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節
成功地将一團雪球塞進了趙尹凡的衣領裏,被他反擊,滿院子追着打。
她躲在陸沉的身後沖他吐舌頭,趙尹凡捶胸頓足,“躲在男人後面算什麽本事!出來和老子單挑!”
陸沉捉住她,将她推到前面,笑得恣意張狂,“舍不得女流氓,套不住狼,來吧,打吧,打贏的人哥哥我明天請吃飯。”
她一邊罵着陸沉狼心狗肺,一邊躲着趙尹凡的雪球攻擊,睡夢外冷得蜷縮了起來,他從後視鏡裏看到,将車停在路邊,脫了外套蓋在她的身上。
溫暖的手指輕輕撥開她的額發,因為喝醉而顯得紅撲撲的臉蛋讓他忍不住攏緊了她,抱在懷裏。
她向他懷裏更溫暖處縮了縮,嘴裏嘟哝了一句什麽,他探下頭,頓時頭冒黑線。
“陸沉,你這個壞人,大清朝早晚要亡在你的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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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上了頭,第二天林小桐睡醒的時候還感覺有些輕微的暈眩,從被窩裏坐起來,睡眼朦胧地下床,光腳接觸到冰涼的地面激得一下子清醒了許多。
怔怔地看着眼前陌生的房間,想破了腦袋也想不起來自己為什麽在這兒,只記得昨晚上和雷小惠幾個人在ktv唱歌,後來何言默喝醉了……(到底誰喝醉了啊姑娘……——。)
找了半天沒找到拖鞋,屋外有隐隐有人走動的聲音,林小桐愣愣地站在地板上,猛然記起了這是什麽地方。
陸沉的,呃,不對,她和陸沉的家。
“起來了?出來吃飯。”屋外的人像長了眼睛似的。
林小桐光着腳跑出去,陸沉正在喝粥,眼睛瞟着桌角的文件飛快浏覽。見遲遲沒有動靜,他擡眸,看見她傻傻地站在門口,身上穿着粉紅色的兔子睡衣,平添幾分嬌憨。
“我去刷牙洗臉。”她往腳上套着拖鞋,一邊往浴室蹦去。
半晌,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陸沉往浴室看去,林小桐表情呆呆地站在門口,雙手揉搓着衣擺,咬唇,像是在很努力地回憶什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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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喝粥?”他敲了敲碗沿。
“啊,不是。”林小桐小跑過去,坐在他的對面,飛快地喝了一口,小心翼翼地問,“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事實上她想問昨晚上有沒有撒酒瘋,但是主動問了表示心虛,想了想,還是委婉一點比較好。
他仿佛看出了她在想什麽,淡淡道,“昨晚上你真的沒有喝醉,只是抱着一個男人不肯撒手而已。”
——。林小桐不說話了,頭埋得很低很低,恨不得一臉栽進碗裏去似的。
她就知道自己不能喝酒……
“我不是給了你鑰匙,你沒住家裏?”陸沉放下勺子,微微低垂的發梢在晨光中泛着柔柔的光。屋裏竟然找不到一絲有人居住的痕跡。
那個無意識的‘家’字像是一顆石子投進她心中,激起千層浪。
“噢,在雷小惠家裏。”故作若無其事。
他沒回來,她一個在這裏,怎麽能算是家。
他還想說什麽,被一陣怪異的鈴聲打斷。
林小桐往嘴裏塞了一個小籠包,跑到沙發上去撈手機,一看到上面的名字,臉上的笑意凝了起來。
小心翼翼地看了陸沉一眼,捏着手機跑到陽臺上去。
“小桐,你要我調查的事情有些麻煩。”電話裏何言默的聲音嚴肅而認真,“你馬上到檢察院來一趟。”
“現在嗎?”她有些猶疑。“嗯,立刻過來。”
電話裏傳來嘟嘟的忙音,林小桐捏着電話,手心溢出微微的汗意。
慢慢踟蹰到餐桌前,陸沉的表情看不出喜怒,依舊在慢吞吞地喝粥。她怯怯地叫了他一聲,他擡眼,眸子仿若古井幽潭。
“我現在有事要出去一趟。”
他沒有說話,低下頭,慢慢地往碗裏盛粥。
“是工作上的事。”林小桐有些心慌,通常他這樣無視她,就表示他在生氣。可是他究竟在氣什麽?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因為她背着他接電話?可是每一個人都有擁有隐私的權利呀。他不至于如此。
