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2二十二(3)
☆、22二十二 (3)
人的決心。
不過等到她拿着禮物笑着走進費家大門的時候,明顯的發現了屋子裏的一些異樣。
費家老宅的傭人,在費老夫人的□下,可以說和費夫人是一個性子,做事都是有條不紊,雷打不動的樣子。但是藍卿卿走了進來的時候,竟然發現傭人的神色中,帶着幾絲慌張。而等到她走進了屋子裏的時候,心裏确定的确是出事了。
這個時候,在費家看到費文勳的妹妹費文靜并不奇怪,畢竟費文靜雖然出嫁了,但是嫁的人家并不算顯赫,所以長年就喜歡留在家裏,這也是藍卿卿讨厭費文靜的一點,哪有出嫁的小姑子成日呆在娘家的。
但在,在這個時候,在費家老宅看到本應該呆在公司裏辦公的費文勳,就有些奇怪了。
她雖然很高興在這裏見到費文勳,但也知道這個時候并不是表現自己高興表情的時候,畢竟不管是費文勳還是費文靜,甚至是站在費文靜身邊的費子俊,臉上的表情都稱不上好。
“文勳,出什麽事情了!”
她聰明的将禮物放在了一邊,沒有提到自己帶來的禮物,而是關心的問着。
費文勳也是這個時候才發現藍卿卿走了進來,他僵硬的臉上面前擠出了一點點的和緩的神色,然後開口道:“媽的身體出了點事情,現在躺在床上修養!”
“啊,伯母沒事吧!”
藍卿卿臉上做出了關切的表情,又着急的說道,“文勳,我去看看伯母吧!”
她的話音剛落,費文勳還未回答,卻聽到費文靜頗帶幾分陰陽怪氣的回道:“媽已經躺下睡了,你這個時候去,會打擾到她的。”
費文靜就是不喜歡藍卿卿,當然除了因為藍卿卿與郁靜怡相比,嫁進了費家會對她的利益所産生的影響,還有藍卿卿這副在她看來頗為裝模作樣的表情。以前的藍卿卿孤傲清高,目下無塵,根本不屑于放低身段讨好她們。費文靜那會兒便是讨厭上了,畢竟大家都是世家小姐出身,談不上誰比誰更高貴,藍卿卿這副摸樣自然不讨喜。而逃婚回來後的藍卿卿,倒是有些低聲下氣的來讨好她們,可是費文靜還是不喜歡,覺得她裝模作樣,心裏指不定怎麽在想呢!
而費文靜的話,也讓藍卿卿臉上的笑臉一僵,她有些委屈的看向了費文勳,費文勳有些頭疼的嘆了一口氣,警告的看了一眼費文靜。
費文靜臉上有些忿忿不平,但到底是不敢将自己的大哥得罪的太深,只是小聲的嘀咕着:“我又沒有說錯,媽的确是睡下了嗎。要看媽什麽時候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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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文靜的丈夫見她說的也不像樣子,只能夠歉疚的朝着費文勳和藍卿卿笑了笑,然後拉了拉費文靜的衣袖,示意她收斂點。
若是往日裏,費文靜這般态度,藍卿卿早就甩袖走人了,但是現在的藍卿卿,卻只是笑了笑,開口道:“那我不進去打擾伯母了,我就在門口看一眼伯母,看到伯母沒事了,我心裏也安心。而且……”
她笑着又看了眼子俊,對費文勳道:“我給子俊買了幾件衣服,待會兒正好給子俊試試。”
聽到藍卿卿如此大方,費文勳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容,他點了一下頭,拉起藍卿卿的手,語氣溫和道:“我帶你去看看媽!”
