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斷情絕愛紅塵客
看到雲塵好感度漲了的那一刻, 444陷入了沉思。
這男人前頭又是送老山參又是特意跟來,還施展茶藝一番表演,花裏胡哨折騰了這麽多, 他對簡爾爾的好感度一直安靜如雞。而在此刻,他先是被簡爾爾冷落,後是被華芷笑話,好感度居然動了。
還能有這麽離譜的事情嗎?
簡爾爾眼神始終黏在江聲谷身上, 微笑不語。
男人這種生物是很神奇的,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是他們的座右銘, 雲塵這種男人尤其如此。他現在對簡爾爾說不上有多少真心,不然也不會毫無真誠全是套路。
簡爾爾現在要做的,就是讓他覺得套路好像有用, 但又不是完全有用。他以為簡爾爾對他不再設防,靠在他懷中也毫無異樣, 結果下一刻她眼裏就裝滿了另一個人,半點注意力都不分給他。
雲塵暗暗磨牙, 眸光沉了沉。
簡爾爾給江聲谷倒了杯熱茶,問:“問到什麽了?”
江聲谷搖搖頭,眉頭緊皺,“什麽都沒問到。”
簡爾爾擰眉“嗯?”了一聲。
“我和江少俠分開探聽消息, 也是什麽都沒問到。所有人都說張阿婆的女兒是病死的, 和旁人無關。雖然鐵匠兒子确實不是個東西, 但人都死了總不能冤枉他。”華芷補充着,“我們再想趁機問問其他死者的情況,他們就不接腔了。”
雲塵一把扇子在掌心敲打個不停, “那看來還是店小二好套話。”
簡爾爾瞥了他一眼 , 沒搭理, 她抿唇思忖片刻,“所有人都是一個說法,要麽他們說的就是事實,要麽就是……這個鎮子上所有人都在撒謊。”
既然都觸發了支線,劇情只會比表面上複雜,往壞了想沒錯處。
“你說的有道理,但我們怎麽正視呢?”華芷已經把這次事件當做懸疑本子來處理了,“我們只有一個調查方向,明面上的線索還斷了。”
簡爾爾頂着一個不宜出門的人設,搜集信息全靠氣運之主,她問:“你們出去這一趟,有沒有覺得這個鎮子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Advertisement
華芷絞盡腦汁,“特別陰森算嗎?”
“不止如此,他們還特別的……”江聲谷一時沒找到合适的形容詞,擰眉語塞。
“團結。”雲塵接話,“不僅團結還排外,我剛到時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很怪異,唯一歡迎我的只有忙着賺錢的店小二。”
華芷也補充道:“還有,我在街上就沒看到過小孩子。”
雖說昌平鎮現在情況不明,大人不讓小孩出門也是正常,但滿街都是盯着你的大人,一點童言笑語都沒有,實在很詭異。
她想了想又開口:“昌平鎮的人好像都很迷信,每家每戶都挂着符箓,還有的直接用朱砂在窗口寫字,越看越滲人。”
這些情況簡爾爾找張阿婆看病時多少察覺到了,最讓她覺得奇怪的還是雲塵那句,這個鎮子上的人有着莫名的團結和排外。
迷信、排外、接連發生的兇殺案和失明的新生兒,随便一組合放靈異世界都是高難度惡靈副本。
“既然他們這麽迷信,那就等到天黑再去看看情況吧。”簡爾爾看向江聲谷,“我們三個功夫不行,只能大師兄你去了。”
憑借江聲谷的武功,連夜探查整個昌平鎮的人家都沒問題,他對這個分工沒意見,但他對簡爾爾脫口而出的“我們三個”很有意見。
雲塵怎麽就成了“我們?”
