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斷死去的門派要人
頻發的變故
練逸塵和趙禮臨一行還有衆多江湖人是一起回客棧的,無他,就是太巧了回來的時間都一樣。
大家各懷心事走進客棧,卻發現客棧跟平常不一樣,平常這個時間大堂沒什麽人,但是今天裏裏外外全部坐滿了江湖客,臉上表情各異,但是沒有一個人是笑的。
六叔直覺這客棧彌漫着一股不祥的沉重。然後他們看見右首樓梯下來幾個人,為首的30出頭,一張說不上帥,但是讓人一看就印象極深,濃眉劍目,銀灰色長衫,金絲鑲邊,一步一步走下來,每一步極穩,一身正氣比練逸塵有過之無不及,六叔看不出這個人的深淺,但是六叔敢肯定這個深淺不是指武功,這是一種歲月的沉澱。
然後六叔往後一看,那個人,那個人不是熊孩子麽。
練逸塵看見銀灰色長衫的男人,走上前“齊盟主”微微點了點頭,又道“什麽事勞煩盟主大駕”居然是武林盟主齊揚。六叔與大爺對視一眼。
“逸塵兄,周清揚死了”齊揚的聲音和人一般低沉的好像帶了歲月的積澱。
“衡山派大弟子周清揚”練逸塵驚訝道,随即皺眉“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練大哥,這話從何說起”熊錦軒忽道。
“今天嵩山派左掌門也去世了”練逸塵道。大堂一片唏噓,躁動不安。齊揚驚訝“怎會如此”
“是毒,還沒找到兇手”練逸塵看着齊揚“周清揚”
“也是毒”好似覺得齊揚回答太過于簡單,熊錦軒急道“兇手太慘無人道了,也不知道用的什麽毒,周大俠全身黑紫七竅流血”大堂又是一片騷動,有人罵道“到底是哪個畜生,居然連殺我白道兩位大俠”
六叔和趙禮臨對視一眼,他們都看到對方眼中的疑問,不是一種毒。
“不是一種毒”練逸塵道“左掌門死時兩眼發黑,嘴唇發紫,銀針試探則發黑,才有中毒一說,倒不像周大俠那樣”
齊揚待要說點什麽,突然發現趙禮臨他們,“這幾位是”
所有人都看向他們,便覺眼生,看趙禮臨穿着不像江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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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趙禮臨,一介商人,這是舍弟趙禮風”趙禮臨走上前,一個客商在衆多江湖人中倒顯得很淡定,“剩下的便是家眷,在此地落腳,不想卻發生這等慘事”即便說着這樣的話,趙禮臨也還是面無表情的。
“原來是趙公子,公子既然是客商,我便實話實說,這客棧裏幾乎住的都是江湖人,最近江湖不大太平,既不是江湖人便沒理由要為江湖事所累,我願為趙公子等人找一處僻靜清幽之處落腳”齊揚客氣道,一身正氣很容易讓人有好感。可惜趙禮臨他們都不是什麽安分的客商。
衆人也覺得這是個不錯的安排。
二爺很适時的拉扯大哥的衣服道“大哥,這裏不大太平,要不我們”适時的表演,一介客商還有平常百姓要是不問不慌,那這客商也太過淡定了。
拍拍弟弟的手,示意他安心“齊盟主,我也知道你的安排很好,但是我們跟人約好要在逐風閣見面,生意人是很講究信譽的,若臨時易地便是違約,那我的生意也就做不成了”趙禮臨對在場的江湖客揖了揖“我一直很敬重江湖的各位大俠,各位都是重信守諾俠肝義膽的人物,我有位家眷對醫毒有些研究,若齊盟主和各位信得過,就讓他上去看看,就當我趙某等人在這打擾各位的歉意” 還歉意,說的就像是趙家一行是來打擾主人家的。人家姿态很低,但是仁義禮智信也全有了,還順帶恭維了下這幫江湖客,讓他們滿足了自己高人一等的心裏。就連武林盟主也不好說什麽了。江湖客都客氣的同意。
雖然他們不覺得一介客商有什麽能人可以看出周清揚中的什麽毒,但是人家都那麽說了,就讓人家去試試呗,怎麽好博了人家面子。人家分明很給我們面子的
練逸塵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趙禮臨。
“既如此,趙公子,請”齊揚道,不愧是老姜,淡定得很。
