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番外(上):心跳的頻率】
人人都羨慕我的好命!
含着金湯匙出生在夏家,母親是知名書法家,而父親常年身居高職,一輩子就算渾渾噩噩過下去也會衣食無憂。財富、權力,如果是你與生俱來的,那便不懂得拼搏。父親參政多年,卻從不對我灌輸官場的規則,我想他是不希望我走上他的路,艱險而陡峭。
他常常對我耳提面令做個男子漢,于是高中一畢業我便和耿言飛去耶魯。在陌生的國外,什麽事都得去學去做,殘酷使我迅速成長。我充沛的精力常常發洩在搏擊上,殘暴的嗜血情緒,只有一拳一拳用力揮甩才能纾解。我也很詫異,明明我喜靜喜淡,卻酷愛拳擊。
作為交換生來到S大,我其實很高興。外面的世界再是眼花缭亂,始終彌補不了我心裏空蕩的那塊。呼吸祖國香馨的泥土,連腳趾頭都想舒服得大叫。
炎熱的五月,蜿蜒的小道,我就在這時這裏,遇見了生命中最煎熬的劫數。
不是第一次被女孩子倒追,卻是第一次遇見這麽彪悍厚顏的女生。
“你就是夏藍度?”
如果不是她眼裏赤·裸·裸的獵奇神色,我真難從語氣裏聽出她對我有一絲一毫的喜歡。我長得并不如傳說中傾城,她明顯很失望。
對于長相被嫌棄,我不很在乎,但顯然耿言容不下她的嫌棄。第一次對面,她就和耿言結下了深厚的梁子,直到我們都老去,他們仍舊互看不順眼。
她竟然問我彩票的開獎號碼?我又不是神。我嘲諷她應該去神經院查查大腦,她羞澀地笑着說好。別以為我看不到她埋頭低咒我的樣子,到底是什麽,讓她哪怕委屈自己也要跟我套近乎?
我随意報出一組數字,她卻得寸進尺。
“如果我中了獎,你親我一下好不好?”
理智告訴我該怒斥她,但她羞澀的撒嬌讓我心髒不受控制的收縮幾下。對她有反應,這不是個好現象。
我當然不相信她真的是好運氣,所以那張中了獎的彩票一定有假。但是出于一種連我自己都說不明白的原因,我默認了她的小奸詐。親她一下,似乎沒有想象中那麽難。
接過她手中假彩票的時候,一陣刺麻的電流從我指尖蹿過。
“哎呀,你的手有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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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然也有同樣的感覺?心口又是一陣奇怪的跳動,我不想去深究這代表什麽。
在我快要吻到她的時候,她突然大叫着倉皇地後退了,那是我第一次在她臉上看到真正的羞澀,這次是真的害羞了。我以為這個吻會就此作罷,卻沒想到她還要‘準備’一番。
“沒準備好?難不成你還要沐浴更衣齋戒三日?”
當她笑着說出‘那當然’的時候,我确定肯定以及一定在她眼裏看到了狡黠的亮光,她,在打什麽小主意?我似乎聞到陰謀的味
道,但心底的某種瘙癢讓我心甘情願認可她的壞主意。
她的唇瓣,比想象中更柔軟,猶如一朵純甜的棉花糖,入口即化。果凍的質感,清爽的味道,我好像怎麽也嘗不夠。
這一夜,夢裏全是她狡黠的眉眼和濕潤的唇舌,我被身下一陣酣暢淋漓的快·感驚醒,濕了一床的暧昧。冷水也沖不去我想要她的念頭,對着鏡子裏那雙執着的眼睛,我仿佛能看到她被我狠狠壓住嬌喘不停的表情……
我想她做我的女朋友,或是,女人。
但,現實往往骨幹到皮也不剩。殷樂出于什麽心情挑撥我和向柔,我不知道,但她成功了。聽着她詳細闡述向柔如何一步步跟人打賭策劃接近我,我的心情如同墜入深淵。照片上記錄了我親吻向柔的每個瞬間,我很難想象她是以什麽樣的心态找人偷拍下這些。
一身嫩綠的連衣裙,清爽适宜的打扮,她今天很漂亮。
“讓她進來!”我看着她嬌羞的模樣,欲言又止的神情,一聯想到她這般羞澀都是裝出來騙我的,心裏就像被潑了硫酸,孳孳腐化。我打擊她,羞辱她,企圖用傷害她的方式為自己挽回一絲絲尊嚴。不料,她比我想象的更……彪悍。
知道她的謊言已被拆穿,她反而很輕松似的,絲毫不以為恥,反而死纏爛打要和我重新開始,不帶一點點謊言的開始。
我知道自己不該心軟的,可是怎麽辦,忍不住心動了。
正式交往後我們的感情日漸升溫,如果之前我還能狠下心舍棄她,現在的向柔已經變成提供我心髒的氧氣,一天不見就窒息無比。我們去看恐怖電影,我享受着她怕怕地鑽進我懷裏的溫暖。我們去吃飯,簡簡單單的菜肴卻愣是吃出人間美味的樣子,我們像普通情侶那樣牽着手壓馬路。聽着她叽叽喳喳談天說地,牽着她開開心心天荒地老,這幾乎成為我心裏最美的未來。
貼身指導向柔惡補外語後不久,暑假姍姍而來。這是我們在一起後的第一個假期,我們都舍不得分離,暫時性的也不允許。為了能多呆一些時間,我們決定游T市。
在T市,我們碰到滿嘴謊言的妖道,我氣得想砸了他那張臉。我怎麽可能不是柔柔的良人?雖然後來的事實證明那妖道也算蒙對一半,我們的确分開了。
我一直知道耿言跟向柔水火不容,但沒看出他們之間的矛盾這麽大,游樂園裏激流勇進是耿言的最愛,這也遭到了向柔的嘲笑。柔柔就是這樣小心眼得可愛兮兮的人,只要她讨厭你,她會一并讨厭你喜歡的一切,為了反對而反對。只是她也沒預計自己也那麽喜歡激流勇進這項運動,這般童真撒嬌的向柔,我還是第一次看到。
這次游玩的好心情因為她的不告而別消失殆盡,她總是這樣,
讓我深深感覺到她是不需要我的。這種認知讓我十分落寞。
差一點!
