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深情初吻
更新時間2012-12-21 2:28:28 字數：2878
“尚雲，你是在懲罰我嗎？可是就算再恨我，也別作踐自己身體。”墨月心如刀割，急哭了：“我們去醫院好不好？我不想看到你這麽痛苦。”
古尚雲把臉埋進她發間，汗水印濕她的臉。
十年來，他從不踏進醫院一步。醫院，在他心裏那就是衍生噩夢的地方。
他是在醫院得知她一紙背叛。
他也是在醫院被“親生父親”逼着捐腎。
他更是在醫院得知，原來自己是個無父無母只是被利用的孤兒。
醫院承載着他的恨。
這些恨，無人知道，卻夜夜在他夢裏重現。這些年，只要他還清醒，他都不會踏進醫院一步，除非情非得已。就像墨月受傷那次，他竟毫不猶豫就去了醫院，那時他才知道。原來，只有她的安危，才能讓他沖破那些心理屏障，沖破那些噩夢陰影。
她的命，遠比他自己的命重要。
“月兒……”他低低喚她。
聽見他這親昵的稱呼，墨月怔了怔，停止嗚咽。“尚雲，是不是答應去醫院了？”
“別哭……不會痛很久的。”他聲音很虛弱，卻很清醒：“一會就好了。”
“這麽多年，你都這樣硬撐過來嗎？你怎麽這麽傻！”墨月止不住淚水，聲音又哽咽了。“這樣下去，你的身體怎麽辦？”
痛楚感沒那麽強烈，古尚雲才慢慢能直起身子。他這些年堅持煅煉，不就是為了強身健體麽？也正是這樣，才能把這種痛苦一次次挺過去。
收回依附在她身上的重量，古尚雲低頭，替她試去滿臉的淚。“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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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怔怔看着他，他眼睛裏滿溢的柔情，幾乎讓她淪陷進去。他們從沒像今天這樣近，這樣真實的擁着彼此。那些午夜夢回的悵惘，在此時得到了補償。
“還痛嗎？”她找到了自己的聲音。
“沒那麽痛了。”他搖搖頭，聲音低迷。
“那我送你回房休息。”墨月放下心來，這才覺得兩人這樣擁在一起，親密得像一對戀人。她開始心慌意亂起來，臉頰迅速燒紅。
他看着她閃躲的眼睛，羞澀低垂着頭的樣子，心如擂鼓。
沒聽見他的回應，她慢慢擡起頭。撞上他專注的目光，他那雙墨眸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墨月見過這樣的目光，那是在很多年前，她答應不再叫他“哥哥”的時候。而現在……墨月忽覺臉頰火一樣燃燒，心呯呯直響，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麽：“你……”
古尚雲的手指撫娑着她臉，着了魔似的緩緩俯下頭吻住她微張的嘴唇，微涼的唇輕輕柔柔觸碰她的。墨月只覺心跳加速，不知所措的撲閃着驚羞的大眼睛。
“傻瓜，閉上眼睛。”古尚雲聲音低柔帶着寵溺。
墨月中蠱似的順從閉上眼睛，任古尚雲的溫柔纏綿變成激烈炙熱，從淺淺的觸吻變成探索深吻。兩人的潛藏亘久的愛戀全化在這蕩氣回腸、細密綿軟的吻裏，忘了塵煙，忘了俗世，忘了見鬼的契約。
直到墨月感覺快缺氧時，古尚雲終于意猶未盡地松開她的唇。卻低舊緊緊摟着她，墨月的四肢虛軟，臉貼在他炙熱的胸膛，聽着他激錘如鼓的心跳。
“月兒，早點休息。”古尚雲氣息未穩，嗓音低沉微啞，嘴角挂着微笑。剛才，盡管她的吻生澀毫無技巧可言，他卻能感覺到她在回應他的情感，她心裏有他。
“我送你回房！”墨月這時才意識到他們剛才做了什麽，頭埋得很低，不敢直視他。
他松開手，輕聲道：“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墨月只好依他。
C城的深秋，已經變得寒冷。墨月騎着腳踏車，冷冽的晨風呼呼刮在臉上，生疼。
身後不遠處，一輛灰色路虎總是如影随形的跟着她，車裏的人有時是冷酷高大的木信，有時是陰柔內斂的阿閑。