藍卿卿點了點頭,腳步尾随而上,卻又轉頭冷笑着看了一眼費文靜。氣的費文靜當場将手中的杯子砸下。
其實在門口看一眼睡着的病人,真心沒有什麽好看。藍卿卿這麽說,自然也不是自己所說的關心費夫人,想讓自己看了安心,僅僅是為了在費文勳面前表現一下罷了。而她的做法,也的确是讓費文勳滿意了。
費文勳雖然為了藍卿卿多次的反抗過費夫人,但費文勳對于自己的母親,還是十分尊重的,畢竟幼年喪父,全靠母親一人撫養他與妹妹,又靠着母親守住了費家這麽大一份基業。而且後來又因為藍卿卿的事情,他多次傷了母親的心。所以費文勳的心裏,對母親始終懷有一份愧疚。
他與郁靜怡離婚了五年,卻一直未和藍卿卿結婚,子俊的病是後來的原因,而最初,則是他希望能夠得到母親的同意。
藍卿卿就是知道這一點,所以她才會如此放□段。
看過費夫人出來後,藍卿卿正要拉着費文勳一道兒去給子俊試衣服,但是汪管家卻突然出現,面上帶了幾分為難看着費文勳,顯然是有事情要與費文勳談。
藍卿卿知道自己還未嫁入費家,有些事情,不好了解與插手。
她當然也不會去嘗試挑戰了解自己在費文勳心目中的地位,所以她笑了笑,開口道:“看來你有事情要處理,那我一個人去幫子俊試衣服吧!待會兒要是處理的快,你一定要過來!”
費文勳聞言點了點頭,目送藍卿卿離開後。
他也沒有轉身看汪管家,只是問道:“有什麽事情嗎?”
“少爺,郁小姐先前離開時,沒有帶走行李。”
“郁靜怡的行李?”費文勳倒是真的沒有想到這一茬,他聞言微微一愣,但馬上做出了決定:“她恐怕不會來要了,你處理掉吧!”
“可是……”汪管家微微猶豫了一下,硬着頭皮開口道:“郁小姐先前有和我要求要回過行李,但當時我并沒有給她。另外郁小姐行李中的手機,響過幾次,被我關機了!”
費文勳沉默了一下,原來并不想理會這事情,但是鬼使神差的,他卻開口道:“你把她的行李拿過來我看看。”
郁靜怡此次回京,帶的行李很少,一個簡單裝了幾件衣物的行李袋,另有一個拎包裝了少許證件與手機。
汪管家将行李送到書房後,費文勳并沒有去翻開她的行李袋,而是直接從她的包裏,拿出了手機。
在汪管家提到手機的一瞬間,不知道怎麽的,他的腦裏想起的是郁靜怡早上離開時,所抱的那個孩子,他心裏有個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疑問,他突然很想看看郁靜怡的手機中,是否有那個孩子的照片。
手機并沒有設置密碼,剛剛開機,便是設置為手機桌面的那張照片,郁靜怡抱着安安,背景似乎是在游樂場,開心的笑着。
照片拍的很清楚,但僅僅拍了母子兩人的臉。
費文勳有那麽一瞬間,想把手機扔回去,他覺得自己這樣做,有些無聊,僅僅是因為心裏有個奇怪的沖動,就像個偷窺狂一樣,去翻看別人的手機。
可是,他身體的動作卻比他心裏想的更為誠實,他并沒有将手機扔回去,而是将手機翻到了相冊一頁。
相冊裏,有很多的照片。但大同小異,都是那個叫容安的孩子的照片:有獨照、也有郁郁靜怡、容奕的合照,甚至還有他們一家三口的合照。
但是費文勳已經沒有心思去觀察了,他的目光,停留在了其中一張孩子的手背放大後的照片,手背上,清清楚楚的有着一個月牙形的胎記。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腦中亂哄哄,各種荒謬的想法全部湧了上來,他頭疼的揉着額頭,但是所有亂哄哄的想法,最終卻彙成了當年在病房中,郁靜怡拉着他的手,聲嘶力竭的苦苦哀求。
“文勳,那不是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手背上有個胎記,他有個月牙一樣的胎記,他被人換走了!”