只差那麽一點點我就能完全擁有柔柔,說不失望是假的,可誰讓我自作孽呢?我要是知道那籃子嫣掉的栀子是她寄給我的禮物,我就是生吃也不敢扔進垃圾桶。
柔柔愛面子,我好言哄幾句其實她已經氣消了,只是礙着女性的尊嚴跟我僵持不下。為了勾起她的同情心,我曝曬太陽下,皇天不負有心人,她終究還是心疼我的。這個情況,讓我很樂觀。
讓我更樂觀的事情來了!
柔柔終于肯帶我見家長了。向伯父向伯母都是非常慈祥的長輩,他們對向柔幾乎采取放養政策,這般開明的父母親,難怪養了個生嫩聰慧的丫頭來。
向伯父對我該是比較滿意的,瞅見向柔越來越舒坦的眉梢,我心裏也暖上加暖。二老很喜歡我送的禮物,作為回禮向伯母還附贈了一沓柔柔小時候的照片給我。
可愛的她,古怪的她,狡猾的她,狼狽的她……一個晚上,我借着十多張照片仿佛陪伴柔柔重新走過年少歲月一般。能參與她的人生,是我最幸福的體會。
我确信見家長時我盡最大力量做到最好了,可是柔柔卻沒有以同樣的尊重見我的父母。那頓餐,是我夏家有史以來最為冷清的一餐,柔柔不言不語極度冷漠,母親迷惘疑惑,父親神色平淡卻也能看出絲絲不悅。
這不是向柔,至少不是正常時候的她,她可能是耍賴的,可能是俏皮的,可能是壞壞的,但絕不會冷冰冰。她看母親的眼神含着鄙夷,還有那麽一絲絲說不清的恨意。
為什麽?我很想知道。
她卻沒有給我了解的機會,事後她立即跟我分了手,不顧我的無辜,不顧我的挽留。
我願意做一切挽留她回到我身邊,她卻只是留下疑問和傷害一言不發轉身就走。愛到可以不計較誰對誰錯,但卻不能忽視她心狠的欺騙。
一次次,我不遠不近站在她身後,期待她有一天想通了轉身跑向我,或者她只要轉身,讓我跑向她也行。但是她沒有,她一次次用尖銳的語言否定我們之間的感情,裝得好像從沒喜歡過我。
我不相信!
不願相信!
不可相信!
但她能為了迫使我離開她而親吻別的男人,做到這一步,我還能如何?
“向柔,你寧願當着我的面跟別的男人……就是為了跟我分手,那好,我成全你。你能夠這麽殘忍地擺脫我,我再單方面努力也沒有意義了。柔柔,你要什麽我就給什麽,你要分手,我照給。”
“我知道哪怕你此刻這麽殘忍,你還是愛我的。但你的愛太廉價,我架不起單方面的支撐,太累了,我放棄你。從今天起,你向柔不再有資格愛我,而我夏藍度與你,再也沒有任何
關系。”
“柔柔,對你我從不輕易生氣的,可我一旦生氣了,就不準備原諒了。你保重……”
這一次換我,決絕地跟她說‘保重……’
耿言為我抱不平而弄傷向柔,我是心疼的,可也無奈的。我沒有立場再為她流露情感,為了不再帶給她困擾,我只能遠走,離開S大離開她,離得遠遠的。
作者有話要說:有存稿就日更,早日填滿這個坑,做個有始有終的贖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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