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發現內奸(1)
第58章 發現內奸 (1)
如果說媒體記者知道白曉菲被綁架,是因為白莎莎在聯系親屬和公司的時候,被他們其中的某人洩露了消息,勉強還解釋的通,可是今天下午,白莎莎去三裏橋交付贖金的消息,那群無良媒體記者是怎麽知道的?白莎莎的同事肯定是不知道的,而白莎莎的家人,除了她弟弟和弟媳之外,沒有第四個人知道了,而且白莎莎弟弟和弟媳的手機,在來到白莎莎家裏之後,就被安裝了監聽設備,他們不可能打電話告訴記者這件事的,而且他們也沒有必要這麽做,除非他們是傻子,或者想置白曉菲于死地,顯然這是不可能的。
那麽,這就只能說明一種情況,那就是公安局內部,或者說805專案組裏面有記者的眼線,這個人在知道了交易地點之後,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媒體記者,不然媒體是不可能知道的,畢竟許琅在白莎莎去三裏橋進行交易的時候,已經在半路更換了轎車,甩掉了那群無良的記者。
那麽這個人會是誰呢?
許琅在腦海當中苦苦的思索着,寧嫣然?不可能,她沒有必要這麽做,首先,她是刑偵二隊的隊長,還是從H省直接調派過來,其次,她才來S市也才四個多月的時間,不可能和記者媒體混的那麽好,最後,她沒有理由這麽做。
張雷?許琅搖搖頭,雖然張雷平時咋咋呼呼,大大咧咧的,嘴上沒有把門的,但是他知道什麽可以說,什麽不能說,李磊?許琅再次搖搖頭,趙華更不可能了,因為趙華完全就不知道交易地點,現在趙華還在發現金杯面包車那一帶進行走訪調查在,呂星?也不可能,在許琅他們到底三裏橋之前,呂星也不知道交易地點。
這樣想下來的話,那麽刑偵二隊的人都可以排除嫌疑了,至于刑偵一隊的人,除了伍勇之外,其它大部分的人都不知道具體的交易地點,難道是伍勇?許琅心裏才冒出這個念頭,就被許琅直接給否定了,雖然許琅和伍勇在工作當中是競争關系,誰都看不慣誰,但是許琅比任何人都清楚伍勇的原則性,伍勇是一個極其恪守警隊規章制度的一個人,說好聽點就是遵守紀律,做事穩重,說難聽點就是墨守成規,死腦筋,不知道變通,不然,他也不會被就來的許琅穩穩壓住一頭,現在許琅離開了刑偵二隊,但是初來乍到的寧嫣然也可以和他鬥個旗鼓相當。
許琅把這些人都過了一遍之後,許琅突然想起了一個人,這個人不但曾經出現在了805專案組的會議現場,而且現在就在白莎莎的家裏,他對白莎莎家裏的一舉一動,包括警方的一舉一動都十分的清楚。
許琅看過之前的報紙報道,報道裏面有很多別人都不知道的信息,這些信息連下面協助破案的民警都不知道,可是媒體是怎麽知道的?想到這,許琅在公安總局一秒鐘都待不下去了,立即離開了公安總局,趕往了白莎莎的家裏,他要去把那個無良媒體記者安插在警局內部的眼線,那顆公安系統的老鼠屎給揪出來,如果白曉菲因為他給記者洩密,導致營救行動失敗的話,先不說許琅會把他怎麽樣,白莎莎還有有關方面的人就會把他千刀萬剮了。
就在許琅開車趕往白莎莎家裏的時候,許琅的手機再次響起,是寧嫣然打來的。
在電話裏,寧嫣然告訴許琅,綁匪再次來電話了,要求白莎莎明天白天再次出去交付贖金,而且贖金的金額改變了,不再是五百萬,而是八百萬。
“想辦法拖着綁匪啊。”許琅對着電話吼道。
“我已經讓白莎莎告訴綁匪,說暫時湊不到八百萬,讓綁匪寬限幾天。”寧嫣然有些委屈的說道
