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嫌疑人初現(1)
第42章 嫌疑人初現 (1)
就在許琅和伍勇相互沉默抽煙的時候,寧嫣然和張雷拎着一大堆的早點回來了。
把早點放在桌子上,寧嫣然讓張雷叫醒了大家起來吃早餐,很多人被叫醒的時候還是迷迷糊糊的。
就在衆人吃早餐的時候,局長陸晔來到了辦公區,先是掃視了一下衆人,看到大家都在忙着吃早餐,陸晔就說道:“二十分鐘之後會議室開會。”
說完,陸晔就離開了辦公區,走進了會議室。
許琅和伍勇兩個人,一個人手裏拿着油條和豆漿,一個人手裏拿着熱乎乎的包子,聽到陸晔這麽說,兩個人對視一眼,然後就拿着手裏的早點,一邊吃,一邊跟着走進了會議室,其它人見狀,也連忙三下五除二的解決掉手裏的早點,用手摸了摸嘴,就拿着材料和筆記本走進了會議室。
當大家都到了會議室之後,會議正式開始了。
六起兇殺案的案情衆人心裏都清楚,前期只做了一個簡單的彙報,然後所有人都看向了局長陸晔。
陸晔認真聽取案情的彙報之後,并沒有急于發表意見,而是看向了一直沉默抽煙的許琅,問道:“許琅,這一系列的兇殺案,你有什麽看法?”
被陸晔點名問話,所有人的視線都轉向了許琅。
許琅把手裏的香煙掐滅,然後說道:“根據之前幾天時間的調查結果來看,我有以下幾個看法。”
“第一,對六起兇殺案當中的六名死者的調查來看,這六名死者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喜歡搬弄是非,而兇手留在兇案現場的英文符號,也正是搬弄是非的英文縮寫,由此可見,兇手一定對搬弄是非的人十分的厭惡,甚至是憎恨,那麽,兇手很有可能曾經因為有人在背後搬弄是非而受到了很大的傷害,給兇手心理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陰影。”
“第二,我們在調查當中,在網上看到了一個和兇案現場留下的英文符號一樣的貼吧,SUE,發帖人的ID叫punis,懲罰的意思,那麽說明,這個發帖人很有可能就是兇手,而且六起兇殺案發生之後,這個人都會早警方一步到達現場,由此說明這個人一定受過一定教育,最起碼在英語這方面很不錯,而且兇手的ID叫punis,他把自己當成了上帝,一個執行懲罰的人。”
“第三,從之前的調查當中,這個人有很強的反偵察能力,沒有在現場留下什麽有用的線索,這說明這個人曾經被警方打擊處理過,或者這個人就是從事相關職業的,比如退伍軍人,離職的警察,或者律師之類的職業。”
“根據六起兇殺案的案發地點,我發現兇手不是随機作案,而是有計劃,有準備,有預謀的作案,大家請看。”
許琅說完,站起身,把一副地圖挂在了牆上,地圖上有留個被标記出來的紅點,許琅拿筆在地圖上,把這六起兇殺案的案發地點都連接起來,最後形成了一個斜切式的十字架的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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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這一切之後,許琅指着地圖說道:“兇手是按照東西南北方位在作案的,第一起案件是位于S市東方的彩華路。第二起兇殺案是位于南方的明西路,第三起是位于西方的房西路,第四起是位于北方的長陽路,第五起是位于東南方向的白馬路,而今日淩晨發生的第六起兇殺案位于西北方向的旭日路,對此,你們有沒有什麽想法?”