他臉上的嫌棄肉眼可見,偏偏被嫌棄的那個好似沒有絲毫的自覺,還對上他的視線,露出一個相當真誠的笑容來,“江少俠放心,有我在周姑娘定會安然無恙,你就放心去吧。”
江聲谷:“……”
這句放心去吧,硬是讓他聽出了不吉祥的感覺。
他深吸一口氣,不想再和雲塵多言,待到天色完全暗了下來,換了身不起眼的深色衣裳出去了。
雲塵本以為江聲谷這個礙事的走了,他和簡爾爾自然就有了單獨相處的機會,萬萬沒想到華芷也是一個門神,全程和簡爾爾待在一起,間距不過三尺開外,就差把防備兩個大字直接刻在臉上了。
雲塵靠着張人畜無害的臉以及做派,在江湖游蕩這些年從未惹人懷疑。哪怕是在充滿燒殺搶奪生死争鬥的地方,也沒人将他看在眼裏當做對手。怎麽到了此處一個兩個都不把他當好人看呢?
雖然他确實不是。
雲塵将自己的疑問說出了口,話裏話外都是他對簡爾爾一片真心,只為守在她身旁,确保她安全小心照料。
不料華芷聽了這甚至有幾分苦口婆心的話,認真回複道:“我倒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不想讓你接近周意。因為男人不配。”
雲塵:“?”
簡爾爾差點就被她逗笑了。
華芷這話真心實意,她确實覺得周意這樣的姑娘,除了身體不好全是優點,一般男人配不上她。最重要的是她明顯喜歡江聲谷,對雲塵沒有半點暧昧好感,那她身為好友自然要幫忙擋爛桃花了。
簡爾爾在心裏默默為她點了個贊。
她根據有限的信息,還是覺得張阿婆最奇怪,她一定是個突破口。另外一個可能是突破點的,就是接生穩婆。
“可惜我不能憑空變個孩子出來,不然就好辦的多。”
像是感應到了簡爾爾的所思所想,天色蒙蒙發亮時,江聲谷回來了。簡爾爾一直沒有睡死,一聽到他的動靜便揉揉眼睛坐了起來。
江聲谷滿身風塵仆仆,頭發上甚至還帶着些許沒有幹涸的露水。他先在房門上敲了敲,“起來了嗎?”
“起來了,大哥稍等一下。”簡爾爾一邊穿衣整理頭發,一邊把華芷叫醒。
華芷明顯沒睡醒,腦子都是懵的,目光寫滿了呆滞,接連不斷地打哈欠,淚水浸濕了整張臉。
簡爾爾遞給她手帕擦臉,然後問江聲谷:“情況如何?”
江聲谷:“張五說出生便雙目失明的小孩有十三個,可我找了一晚也只找到了八個。另外還有一個孕婦,即将臨盆,但一直壓着消息沒有外傳。”
也不知是張五報錯了數字,還是五個孩子不知蹤影。簡爾爾更傾向于後者,張五都怕成那樣了,不該在這種事情上出差錯。
華芷雖然打了半天瞌睡,但聊到關鍵話題還是聽到了,她微微睜大了眼睛,“那這個孕婦就是我們調查的關鍵啊,幕後之人應當不會放過這個小孩,我們可以守株待兔!”
她覺得自己的意見還挺有建設性的,結果話音落下,現場一片沉默,尤其是江聲谷,皺着眉将不贊同明晃晃挂在臉上。
“怎……怎麽了?是我說錯什麽了嗎?”
“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此事不妥。”簡爾爾搖頭,“這不是一樁已經塵封的案子,守株待兔,同時也是坐以待斃。如果兇手再次作案,最輕的也是會有個孩子終身失明,若不小心打草驚蛇,很有可能會一屍兩命。”
“這是人命啊。”
華芷聽了這話聳然一驚,“對……對不起,我不是……不是這個意思。我以前不是這樣的,我就是……”
她想解釋卻發現根本解釋不清,因為她脫口而出的就是內心的真實想法。
如果這件事發生在現代,在她從前所生活的國度,她第一反應也會是孕婦的安全。可在這裏,她卻從一開始就只為把這段經歷當做冒險。
她沒有衡量過人命,她好像也沒了人命關天的概念。
“怎麽會這樣呢……”華芷被自己剛剛冒出來的自私念頭震驚到了,滿臉不可置信。
江聲谷原本對她剛剛的話十分不滿,但看她反應又覺不該太過苛責,畢竟只是十五歲的小姑娘,頭一次出門歷練,考慮不周也是正常。
“無需自責。”他幹幹巴巴的直男安慰,“總算你知錯就改,下次不犯就好了。”
簡爾爾:“……”
果然感情線崩的一塌糊塗是有原因的,也不能全怪華芷。
她憑借一己之力将話題拉了回來,“都快臨盆了,是怎樣做到消息不外傳的呢?”