想來想去也沒個答案,林小桐一咬牙,徑自往玄關處走去。
手腕被人抓住,陸沉拿着她的手機,眼底有濃郁的陰霾。
“什麽事這麽急,将手機往沙發一扔就忘了帶走。既然要回避我,待會兒人家打過來,被我接到就不好了。”
他的語氣風淡雲輕,心中卻是一片寒涼。
昔日的傷口被撕開,手勁不自覺地用力。
她到底有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結婚了,他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人,他是她的丈夫,可是她的事,別人都知道,他卻不知道。
開工作室問蔣晉安借錢,跑客戶找蔣晉安拉關系,如今接一個工作上的電話,還要躲着他,生怕被他聽見似的。
手腕被抓得很痛,林小桐想要掙開,卻被他抓得更緊了。
“我真的有急事,我不知道怎麽向你解釋,總之應該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她壓下內心的煩躁,努力和顏悅色。
他垂眸沉默,掩去滿眼的失落和陰郁。
不知道為什麽,如今和她在一起,比三年前要吃力很多,動不動會懷疑她,動不動會患得患失。
門被摔上,腳步聲匆匆,漸行漸遠。
林小桐基本上屬于那種遇見感情問題立馬天然呆的女生,所以在出租車開往b市最高特殊檢察院的路上,她想了很久,還是沒有想通陸沉為什麽突然不高興。
下車的最後一秒終于認定,陸先生脾氣古怪,每個月總有那麽幾天……
何言默将一個鼓鼓的信封交到林小桐手中,生魚刺身鮮美無比,她只顧埋頭大吃,口齒不清地問他,“這是什麽?”
何言默蹙眉,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條線,“你叫我查當年林斌貪污的那案子,我已經查過了,真不是有人陷害他,林斌當年貪污的巨款累積二十多億,這個案子轟動一時,中央派的人下來查。不過所幸牽累的人不多,尹家蔣家還有陸家雖然元氣大挫,倒也相安無事。”
“不會的,何言默你要相信我,我父親要真是貪了二十多億,我會不知道?”林小桐有些激動拍下筷子,“我是他唯一的女兒,我爸要真是貪了那麽多錢,會不留給我?可是我這些年沒有收到一分錢啊。你也說了,組織至今沒有找到那筆錢,所以才封了我家的房子,沒收了一切財物,那筆錢總不會憑空消失了,你說對不對?”
何言默嘆氣,“證據是不會騙人的,你爸一定貪了那筆錢。至于那筆錢到底去了哪裏,我會繼續查下去。”
林小桐感激地點點頭,突然想到了什麽,渾身一個激靈。
“當年是陸長林檢舉了我爸,你說會不是是他吞了那筆錢?”
何言默一怔,若有所思地搖搖頭,“二十多億,不是那麽好消化的。你既然這樣懷疑,我會留意。只是……小桐……”
林小桐知道他要說什麽,笑了笑,“你不說,我不說,陸沉永遠不會知道。”
不會知道,我們之間隔了這麽多的血海深仇。
“你信任我,我自然會竭盡全力,這也是我的分內工作。只是小桐,作為朋友,我勸你收手吧,你承受不起調查下去的後果。”何言默不忍心。
林小桐搖頭,目光堅定,“作為陸沉的妻子,我是不應該想着如何推翻他的父親,可是作為林斌的女兒,我要為他讨回公道!”
“說不定你要的公道不過是你的父親貪污,他的父親清白。”
“我的父親清白與否,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陸長林一定是個大貪官!”“你……”何言默哭笑不得,看着林小桐握緊拳頭一臉憤慨的樣子,忍不住嘆氣,無限惆悵,“小桐,簡單的不一定是最好的,但是最好的一定是簡單的。你和他這麽艱難的婚姻,希望暴風雨來臨的時候,你們能夠握得住彼此的手。”
她淡淡皺眉,不做聲。
從檢察院出來,林小桐給陸沉打了電話,電話是孫蜜接的,嬌滴滴的女聲,“喂您好,陸先生現在在開會,我是他的秘書,有什麽事情我可以代之轉告。”
林小桐愣了一下,讪讪道,“哦,沒事,你待會兒告訴他,我上班去了,家裏的馬桶壞了,記得叫人去修。”
說完正要挂電話,手機裏面詭異地安靜了兩秒鐘,爆發出一陣足以震碎玻璃的尖叫聲,“你說什麽?家裏?你是林小桐??”
“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應該是……”對方如此大的反應,林小桐被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