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撒謊都不會
第85章 撒謊都不會
重新回到江宅,滿園香氣透過車窗的縫隙飄進來,沁人心脾,沒有燈光襯托,白花融在夜色裏。明揚就靠着香味想像,他不在的日子,江先生一定把藤本冰山打理得很好。
江崇年在門口停車熄火,解了安全帶沒有立刻下車,而是側着臉看人。迷戀的眼神仿佛在拉絲,對方面上每一寸都看得仔細。
明揚以為要挨江先生的罵,沒敢對視,落寞垂着腦袋,一副做錯事和不知所措的模樣。
不料下一刻,江崇年探身過來,捏着他的下巴,貼着唇吻上去。
一年很長,這本該是個急切的吻,可江先生依舊溫柔細膩,一點點慢慢摩挲,這失而複得,他最心愛的寶貝。
大概沒人能理解這種心情,也沒有人能像明揚這樣讓他愛得欲罷不能,不是這個人就不行。
這些日子除了等,他一點辦法都沒有,但如果等能換得苦盡甘來的話,其實久一些也沒關系,最怕的是無歸期。
所以,現在是奢侈的驚喜。
明揚閉眼沉淪,不自覺擡手捏着對方敞開的衣領,緊貼着,把自己送上去。
江先生終于在美夢的盡頭,夜色的罅隙中緊緊抱住他,真實美妙得不像話。
良久後,兩人分開,明揚重新睜開眼,透紅的唇微張,淺淺喘着氣,随後開口說了他很久以前就想親口對江先生說的話。
“對不起。”
他欠江先生一個不辭而別的道歉,像不懂事的孩子,自以為是,弄巧成拙…“江先生,我錯了你罵一罵我…”
江崇年哪裏舍得,心疼摩挲着少年餘熱尤在的臉,認真說道:“能回來就好,我的崽崽不會錯的。”
“…我計算好了,一天時間立刻返回,可是,出了岔子,我死亡銷檔完,就被抓走了,我也不知道怎麽辦,害怕……”明揚說得極其認真,眼淚隐隐在眶中打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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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又回到最無助的那天,那本寫滿思念和絕望的本子就壓在枕頭底下,越來越厚,越來越希望…
“我知道,我都知道。”江崇年吸了口氣,解開他的安全帶,側着身把人緊緊抱住,“崽崽不是故意的,初衷也是想好好和我在一起對不對,沒人怪你,平安回來就是最大的回報了。崽崽和我說說,這一年過得怎麽樣,不能參與,聽一聽也好?”
“……我過得很好,喵爸爸和謝折一直陪着我。對了,喵老大就是喵爸爸,我有爸爸了。”明揚靠着他頸肩,熱淚滴下來,擡手抹了接着說:“他的房子很大,可以裝一個微型飛艙。我們經常去釣魚,放風筝,還種了花,但是喵爸爸說他不想幫我照顧花,我自己帶回來了,就是後備箱的那盆。喵爸爸還說,我的字太醜了,讓江先生監督練字…他會來檢查。”
“是嗎?”江崇年久違的心安,輕輕撫摸着他的背,“練字啊,我教崽崽,一筆一劃的教,剛開始醜一點也沒關系,日積月累就好了,慢慢來,我們會有幾十個一年。”
“嗯…”明揚側臉反問道:“江先生呢,過得好不好?”
“我啊,不太好呢。”江崇年溫聲道:“每天都很想崽崽,想你有沒有吃飯,睡覺一個人習不習慣,會不會還踢被子,着涼了怎麽辦……每天過得開不開心,想我了是不是會躲起來哭鼻子,沒人哄那該多可憐,我好想好想啊…”
邊聽着,明揚又想哭,撇着嘴哽咽。江崇年連忙笑道:“崽崽不許哭了,回來就好,我現在感覺前所未有的好,真的。”
“我不哭…我不…哭…”明揚保證着仍舊撇着嘴,眨巴着淚濕的眼睛,一刻沒繃住,哭得一發不可收拾,邊訴說道:“…每次醒來都沒有早安吻,也沒有江先生…我好難過,所以不想醒…你已經欠我三百多個早安吻,無數個擁抱,幾十杯奶茶,你,要全部還回來…”
“好,每一樣都給崽崽補回來,先不哭了…”
江先生的聲音不太對,沙啞,隐忍。明揚擡臉看他,看到對方閃爍的淚光,頓了一瞬抽噎,“你自己都在流眼淚,還不許我哭…我要哭…”
江崇年拇指抹幹淨淚,好笑道:“好了,誰都不準哭了,咱們下車回家。”
“嗯…”明揚其實沒盡興,但江先生已經這麽說了,他只有硬生生憋住,小聲耍賴說:“抱我,要你抱我…”
江崇年答應着下車,繞到副駕拉開車門,彎腰張開手寵溺說:“來,我抱。”
委屈鬼張開手迎上去,抱着脖頸,貼着他,賴在江先生懷裏,委屈重複道:“我好想你…”
江崇年穩穩拖着臀抱住他,邊走邊問:“我是誰?”