“文勳,我求你相信我,我求求你,救救我們的孩子!”
“文勳,你要相信我,我沒有說謊,我也沒有精神出問題,我們的孩子手背上有個月牙一樣的胎記,現在的這個,不是我們的孩子……”
……
費文勳詫異于自己的記憶,他竟然能夠清楚的記起當年被他所忽視、所不屑相信的那些話,而手機上的照片,巧合的讓他也忍不住相信郁靜怡當年所說的那個荒謬事實。
子俊,難道真的不是他的孩子!
他的孩子,被換走了!
若這個荒謬的想法是事實,那麽是誰換走了孩子?
他腦子裏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郁靜怡,畢竟手上有着胎記的孩子,在她的手上。但沒過幾秒,他卻立刻否定了這個想法。
郁靜怡沒有那個本事換走孩子,而且若真是她換走的,當年她就不會求着他找回孩子。
此時,他甚至有幾分惱恨自己的聰明,換走孩子的那個人,在他的腦中呼之欲出。
他不停的告訴自己,不可能,她不會那麽做的!
肯定是自己誤會了,或許只是容奕的孩子手背上有胎記,而郁靜怡把他當成了潛意識裏自己的親生孩子,所以才會對那個孩子那麽好的。
子俊怎麽可能會不是自己的孩子……
他胡思亂想着,手緊緊的握着郁靜怡的手機,突然,門砰砰的被輕輕敲響。
費文勳猛地從自己的思路中清醒過來,他喘着粗氣,下意識的将手機,藏進了自己的衣袋中。
“文勳,是我,我能夠進來嗎?”門外傳來的,是藍卿卿溫婉的聲音。
費文勳有些痛苦的閉上眼睛,他此時清楚的知道,自己并不想見藍卿卿,可是理智告訴他,自己沒有理由那樣做。
所以他出聲道:“進來吧!”
出聲時,他才發現自己的聲音,變得有些嘶啞。
不過,走進來的藍卿卿,并不知道剛才所發生的事情,也不知道費文勳心裏做了怎樣的一番天人交戰。她臉上帶着笑容,開口道:“我和子俊衣服都試完了,你怎麽還沒好?”
正說着,她的腳一不小心碰到了放在地上的那個行李袋,她低頭看去,待看到那個行李袋時,心裏有着幾分奇怪,這個明顯是女士款式的行李袋,怎麽會出現在費文勳的書房裏。
“這個袋子?”
藍卿卿疑問的看向費文勳,等待對方的解釋。
費文勳擡起頭,看着藍卿卿坦白的回道:“這是郁靜怡留在費家的,不知道該怎麽處理。”
“當然扔掉!”
藍卿卿下意識出口道,等到她話音落下,她也感覺到自己語氣中的不自然,連忙又道:“那個我剛在商場裏碰到了容夫人帶着她在買衣服,我覺得她應該是不需要了!”
費文勳目光略帶幾分探究的看着藍卿卿,但是并沒有停留很久,他便收回了,他站起身,開口道:“聽你的。我公司那裏有點事情,先回了。不好意思,我下次陪你!”
說完,費文勳的腳步竟然有幾分落荒而逃的味道。他甚至不等藍卿卿再說話,就急切的離開了書房。
藍卿卿此時注意力還落在那個袋子上,倒是沒有注意到費文勳走時的迫切,她只當真以為費文勳公司有事,畢竟今天的确是上班的時間。
而她也沒有注意到,費文勳在走出書房時,最後看藍卿卿時的那複雜的一眼:懷疑、逃避以及心痛……
費文勳怕自己再和藍卿卿待一刻,會忍不住去質問她到底當年做沒做過那樣的事情。他理智的勸說着自己将一切都搞清楚了再說,但是心裏卻忍不住已經相信了自己所推測的事實!
