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等黎敏他們倆到家的時發現門口站着一個人,“易沐?你怎麽了?怎麽穿那麽少,卧槽,你嘴唇都紫了。”
難怪他發短信問自己什麽時候回來,什麽時候到家,易沐沖他露出了一個勉強的微笑就直直倒了下去。
黎敏一下子慌了手腳,讓黎睿從自己褲子口袋裏摸出鑰匙開門,順便把易沐的行李箱拿上去,自己則背起易沐,咦?怎麽那麽輕?沒有好好吃飯麽?用臉頰碰了碰他的額頭,好燙。
直接奔進自己以前的房間把他放在床上,黎睿靠在門框上,在想着某些事情。看着他這樣淡定,黎敏急的眼眶都有點紅。
給易沐蓋好被子黎敏攆着黎睿去了客廳,讓他把行李收拾一下,自己拿了冰寶貼就上樓了,給易沐貼好之後才去廚房給他煮粥,他看易沐瘦了許多就直接用牛奶煮了,補充營養也是不錯的。
半天時間過去了,易沐還在昏睡着,黎敏是急的不得了。黎睿摸摸他的頭,讓他先鎮定一下,自己拿了易沐的手機就撥電話給安澈。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號碼是空號,請查詢後再撥。
翻看着手機電話簿,再次打給陸忻沁,嘟聲持續了一會兒,終于,有人接聽了電話。陸忻沁剛睡醒的聲音就這麽傳了過來。
把事情大致了解了之後,她表示她盡快趕過來。黎睿放下手機,摸摸黎敏的頭,“放心,他過會兒就會醒。”
點點頭,卻還是異常緊張的握着易沐的手,這畢竟是他為數不多的朋友,他當然要緊張。他不了解易沐和安澈出了什麽事,不過能讓他這樣必須是十分重要的事情。
睫毛微微輕顫,皺眉,最後眼睛睜開,帶着一絲迷茫。
“黎敏?”
“恩恩,是我,你醒了就好。”
“我可以在這裏住幾天麽?”
“住是沒問題,不過你怎麽會提着行李箱出現在我家?”
易沐把經過講了一遍,他和安澈早就确定了關系,當然确立關系的途中也是各種糾結。前幾天,安澈出了車禍,他家人出面把安澈接走并且不允許他們見面,他甚至跪下求安澈的父親讓他見安澈一面,老父親嚴詞拒絕。他所謂的未婚妻也是各種冷嘲熱諷,勸他趕緊從安澈的房子裏卷鋪蓋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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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身就是一個要強的人,見他們這樣,也不卑微的求他們。站起身直起腰,把安澈公寓內關于自己的一切全部帶走。他不想聯系陸忻沁,他知道以陸忻沁的性格絕對會做出闖醫院揍人的事。
他去廉價的出租屋裏呆了幾天,他從不知道自己那麽怕冷,那天晚上他感受到了。枕頭濕了一片,他只要一想到以前安澈對他的好,心裏就非常難受。而且安澈能不能醒過來還是個問題,下午他在醫院裏聽到醫生說什麽腦部受損什麽的,他突然非常害怕,他怕安澈會忘記他,會再也想不起他是誰。
就在昨天,他偷偷去醫院看安澈,還在昏迷,他又偷偷的離開了醫院。易沐說到這裏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沒想到現在見他一面都像做賊一樣。
黎敏咬咬嘴唇,開口問他準備怎麽辦?易沐閉上眼睛,淡然道,“我會等他回來。我答應過他,不會忘記他。”
這下黎敏也不知道該說什麽,讓黎睿盛了碗粥端上來給他喝。香甜的味道似乎是勾起了易沐的胃口,他狼吞虎咽的吃了好多碗,影響裏安澈也很喜歡自己做的牛奶粥,不,只要是自己做的他都喜歡。
樓下響起門鈴聲,黎敏立馬下去開門,不出所料是陸忻沁,頭發亂糟糟的似乎是急忙趕着過來。黎敏連忙讓她進來,把她帶到樓上的房間。
她的出現讓易沐的精神好了不少,黎敏簡單敘說了事情經過,陸忻沁嘆了口氣,撫摸着他的頭。
“其實,安澈打過電話給我,讓我照顧好你。”
“他什麽時候打電話給你的?”
“昨天。”
怎麽可能,他明明聽到醫生說安澈醒不醒的過來還是個問題,他昨天明明看到安澈還在昏迷,怎麽還會打電話給陸忻沁?
