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青梅晚餐 上去啊，撲倒……
方言狠話撂的硬，但做事卻軟的很。爸媽晚上有事，沒人給喬語做飯，讓方言打包些吃的給妹妹送回去。方言這邊電話才挂斷，那邊喬語的微信就來了，點了好多吃的，橫跨學校東西南北，将學校裏的所有食堂一網打盡。
“哥，一食堂的糖醋排骨，二食堂的炒拉條子、大盤雞、涼皮涼面 、半肥瘦肉夾馍，三食堂的黑森林蛋糕、牛奶小方包我要最大包裝的哈。麽麽麽麽，我最愛你了哥格！”
“喬圓圓，你是豬啊！”方言嘴裏罵着，可還是騎着自行車在學校裏穿梭，心裏想着真該換輛電動車了。
東西好容易買齊了，那邊宿舍的打了電話，說是系裏請了個投行大拿，一開始沒準備來的，最後還是被學校說動，晚上過來開個小型講座，現在小禮堂都是人，他們好容易占了個座，方言要是再不去，到時候別說坐了，連站的地方都沒有。
“是國內知名的投行——聯明，來的是它家第一紅人林霄，長的那可真是張牙舞爪啊，外院文學院一群漂亮的小學妹烏泱泱的擠在這兒啊。你別說，我還挺羨慕那些沒坐兒的，貼着小學妹，啧啧！剛才老三就差點被小學妹給迷暈了，要把你這個座兒給讓出來，還好我立場堅定！”
聯名是國內數得上的投行，做過很多知名案列，方言想了想，還是給陸晟瑾打了個電話，“你方便給我妹送飯嗎？我這臨時有個講座，七點半開始，這都七點了，來回趕不上，錯過這次機會下次還不知道等哪天，要是結束的早，我就自己去，要是沒結束你幫着給跑一趟。我妹九點下課，到家九點二十這樣。”
陸晟瑾沒什麽事兒，八點五十的時候方言來的信息，學生太熱情，講座還沒結束。他拿着方言買的吃食就去了，公交車到站下車，也方便。方言家不是小區，都是自家建的小樓，寫了門牌號，陸晟瑾順着門牌號一個個找過去，就聽到前面兩個穿校服的學生的談話。
“要不，你去我家吃？”
“不用，我讓我哥給我買了，一會兒就送來了。”女生背對着他，紮着馬尾，側臉看過去肉嘟嘟的。
“哦，那就好。”男生頓了頓，小心的撩起眼皮看了眼身旁吃着辣條的女生，“圓圓，你別在意學校的那些傳言。”
“我沒在意啊。都是些八婆，有本事拿成績出來比一比。長的沒我好看，考試成績也不如我，現在她們喜歡的男生喜歡我，明顯啊，該在意的是她們，不是我！”聽女孩的口氣，真是不在意，陸晟瑾想着這姑娘還挺自信。
“但是，但是那些傳言不好聽，你要不，還是告訴陳老師吧。”
“不要！”女生堅定，“陳老師都三十歲了，還沒找到男朋友，我要是去說，她還以為我顯擺呢。站在那裏，眼睛耷拉着——怎麽，想告訴我有多少男孩子喜歡你嗎？你現在的重心是學習學習！惡——”女生想想就一陣惡寒。
“陳老師哪裏有你說的這樣啊。”
啧啧，女生拜拜手，“你不懂……”
陸晟瑾也不想聽八卦的，但是就這一條路，他不得不繼續聽着，結果就聽到了更八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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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圓，那你到底喜歡什麽樣的啊？”男生的聲音裝作不在意，可陸晟瑾是發現了，啧，情窦初開的小男孩正在悄悄試探呢，行不行啊，就這一條小道，上去啊，撲倒啊，親過去啊，試探個毛線啊試探，兩邊的牆壁就是給你壁咚的啊！天時地利人和，只敢拿眼睛瞄，啧，慫包！
女生一點也不扭捏，聲音歡快、清亮，“我爸啊！外表英俊，氣質高雅，待人溫和，照顧家庭，學識淵博，上得廳堂入得廚房，不僅能主內，還能主外，賺錢能力也是杠杠的。唉，可是我爸，世界上只有這一個，你就瞅方言那小子，披着跟我爸一樣的外皮，整天不幹人事兒！”說到這裏，喬語紮起的頭發仿佛一下子都豎了起來，“他那天截了我的情書，還給我媽告狀，然後我就被扣了半個月的零花錢！我也是受害者啊，憑什麽還要受到懲罰？”她知道，一準是謝琢來家那天，她給了下馬威，方言這是找機會就報複回來，小人！
