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黑白切換
陸星遙朝着眼前一身黑衣的夜厭月揮了揮手, “夜尊主,你還記得剛才發生過的事情嗎?”陸星遙小心地後退了一步,生怕夜厭月直接将他咔嚓掉。
夜厭月看到他後退, 徑直将人拉過來, 攬入懷中。
“記得一些,又有一些不記得了。”他靠在陸星遙肩膀處低聲說道,他吸了吸陸星遙身上的味道, 仿佛這個動作他已經做過無數次了, 兩人就像情侶一般親昵。
陸星遙驚呆了,果然像他想的一般, 他試探地問道, “那你記得遺跡島的事情嗎?”
“記得, 與小九發生的事情我都記得。”男人的聲音低沉而磁音渾厚, 聽得陸星遙耳朵有些酥軟。
這、到底什麽回事?
夜厭月并不知道他叫做小九,是跟他去到合.歡宗的時候才知道的。
難道說,夜厭月遇到他之後産生了兩個人格?白色衣服的不記得與他合.歡宗弟子身份時候發生過的事情, 而黑色衣服的則只記得與他身為合.歡宗弟子時候發生過事情?
怪不得剛才那麽好糊弄他,陸星遙沉思道。
“你還記得, 你什麽時候會變成黑色的嗎?”原諒他的用詞,實在是夜厭月一身白衣和一身黑衣的反差太大了, 白色衣服的夜厭月讓人想到了天上的神仙, 只可遠觀不可亵玩焉, 而黑色的夜厭月則是讓人想起地獄深淵最恐怖的閻王。
他從來不知道, 夜厭月竟然會穿黑色衣服, 而且, 那麽邪肆, 一身魔氣驚人, 仿佛要将人拖入深淵之中 。
如果說葉槐安是魔道之尊,那麽對比夜厭月就差了百倍,他也總算知道為何每次葉槐安見了夜厭月都要逃走,兩人根本不是一個等級的存在,夜厭月的實力比他表現出來的還要高出千百倍。
思及此,陸星遙覺得自己有些悲劇,面對這麽強大的夜厭月,他日後還有機會逃走嗎?
而且,正道由夜厭月主持,所有正道都聽他號令,而魔道之中他也有不少的分量,日後兩人崩了後,正魔兩道他能去哪裏躲避?
“我每年有一個月都會入魔,不過,大抵他不知道,他不記得這段記憶。”黑衣服的夜厭月說道。這個他,自然指的是正道的夜厭月,在夜厭月的記憶裏,似乎他在某一次重傷之後,每年都會跑出來一。黑·夜厭月并不想惹麻煩,每次出來都會戴上面具,穿着一身黑衣前往魔道深淵處屠魔,他的魔性驚人,若不前往魔道之處壓制,恐怕會理智全無。
“入魔的時間不記得了,每次都是修煉的時候入魔的。”夜厭月說道。他是高傲的,他做過的事情,從來不會留下痕跡,他亦不會讓另一個自己難做,畢竟,他們兩個本是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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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天楮中天說的邪尊就是他?
陸星遙吸了一口氣,“那……你知道你是怎麽來的嗎?”他輕輕問道,他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平靜。太震驚了,他整個人都是顫抖的,估計修真界的人知道這個消息,也會地震幾天。
眼前的夜厭月輕輕撫了撫陸星遙的頭發,仔細啄了啄他的臉龐,眼底似乎有萬千星辰,他的嘴角噙着溫柔的笑意,“知道,我一定是為了遇見你才會出現的。”自從夜厭月遇到了這個合.歡宗的弟子,他就不甘于沉睡了,他開始争奪身體的主動權,想要醒過來,想要和眼前的合歡宗掌門說說話,摸一摸他的臉,和他□□情的事情。
夜厭月無數次壓制讓他沉睡下去,可最近他體內的魔性越來越強,夜厭月壓制不住,他便蘇醒過來了。
“我只是想見一見你,你是我的。”黑·夜厭月親了親陸星遙的嘴唇,“我心、悅你。”夜厭月将陸星遙的手十指相扣,親吻過去。
陸星遙石化了,等等,他有點接受無能,剛才一身白衣的夜厭月想着要殺他,此刻忽然換了一身黑衣,就說喜歡他,可、可你換成白衣服會砍我呀。
眼前的吻不像平時的夜厭月,那麽溫柔缱绻,像是要将他放在心底的最深處。
“答應我,不要讓他碰你,你是我的。”耳邊酥麻的感覺傳過來,陸星遙一個激靈清醒過來,他推開了夜厭月,他差一點沉溺在夜厭月的溫情之中,魔終歸是魔,誘惑人的手段一點也不比合歡宗的差,黑·夜厭月眼底的炙熱和掠奪,還有不加掩飾的欲念都讓陸星遙心顫。
“你你你、你不是夜厭月。”他警惕地看着他。
“我就是夜厭月,我們是同一個人,你不願意承認嗎?”黑羽衣的夜厭月将陸星遙逼至牆角處,他的靈力盡出,釘住了陸星遙的靈力,讓陸星遙靈力用不了。他肆意而為,這麽多年從未想得到什麽東西,眼前的合歡宗掌門,他勢在必得,并且不計較後果。
就在他抱到陸星遙的時候,準備親吻的時候——
陸星遙眼前鋪天蓋地都是黑色——一身白衣的夜厭月突然出現了,仿佛雲銷雨霁一般,天空忽然晴朗,又恢複了那片雪色的景象。
白·夜厭月一臉凝重地看着陸星遙,“剛才我又變身了?”他語氣不善,心底有塊地方崩塌了。剛才的景象分明是他想要強吻小魔修。
他已經接受了眼前的小魔修的說辭,兩人應當有一些關系的,大衍劍法也應當像他說的那般,是他教會這名合.歡宗掌門的,否則,以對方的資質,不可能學到百分之一。
重要的是,他剛才記憶全無,什麽都不記得了,只記得和這名魔修在說話,說着說着,醒過來的時候,他正準備強迫眼前的魔修。
陸星遙趕緊退後兩步離夜厭月遠一些,他一臉戒備地盯着夜厭月。
陸星遙想說,你這是病,得治。
“夜、夜尊主,你自己知道自己是什麽問題嗎?”陸星遙小心翼翼地問道,他見過入魔的人,可魔性像是夜厭月這般深重的,從未見過。夜厭月不像是一般的心魔入侵,如果說是心魔,那心魔和他本尊幾乎已經平分秋色了。
“我不知。”若要追溯的話,他大概能記得時間,前幾年與葉槐安打鬥,他受了葉槐安的暗算,便開始閉關修煉,從那時起,他似乎有些記憶就開始缺失。
葉!槐!安!夜厭月咬牙切齒地想起了仇人。
陸星遙看到夜厭月臉色那麽冰冷,估計想到什麽不好的事情了,便沒繼續開口。
“你最近且留在這裏——”夜厭月看了小魔修一眼,“你留在外院住,我夫人要回來了,見到你會不喜。”夜厭月說道。
陸星遙一臉驚呆了,他有點理解不能,夫人?