二十八
很多的時候,男女之間的感情,就是那麽的複雜。
就像費文勳明明已經在心裏懷疑了,甚至相信了,可是他卻還是願意一廂情願的蒙騙着自己,不願意去質問,将話說清楚。
而很多朋友之間的感情,卻顯得單純多了!
郁靜怡在心底将容奕認定為朋友,所以她坦承、直截了當的将自己的不滿表示出來。
“你說你大哥在軍演,為什麽我聽到伯母說,容恒大哥的軍演剛剛結束!”
容奕剛剛走進家門時,他臉上已經沒有離開時的生氣,相反,一手轉着車鑰匙圈兒,另一手拎着一個包裝嚴密的盒子,春風滿面的走了進來。
他心裏想的美美的,但是沒有料到,迎接他的竟然是下午随口捏造的謊言被戳穿,然後便是郁靜怡的質問。
他臉上的笑容消逝,看着郁靜怡,卻見對方看着他,似乎是在等待他的答案。
漸漸的,他的心裏忍不住酸酸的、夾帶着難過與憤怒。他并非憤怒郁靜怡的質問,他只是憤怒郁靜怡竟然為了他大哥的事情,而與他生氣。
他抿了一下嘴,諷刺道:“郁靜怡,你對我大哥還真是夠執着的,竟然還特地跑去問我媽!”
郁靜怡沒沒料到,自己的話竟然會引起容奕的如此反彈。她下意識出口解釋:“我不是特地去問的……”
“不是特地問的,我媽難道還會特地來和你說我大哥沒有軍演!”容奕現在完全聽不進郁靜怡的解釋,他是真的生氣了。
他重重的将手中裝着糕點的盒子扔到了桌子上,出聲道:“郁靜怡,你有沒有良心!是,我大哥是救了你,也幫你找回了安安。可是你的愛情難道就這麽廉價,就這樣喜歡上我大哥了!”
“容奕,你誤會了!”
郁靜怡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她只能夠無力的解釋道:“我找容恒大哥是有事情……”
果然她的無力解釋在容奕看來更像是一場笑話,他語調諷刺道:“有什麽事情,你非得找我大哥,這個家裏,我、我媽、、我爸,就在你身邊,你不找我們,非得去找我大哥!”
“當初容恒大哥不是替我找回了安安,我……”
容奕完全就是給氣瘋了,他哪裏有耐心聽郁靜怡講完話,直接打斷道:“是,我大哥替你找回了安安,可是我又有那點比不上我大哥,我也照顧了你和安安這麽多年!”
哪怕那個被自己嫉妒的對象,是大哥。容奕此刻也忍不住憤怒。
憑什麽他大哥不過順便救了郁靜怡、只是舉手之勞幫着找到了安安,郁靜怡就這麽心心念念的記着,自己這些年來,對她噓寒問暖的,她就當做沒看見,良心被狗吃了吧!
只是,他的話,卻讓郁靜怡心裏也有了一些沒耐心。
郁靜怡有些頭疼,有的時候容奕的幼稚,真的讓她很受不了!
“是,你照顧了我和安安很多年,我和感激。但是容奕,你非得這麽幼稚的來做比較嗎,你就不能夠好好安靜聽我把我把話說完!”
她的話音剛落,這下子,可是捅了馬蜂窩。
容奕氣的直瞪着眼睛:“我幼稚!郁靜怡,你那只眼睛看到我幼稚了!好,你說我幼稚,我就幼稚給你看!”
他說完話後,直接摔門走人。
郁靜怡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心裏也因為容奕這番小孩子氣的表現而有些火氣。她正要轉身上樓,目光無意間看到了容奕方才氣憤之下扔在桌子上的那個盒子。
她走了上去,伸手打開盒子,裏面裝的果然是她和安安最喜歡吃的點心。
以往,容奕每次回北京,都不忘給她和安安帶上一些,只因為她無意間對他提起過自己在北京生活時,每周都會花上一個鐘頭的時間去排隊買一些回家當零食。
容奕怒氣沖沖的沖出了家門,上了車後,一邊發動車子,一邊給葉銘軒打電話。
“葉小軒,出來陪我喝酒!”
