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雕99系列之小貓和獵妖師

第9章 73-81

【73】

黑風衣的靈力不足以支撐他太久，可他瞧着虛弱的小貓又不很放心。想讓兩人都不受傷害，唯有那雙丨修之法。

黑風衣輕吻小貓：我想讓你好得快一點，可以嗎？

小貓避開他的目光，內心掙紮。他已經說服自己不再去愛黑風衣，要怎麽跟他做這件事？可是為了能夠帶着貓崽順利逃走，他唯有點頭答應。

黑風衣比任何一次都溫柔，對他親憐密愛。小貓流出生理性的淚水，又惹了黑風衣心疼：我又弄疼你了？

小貓搖搖頭，雙臂攀上他的肩頭：沒有關系，我喜歡的。

黑風衣更是激動不已，一貫的鎮定叫他還能維系着正經的表情，內心卻躁動得像個毛頭小子。這次的【】對他來說比從前任何一次都要甜美。

小貓在【】後靠在他的懷裏：我可以不要名份的，你也不用真的為了我跟族人對立。只是，我想光明正大地活着，禁制替我撤了吧，好不好？

床上的男人毫無理智可言，黑風衣當即就撤掉了禁止。同時他也有自己的考慮，雙修之後他的功力正在恢複當中是其一，其二他會跟小貓形影不離，沒有人有機會傷害到他。小貓眼看着他收回陣法，心跳得很快。

而稍早一點的時候，人瑞長老因為被小山鷹打傷，家人給他端來靈藥，長老剛喝了一口，就：“啊~嗯~啊~”

家人：？

【74】

黑風衣甜甜蜜蜜又抱着小貓溫存了一會兒，他不是油嘴滑舌之人，經歷了這麽多能夠重新把小貓抱在懷裏，黑風衣已覺得慶幸非常。他緊緊摟住懷裏的人，長長舒出一口氣。

小貓卻是微微發着抖，他就要帶兩個孩子離開了。心裏獲得了解脫，卻還有些難以言說的不舍。

黑風衣察覺到了他身體的顫抖，一邊撫摸他的背一邊放緩了聲音：你不用害怕，我撤掉禁制之後會貼身保護你。什麽都不用擔心，有我。

這已經是他能說出來最甜蜜的話，講出口之後黑風衣自己都羞澀了一陣。

小貓卻想，完了，這意味着他沒有機會逃走。要如何才能讓黑風衣放松警惕呢？

小貓朝他貼得更緊，輕聲道：“還想要。”

這一次在黑風衣即将釋放的時候，小貓沒有給他運功修煉的機會，他徹底擾亂了黑風衣的呼吸，叫他單純沉溺在情yu之中。小貓趁着他不注意從他身上一點點吸收着靈氣。

結束之後，黑風衣像是累極了。小貓拱進他懷裏，乖巧摻着幾分假，心疼又有幾分真：“要抱着睡，睡醒你就不累了。”

黑風衣低低“嗯”了一聲，然後閉上了眼睛。

【75】

小貓找到了躲在假山洞裏帶着貓崽的小山鷹。

“走吧。”他說。這一聲輕得像是嘆息。

小山鷹看出他情緒不好：媽媽，你不要擔心，有我在，我不會讓毛毛因為是單親家庭就不能健康成長的。

小貓：……辛苦你了。

沒了禁制，小山鷹便可一展雄風。他讓小貓抱着貓崽坐在自己背上，抱緊他的脖子。小山鷹：媽！抱緊了嗎！我要起飛啦！

小貓：等一下，我沒有找到你的脖子。

小山鷹哭得很大聲，但他的原型脖子屬實不是很長。

調整了半天才叫小貓坐穩，“媽，這麽一走，我以後是不是就沒有爸爸了？”小貓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他回頭看了一眼他剛剛離開的院落，心如刀絞。

“走吧。”小貓輕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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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老因為喝藥時止不住的嚎叫引起了家人注意。

“你到底怎麽了？哪裏不舒服，你說？”

長老說不出話來，沒有哪裏不舒服，反而是舒服得要死了，他差點就忍不住自己往身後伸手摸一摸。

家長疑心他得了怪病，圍在他周圍也不敢随便走。忽然見長老捂住了心口，一張老臉寫滿傷痛，“我要去見族長，我離不開他！”

【76】

族長是下了死命令不讓族中人随意接近那個院落的，長老要去，家人也沒能攔住。

他本來就不是什麽心性堅定之人，一旦起了這個念頭，就難以抗拒要見到族長的心。人瑞長老一路紅着眼睛往院中跑，門關着他也不顧，直接破門而入。見到族長安安靜靜在床上睡着，他心中的情感再也壓抑不住，一把抱了上去：嗚嗚嗚，我不舍得你，我還喜歡你。