在大都市樓房小區還有可能達成,但在這種極度排外又莫名團結的小鎮,誰家小媳婦懷有身孕是根本壓不住的消息,有些大爺大嬸還能憑借經驗給你推斷出預産期,有時候比大夫都準。
“原本是瞞不住的,但三個月前他們假裝孕婦落胎,還給小孩做了個衣冠冢。也不知他們是如何作假,效果逼真,還有人說胎兒都已成形,是個男胎。”江聲谷緊皺着眉毛搖了搖頭,“不過也有可能是鎮子上的人聯合起來撒謊,就是為了瞞住在暗處的兇手。”
“應該不是,除非他們早就知道兇手是誰,不然又如何隐瞞呢?”簡爾爾否定他的說法,“趁此時天色還早,師兄帶我去衣冠冢看一看。”
江聲谷有了種不好的預感,“你是想?”
“挖開看看,到底是一座空墳還是真的有屍體?”
江聲谷:“……”
他出發前沒想過,此次出行居然要挖人墳墓,并且還是個未成型嬰兒的墓。
“我……我能不去嗎?”華芷還沒出發,已經被即将發生的景象吓到了,“我知道我們做的都是對的,但挖墳什麽的,我還是……”
江聲谷也不打算為難一個小姑娘,點頭讓她照看好自己萬事小心,便帶着簡爾爾去鎮子外頭的小墳堆。
在這裏未出嫁的女兒和沒成年的孩子都是不能進祖墳的,何況是這種嬰兒,所謂的衣冠冢,就是一個小小的荒墳,上頭還有雜草,看上去很是可憐。
簡爾爾用手翻了翻旁邊的土,眉毛就已經緊緊皺起,但還是讓江聲谷用劍将墳挖開,果然裏面空蕩蕩,什麽都沒有。
“這墳早就被挖過了,土是新培的,非常松軟。”
并且挖墳的人明顯知道衣冠冢埋的不深,沒有動上面被雜草覆蓋的部分,而是從旁邊挖,将屍體偷走了,因而乍一看瞧不出端倪。
“這兇徒居然連個未成型的嬰兒屍體都不放過?”江聲谷行走江湖這麽多年,也被這兇殘至極的作案手法驚到了。
“快點将土培好,咱們快些回客棧去。”簡爾爾道,“我總感覺此事不對,若是被發現說不定會被倒打一耙……”
“噓。”江聲谷打斷她,拎着她的後領,帶着她輕輕一躍,落到了最近的房頂上,壓低身子。
簡爾爾還沒反應過來,就像小雞仔一樣被拎起來了。
她又一次感嘆果然是直男,突然覺得這個任務艱難了起來。
原來有一個不作妖的魔教教主還不夠,想讓這個男主開竅感覺好難啊。
簡爾爾将江聲谷列為了任務第一難關,收回思緒,觀察趕來的大部隊。
這些人有組織有目标,手上還帶着家夥事,明顯是奔着墳堆來的。看到已經被扒開的墳包,一行人勃然大怒。
“是誰做的?誰這麽畜生?”
“該不會,該不會又是……”
這人帶着膽怯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小劉不是說了嗎,那幾個外鄉人不對勁,肯定是他們幹的!”