“喝酒!容小奕,你該不會真的這麽暗戀我吧!我們晚飯還是一起的,剛分手好不好!”葉銘軒接到這個電話的時候,還真是有些莫名其妙。明明晚飯的時候,都被他安慰的高高興興回家去了,怎麽突然又是這副摸樣冒出來,這話中的怒氣,可比下午出來時候高了好幾個段位啊!
“廢話少說,在我們常聚的那個酒吧!”
說完這句,容奕便挂了電話,踩下油門,快速的驅車駛往所說的地點。
葉銘軒走進酒吧的時候,已經見到容奕一個人在吧臺邊喝上了,而放在他邊上那空了半瓶的威士忌,看得出他喝了不少。
他笑眯眯走了過去,撐手坐在了容奕邊上空着的位置,啧啧嘆道:“怎麽一個人這麽寂寞在喝悶酒!”
說完,擡頭對另一邊的調酒師道:“給我一杯瑪格麗特!”
容奕眼皮子擡了一下,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諷刺道:“喝女人的酒!”
“有嗎!”葉銘軒一擡手,并不生氣,反而又笑道:“你這是吃槍藥了吧!”
說罷接過調酒師剛剛調好的酒,喝了一口,又笑眯眯道:“我喝女人的酒,總比你一個人喝着威士忌好吧!”
他意有所指的敲了敲容奕一邊已經喝空了一半的酒瓶。
“你說我幼稚嗎?”
葉銘軒正喝着酒,突然容奕冒出了這麽一句,差點沒讓他把口中的液體給噴出來。他一邊咳着,一邊用拳頭抵住自己的嘴巴,強忍住想要笑出來的沖動。
“原來你這麽有自知之明啊!”葉銘軒臉上調笑,将手臂挂在了容奕的肩膀上,一副哥兩好的姿态。
容奕聞言卻是憤怒的瞪了他一眼,将對方挂在他肩膀上的手甩開,怒聲道:“我就知道,找你出來就不是什麽好事!”
說罷,他似乎就要氣呼呼的離開。
葉銘軒見他這副摸樣,也感覺到他今天是真的情緒不佳,連忙拉住他認錯:“好了,好了,開玩笑的!誰說你幼稚了!”
“除了郁靜怡還有誰!”容奕氣呼呼的坐回位置,甕聲甕氣的回道。
“你們兩夫妻,下午不是剛吵了一架嗎。話說你不是回去要和她和好嗎,怎麽又給氣上了?”葉銘軒也不在意,随口問了一句。
“她說我幼稚,我能不氣嗎!”
“你較真啥啊,她若是再說你幼稚,就回她‘你不幼稚,不是照樣嫁給了我這個幼稚的人!’看她怎麽回。”
葉銘軒給容奕出着壞主意,心裏卻是頗以為然,贊同郁靜怡的話,的确是挺幼稚的,這麽點小事,值得有這麽氣嗎!
只是,他不知道,容奕聽了他的話,臉色更加難堪了。他突然有種自作孽不可活的感覺,當初為了在葉銘軒面前要面子,就是沒把他和郁靜怡是假結婚的事情說出來,現在連和兄弟訴個苦,都得是這麽藏着掩着。
容奕本來也不是藏得住心事的人,這會兒真是急于找個人傾訴心事,所以他也沒有隐瞞,小聲的說道:“其實……我和郁靜怡,是假結婚!”