“然後呢?結果是什麽?”許琅焦急的問道。
“綁匪沒答應,直接告訴白莎莎,如果明天湊不齊八百萬,他們就撕票,而且綁匪已經知道白莎莎報警了。”
“綁匪有沒有說交易時間和交易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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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綁匪說到時候在通知白莎莎。”
許琅聽到寧嫣然說完之後,沒有多說什麽,直接挂掉了電話,然後加大油門趕到了綠宛小區,在小區門口,許琅看到了白天像狗皮膏藥一般緊緊跟在後面的無良記者們,他們一個個就坐在馬路邊,手裏拿着泡面,吃着飯,許琅看到這一幕,真不知道該說他們是工作敬業,還是該說他們為了一條新聞,毫無道德底線。
許琅進入小區之後,用手機給張雷還有李磊一個人發了一條短信,然後才走上樓,敲響白莎莎房門,門很快就被人打開了,開門的還是寧嫣然。
寧嫣然在看到許琅之後,明顯楞了一下,不解的問道:“你不是在公安總局嘛,你怎麽來了?”
許琅看了寧嫣然一眼,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然後直接擠進了白莎莎的房間裏。
許琅環顧一周,把每個人都看了一遍,和弟媳抱着痛哭的白莎莎,坐在姐姐身邊,一個勁抽煙的弟弟,坐在監聽設備旁邊,戴着耳機不停回放監聽錄音的張雷,站在陽臺上,拉起窗簾一角,警惕的看向外面的李磊,還有刑偵一隊的一個老刑警,包鞏,他是監聽這方面的高手,所以這次來白莎莎家負責安裝監聽設備的,寧嫣然就把他從刑偵一隊調了過來。
許琅的到來,不但寧嫣然感到十分的意外,白莎莎一家人還有包鞏也十分的意外,都疑惑不解的看着許琅,而李磊和張雷看到許琅之後,只是轉過頭看了許琅一眼,輕微的點了點頭,然後繼續忙碌手裏的工作,白莎莎在看到許琅之後,立即站起身,快步走到許琅身邊,拉住許琅的胳膊,無助的說道:“許警官,我知道你是警察神探,現在綁匪提高了贖金,而且還知道我已經報警了,我該怎麽辦啊?”
許琅看着這個可憐而又無助的女人,原本怒火熊熊燃燒的許琅,也漸漸恢複了平靜,然後輕聲安慰着白莎莎,告訴她,他們已經查到了可疑的嫌疑人,現在正在進一步的調查當中,很快就會有結果出來的,讓白莎莎不要擔心,白莎莎在聽到這個結果之後,先是半信半疑的看了許琅一會兒,見許琅眼神堅毅,只好松開緊握住許琅的胳膊,回到了沙發前坐下。
等到白莎莎回到沙發前,許琅轉過頭,對寧嫣然說道:“把你的手機交出來。”
聽到許琅這個要求,寧嫣然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就問道:“為什麽?”
許琅看着寧嫣然,用一直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道:“讓你交出來就交出來,哪來的那麽多為什麽。”
“哦”
寧嫣然看到許琅這個樣子,雖然心中充滿了疑惑,還是把手機拿了出來,寧嫣然的手機是一款蘋果手機,上面套着一個非常可愛的手機外殼,許琅接過來之後,看了看,有些意外的看向寧嫣然,寧嫣然則有些臉紅的低下頭,然後又擡起頭,看着許琅,說道:“怎麽了?用個卡哇伊的外殼很奇怪嗎?”
