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十九 報仇
雨聲漸漸小了,卻沒有停的跡象,只是從一開始的傾盆大雨變成綿綿的細雨,屋裏,沈雲曦翻了個身,擡手擦了擦嘴邊的口水,很快便又進入夢鄉。
只聽砰的一聲巨響,沈雲曦一驚,吓得差點從床上掉下來,還未等他看清楚來人,便被一把抓住手腕,粗暴地拖下了床。
剛睡醒的沈雲曦,腿上一軟,便摔在冰涼的地面上,這一摔,倒叫他徹底清醒了。
“蕭允傑,你有病啊!”沈雲曦怒視着來人吼道。
蕭允傑卻直接把鞋子踢過去,“穿鞋,快點!”
“你。。。。。。”沈雲曦指着他,一陣氣結,“你什麽态度,我可是皇帝!”
聞言,蕭允傑眯着眼睛湊過去,“我管你是不是皇帝,我要是哄不回雲兒,你這個皇位也別想坐得安穩!”
沈雲曦不滿地瞪了他一眼,嘟嘟囔囔地穿鞋,“說得好像我願意當似的,當初謀反的時候要是有這勁頭,哪還用得着麻煩我!”說着,又擡起頭看向他,“水雲衫怎麽了?”
聞言,蕭允傑有些慚愧地低下頭,“他的腿,以前受過傷,留下了病根。”
沈雲曦瞥了他一眼,“我當是什麽十萬火急的大事。。。。。。”話沒說完,便被蕭允傑拉着急急忙忙地往外去,只聽沈雲曦在後邊大喊道,“藥箱!藥箱!”
兩人匆匆忙忙地到了門口,只見蘇在淇正站在門外,臉上滿是擔憂。
“在淇哥,怎麽不進去?”沈雲曦道。
蘇在淇看向他們,擔憂地說道:“他一直在哭,這才安靜一點!”
聞言,蕭允傑臉色黯下來,走到門邊,想擡手推門,卻又猶豫起來。
見他這樣,沈雲曦不耐煩地上前一把撥開他,“真磨叽!”說罷,便一把推開了門。
水雲衫此時正躺在床上,手裏仍抱着那把琴,見有人進來,忙松了手,可兩只哭腫了的眼睛卻怎麽也掩飾不了了,只好把頭轉向一邊。
蕭允傑走到床邊,見他這樣,神色有些內疚,小聲道:“怎麽哭了?”
還沒等水雲衫說話,一邊的沈雲曦便沒好氣地說道:“好好的一把琴被你摔成這樣,能不哭嗎?虧我還千裏迢迢地給你送來!”說着,狠狠瞪了蕭允傑一眼。
蕭允傑沒理他,坐到水雲衫床邊,柔聲道:“別難過了,雲兒,回頭我再給更好的。”
“這可是雲龍啊!”一邊的沈雲曦大聲道,“天下間還哪有更好的!”
蕭允傑不耐煩地瞥了他一眼,又道:“腿還疼嗎,讓沈雲曦給你看看,他的醫術比那個玉臨風好多了”說完,想了想又加了句,“以後不許再找那個玉臨風了,他來路不明的,也不知道安得什麽心!”
“還能什麽心,跟你一樣的色心呗!”沈雲曦拖着長音接道。
“你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蕭允傑咬着牙恨恨地說道。
蘇在淇見狀,忙上前道:“治病要緊,還是讓雲曦看看吧!”
沈雲曦瞥了蕭允傑一眼,一副老子不跟你計較的樣子,走到床邊,掀開水雲衫的長衫,在他膝蓋處點了幾下。
只聽水雲衫忍不住痛叫了一聲,額上滿是冷汗,蕭允傑不滿地看向沈雲曦,“輕點!”
沈雲曦白了他一眼,又抽出銀針,利落地紮進穴位,水雲衫的臉色慢慢緩和下來,疼痛似乎減輕了不少。
“你這腿連着傷了兩次,雖然當時接了回去,但是根底已損,所以現在不宜久站,不宜遠走,更別說跑跳了,尤其是陰天下雨,濕氣侵入,疼痛難當。”沈雲曦說道。
蕭允傑忙道:“那要如何才能根治?”
沈雲曦道:“好在他這傷還不到一年,眼下只要按我開的藥方好好調理,痊愈還是不成問題的,只不過時日上少說也得兩三年。”
說完,便見水雲衫一臉詫異,道:“真奇了,你和玉公子說的一模一樣!”
沈雲曦一愣,随即臉色認真起來,道:“看來這個玉臨風的醫術也非等閑之輩!”
天色漸漸暗下來,沈雲曦,蘇在淇,蘇在隰圍坐在桌前,卻都是一臉嚴肅,桌子上擺着幾個卷宗,紙張有些微微泛黃,似乎有些年頭了。
蘇在淇看着手裏的卷宗,臉色卻越來越沉,随後又擡頭看向沈雲曦:“這麽說,那幾個藩王的死真的和雲杉有關?”
沈雲曦點點頭,“當年秦家只是西南一個商賈之家,因此記載不多,這上面只記了二十年前,秦家一家一夜之間慘遭滅門,可惜當時朝廷忙着應對西北戰亂,根本無力去管這些事,不過當時秦家家主秦安的正妻也姓水!”
蘇在淇皺起眉,道:“也就是說秦墨和雲杉其實是兄弟,而當時滅了秦家的就是現在的幾個藩王,所以他們現在是在為秦家報仇!”随即又看向沈雲曦,“可是那幾個藩王為什麽要殺秦家一門呢?”
“這個應該跟秦安那個姓水的妻子有關,”沈雲曦說道,又拿起另一個卷宗,“秦家的事沒什麽記載,我就查了水氏一族,當時西南的部族裏有一個水黎族,他們的姓氏譯成漢字就是水,而他們所聚居的黎山相傳是三百年前月支國皇室敗逃到西南時藏寶物的地方,而水黎族則世代守護着寶藏。”
“你是說秦安的妻子就是水黎族?”蘇在淇道。
沈雲曦點點頭,“應該是,二十五年前,西南各大藩王聯合出兵平定西南動亂,水黎族就是在那一戰中被滅的,”說着擡起頭,看向兩人,“我猜想,應該是當年幾個藩王垂涎水黎族的寶藏,因此借着平亂滅了人家一族,而水雲衫的母親逃了出來,後嫁給秦安,藩王們怕事情敗露,便殺了秦家一門,水雲衫今年正好是二十四歲!”
蘇在隰撓了撓頭,道:“可是他為什麽姓水呢?暮軒說,他和慕容正關系匪淺!”
沈雲曦搖搖頭,“不知道,還有那個玉臨風,名字一聽就是假的,也不知道什麽來歷!”說着擡頭看向蘇在隰蘇在淇,露出一臉壞笑道:“不如趁天黑會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