聽到方言的名字，陸晟瑾哪裏還有不知道的，原來這就是方言那個對他“高評語”的妹妹啊。那天沒留意，今天倒要好好看看了。
他試探的喊了一句，“喬語！”
嗯？喬語回頭，眼睛一亮，帥哥啊。“哥哥是？”她腦子裏快速翻轉，這麽帥的人沒道理記不住啊，可是真的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你哥有事來不了，讓我給你帶了晚飯。”陸晟瑾說着，就把一大袋子的晚飯遞過去。
“我哥哥告訴我了，說是有個超級帥的哥哥要給我送飯，那謝謝哥哥了！”語甜甜的笑着，然後看着還站在那裏的陸晟瑾，眨巴眨巴眼睛。
喬陸晟瑾一笑，這丫頭之前看到他照片的時候，可不是這麽說的，這油嘴滑舌的樣子和方言可真是一模一樣，絕對的親兄妹。
喬語看到帥哥站在那裏笑，愣了愣，随後說，“天不早了，再晚趕不上晚班車，我就不留你到家裏喝茶了，下次你和哥哥來我家吃飯啊。”
他看了眼喬語旁邊的小男生，“不客氣，那我先走了。”他這是在這裏礙事、多餘了啊。
“哥哥，拜拜！”喬語禮貌道別，轉身就走，陸晟瑾邊走邊聽到身後的聲音，“我專門讓我哥買的，夠咱倆吃，你一會兒別走了，就在我家吃吧，反正我爸媽也不在，我哥也不回來。”
“可是我媽都做了。”
“這有什麽啊，你給阿姨打個電話啊呗。你還沒吃過F大的飯菜吧，特好吃！”
斷斷續續的聲音傳過來，陸晟瑾轉頭看着一同走進家門的兩個少男少女，挑了挑眉頭，這青蔥歲月，不安分的少男少女啊。回去後，陸晟瑾就看到方言坐在他們宿舍裏在那裏八卦。
“大拿有沒有勾搭到咱們學校的校花是不知道，但是就今天這人擠人的小講座，我看到是成就了不少躁動的的心啊。小學妹們一個個眼含春色，眉角含羞，啧啧啧啧，看的大一那幫子沒出息的大概都不知道講座裏講了什麽。”方言誇誇其談，“你們是不知道，我們宿舍的老二雞賊的厲害，老三心疼小學妹讓了座，他倒好不僅不讓座，還和老三看好的小學妹聊上了。”陸晟瑾一進屋就聽了這麽一句話，然後想着剛才看到的喬語的小八卦，笑了笑。
“哎，給我妹送過去了？”
“嗯，買那麽多，你妹能吃得完？”
“要不是我們家人攔着，我妹一準要去平臺做吃播，絕對一個人頂一個男生宿舍。”
“誇張。”陸晟瑾斜膩了一眼方言，你妹那是給小男生帶飯呢，你個傻缺，“哎，你妹看起來，長的還挺漂亮啊。”他試探的問一句，不過是想給方言提個醒。
哪裏知道方言轉頭看過去，那目光讓陸晟瑾一愣，“你那什麽眼神？我又不是你饑不擇食的，就你妹那小屁孩，呵。”
喬語再怎樣，可以自己說，但是不能別人說，方言對于陸晟瑾的話很是不滿，“我妹那麽漂亮，你都這歲數了，省省吧。”
原本陸晟瑾還想把喬語和那小男生的事情告訴方言的，可聽了方言這句話後，他冷笑一聲，老子不說了！他不過誇一句，方言那眼神都帶刀子的，就他妹那小模樣，有的他防！
陸晟瑾這話說對了，隔一個星期方言回家，再回來，看到陸晟瑾幾個就開始抱怨，“我妹可真是厲害，這還有幾個月就高考了，居然還把小青梅帶回家。我爸媽居然還不說，那小子兩眼都冒着賊光，一看就不安好心。”
放假方言把髒被套拿回家清洗，學校是有投幣洗衣機，可是在他從洗幹淨的褲子裏發現一只不屬于自己的襪子後，整個人都不好了，自此貼身的床單被罩都要拿回來。他一進門就看到喬語和孔昕坐在沙發上吃水果，話也不好好說，頭挨着頭的。
“幹什麽呢幹什麽呢！”方言差點把裝被套的包袱砸孔昕頭上，還好這麽多年的社會主義教育啊，成長在文明社會，要忍住。
“方言哥。”孔昕笑着和方言打招呼。
喬語則是扭頭看一眼，嫌棄的說，“哥，你又把床單被罩拿回來。當時，真該讓你考外地大學啊，我想看看你帶着包袱千裏萬裏回來洗衣服的場景。”
方言龇牙，“你過來。”
“幹嘛？”喬語不耐煩。
“你過來！”
啧，喬語還是聽哥哥的話，兩人一起去了衛生間，方言把包袱扔地上，特別溫柔的摸了摸喬語的頭發，“都是大姑娘了，這馬上就要參加高考了。男女間的事情，要自己懂得把握分寸。”
啊？喬語打掉方言的手，想了想，自從那日方言到學校裏鬧了那麽一出後，她在學校的名聲可真是一落千丈，但是也有好處，給她送情書的明顯減少了。當然那日讓方言截到一份情書還拿給他媽，那真是個意外，還是說方言又拿到了什麽？她看了看方言的周邊，對着方言上下其手，然後還伸手去摸他哥的褲子口袋。