許琅搖搖頭,沒有說什麽,拿着寧嫣然的手機,對張雷,李磊,還有包鞏以及白莎莎幾個人說道:“把你們的手機也拿出來。”
白莎莎一家三人也是不解的看着許琅,但是誰都沒有拒絕,乖乖的把手機遞給了許琅,張雷和李磊也把手機遞給了許琅,張雷在遞出手機的時候,已經取下了耳機,站了起來,而李磊也離開了陽臺,來到了門口站定。
最後,許琅看向包鞏,沒有說話,但是意思十分的明顯,包鞏似乎猜到了什麽,放在開口裏的手久久都沒有拿出來。
包鞏和許琅對視了很久,許琅緩緩地說道:“手機。”
包鞏看着許琅,說道:“我沒帶。”
“是嗎?”許琅眯了眯眼睛。
許琅很少眯眼睛,一般他做出這個動作的時候,就表示許琅很生氣,而且是非常生氣。
包鞏看到許琅這個動作,眼皮子不由得跳了跳,然後還想辯解什麽,許琅直接把手機的所有手機都丢在了一旁的桌子上,發出一連串手機相互碰撞的聲音,然後在白莎莎一家三人還有寧嫣然那心疼的眼神當中,就看到許琅以一個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來到了包鞏面前,一把扭住了包鞏的一只胳膊,然後直接一個過肩摔,把包鞏摔在了白莎莎家裏客廳的地板上,做完這一切之後,許琅把包鞏的手反扭在身後。
寧嫣然看到這一幕,頓時就長大了嘴巴,她不明白許琅這是演的哪一出,他們不是來調查白曉菲被綁架的案子嘛,現在案子還沒有什麽眉目,怎麽就自己人先掐起來了,寧嫣然不明白,白莎莎一家人更不明白了。
“許琅,你這是幹什麽?放開我。”包鞏被許琅一個過肩摔的七葷八素,過了一會兒,緩過神的包鞏看到自己被許琅輕易的制服之後,就漲紅了臉,大聲的喊道。
包鞏今年已經四十歲了,進入公安系統已經快二十年了,他是從一個編外人員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可謂是靠着一滴滴心酸的汗水才有了現在的這一切的,無論是在年齡上,還是在經驗上,許琅包括公安總局的很多刑警都要叫包鞏一聲前輩。
許琅沒有理會包鞏的吼叫,而是從包鞏的衣服口袋裏搜出一部手機,然後丢給張雷,說道:“看看裏面有沒有短信和下午一點半之後撥出去的電話。”
張雷接過手機之後,迅速的打開了手機,然後把短信打開,尋找一圈之後,并沒有看到短信,而電話那一欄,也沒有看到通訊記錄,于是,張雷擡起頭,看着許琅搖搖頭,表示沒有。
看到這一幕,許琅皺了皺眉頭,難道自己猜錯了?許琅立即否認了這個想法,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許琅不會現在就對包鞏出手,于是,許琅又在包鞏身上搜了起來。
和剛才許琅搜手機不一樣,這次包鞏似乎是明白許琅要做什麽了,在許琅繼續搜手機的時候,就在地上瘋狂的掙紮起來,許琅一只手在搜手機,一下子沒有制服住包鞏,讓他從地上爬了起來,站在門口的李磊,看到之後,就立即沖了過來,想要幫忙控制住包鞏,但是,随即,李磊就停下了腳步。
原來,就在包鞏剛剛從地上爬起來的那一瞬間,許琅就一拳打在了包鞏的腰間,然後包鞏悶哼一聲,又重新倒在了地上,許琅不慌不忙的走過去,在包鞏身上仔仔細細的搜查了一番,最後在包鞏的上衣的一個假口袋裏,搜到了一部老人機。
許琅拿到手機之後,直接坐在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包鞏身邊,在包鞏那憤怒和恐懼的眼神當中,打開了手機。
在手機的短信裏面,許琅找到了兩條短信,一條在8月5號,早上十點鐘,發出去的一條短信。
“勁爆新聞,着名主持人白莎莎的女兒白曉菲被人綁架,勒索贖金五百萬,速報。”
第二條短信是在今天下午一點四十分發出去的。
“交易時間,下午三點,交易地點,三裏橋,速去。”
短短的短信,幾十個字,就把一起消息封-鎖再封-鎖的綁架案的消息披露給了無良的媒體記者,這直接導致805專案組之前的所有安排都付諸東流,現在綁匪已經知道了白莎莎已經報警了,那麽人質白曉菲的生命随時都可能遭到威脅,綁匪明天是否會如期進行交易?怎麽交易?交易之後會不會撕票?這些都是未知數。
許琅把短信內容放在包鞏的眼前,然後問道:“現在你有什麽說的嗎?”