衆多疑問讓他不知道怎麽思考下去,他讓陸忻沁把通話過程講述一遍。
昨天晚上十點多,她接到了一個陌生來電,接通之後發現是安澈。他的語速很快,語氣卻很淡定,他囑咐陸忻沁把易沐照顧好,并且把他的銀行卡卡號密碼給她。
當陸忻沁問起怎麽回事的時候,電話那頭頓了頓,“.....你要保護易沐的安全,拜托了。”這是安澈第一次開口求人。
“你想想他還和你說了什麽?”
“嗯.........”陸忻沁皺着眉頭想了會兒,猶豫的開口,“好像沒了,他說完拜托了就挂斷了電話,我肯定不會記錯。”
“.........我想睡會兒。”易沐躺下,微長的睫毛輕顫,就像受驚的蝴蝶,脆弱卻堅韌。見他這樣黎睿黎敏還有陸忻沁只好退了出去。
聽見關門聲,易沐睜開眼睛,淡琥珀色的眼眸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嘴唇翕動,重複這一個名字,安澈。
只不過安澈不會再像平常那樣面癱着抱緊他,也不會對他淡淡的笑,一切的一切就好像是泡沫,碎了之後就什麽都不剩了。
如果不出所料,他現在應該被軟禁起來了,安澈揉揉眉頭,坐在病床上,雖然穿着病號服卻也好看的緊。沈詩悅進入病房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她心心念念的那個人就坐在病床上發呆,她走過去坐在椅子上,伸手握住他的手。
安澈連看都沒看她,直接甩開,力道不輕不重。冰冷的臉上毫無表情,沈詩悅看見過他的笑容,溫暖。只不過這個笑容不屬于自己,只屬于那個叫易沐的男生。
她實在不知道那個男生哪裏好,自己哪裏比不上那個男生。論長相,自己長得不差,論家世,門當戶對。
為什麽你的眼中沒有我的存在?
安澈什麽也沒對他說,只是盯着自己的手指看着,被易沐稱贊過的,骨節分明,白皙修長的手指。看着它似乎就可以看見易沐的笑容,心裏的焦躁就會好受不少。
兩個人就這麽坐着,直到病房門再次被打開。進來的女人和安澈有幾分相似,同樣冷着一張臉,走到安澈面前直接給了他一下。
“........”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那女人終于敗下陣來,“他很不好。”
“我知道。”
不知道兄妹兩人打什麽啞謎的沈詩悅只好在一旁聽着,她承認她腦子不好使,剛剛他們說的話她是一個字也沒聽明白。
安墨瞥了沈詩悅一眼,從袋子裏拿出蘋果,洗幹淨之後,遞給他。示意他吃掉,安澈照做了,把那蘋果吃的一口不剩。
看來要搞好關系,沈詩悅滿臉堆笑,向安墨介紹自己,用無比嬌嗔無比讨好的語氣。安墨對她只有厭惡,所以不理她。
也不知道,他怎麽樣了,安澈繼續看着自己的手指。一想到自己的父親和那個所謂的未婚妻給易沐的那些難堪,他心裏就十分煩躁。
他不喜歡吃蘋果,甚至也可以說是讨厭。他拜托安墨時時關注易沐的生活狀态,因為那個男人很可能做出那種事。
剛剛安墨遞給他蘋果還有一個信息,易沐很安全。
“喂,那邊那個眼睛打的像燈泡的,你可以出去麽?”
“哦....哦。”沈詩悅臉上一陣白一陣青,慢悠悠的走了出去,現在要忍住,以後嫁給安澈還怕壓不死她?
兩個人又對視了一會兒,安墨再次開口,“他現在在黎敏的別墅,安全沒問題,只不過好像因為受涼,發高燒了。”
空氣一下子凝結,壓得安墨是喘不過氣,果然還是那個易沐能夠承受哥哥的低氣壓。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父母本身就忙,所謂的親情的羁絆就只有她和哥哥。哥哥在她面前一直是無所謂面無表情的臉,眼神裏似乎沒有什麽光彩,但是隐隐的透出寂寞。
直到那天她第一次看見哥哥臉上露出這種表情,那種滿足的開心的溫柔的表情。
所以,她不能讓哥哥繼續這麽寂寞下去,她想讓哥哥一直幸福的和易沐在一起,她必須保證易沐的安全,不惜性命。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