黑風衣醒了。

吓醒的。

一睜眼發現自己被人瑞長老像八爪魚一樣抱住，門外還齊整整站着人瑞長老的家人。

黑風衣：……

但他立馬就反應過來，小貓不見了。再一聯想人瑞長老的話，黑風衣立馬揪住了長老的衣領：你說什麽？

長老一把鼻涕一把淚，他完全不想說出口的，他還要面子。可是這個心聲實在對他影響太大，他止不住地難過想哭：我喜歡你，喜歡孩子，也喜歡你。嗚嗚嗚，可是我也怕你，你不要崽崽，我就帶着他一起走。

人瑞長老的家人齊刷刷把目光轉向了長老的肚子，長老的哭泣還沒止住。他勉強從這巨大的難過中搶救出一點自己的神智來：救命啊，把我跟他的聯系解開……

黑風衣死死盯住他：他在哪裏？

長老拼命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黑風衣按住他的肩膀：冷靜下來，去感受他，他在想什麽？

長老感受了一會兒：鷹，鷹的脖子好短，抱不住，快要暈機了。

黑風衣若有所思：他是跟山鷹一起走的……還有什麽，你還能感受到什麽？

長老又頂不住，黏上來要抱他，黑風衣嫌棄地擋住，未果。眼瞅着長老就要親上來了，黑風衣只能先一步替長老解開了禁制。

【77】

小貓一顆心破碎得徹底。他也沒跟小山鷹說離開獵妖師一族的大宅之後要到哪裏去，等他回過神來小山鷹已經降落在了他們之前生活的山谷。

這裏滿滿都是小貓和黑風衣的回憶。

小貓：怎麽回了這裏？

聽着是不願回的樣子，實則細細在看這裏的一草一木。他自有了妖識以來，生命中最多的時間都在這裏度過。他意識到他無法否認黑風衣在他生命中的地位，如果沒有黑風衣，他興許無法修煉成妖，也開不了靈智，不會懂七情六欲，更不會……還孕育出了一個屬于自己的崽崽。

小山鷹不知道媽媽在想什麽，老實道：假爺爺還在這裏呢，咱們一家不得生活在一起嘛？

小貓：假爺爺？

小山鷹帶了他去看，那大貓也是厲害，竟然只靠着一縷妖識還能凝出一個虛影來。小貓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前輩！你沒有死？

大貓瞧見他有些心虛，臨“死”前他看到這貓給自己擋過一劫，想來都很羞愧。于是縮回了逗貓棒的鈴铛裏，懶散道：當時倒也是快了，這不，到現在都沒修煉回來。

小貓激動道：那你要怎麽才能回來？

大貓在鈴铛裏打了個滾：我說你手裏那個球怎麽回事？妖胎？

小貓低頭看看貓崽，有些羞澀。

大貓又道：這玩意兒大補啊！等我煉化了它估計就差不多了。

小貓愣了好一會兒，把貓崽抱緊了，道：他是我兒子，只不過生下來靈氣不足，他是有神智的，不能吃。

小山鷹這時一拍腦袋：嗨呀，我忘了，神玉！假爺爺說過要神玉，我忘了拿。

小貓：什麽神玉？

小山鷹驕傲地拍拍自己的大胸脯，讓媽媽放心：我自己去取就行，你們在家等我。

【78】

通過對人瑞長老的盤問，黑風衣明白了小貓的心。

他看着虛空中的地圖，那個閃爍的光點是小貓所在。他此刻無比慶幸自己在當初跟小貓結下了聯系的符咒，不然此刻他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黑風衣認出了那是他們一起生活過的山谷，心中不禁一熱。

小貓如此費盡心機離開他，最後卻還是回到了兩人的秘密家園。這只讓人心疼的小笨貓，一直都這樣傻傻愛着他的呀……黑風衣被自己的腦補感動。

他們一路走來遇見的問題太多，積累的誤會太多，黑風衣痛定思痛，決心改變對待小貓的方式。他要積極為兩人的未來去争取，首先就是掃除兩人面前的一切障礙，然後再光明正大地去山谷裏把小貓接回來。

他把跟貓妖之間的事情一說，族裏果然炸開了鍋。黑風衣提出他願意放棄族長之位，族人仍不滿意。“你若真的被妖迷了心智，這身修為也得還給族裏。”黑風衣靜靜聽完，道：“可以。但我得先去做完一件事，之後我會回來，自廢修為。”畢竟小貓受了傷，他還要去幫他先恢複過來。

族人當然不同意，幾番争執之後竟動起手鬥法。黑風衣身上靈力所剩無幾，憑借經驗才沒落在下風。但他漸漸也體力不支，最後那神玉不知從哪個犄角旮旯蹦出來，一團明亮圓融的光輝罩住了黑風衣，叫族人都接近不得。

幾個長老開起了會。一個說：眼下該如何？作為族長，他竟與妖物私通，可恨那神玉偏偏還護着他。

另一個說：這種時候更不能內部亂了。我看族長是無辜的，全是妖物害人，若實在不行，只能用個老辦法了……

衆人齊齊看向他。

這位道：殺了貓妖。洗掉族長的記憶。

餘下幾個皆是點頭贊同，唯有人瑞族長心情複雜。他與貓妖雖然斷了聯系，心中曾經洶湧澎拜過的感情卻是不作僞的。人瑞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差一點就要落下淚來。