包鞏看了一眼手機短信,然後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許琅站起身,對李磊說道:“還愣着做什麽啊,叫人過來,把他帶回去。”
說完,許琅就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後繼續翻着手機,發現在草稿箱裏還有一條沒有發出去的短信。
“綁匪之一,唐雲龍,系白莎莎高中同學,速報。”
許琅看到草稿箱裏包鞏還沒來得及發出去的短信之後,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許琅十分慶幸自己來的早,來的足夠快,如果再來晚一步,等到包鞏把這個消息告訴記者之後,等到明天報道一出,綁匪看到之後,肯定會立馬撕票跑路的,想到這,許琅伸出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因為包鞏是刑偵一隊伍勇的人,所以,李磊直接給伍勇打了電話,簡單的把情況給伍勇說了一遍,然後許琅就聽到李磊的手機裏傳來了一聲猶如雷鳴一般的暴喝,随即電話就挂斷了。
李磊揉着被伍勇震得發疼的耳朵,喃喃自語道:“伍勇這是被人戴綠帽子了啊。”
許琅和寧嫣然聞言,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直到這一刻,一直蒙在鼓裏的寧嫣然這才知道剛才為什麽會發生這一幕,而白莎莎自然也清楚的聽到了李磊在電話裏說的事情,雖然李磊故意走遠了,但是白莎莎還是隐約聽到了一個大概。
當白莎莎得知之所以有那麽多媒體堵在小區門口對她進行采訪的時候,是因為包鞏的洩密之後,白莎莎的情緒再次崩潰,直接從茶幾上操起一個煙灰缸,來到躺在地上的包鞏面前,揮起煙灰缸,直接砸了下去。
如果不是許琅眼疾手快,一把奪過了煙灰缸,估計白莎莎這一煙灰缸下去,包鞏不死也要殘廢,當時候,白莎莎就會因為故意傷人罪而付出代價的,雖然在場所有人都十分理解這個可憐而又憤怒的母親,但是,包鞏不值得她這麽做,畢竟包鞏的行為屬于警察渎職,自然會有法律來懲罰他的。
煙灰缸被許琅奪下之後,白莎莎餘怒未消,直接伸出腳,朝着包鞏狠狠地踹了兩腳,然後就撲倒在許琅懷裏,開始痛哭起來,許琅頓時就尴尬起來。
雖然白莎莎已經三十八了,快奔四的女人了,但是白莎莎平時保養的很好,而且現在是夏天,房間裏雖然開着空調,但是白莎莎穿的還是十分的清涼,而許琅并沒有像李磊他們一樣,穿着警察制服,許琅還是穿着他的夏天标配,T恤,大褲衩子,還有運動鞋。
就在許琅手足無措的時候,門鈴響了,李磊開的門。
門才剛剛打開,許琅就看到一個黑塔一般的男人沖了進來,男人臉色陰沉,一張臉黑的像鍋底一般,來人不是別人,正是伍勇。
原本一臉憤怒的伍勇走進來,想問包鞏那家夥在哪,然後就看到撲在許琅懷裏痛哭的白莎莎,還有一臉無奈的許琅,伍勇頓時楞在了當場。
也許是感覺到了陌生人的到來,痛哭不已的白莎莎在抽泣了一會兒之後,離開了許琅溫暖的懷抱,紅着臉,低着頭,回到了沙發邊,許琅這才長長的松了一口氣,然後看着伍勇,好奇的問道:“你怎麽這麽快就來了?”