他如果沒記錯的話,夜厭月的夫人是他呀。
“你、你夫人不在你身邊嗎?”陸星遙斯巴達了。
“我給他發了消息,告訴他我在這裏,可是他一直沒有找過來。”夜厭月有些困惑地說道,“無妨,夫人在等我接他,我去接他。”夜厭月一臉寵溺的笑容。
這、這傻瓜式的笑容不太适合出現你身上,陸星遙吞了吞口水。老天,夜厭月要來尋他了,這可怎麽辦?夜厭月該不會真的尋到他吧。
“夜尊主,小人保證明日一定會準時出現在弟子比試大會,我以我的修為保證。”陸星遙誠懇地說道,他可不想留在這裏,夜厭月來找他了,他得趕緊去找夜厭月才是。該死地,夜厭月什麽時候給他傳了消息了,他竟然不知道?
陸星遙有些郁悶,這幾乎不可能的。
夜厭月上下打量陸星遙,“如果你膽敢逃跑,不僅僅是你,你所在的合.歡宗,本尊必定親自鏟除。”夜厭月輕蔑地看了陸星遙一眼,然後瞬間離開了雪園。
陸星遙也忙不疊地離開。
離開之後,他身上的兩把神劍才開始慢慢說話,“主人,爹爹的魔性太強悍了,将我們壓制得出不來。”赤霄劍甕聲甕氣地說道,它的語氣有些恹恹,只怪它太弱小了。
冽光劍也在他腦海裏點了點頭。
離開雪園,陸星遙趕緊往城鎮趕過去。
“現在有沒有人跟蹤我?”陸星遙詢問道,在中域厲害的修士實在是太多了,若是讓人發現他的真實身份,會惹來無盡的麻煩。
“沒有人。”兩把神劍異口同聲地說道。
這一點,陸星遙還是相信的,兩把神劍感知能力很強。
陸星遙在一處隐秘的地方換好了衣服——他有些妒忌,夜厭月衣服可以秒換,他的卻要找個遮蔽的地方一件件換下來。
說起來,夜厭月的衣服他從來沒見他親自脫下來換過,那件衣服該不會是他用靈力凝聚出來的吧?
如果真是這樣,夜厭月實力實在太恐怖一些了。
陸星遙換了一身淡藍色的長衫,腰帶在腰間處系成繁複的結,外邊披着一件白色紗質的披風,上面流光熠熠,這也是夜厭月尋來給他的,說是防禦性很好。
陸星遙并不打算讓夜厭月來尋他,他打算親自去找夜厭月。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法寶,果然,有一道傳信符是來自夜厭月的,時間是今天早上的時候,那時候他正忙于戰鬥,便一直沒有看到。
“阿遙,我在雪園等你。”短短的話,上面還有用靈力标記的地點,憑借這一道傳信符,陸星遙一定能找到地點。
陸星遙換了一身衣服之後慢慢踱步在前往雪園的路上。
他走了大約半刻鐘,路上小路風景正好,綠意盎然,陽光灑落下來,穿過樹林,落在了夜厭月的身上。
“你到了。”夜厭月站在路口處,正等着陸星遙,男人芝蘭玉樹一般,是天地間最清貴那抹雪蘭。
陸星遙看到夜厭月,心口跳快了幾下,他不知道有多擔心夜厭月,擔心夜厭月再也變不回來了,可此時見到夜厭月,只剩下滿腔欣喜。
他有好多的話想要跟夜厭月說道,想問夜厭月知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還想告訴他自己在大會上已經殺進去500名了,但是最後,他強忍住了。
他抱住了夜厭月,“我終于找到你了。”陸星遙抱緊了夜厭月說道。
夜厭月有些手無足措,他幾乎沒見過陸星遙這麽熱情的時候,“我看不懂你的地圖,找了好久才找到這裏來的。”陸星遙蹭了蹭夜厭月的胸膛,撒嬌地說道,他從未對着夜厭月撒嬌,做這個動作似乎也并不難,他撒起嬌來得心應手。
“下一次,我親自來找你,阿遙無論在哪裏,我都會找到你。”夜厭月拉過陸星遙,虔誠地看着他的雙眼,他的心底酸酸軟軟的,是他沒有照顧好阿遙,才讓阿遙迷路了。
夜厭月抱着他,縮地成寸,一眨眼的工夫,兩人已經回到了雪園。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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