“幹什麽幹什麽？”方言躲開喬語亂摸的手。
“又藏我情書了？”喬語一張臉都皺着，“哥，你行行好吧，再扣這月沒錢了。”
方言盯着喬語看，半晌才說，“你和孔昕注意點距離，別總靠的那麽近，又不是小時候了。男女有別！”
哈？喬語看着他哥，“你不是吧，我和孔昕從小一塊長大的，他沒穿衣服光溜溜的樣子我都見過，你都想什麽呢？”
“怎麽可能！”方言記得他們搬過來的時候喬語都5、6歲了。
喬語捂着嘴巴直樂，“就是從前啊，媽帶我去游泳館，出來後沖澡啊，劉阿姨帶着孔昕也去了啊，我還替孔昕搓澡來着，他那麽大第一次搓泥，你不知道，啧啧啧啧啧，那個髒喲！”喬語說到此處語氣嫌棄，“你不會以為我倆早戀吧，你太逗了，哥。”
“你還替他搓澡？什麽時候的事兒啊？我怎麽不知道？”
“小學吧，再後來，孔昕就沒見過了。”
“上小學了還和媽媽去女澡堂，可見不是個正經人！”
“咦，哥，你真是……”喬語看着她哥，“我要是和孔昕在一起，就好像近親結婚一樣，你這思想真龌龊！”
雖然話是如此，他晚上還是鄭重的找爸媽說了這個事兒，然後直到高考畢業，孔昕都沒能再去方家。
喬語依舊找着空就往方言那裏鑽，美其名譽——感受學霸們的學習氛圍，其實主要是去食堂順便看看帥哥。
“哥，哥，那個是誰？長的這麽妖孽。”喬語指着不遠處的一個男生，也不是她想看，主要是這男生周圍時不時的會有女生過來打招呼，這不想引起她注意都難啊。
“陸晟瑾，你不記得了，我還讓他給你送過飯。”方言看過去，陸晟瑾今天一個人來食堂，這對面的位置可不就空了，正好給大家創造機會啊。
“是嗎？”喬語不記得了，這臉長的可以啊，她不應該沒印象啊。
“哥，哥，有人這麽追過你嗎？”喬語看到陸晟瑾這麽有市場，好笑的看着方言。
“你哥我現在還很有市場，只是一身正氣，大義凜然，不懼外面的誘惑。”
喬語才不相信呢，“算了吧，就是不招人家喜歡，也就謝琢口味獨特。”
方言看喬語對着陸晟瑾那邊一直看，啧了一聲，“吃完沒有？你在再這邊，小心學校女生追殺你！”
“美女啊，自然要遭到羨慕嫉妒，你這種從小醜到大的，不知道我們這些美人的煩惱。”一邊說還一邊空撩了下不存在的耳邊長發。
喬語的明目張膽看，引來陸晟瑾的目光，方言招了招手，喬語還順帶送了一個大大的微笑，方言直接一巴掌拍她腦袋上，“亂看什麽，好好吃飯！”
喬語反駁，“我長不高都是被你打的！女生的頭不能摸，不能摸！”
兄妹倆你一句我一句，誰也不讓着誰，陸晟瑾在那邊看了好笑，端着盤子就過來了，“你好啊。”
“哥哥好！”喬語一下子恢複的小女生的嬌俏，聲音也軟了，吃飯也小口了，居然還在那翹起了蘭花指，完全沒有同方言一起時的張牙舞爪。
陸晟瑾覺得有趣，肉嘟嘟的臉，胃口還大，特別是和方言鬥嘴的時候格外可愛，怼的方言整張臉都豐富了，完全可以做一套表情包。
方言松口氣，終于能好好吃飯了，陸晟瑾在這裏，這丫頭一準是要裝一裝淑女的，這個小騙子！飯後，喬語回家，方言順路陪着走一段。
喬語從沒發現，原來萬衆矚目是這種感覺，她好歹也是個美女，在學校裏走的時候也偶爾會碰到一些看過來的目光，雖然她不願意承認，但是方言也是好看的，可從來沒有如此頻繁，一路上都有人在看他們，确切的說是看陸晟瑾。
啧啧啧，喬語小聲對方言說，“以前說你騷包，這是沒見到真騷的，啊呀，你這個同學真是不能找女朋友哇，不然還不天天擔心啊。這就一男狐貍精，行走的荷爾蒙啊！你說說你，在人面前遜色了！”她一邊說一邊搖頭，她自以為說話聲音小，可那句男狐貍精還是鑽到了陸晟瑾的耳朵裏，他目光流轉，看向一旁的喬語，喬語還故作天真的眨巴着大眼睛，看了看陸晟瑾，随後自然淡定的轉移目光。
只是，小心髒，撲通撲通……
哎呦喂，親娘啊，絕對是個妖孽啊！喬語咽了口口水，加緊腳步。待她坐上公交車，腦子裏還是男狐貍精的樣子，她趕緊搖搖頭，甩掉腦海裏的那個笑容。造孽呀，這個妖孽！
背單詞背單詞，喬語拿出單詞本開始abando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