伍勇看着許琅沒說話,然後眼睛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包鞏,伍勇一言不發的走到包鞏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包鞏,站在伍勇身邊的許琅,頓時就感覺到了,火山噴發的前兆,許琅害怕伍勇感情用事,連忙擋在了伍勇面前,說道:“伍勇,你別亂來。”
伍勇狠狠地瞪了包鞏一眼,然後才把視線轉移到了許琅臉上,深呼吸幾次之後,伍勇聲音沙啞的說道:“放心,我沒事。”
說完,也不等許琅再說什麽,直接彎腰,一把把包鞏從地上薅起來,然後從腰間取下手铐,直接給包鞏戴上手铐,一只手拎着包鞏就走出了白莎莎的家裏。
看到包鞏那張被伍勇捏的已經漲紅的臉,許琅為包鞏感到了悲哀,至于包鞏為什麽這麽做?許琅不知道,但是已經猜到了,許琅不會去摻和後面的事情,包鞏是受到紀律處分,還是承擔法律責任,都不是許琅所關心的,他現在唯一關心的就是人質白曉菲的安全問題。
既然內奸已經抓到了,許琅跟寧嫣然他們交代了幾句,就離開了白莎莎的家裏,回到了公安總局,綁匪既然提高了贖金,那麽說明綁匪暫時還不想放棄這次綁架勒索,那麽就說明白曉菲暫時應該是安全的,當然,白曉菲是不是真的安全,暫時還是個未知數。
當許琅回到公安總局的時候,犯罪嫌疑人唐雲龍的檔案和資料已經送到了805專案組。
許琅翻開唐雲龍的檔案,仔細的查閱起來,發現唐雲龍之前的兩次服刑記錄裏面,都出現了兩個同夥,一個叫唐嘉運,一個叫宇文憲。
唐嘉運是唐雲龍的侄子,而且還是親侄子,雖然他們的年齡差不多,但是唐雲龍的輩分卻比唐嘉運高,宇文憲則是唐雲龍的初中同學,今年三十七歲,比唐雲龍小一歲,除此之外,許琅發現他們都住在房西路的市郊一帶,唐雲龍和宇文憲是發小,還是鄰居。
唐嘉運和宇文憲都是初中文化,唐雲龍則是高中文化,之前三個人就因為搶劫罪和敲詐勒索罪兩次被公安機關打擊處理,三個人都是兩個月前被放出來,有了這個線索之後,許琅已經基本可以确定,綁架白曉菲的就是這三個人,于是,許琅就找到正在審問包鞏的伍勇,讓他暫時先別管包鞏了,先找到三個綁匪再說。
伍勇在聽到許琅确定了三名綁匪的身份之後,立即就走出了審訊室,然後就鎖上了審訊室的大門,跟着許琅一起離開了。
宇文憲這個名字,伍勇十分的熟悉,因為宇文憲當初犯下的敲詐勒索罪就是伍勇親手處理的,知道宇文憲就住在市郊的唐家灣,于是,伍勇就和許琅,帶着刑偵二隊的人,還有武警大隊的人,立即開車趕往了唐家灣。
車子在距離唐家灣一公裏的地方停下了,許琅他們就下車徒步前行,秘密潛入唐家灣,許琅他們現在首先考慮的不是抓捕三個犯罪嫌疑人,而是解救人質白曉菲,如果白曉菲死亡了,那麽無論是對于許琅他們,還是對于白莎莎一家人來說,都是一個沉重的打擊,就算事後抓捕了綁匪,可是女孩逝去的生命誰來償還?又怎麽償還?難道事後槍斃了綁匪就可以了嘛?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唐家灣不是農村的村子,而是位于城鄉結合的地方,這裏的居民非常多,而且十分的密集,不過在這裏居住的人,他們的房子大部分都屬于自建的,差不多都是三層小樓的格局,而宇文憲所在的地方就在唐家灣東面,而唐雲龍家則住在西邊,唐嘉運家則在唐家灣的正中間。