小劉就是客棧裏的店小二。
簡爾爾在心裏冷笑一聲。
果然,一整個陣子都是團結排外又迷信,怎麽可能有個店小二是例外,原來早在偷偷通風報信。
也看這些人又要回客棧去興師問罪,江聲谷先行一步拎着簡爾爾抄近路回去了。
簡爾爾本想反抗一下這個姿态,話到嘴邊還是放棄了,滿臉生無可戀的被他塞回房間裏。
“外頭那些人我去處理,你和華姑娘躲好……”江聲谷話沒說完,眉頭便皺了起來,手中劍拔出鞘,“華姑娘呢?”
簡爾爾趕緊讓444打開定位系統找人,不多時狗頭就給她标了個紅點出來。
【在河西趙丁家柴房裏,就是有孕婦即将生産的那家。目前生命體征平穩,檢測未受外部威脅,判定為低風險。】
“什麽時候被帶走的?怎麽走的?”簡爾爾質問,“你不該實時監測?怎麽現在才告訴我?”
【這是支線劇情,是世界線填補空白導致的,我幹預不了。】444很久沒被她兇過了,非常委屈,拉出一個墊背的,【但雲塵這個劇情中的人物是可以幹預的,他就看着氣運之女被帶走,一聲不吭!】
雲·墊背的·塵來的恰到好處,他急忙忙敲門,一塵不染的白衣弄髒了,發髻也有些許淩亂,甚至嘴角還沾染着鮮血。
“不好了,華姑娘被帶走了!”
簡爾爾:“……他又來跟我飚戲了。但是別怕,我不會輸。”
444:【你好像有種莫名的驕傲。】
江聲谷一把将他拉進來,“到底怎麽回事?”
雲塵先是看了簡爾爾一眼,泛紅的眼角裏都是委屈,随後才對江聲谷解釋:“我也不知,我聽到動靜時他們已經得手了,正拖着華姑娘往外走。我想攔,但我根本不是對手,反倒被他們打了一頓,又聽到你們回來了,就來報信。”
江聲谷的母語在這一刻又變成了無語。不過他更多的還是怪自己,畢竟華芷是跟着他出來的,那就是他沒将人保護好。
“有人來了。”簡爾爾話音剛落,雲塵就側過身擋在她面前。
然而簡爾爾根本沒有看他,而是對江聲谷說:“師兄你出去先發制人,就說你夫人不見了,一定要掌櫃小二給個說法。要是他們懷疑你挖墳,你就說肯定是他們串通起來做人販子,故意鬧這樣一場,就是為了掩人耳目。”
“記好了,一定要先發制人,越兇越好,拿出你的威壓來。”
江聲谷迅速明白了她的用意,“那你……”
“你先去拖延時間,我們從後門走,去找華芷。她随時都有可能遇險,一刻都耽誤不得了,師兄!”
簡爾爾越說越急臉色發白,“我有藥在身上,還有袖箭,這鎮上沒有一個會功夫,我完全可以自保。你快去呀!”
浩浩蕩蕩的隊伍已經來了,簡爾爾也一副急到不行,再多争幾句就要病發的樣子,江聲谷只能先出去。他本想跟雲塵囑托一句照顧好她,轉念一想,這小子估計比小師妹廢多了,還是算了。
激烈的争吵聲從外廳傳來,簡爾爾吃了顆藥平複呼吸,帶上帷帽往外走。
雲塵趕緊跟了上來,“周姑娘我帶你去,我知道近路。”
簡爾爾狐疑,“你知道我要去哪兒嗎?”
“你不是要去找張阿婆嗎?”雲塵給出的回答理直氣壯,“張阿婆和整個鎮子格格不入,現在明顯鎮上居民都在針對我們,自然是要去找她。”
簡爾爾發現了,雲塵這個人傻與不傻只在他的一念之間。
“說的不錯,快走吧。”
再次來到張阿婆門前,她仍舊房門緊閉,簡爾爾用力拍打着門板,“張嬸嬸,是我,我有急事找您,求您開個門吧!”