“噗”
此話一出,葉銘軒是真的噴了。他伸手從袋子裏掏出手帕,抹了抹嘴角,用一種很不可思議的目光看着容奕,嘴裏一直“啧啧啧”的感嘆着。
容奕被看的有幾分難堪,惱羞成怒的瞪了回去。
葉銘軒也不敢在這個關口上去撩撥容奕,所以只是感嘆一句:“容小奕,你長本事了,這麽大的事情,竟然瞞了你哥我這麽多年!”
說罷,又說了一句:“難怪在醫院那會兒,我要幫忙,她死活不答應呢,原來是不要欠人情啊!”
“說夠了沒有!”容奕聽到這話,心裏更加生氣了,默默地心酸想着:死女人,和我客氣,和我兄弟也客氣,對他大哥怎麽沒見有多客氣!
“你這麽生氣幹嘛!搞得弟妹紅杏出牆一樣!”葉銘軒随口回道,說完話後,還不怕死的火上加油添了一句,“就是紅杏出牆,你們假結婚的,她也沒對不起你吧!”
“葉銘軒!”
容奕是真的火了,手上的杯子重重的砸到了吧臺上。
而容奕這一聲,也讓葉銘軒看出了端倪,這幅樣子,怎麽看怎麽像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或者是“流水對別的落花有意了”。
“弟妹喜歡誰了?”
他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然後看到了容奕垂頭喪氣的低着腦袋。
半晌他才可憐兮兮的擡起頭,沒精打采的問道:“我真的比我大哥差很多嗎!”
“什麽,容恒大哥!”葉銘軒也吃驚了!他怎麽想也沒想到,竟然會是容奕的大哥容恒。他的目光對上容奕可憐兮兮看着他的模樣,幹笑了兩下,實在是不好違心說話:“其實,容恒大哥是比你好。不過你還年輕,你有潛力發展的!”
他以為容奕會發怒,誰知道,容奕聞言只是黯然的低下腦袋,那樣子,就跟餓了好幾天的流浪狗一樣可憐。
“容奕,其實你會不會搞錯了!我看弟妹不是那麽三心二意的人,而且容恒大哥常年在部隊裏,哪有什麽機會和弟妹相處。就算是假結婚,你照顧了弟妹這麽多年,她也應該喜歡你啊!”
葉銘軒也心軟了,柔聲安慰着。
容奕依然垂着腦袋,許久沒有反應,直到葉銘軒想要伸手去試探一下他是不是還醒着,突然他悶悶的說出了這麽一句話:“第一印象是不是真的很重要!”
“啊!”葉銘軒不知道該說啥,他想了想容奕以前和他說過郁靜怡的那些事情,斟酌着做出了回答:“第一印象當然重要!你看你和弟妹第一次見面就收留了她,她絕對是對你有好感的!”
不知道為什麽,葉銘軒感覺到容奕的表情更加黯淡了!
“那我沒機會了!”
葉銘軒幾乎以為容奕要哭了。
“我大哥和靜怡的第一次見面,救了差點被人販子拐賣的靜怡,又幫她找到了安安。我第一次與靜怡見面,帶着夜店的女人在親熱!”
“噗!”
這次,葉銘軒嘴裏沒喝東西,也忍不住噴了。這差距,太大了有木有,大的他都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了!
“咳,小奕,其實……”
“我當時收留她只是以為她是我哥的女人,以為安安是我哥的孩子,後來知道不是,我還把她趕走了!”
容奕越回想往事,越是覺得不堪。
“你能不能跟我詳細講一下啊!”葉銘軒絕不承認他其實又抱着聽八卦的心情才問的。
好在此刻容奕是真的傷心了,所以也沒有注意到,反而急切的想和人分享一下不堪往事。
“郁靜怡先前不是給我哥救了,她沒地方可以去,身上的錢找安安的時候也都花完了,我哥見她可憐,就把她安排到了我南京的一處房子。那處房子是我以前留給我哥哥在南京這邊開會時候住的房子,後來我哥常年不住,我偶爾會就近帶女人回去。我哪知道那天那麽不湊巧,就給遇上了。我帶着那女人進去的時候,房間的燈都關着,我也沒注意啊!”