三個人住的地方都不一樣,相距甚遠,不利于抓捕,而且許琅他們現在還不知道,白曉菲在不在唐家灣,如果在唐家灣,那麽會被他們關押在什麽地方,還有一點就是,許琅現在只确定了三個綁匪的身份,至于有沒有第四個,或者更多的綁匪,許琅暫時還不知道,所以,暫時不能貿然行動,需要有人去偵查一番。
許琅他們到底唐家灣外面的時候,已經是8月9號的晚上九點一刻,白曉菲是8月4號晚上被人綁架的,現在已經距離白曉菲被綁架的時間過去了五天,五天時間,年僅十六歲的白曉菲究竟經歷了什麽,是否遭到了虐待,或者強-暴,最重要的是,她現在是否還活着,這才是最重要的。
經過現場一番簡單的商議之後,許琅決定帶着兩名刑警進入唐家灣展開偵查,其中一個刑警就是鮑塵,宇文憲的案子,當初他也參與調查過,熟悉唐家灣的地形,而伍勇則留在外面,只要許琅确定了白曉菲的位置之後,立即發信號,伍勇這邊展開營救行動。
在行動前,伍勇把自己的配槍交給了許琅,因為許琅已經不是警察了,雖然現在許琅有公安總局特別顧問的身份,但是按照規章制度,許琅是沒有資格配槍的,而現在伍勇他們并不知道這群綁匪手裏有沒有槍,雖然全國禁槍,但是誰知道這些從監獄出來的人,有沒有辦法從其它渠道弄到槍,為了安全起見,伍勇給了許琅一把槍。
在許琅收好槍之後,伍勇摁住許琅的肩膀,眼睛死死的盯着許琅的眼睛,說道:“許琅,營救人質,确保人質安全才是第一位,你千萬不要亂來。”
“啪”
許琅一巴掌拍掉伍勇摁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然後頭也沒回的,摸着黑走進了唐家灣。
伍勇看着許琅他們漸行漸遠的身影,有些後悔把自己的配槍貿然的交給許琅了,伍勇到不是擔心許琅拿着槍去幹什麽壞事,這一點,伍勇還是信得過許琅的,他只是擔心許琅在發現人質之後,沒有發信號就率先行動了,如果是這樣,那麽就會非常麻煩的,于是,伍勇為了以防萬一,把帶來的上百號刑警和武警分為了三隊,分別去往三個嫌疑犯所在的地方,只要伍勇這邊收到許琅傳來的信號,就立即展開抓捕和解救人質的行動,争取,一具破獲這起綁架案。
九點半,如果是在寒冷的冬天,現在街道上肯定沒有人在外面走動,而是待在家裏暖被窩,但是現在是炎熱的夏季,還是一年當中最炎熱的時候,所以唐家灣的街道上随處可見人來人往,在路邊上,不但有燒烤,還有很多小吃攤和水果攤,香氣四溢。
唐家灣是位于市郊,這裏不是農村,很多S市市區的人也經常來這邊閑逛,所以許琅和鮑塵他們的到來,并沒有引起其它人的關注。
宇文憲家是在唐家灣的最東面,許琅他們就一路晃晃悠悠來到了宇文憲的家外,宇文憲已經結婚了,妻子給他生了兩個兒子,大的已經上初中了,小的才上幼兒園。
許琅他們在宇文憲家門外晃蕩了一圈,宇文憲的家也是三層小洋樓,看到宇文憲家裏一樓的燈是亮着的,家裏傳來了電視劇的聲音,裏面播放着動畫片的聲音,宇文憲的大門是敞開的,許琅站在陰暗的角落,朝裏面窺視了一番,只看到一個女人的和兩個孩子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在,并沒有看到嫌疑人宇文憲。