與上次不同,她的話音才剛落下,門就拉開了,明顯張阿婆早就聽到了她腳步聲,特來為她開門。
“你能進來,男人不行。”阿婆空洞的雙眼裏居然顯出了兇戾。
這時候可不能讓雲塵離開視線範圍,在華芷處境還算安全的前提下,這個叫人琢磨不透的魔教教主就是最大的危險。
簡爾爾試圖掙紮一下,“可是嬸嬸,他來都來了,不如還是……”
張阿婆直接打斷她,語氣更兇了:“幹什麽幫他說話,怎麽,他是你情郎?”
“不是的,不是的,周姑娘是清清白白的姑娘!”雲塵趕緊解釋,語氣裏充滿了急迫,“我想跟着周姑娘,是因為她身體多有不便,我二人絕無一絲一毫的越軌之舉。”
“說的好聽,男人能有什麽好東西?”張阿婆還是那副厭世的樣子,但沒有堅持趕人,而是轉身往屋內走去。
雲塵趕緊扶着簡爾爾進來,又将大門鎖好。
此處的藥味還是那樣濃郁,說難聞倒也不算,可是說它是藥香,聞多了又讓人作嘔。反倒像是……在借着這股香氣遮掩什麽?
張阿婆重新坐到火爐前,用蒲扇扇風掌控火候,蒸騰出來的蒸汽籠罩在她的面容之上,讓她看上去多了幾分溫柔慈祥。
“說吧,來找我老婆子有什麽事?”
簡爾爾沒有掩飾,直接道:“我嫂子不見了,想求阿婆幫忙找人。”
張阿婆冷笑一聲,“找人?你不去張貼告示,不去報官求助,找我一個瞎眼老太婆能有什麽用?”
“可能因為阿婆眼盲的心不盲吧?”簡爾爾朝她走近,蹲在她身側拉住了她的手,“又或是因為阿婆和我娘親年紀相仿,總之在整個昌平鎮,我只能信得過您了。”
張阿婆扇扇子的動作停頓了片刻,簡爾爾清晰從她臉上看到了動容。
“444。”簡爾爾在腦海裏下指令,“用半效滑胎卡,記住是半效用的,別真堕胎了。”
這卡片還是做宮鬥任務時激活的,當時她既不生孩子,也不害別人的孩子,達成“在百萬滑胎大軍中獨善其身”的成就,從而永久解鎖了這張卡。
她本以為不會用到這樣堪稱惡毒的卡片,沒想到今天破例了。
卡片見效相當及時,孕婦說見紅就見紅,原本是想等到了日子自己悄悄順産,現在卻是不行了,情急之下只能派人來請張阿婆。
“生孩子?不是小産了嗎?還請我老太婆幹什麽?不去。”
她嘴上說着強硬的話,手上卻已經在收拾藥箱了。
簡爾爾主動上前去套近乎,“嬸嬸,我來幫您看着火吧?”
“好姑娘,你來。”張阿婆聲音溫柔了許多,朝着她招手。
簡爾爾聽話走過去,剛一靠近就有白色藥粉迎面撒來,她猝不及防吸了一口,下一刻便意識消失倒在地上。
這藥粉的效用迅猛到一步之外雲塵的只聞了一點,掙紮了幾個呼吸也暈倒了。
張阿婆扶着簡爾爾到床上躺好,背起藥箱離開了,完全沒有理會還躺在地上的雲塵。
“這可真是昌平鎮馳名雙标。”簡爾爾坐起身子來。
張阿婆煩男人可不是在嘴上說說而已,她是身體力行的煩,首當其沖的受害者就是雲塵。
“好了,抓緊時間搜集證據吧。”簡爾爾動了動脖子。
再耽擱一會兒,說不定這個新生兒前腳剛脫離流産的苦海,後腳就瞎了。
作者有話說:
明天趕飛機,肯定沒法更新了,今天九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