋪在車頂，徐慕卿打開口紅後，一點點的把白色的紙巾塗成紅色，然後他的手指靈活的疊着紙巾，沒一會兒一朵玫瑰花出現在喬兮的眼前。
喬兮：！！！！
“抱歉，第一次告白理應正式點，但我沒看到賣花的，而我現在又想告白，所以只能先送你一朵紙花了。”
徐慕卿右手握着一朵顏色紅的怪異的紙玫瑰花，左手放着從兜裏掏出來的銀行卡和車鑰匙，這些都攤開放在喬兮的眼前讓她羨慕嫉妒恨。
“兮兮，十年前的夏天我就很想問你一句話。”
“你願不願意做我的女朋友。”
作者有話說：
喬兮（翻白眼）：馬達，第一次見有人用紙花告白。
銀行卡和車鑰匙留下，人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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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花花，告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