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十 争吵
“伊水!怎麽說話呢!”玉臨風嚴厲道。
伊水卻不甘示弱地看過去,“我有說錯麽,你這麽樂不思蜀的,難道不是被他勾的?”
看到水雲衫越來越冷的表情,玉臨風忙道:“你先上去吧!”
伊水卻不依,看了一眼水雲衫一身刺眼的紅衣,道:“穿得這麽招搖,也不知這西樓裏做的是什麽生意!”
“夠了”玉臨風怒道,陰沉的臉色裏透着幾分威嚴,“你再說這種話,就立馬給我回去!”
見他生氣了,伊水也急了,“你居然為了他兇我!”說罷,一跺腳,匆匆上了樓。
玉臨風臉上露出幾分煩躁,轉頭看向水雲衫,“雲兒,伊水還小,無心之言,你別放在心上!”
水雲衫淡淡地笑了笑,禮貌卻疏離,“無妨,玉公子還是快些去看看吧。”
聽他這樣說,玉臨風也沒再多言,點了點頭,上了樓。
人一走,水雲衫臉上的笑便向面具一樣,脫了下來,轉而是一臉疲憊,站了一會兒,轉身朝自己房間走去。
二樓的拐角處,蕭允傑站在欄杆旁,大廳裏的一切盡收眼底,眉頭深深地皺着,見水雲衫回了房間,忙扔了手裏的抹布,跟着離開了。
見蕭允傑離開,葉暮軒收回自己的目光,感概地嘆了口氣,擡頭見蘇在隰正巴巴地看着自己,臉上又露出笑意,“多吃點,這頓不要錢!”
蘇在隰點了點頭,聽話地低頭吃了起來,吃了幾口,突然又想起什麽似的突然停下了動作。
“怎麽了?”葉暮軒問道。
蘇在隰擡起頭看向他,一張小臉漲得通紅,只聽他怒道:“葉暮軒,你說誰是受!”
水雲衫剛回房間,蕭允傑便匆匆跟了進來,水雲衫挑着眉毛看向他,臉色有些不悅。
“怎麽?才來了一次就走順腿了?”水雲衫心情不佳,連帶着口氣也陰陽怪氣。
被水雲衫這麽一噎,蕭允傑臉上也沉了下來,還帶着幾分委屈,“我只是來看看你。。。。。。”
水雲衫坐下倒了杯茶,悠悠道,“剛才在大廳裏還沒看夠麽?”
蕭允傑神色嚴肅起來,眼裏透出一股寒意,“雲兒,只要你一句話,那個女人,我幫你解決!”
水雲衫砰地一聲放下水杯,“蕭允傑,你就只會這一種辦法麽?”說罷,又冷笑了一下,“再說,我為什麽要殺她,她也沒說錯,那種生意做一時和做一世又有什麽不同?”
聞言,蕭允傑皺起眉頭,“別這麽說自己!”
水雲衫看着他,愣了愣,随即又垂下眼,冷冷道:“我沒事,你回去吧!”
蕭允傑眉頭皺得更深了,“雲兒,你一定要和我如此麽?”
水雲衫轉過頭,沒有看他,也沒有說話。
蕭允傑急了,上前一把扳過他的身子,表情卻遲疑了起來,口氣生硬地說道:“雲兒,我知道,我以前對你不好,以後,我會好好對你的,跟我回去吧!”一句話說得斷斷續續,對于一直高高在上的蕭允傑來說,這樣軟聲細語地說話還是第一次。
可惜水雲衫卻并不領情,“回去,回哪?是回西樓繼續做那個倚門賣笑的水老板,還是回王府當璟王殿下的男寵?”
被水雲衫一頂,蕭允傑臉上有些挂不住,忙道:“你明知道不是這樣的,我。。。。。。”我追着你跑遍了整個西南,我死賴在這裏當小厮,絕不是為了讓一切都回到原點,而是終于明白了自己的心,可惜話到嘴邊,卻怎麽也說不出口。
遲遲聽不到下文,水雲衫臉上露出諷刺的笑。
這時,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進來!”
只見藍心抱着一個木盒走了進來,“老板,這是玉公子送來的,說是給老板賠罪!”說着,把木盒放到桌上。
打開木盒,只見裏面是一把古葉精致的古琴,水雲衫臉上一亮,伸手撥弄了一下琴弦,一聲清越之音入耳,便見他臉上露出欣喜。
“果然是把好琴!”水雲衫望着琴,神色有些癡迷,看了一陣,終是狠了狠心,蓋上琴盒,“送回去吧!”
藍心卻為難道:“可玉公子說了,老板您要是不收,就摔了這把琴!”
聞言,水雲衫臉上露出心疼,不舍地撫摸着琴盒上精致的花紋,這副表情看得蕭允傑一陣不爽。
“你喜歡琴?”陰陽怪氣地問道,心裏半是嫉妒半是懊惱,他喜歡琴,他居然忘了,還讓那個玉臨風搶了先。
水雲衫臉色冷了下來,冷笑了一聲,“對你來說,我怕是只喜歡床吧!”說罷,又看向藍心,賭氣似的說道,“收下吧!”
蕭允傑忙急道,“送回去,我回頭給你更好的!”
水雲衫看向他,冷冷道:“非親非故,憑什麽要你的東西!”
“非親非故!”蕭允傑驚道,八年多的情分,竟然只換來他一句非親非故,“難道那個玉臨風就跟你有親有故了?”說着,臉色冷了下來,“還是真讓人家給說着了,表面上玩着高山流水,實際上早成了入幕之賓了!”
聞言,水雲衫臉上一陣羞怒,随即又仰着頭道:“是又如何?伺候誰不是伺候,人家好歹知道投其所好!”
“水雲衫!你還真是。。。。。。”蕭允傑一臉狂怒,話卻說到一半生生收住了。
水雲衫露出一抹殘忍的笑意,“怎麽不說了,不就是賤麽!你以前又沒少說!”
蕭允傑怒視着他,那神色仿佛已經到了爆發邊緣,藍心往水雲衫處移了移,以便他萬一動起手,自己好就近保護。
誰知蕭允傑大吼了一聲,“水雲衫,你還真是容不得人對你好!”說罷,一轉頭,氣沖沖地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