自從那天晚之後，她基本上躲着他，因為她不知道再以什麽身份面對他。
她心虛了。
而他也很識趣，也沒有再主動找她。
也許他只是一時沖動，此時，也正在反思後悔自己的行為吧。
想到這裏，墨月又有一絲淡淡的失落。
只是，從那以後，每天上下班時，阿閑總會開車來接送她。她當然知道這是他安排的。可她不能安心接受他的好，更不願這樣不明不昧的身份，她憑什麽呢？就憑他一個吻？就索要福利順便上位？
不。這都是鏡花水月，三個月後，他們會再無瓜葛。那個吻，無須他負責，更無須他的回報。
可就算她拒絕，阿閑也還是每天都按點接送她，哪怕只是跟在她身後。
就像此時，路虎不避不躲，理直氣壯地跟在她的自行車後，緩慢行駛。這樣的速度，還真是委屈了那麽豪華的一輛越野車。
她踩着自行車停在蛋糕店門口，大門緊閉，玻璃門內還關了一層鐵門，大概是休業吧。
趁着時間還早，多繞了兩公裏路，在另一個蛋糕店買了一份藍莓蛋糕。沒辦法，小竺只鐘愛這一款。
到了公司，手已經凍得紅腫。
墨月把藍莓蛋糕放在小竺辦公桌上，又去茶水間接了一杯開水，握在手裏權當暖水袋。
桌上文件堆得像座小山包。她心裏咯登一下，但很快平複下來，把文件往桌角推了推，騰開放手的位子。最近越來越多的工作，除了辛苦二字，确實也把她煅煉得越來越處事果斷，老練。
所謂能者多勞，再加上墨月從來不計較工作的多少。對于如此敬業又高能力的人來說，不管有多少工作，都會在不用加班的情況下，高效完成任務。
這也為她在藍添心中增加了份量。任何重要事務，一般都逾過設計部張經理和他的夫人設計總監，直接咐吩她完成。完全當成得意左右手，而墨月每次都出色完成任務，使得藍添更是喜愛她，短短兩個多月，已經三次嘉獎，兩次加薪。
這使得整個設計部乃至整個元仕大廈的人都知道設計部有個叫莫思雲，工作能力強，一肩扛着元仕的半邊天。
墨月當然清楚“槍打出頭鳥，樹高易招風”的古訓，連小竺這個整天大大咧咧的人，都偷偷提醒過她幾回。只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她要的，只是想憑自己的實力争回一分薄面，不想永遠活在別人的光環下。
她骨子裏的倔強，促使她以這樣的方式來向世人證明，我是有人“關照”過，但我不是徒有關系，我是有能力的！
“墨月，天天連喝水的時間都沒有，這樣下去身體怎麽受得了？”小竺的辦公桌就在她旁邊，看她一天像個陀羅一樣轉個不停，有點着急。
“沒什麽，還能應付。”墨月略顯憔悴的臉上依舊風清雲淡。剛來元仕的時候，趕通宵都是常事，現在這點工作雖然稍微有些超負荷，但已經比當初強很多了。
那邊的小竺卻是欲言又止的樣子，完全沒有像往常一樣一大早吱吱喳喳的乍乎樣。
墨月偏頭看去，見她一臉苦悶：“怎麽，你不是最喜歡藍莓蛋糕嗎？特意多繞了2公裏去買的。改口味了？”自從知道小竺每天早上有賴床的習慣，每天不吃早餐就匆匆趕來上班。于是自告奮勇，堅持每天給她帶早餐。
“思雲，看到你被嘉獎，加薪，被董事長賞識，我真心替你高興。可你這麽拼命，累壞了身體，有命掙錢沒命花錢合算嗎？”小竺咽了咽口水，蛋糕的香味引誘得她饞蟲滿眼飛。
“我不是為了加薪，嘉獎，也不是為了被領導賞識才這麽拼命的。”墨月停下來喝了一口水，然後把杯子推開：“當初托你的福進了元仕，我不能給你臉上抹黑呀。再說，我在工作裏面找到了自信和自身價值，也并不覺得累。”
“就算是因為工作讓你找到快樂，那精神上的快樂也不能建立在身體的痛苦上吧？董事長也真是的，拿你一個當仨人使，你這傻子還樂颠颠的。”小竺不以為然的叨叨，“我還真無法理解工作會帶給人什麽快樂。”
“好啦，小竺，我知道你都是為我好。可是我真沒事，哪裏會像你說得那麽誇張。”墨月微微一笑，繼續埋頭工作中。
小竺嘆了口氣，嘟着嘴巴把椅子轉回自己的桌面。蛋糕的甜糯味道直鑽進她鼻孔，她嘿嘿一笑，拆開蛋糕的包裝：“算了，勸不了你，我呀，天生就是對付蛋糕的命。”
墨月好笑的瞥她一眼，搖搖頭。
她處理着桌面上亂七八糟傷腦傷神的文件，一天的時間就在埋首間悄然逝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