許琅在看了一會兒之後,有繞到了另一邊,仔細的觀察了一番,确實發現宇文憲并不在家,于是,許琅就悄悄的回到了鮑塵他們身邊,對他們搖搖頭,然後準備離開去唐嘉運的家裏。
三個人再次晃晃悠悠朝唐家灣裏面走去,快要來到唐嘉運家裏的時候,在一個燒烤攤前,鮑塵無意間一撇,就看到了有四個光着膀子的男人就坐在燒烤攤前吃燒烤喝啤酒,這四個男人當中其中就有宇文憲,唐雲龍還有唐嘉運,至于第四個人是誰,鮑塵不認識,于是,鮑塵就拉了一下許琅。
一直走在前面觀察的許琅被鮑塵拉住之後,回過頭,先是看了一眼鮑塵,鮑塵就朝燒烤攤那邊指了指,許琅順着鮑塵手指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了四個正在對瓶吹啤酒的男人。
許琅看到之後,心中先是一喜,随即又是一驚,因為唐雲龍他們四個人在這裏喝酒吃燒烤,那麽說明綁匪最起碼有五個人以上,畢竟白曉菲還是人質,肯定需要有人看守,如果綁匪只有他們四個的話,那麽只有兩種可能。
第一,白曉菲被撕票了,已經被殺害了,這種可能性非常大,畢竟今天白天,綁匪并沒有拿到錢,而且還意外的知道了白莎莎報警了。
第二,白曉菲被他們關押在一個他們自認為十分安全的地方,白曉菲不可能逃出去,不需要有人看守,如果是這種情況的話,那麽就不能立即實施抓捕,萬一他們狗急跳牆,做出反擊的話,賣燒烤的還有在附近吃燒烤的人就會很危險。
無論是上面兩種可能的那種情況,現在都不适合抓捕。
許琅在沉吟了一會兒之後,對另一個刑警說道:“你先通知伍勇,讓他帶人過來,準備抓捕,然後你就留在這裏監視他們,如果他們離開現場,你就悄悄跟過去,別跟的太近,只要不跟丢就可以了,确定他們最後去了哪裏,我跟鮑塵去他們家看看情況。”
那個刑警聽完之後默默的點點頭。
許琅和鮑塵對視一眼,然後就繼續朝唐嘉運家裏走去。
唐嘉運的家和宇文憲的家差不多,唐嘉運之前也結過一次婚,但是在結婚沒多久,他就因為搶劫罪被判入獄,老婆就直接跟他離婚了,然後一個人離開了唐家灣,至于去了哪裏,就不得而知了。
許琅和鮑塵在唐嘉運樓下站了一會兒,發現唐嘉運的家裏漆黑一片,沒有一點動靜,許琅見四周沒人,就來到了唐嘉運門前,把耳朵貼在門上聽了一會兒,發現裏面确實沒人,許琅又繞到房子後面,看到有一閃窗戶是開着的,許琅就把腦袋伸進去,四周看了看,發現還是沒有人。
為了不打草驚蛇,許琅就沒有進入唐嘉運的家裏,而是走了出來,和鮑塵彙合之後,去往了唐家灣的最西邊,也就是唐雲龍的家裏。
唐雲龍之前結過一次婚,老婆給他生了一個兒子,在唐雲龍第一次入獄的時候,孩子還很小,老婆沒有跟他離婚,而是在家裏帶着兒子等他出來,但是唐雲龍出來之後,沒安分多久,又再次入獄,這次他老婆沒有在等他,直接跟他離婚,然後一個人離開了唐家灣,孩子現在已經初中畢業了,跟着奶奶一起生活。
許琅他們來到唐雲龍家裏的時候,發現二樓和一樓的燈都亮着,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太就坐在堂屋,看着電視,眼睛卻是不是的看向門口,似乎是在等什麽人。