六叔覺得一個兩個真是夠了,真能裝,話都說的滴水不漏,這些個大俠客商腦袋裏哪來的那麽多墨水,自己是怎麽也說不出這口才啊。突然覺得在牡丹樓裏自己也裝了回,還不太成功,下回再也不裝了,真是丢臉丢大了。想自己悠閑自由的在怡悅樓混得風生水起,人見人愛(姑娘愛),沒有煩惱的日子,就覺得出來反而不夠自由,搖搖頭,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熊錦軒一直看着六叔,他覺得這人好眼熟啊,好像在哪見過。
六叔跟随進了周清揚的房間,一具全身黑紫七竅流血的屍體盤坐在床上,衡山派弟子侯在旁邊。施炎仔細檢查,越看眉頭越皺,“周大俠中的毒,是一種很罕見的毒,我也是跟着商隊在西域才聽聞這種毒”
“這是什麽毒”沒想到施炎居然能查出來,齊揚問道。
看了大爺一眼“是倪蘭,西域的一種罕見的倪蘭草,份量輕則無色無味,對普通人沒有太大傷害,但是一運功,就會全身血液逆行,血管爆裂而亡,內功越是深厚越是死得快”施炎看了眼衡山派弟子“想必周大俠正要運功,毒發而亡”
确實是厲害的毒藥,六叔心想。
“是的,師兄每天都會打坐練功,也不知道誰這麽狠毒,居然害死師兄”一位弟子嗚咽道。
“這毒可有解法”齊揚問。
“沒有,少量的話只要不運功,就不會有性命之憂,但也要達到一定量。”施炎皺着眉頭“但是份量一重,倪蘭草的香味便掩蓋不住”
一時間所有人都沉默了。一種無藥可解的毒,正在侵蝕這裏的江湖人,然後他們卻沒有辦法。
“你們今日內可有運功”練逸塵問衡山派弟子們。
“弟子謹遵師兄教誨,每日勤練”
“中毒的看來只有周大俠一人,施炎,能查出此毒是怎麽下的麽”趙禮臨忽道。
“此毒要一點一點下,必然是周大俠每日接觸”施炎環視房間。
于是大家都看着桌上的茶杯,“大爺,要試毒必須要用新鮮的血液”本來想說要廚房新宰殺的牲畜血
但是練逸塵已經先一步一劍劃破手指,走到桌前,“要怎麽試”。難怪練逸塵威望這般高。
“滴在杯中便好,若是有毒,血液會變得鮮豔無比。”
一堆人圍着桌子看幾個茶杯和茶壺的變化。只有六叔站在原地看着周清揚的屍體。
血滴進去毫無變化。
就在大家疑惑的時候。“周大俠的手怎麽傷的”
大家轉頭,聲音是六叔發出的,他正在查看屍體的手。
“師兄昨日不慎傷了手”一個弟子答道。
“周大俠自己用的金瘡藥麽”六叔又問。“是的”小弟子很靈敏,很快便在一個櫃子翻找起來。找了好一會“奇怪,明明昨日用完藥後是放在這的,怎麽不見了”
齊揚和練逸塵對視一眼。
“六叔,你的意思是毒下在藥裏”練逸塵問。
“但是昨日的話,這藥也才用了一次,毒的份量不夠啊”熊錦軒好奇寶寶。
“不對,下在本身帶着濃重藥味的藥瓶裏,到不需要慢慢來”施炎道,心下覺得六公子不簡單“差點被擺了一道啊,還是六公子觀察仔細。”
“再加上,藥瓶不翼而飛,”趙禮臨看着六叔“看來是藥瓶沒錯了”
二爺覺得自己真是慧眼識英雄啊,找到六叔這麽聰明的人。
齊揚看了眼六叔,發現這位年輕人不止生了副好相貌,他的眼裏還有種淡淡的平靜,古井無波,齊揚一下想起來這個詞,這個年輕人有着與他年紀不符的淡定從容。“還要感謝六公子與諸位的幫助,齊揚在此謝過各位,要不是趙公子仗義相助,以及施公子六公子的智慧,我們也不可能這麽快知道這毒的來歷”齊揚客氣道。
“盟主客氣了,互相幫助是應該的,我們還要在此地叨擾多日”趙禮臨也客氣道,可惜他的客氣也是冷飕飕的。
趙禮臨看了六叔一眼,這家夥剛才就出奇的安靜。“既然毒已查出,我們便先回房,不再叨擾,若有用得着的地方,盟主盡管說”齊揚練逸塵送趙禮臨一行出房門。
“心情不好?”回到房間,趙禮臨問。
房間就六叔和趙禮臨兩人,六叔對于趙禮臨把他的行李搬到這個房間雖然有異議,但是現在他卻不想追究。
“沒有,大概是一天內看見兩個人死了不太習慣”
“誰都不會習慣的”趙禮臨拉着六叔的手,帶到床邊坐下“我們說點別的,牡丹樓的舞姬小嘴被你當下的時候,你笑什麽”六叔沒想到自己無意識的淡笑居然被趙禮臨看到了,比起這個,這客棧剛死了人,他還能問起這麽個問題,六叔有些對趙禮臨無語了。見六叔美麗的大眼睜得更大,又道“你是不是在想怡悅樓呆久了,這麽點程度要是躲不開才怪”這回六叔有點佩服趙禮臨了,“我倒很佩服你,你是怎麽知道的”怡悅樓的姑娘們常常這樣逗他。
“看來你還吃香的,就你以前”趙禮臨用手比劃了下下巴,“那個邋遢樣子,也有這麽多姑娘接近你,現在好看成這樣,我突然覺得很擔心”趙禮臨很輕松說笑,但是眼睛認真的看着六叔。
“你擔心什麽”六叔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