【79】

神玉完全修複了黑風衣的傷，還幫他突破了一層。

後遺症是黑風衣一直沒醒，族人對他雖有不滿，卻也不敢輕舉妄動。提出洗掉記憶的長老認為機會來了，拿出秘藥忘情水要給他灌下去。

“等等。”人瑞長老說：“我好歹算是最先知道這事的人，就讓我來做一個了斷吧。”

他那張從來沒正經過的老臉難得出現了肅穆之色，接過藥碗，一步步走向沉睡的黑風衣……

獵妖族人都很慶幸，這藥好服用，見效快，不愧是藍瓶的藥，好喝的藥。

黑風衣醒來之後恢複了從前的樣子，再也沒聽他提起任何關于貓妖的話。他像往常一樣主持着族中大事。

忽然底下人來報：族族族，族長，那只獅子精，不對，那只山鷹怪又來啦！

黑風衣凝的淡漠中帶着點疑惑：什麽山鷹怪？

一個長老走出來，一邊觀察他的神色一邊說道：是個大膽的小妖，趁着族長外出之時上門滋事過幾次。沒想到還有膽子來。

黑風衣眉頭一擰：都找上門了怎麽還沒處理掉？你們就這點本事？

長老知道他這是全忘了，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氣，又谄媚道：慚愧慚愧，學藝不精。還望族長能一次解決了這妖怪，不要失了我們獵妖族的面子。

黑風衣飛身出去，一道淩厲光芒射向小山鷹。小山鷹“嘤——”地一聲倒地，再睜眼卻是已經被他親愛的父親用鎖鏈囚禁在了水牢裏。

【80】

大貓對小貓于心有愧，在知道他那個貓崽先天靈力不足之後更是對這個後輩多了一點心疼。

嘴賤是嘴賤，關心還是少不了的。

大貓又發現小貓偷偷在用自身的靈力溫養貓崽，忍不住道：你這樣自己遲早要被耗幹，妖胎需要的是精純的靈力。你這個水平的修為，莫說養孩子了，自己都顧不了。

因他說過要吃了妖胎大補的話，小貓對他心存芥蒂：“你管好自己吧，我再怎麽不好也比躲在逗貓棒裏連實體都沒一個的要強些。”說着又覺得委屈了：“我不管崽崽誰還能管他，他總不能一輩子躲在這靈力球裏面當個影子。”

大貓輕嗤一聲：你也不小了，身上還都是那獵妖人的味道，怎麽修為依然如此淺薄？難不成每次交媾你都沒用雙修之法？反而叫那獵妖人給采了元氣？

小貓羞憤不已：要你管！

大貓哼哼了兩聲，沒忍住開始指點他：你從前用的方法不對，妖該怎麽修煉還得我告訴你。

小貓在他的指導下發現果然進步神速，也能分出精神來照顧一下貓崽了。只是這小山鷹去了許久沒消息傳回，小貓跟大貓商量着，要出去尋他大兒子。

大貓為他蔔卦算神玉的下落，方位一報出來小貓的臉就血色盡褪。他原本想一輩子都不會再接近那個地方，現在為了去找小山鷹和神玉，卻不得不再次出發。

【81】

小貓知道小山鷹是個好孩子，雖然腦回路清奇，發型也奇怪，可他是極懂事的。如果小山鷹是安全活着，不至于這麽久都不給他一個消息。小貓越想心裏越冷，這是黑風衣的地盤，小山鷹如果在這裏出了事，跟他脫不了幹系。

小貓把妖氣收斂起來，僞裝成普通人的樣子走在街頭。

突然，他看到一個擺地攤的小販。小販的攤位上多是些靈石和法器之類，其中一樣東西格外耀眼，是一根色澤光鮮的羽毛。

小貓幾乎是顫抖地撿起那根羽毛來：這個東西，你哪兒來的？

小販先是大贊了他的品位：這羽毛可了不得，你看好了這可是一只修煉成精的山鷹身上的。而且是活着的時候落下來，才能有這麽好的顏色。

小貓只覺得腦中嗡嗡作響，小販又道：別說，從前他來的時候就有人觊觎過那一身漂亮羽毛，可沒人能打得過呀！這次還是那族長英明，出來兩下子就把他給收服了。據說那耀武揚威的山鷹怪，現在是一只落水雞還不如啦。

小貓把大兒子的羽毛緊緊攥在手中，他想要哭，卻連眼淚都流不出來。離開的時候他還天真認為他跟黑風衣之間有過愛，只可惜人妖殊途。現在他全明白了，一切都是假的，黑風衣從來也沒有對他一個妖怪動情。

小鷹雖不是親生，也是兩人一起養大的孩子。連對小山鷹都能下得了殺手，黑風衣當真是對他毫無顧念了。這一次他斷了所有念想，小貓買下了小山鷹的羽毛，把它珍重地放進懷裏藏好。

兒子，我會給你報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