老太太應該是唐雲龍的母親,老太太等的人應該就是唐雲龍,而二樓的窗戶是開着的,許琅和鮑塵退遠了一點,仔細看了看,發現是個十四五歲的男孩,正坐在窗戶旁邊玩着電腦,這個孩子應該就是唐雲龍的兒子了。
看到這個情況,許琅和鮑塵對視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疑惑,根據對三個嫌疑人家裏的偵查,都沒有發現白曉菲的蹤跡,既然白曉菲不在他們三個人當中,肯定就是燒烤攤前跟唐玉龍一起喝酒的第四個人家裏,想到這,許琅就招呼鮑塵一聲,兩個人快步離開唐雲龍的家,朝燒烤攤走去。
就在許琅他們剛剛離開唐雲龍家沒多久,在回去的路上,許琅和鮑塵就老遠看到了唐雲龍四個人朝他們走來。
年齡最小的唐嘉運手裏拎着兩個快餐盒,看樣子是給誰帶的夜宵或者晚飯。
許琅和鮑塵見狀,就放慢了腳步,許琅直接掏出煙盒,從裏面抽出兩根,遞給鮑塵一根,自己點燃了一根,鮑塵其實是不會抽煙的,但是現在沒辦法,只好硬着頭皮點燃了香煙,然後裝模作樣的開始抽煙,吞雲吐霧。
兩個人一邊抽煙一邊朝四個人走去,在許琅他們看到唐雲龍他們的時候,唐雲龍也看到了許琅他們,看到許琅和鮑塵兩個人有些面生,唐雲龍四個人立即警惕了起來,四個人八雙眼睛死死的盯着許琅和鮑塵,許琅沒有一點驚慌的表情,大搖大擺的繼續走着,在走到他們身邊的時候,還故意的停下腳步,和那個不認識的陌生男子對視起來,然後說道:“瞅啥瞅,沒見過帥哥啊?土鼈。”
說完,許琅非常嚣張的朝那個人噴出一口煙霧,然後非常潇灑的轉身離去。
相對于許琅的嚣張,鮑塵就顯得有些戰戰兢兢了,畢竟對面是四個彪形大漢,而他們只有兩個人,萬一真的動起手來,他們兩個人不一定是對手,所以鮑塵在許琅走後,連忙快步跟上許琅,似乎很害怕四個人的樣子。
唐雲龍在看到這一幕之後,下意識的眯了眯眼睛,眼中露出一絲兇光,而年齡最小的唐嘉運剛準備開口叫住已經漸漸運去的許琅,就被那個陌生男子伸出手攔住了,那個男人轉過頭,深深地看了一眼許琅那嚣張的背影,低聲說道:“現在別惹事,等做完了這一單再說。”
“艹,算那小子走運,麻-痹-的,敢在勞資面前這麽嚣張,下次再碰到他,我非弄死他不可,呸...”
唐嘉運說完,狠狠地朝地上吐了一口濃痰。
然後,四個人才轉身繼續前行。
許琅他們在走了一段路之後,鮑塵就想停下腳步,轉過頭看看,被許琅一把拉住了,生生的止住了鮑塵轉頭的動作。
鮑塵被許琅拉住,先是一愣,随後不解的問道:“琅哥,怎麽了?”
鮑塵說完才發現,許琅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把手機掏出來了,打開了相機功能,攝像頭正好對着身後,然後鮑塵就從手機相機取景框裏看到四個人在走出十幾米之後,都停下了腳步,四個人都紛紛回過頭,看向許琅他們這邊,如果剛才鮑塵轉過頭去看他們,肯定就別四個人對上眼,那麽許琅他們就有可能暴露警察的身份。
鮑塵的額頭立即滲出了汗水,但是他又不敢擦,只好跟着許琅繼續前行。
許琅在走出二十米只好,就停下了腳步,然後轉過頭,看向了四個人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