根本是你和別的女人打的太火熱沒餘心注意其他的事情吧!葉銘軒心裏默默的想着,面上卻是做出一副聆聽狀。
“郁靜怡在主卧的浴室洗澡,我就帶着那個女人一道兒打開了那個浴室,然後……安安也被吵醒了,那個女人以為是我的老婆孩子,罵我有老婆孩子還帶人回家,我和她解釋說不認識吧,她就說我連老婆兒子都不認了,賞了我一巴掌,丢下一句人渣就走了!我當時多冤枉啊!”容奕大吐苦水,“我當時就問靜怡到底是誰,她和我說是我哥安排住那兒的,我能不想歪嗎!我還以為安安是我侄子,還天天給孩子送東西去,結果我哥轉頭和我說,跟靜怡根本沒關系,我當時就火了,覺得她騙了我,說了她兩句,結果她就帶着孩子走人了!”
容奕複述完整件事情,轉頭看向葉銘軒開口問道:“你說這能是我的錯嗎!”
“咳咳咳……”葉銘軒強憋住爆笑的沖動,面無表情的擠出一句:“這還真不是你的錯!”
“本來就不是我的錯啊!可現在因為這個,郁靜怡就覺得我比不上我哥!”
容奕憋着氣,很不願意的承認了一句。
“那她又是怎麽和你攪到一塊兒,還整了個假結婚!”葉銘軒好奇的問道。
“我不是先前不知道她的事情,以為她是騙子把她趕走了,然後我哥知道後,把我罵了一頓。當然不是因為我哥罵我,我是真的樂于助人!”容奕強調着對葉銘軒說了一句。
“嗯嗯……繼續!”
“然後我那天陪人去商場買東西,恰好看到她抱着孩子也在買東西,我就上去了讓跟我回家了!”
當然容奕絕對不承認,當時的情況是,別人把他當成了孩子的爸爸,然後他就就勢搶了孩子先走人,郁靜怡還以為遇上無賴了,趕緊追着上來,才跟着走的。
“再後來,有一回,我喝醉了,一不小心又走到了那邊的房子,靜怡照顧了我一夜,第二天還煮了不少的東西給我吃,味道挺好的,所以我就偶爾去她那邊吃吃飯!”
你根本就是那會兒就對人家別有企圖了吧!葉銘軒在心裏默默的想着,嘴上依然沒開口,乖乖的當着最佳聽衆。
“後來,恰好那會兒我爸媽來南京看我,成天在我耳邊念叨早點結婚,說別人家的孩子都可以打醬油了。我不是煩嗎,看到安安就順便抱着安安對我爸媽說是我兒子了,然後我爸媽果然很驚喜。我一想,反正郁靜怡帶着孩子也沒打算再成家,和我一道兒假結婚不是挺好的。”
“弟妹能答應?”葉銘軒可不相信,郁靜怡的性子就不可能跟着容奕做出這種胡鬧的事情來。
“我和她說,和我結婚,安安以後的戶口也解決了,上學問題也解決了……”容奕嘆了一口氣,心裏默默想着,若不是為了那個小胖子,郁靜怡的确是不會和他結婚。
“行了,聽了這麽久,我算聽出問題來了!”葉銘軒一副心理醫生開導病人的姿态對容奕慢慢的說道,“你覺得弟妹是因為對你的第一印象不好,覺得你幼稚花心所以才會喜歡穩重成熟的容恒大哥,那你就轉變你的形象嗎,讓郁靜怡覺得你是一個成熟可靠的男人,那樣弟妹絕對會喜歡你的。”
“我幹嘛要轉變的形象啊!”容奕一臉不情願,他實在沒覺得自己現在有什麽不好,他多金風趣又體貼,不要太多的女人喜歡,也就郁靜怡眼睛瞎了才沒看到。
“別的女人可能會喜歡你,但是弟妹可不一樣,弟妹是以前受到過傷害的女人,現在一個女人撫養幼小的孩子,當然希望有個成熟穩重的男人給她依靠了,你這樣的,一看就不能夠依靠。”葉銘軒仔細的對容奕分析着,眼見着對方心動了,他又道,“另外,你怎麽這麽傻啊,明眼人都能夠看出弟妹最重視的便是安安,你應該從孩子那頭下手,要是孩子哭着鬧着對他媽說要你當爸,弟妹能不考慮你嗎!”