“江……是老公。”明揚微微害羞,埋着腦袋轉無名指上的戒指,這個稱呼他好久沒喊過了,熟悉也生疏…。
“嗯乖,崽崽再喊一聲。”
“老公…”
“擡頭看看我。”江崇年說着低下頭,聽話的少年也剛好把發紅的小臉擡起來。他頓住腳步,在那張紅潤的唇上親了一口,滿意道:“我老婆真乖。”
明揚乖巧點頭,依賴的蹭了蹭,“我不在了江先生是不是吓壞了,哥哥也是,媽媽不知道吧,川哥和程最呢,米娅一定也很害怕吧,女孩子膽子都很小的…”
“我和你哥哥嫂子很擔心你,其餘人以為崽崽出國學攝影了,也就是閉關修煉。現在學成而歸,可以來我公司當名正言順總裁夫人了。”
“不順…”
“為什麽?”江崇年問。
“因為…”明揚蹙着眉頭,可憐道:“我們還沒有結婚…”
江崇年還以為他在難過什麽,竟然這麽較真,不由笑道:“沒關系,我随時準備和崽崽做夫夫。有人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但我們的婚姻讓愛情錦上添花。”
“我想要添花!”明揚迫切想要彌補之前的遺憾,與他鼻尖相抵,懇求道:“要結婚…”
“那我聯系那邊,讓他們按原來的樣子準備起來,好不好?”
明揚點頭,好不容易露出笑容,“好,要快點,我想快點,這樣我們就分不開了,分開是犯法的!”
江先生自己說,馬耳他沒有離婚只有喪偶!
“是啊,不能分開了。”江崇年哄着他踏上大門臺階,提醒他先閉上眼睛,開了大廳的燈,整個屋子亮堂起來,“崽崽慢慢張開,适應适應。”
明揚被放坐在沙發上,手裏還捏着一張擦過眼淚的紙團。眯着眼睛見江先生站轉身準備走,敏感得跟着站起來。
江崇年重新回來,小心撩開他額間覆蓋的發,那個被撞的小鼓包還沒完全消腫,青紫得更厲害。
“崽崽疼不疼?”江崇年的指尖輕輕下滑,撫摸着他的臉。明揚想上手摸一摸,被對方捉住了,于是委屈解釋道:“那個門是透明的,它撞我…”
這話讓江崇年想起T國,小迷糊喝醉了和門框較勁,忍着笑安慰道:“我幫崽崽拿帕子熱敷一會兒,你坐在這別動。”
“我不要…”明揚抓着他的手,“一起,我得和你呆在一塊…”
“粘人精,沒變,還是個粘人的小妖怪。”說着江崇年輕輕推倒他,手掐着他的腰,覺察粘人精的肋骨凹凸更加明顯,另一只手托着他下颚摩挲感受一番,問道:“怎麽一點肉也沒有了,寶貝沒有好好吃飯?”
明揚沒敢說自己時常吃不下飯,也睡不着覺,撩開襯衫漏出瘦窄的腰肢,一本正經說:“在減肥,老公你看,我減肥很成功。”
“減什麽減,給我吃回來。”江崇年拉下他的衣服,摟着腰抱起來,威脅道:“吃不回來我要打屁股了。”
“…啊?”明揚別開臉,摸摸屁股搖頭道:“不可以,不能打…”
“那就用實際行動告訴我不能打。”
他忽然想起明揚第一次下來摔斷了手,這回不知傷到哪裏沒,掖起手袖檢查着,邊問:“下來摔着哪裏沒?”
不等明揚回答,幾處打針留下的淡淡痕跡在他皙白的手背上顯得尤為紮眼。
江崇年蹙眉握着他的手,大拇指輕輕從那些印記上撫過,“…生病了?”
小迷糊最怕打針,這麽多針眼,打的時候該多害怕。
明揚反握住他的手,解釋道:“發燒了,才打針,不疼。”
江崇年良久沒說話,明揚急了,強調說:“真的不疼,老公…”他轉移話題,摸着肚子委屈說:“我餓了,很餓。下來什麽都沒吃,我想吃你做的番茄雞蛋面。”
江崇年沒有立刻答話,望着少年無辜的眼睛不知在想什麽,半響握着他的手不許他亂動,親了親手背,順着抱住他,“笨蛋,撒謊都不會,你要說很疼。崽崽這麽怕疼,怎麽會不疼呢,對不對?撒嬌耍賴讓我抱抱你,這我才會信呀,笨死了…”
明揚縮在他懷裏,下巴蹭蹭他的,沒覺得自己笨,是江先生太聰明了,狡辯道:“當時有一點點疼,現在不疼了。”
“我的崽崽吃苦了。”
明揚這回學學聰明了,直接說:“吃了很多很多苦,你得抱抱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