“所以,你的首要任務,就是去讨好安安!”
葉銘軒一錘定音。
二十九
即使宿醉晚歸,第二天一大早,容奕還是早早地起來,特地開了大半個小時的車,去了郁靜怡曾經提起的大學城附近的一家早餐店,買了她一直念念不忘的麻醬燒餅和豆漿回來。
容家的人一貫早起,等到容奕回來的時候,正好是七點鐘,一家人吃早飯的時間。他這會兒從外邊回來,倒是把坐在餐廳裏的人給驚吓了一下。
容夫人啧啧稱奇,笑着打趣:“喲,今兒太陽打西邊起了,你是昨晚沒回現在剛回呢?還是剛給夢游回來啊!”
容夫人自然知道容奕昨晚回來了,回得晚,動靜也不小,葉銘軒怕容奕喝了酒不好開車,特地請了代駕先把他給送回來,順便還問候了從床上起來察看動靜的容夫人。
容奕沒理會容夫人的打趣,一雙眼在餐桌上掃視了一圈:容老将軍、容夫人甚至是容安,都到齊了在餐桌上坐着,就缺個郁靜怡。
他将手上的燒餅和豆漿放到了桌上,又往廚房張望了一下,還是沒人!心裏忍不住泛起了嘀咕,正要開口問,但是想到昨晚葉銘軒和他說的,要做個成熟男人,不能夠沒事兒就咋呼,要沉穩點。
所以,他閉上了嘴巴,坐到了容安邊上,露出一張殷勤讨好的笑臉:“安安,爸爸特地給你帶了好吃的,你要不要嘗嘗!”
安安瞄了一眼早就沒了熱氣的餐點,雖然聞着味道還挺香的,看起來味道還不錯,但還是做出一副嫌棄的模樣:“不要,都冷掉了!”
然後,一邊吃着郁靜怡早上給做的皮蛋瘦肉粥,一邊心裏想着:別以為這麽點好處就可以讓我不計較昨天打我的事兒,我現在心情不好着呢!
容安這副傲嬌的樣子,讓容奕差點沒拍着他的腦袋大罵小屁孩!不過想到自己的計劃,他還是堅持不懈的露出笑容,開口道:“冷掉不怕,熱下味道就一樣了,你媽呢,讓你媽來熱啊!”
說完這句,他就東張西望的叫了一聲:“郁靜怡!”
“別叫了!”容夫人見到她這幅樣子,忍俊不禁,回道,“靜怡一早收拾行李去機場了……”
“什麽!”容奕大驚失色。他不等容夫人将話說完,自己就聯想開了,該不會因為昨天的事情,她氣不過就走人了吧!
“她幾點的飛機,走了多久了!”
容奕說着就要站起來往外邊趕。
“剛走沒一會兒,飛機是九點的!”
容夫人話音剛落下,容奕便跟一陣風似得,不見人影了!
“這小子!”
原本沉默在一邊吃着早餐的容老将軍嘀咕了一聲,倒是沒有責罵的意思。容夫人聞言笑了笑,打開容奕方才帶進來的那一包早餐,開玩笑道:“正主沒吃到,反倒是便宜了我們!”
容奕趕到機場的時候,已經是八點鐘,他喘着粗氣趕到了機場的大廳,大廳裏早已經是人流湧動。
人海茫茫,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