“許琅,別賣關子,直接說。”
陸晔看着被許琅畫的面目全非的S市地圖,皺緊了眉頭,許琅沒說之前,這些兇殺案的案發地方似乎都沒什麽聯系,但是當許琅把這些案發地點清晰的标記在地圖上之後,一切都聯系上了。
許琅沒有理會陸晔,繼續說道:“根據之前的五起案發地點和案發時間,我推斷出了兇手的作案間隔和作案地點,尤其是昨天我無意間發現那個貼吧之後,根據貼吧的回複記錄,我們找到了兇手的殺人名單,于是,我們就找到了兇手的殺人名單四位當中的三位,唯獨沒有找到第四位,而沒有找到的那個人就是死者齊蘭。”
“齊蘭是住在西南方向的風華路,但是我們在風華路沒有找到齊蘭,得知她去了位于東北方向的長氣路,于是,我們就趕到了長氣路,但是最後齊蘭卻死在了位于西北的旭日路,這和我之前的推測有很大的出入,但是...”
說到這,許琅把地圖旋轉了90度之後,位于東南方向的白馬路變成了東方,而位于西北方向的旭日路變成了西方。
經過許琅深入簡出的講解之後,大家都弄清楚了兇手的接下來可能作案的地方,那就是風華路和長氣路這兩個人地方了。
“你說推斷出了兇手的作案地點,那麽兇手的作案時間呢?”陸晔沒有在看地圖,而是看着許琅問道。
許琅聞言,簡單的把六起兇殺案的作案時間說了一遍,然後說道:“兇手第一次和第二次作案時間間隔為五天,第二次和第三次作案時間間隔為八天,後面幾起案件的作案時間都是這個規律,我推斷,兇手下一次的作案時間應該是八天後,也就是7月19號,至于作案地點,應該就是在風華路和長氣路這兩個地點之一。”
衆人聞言都紛紛案子點頭,覺得許琅說的很有道理。
陸晔也點了點頭,然後問道:“你剛才說的那個死者叫齊蘭是吧?”
許琅點點頭,“是的,是叫齊蘭。”
“既然她是住在風華路,被害之前,她沒有在風華路,而是去了長氣路,但是她最後卻死在了旭日路,這一點怎麽解釋呢?”陸晔再次問道。
許琅想了想,這一點,他暫時也沒有想明白。
衆人見許琅不說話,都開始交頭接耳起來,伍勇和寧嫣然對視一眼,也皺緊了眉頭,顯然他們也沒有想明白,兇手為什麽要把死者齊蘭從長氣路帶到旭日路,這一點和之前的五起案子十分的不一樣。
“那個...我查了一下,可能知道...”
就在衆人陷入沉思的時候,趙華舉手說道。
趙華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看向趙華,陸晔直接說道:“你查到了什麽,說說看。”
趙華先是看了一下衆人,摸了摸鼻子,這才說道:“在齊蘭被害之後,我就去查了死者齊蘭的基本情況,根據了解,她有一個很要好的朋友就住在旭日路,叫賈玫,在案發前,齊蘭先是去了長氣路那邊參加了一個朋友的婚禮,婚禮結束之後,她就跟着一起來參加婚禮的賈玫去了旭日路,之後,齊蘭就死了。”
“這個賈玫找到沒有?”伍勇連忙問道。
趙華搖搖頭,說道:“在齊蘭遇害之後,這個 賈玫就失蹤了,暫時還沒有找到。”
“哎”
聽到這個結果,衆人都紛紛嘆了口氣,感到十分的失望。
許琅在聽完之後,拿着筆摸着下巴,因為筆沒有蓋筆帽,紅色的記號筆就随着許琅的動作在他下巴上留下了一個紅色的印記,許琅卻一點都沒有注意到。
難道賈玫的失蹤和齊蘭的死有關?或者說,齊蘭就是被這個叫賈玫的人給殺死的?許琅在聽到趙華的調查之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個,至于真相是不是這樣,還需要找到賈玫之後,才能知道答案,不過,就算賈玫不是殺害齊蘭的兇手,齊蘭的死也跟這個賈玫脫不了幹系,因為,齊蘭死前最後見到的人,就是這個賈玫。
陸晔見衆人不說話了,就問道:“還沒有其他的線索或者看法?”
衆人面面相觑,都沒有說話。
陸晔環顧一周之後,只好再次看向許琅,問道:“許琅,接下來該怎麽做啊?”
“啊?哦。”
一直在思索問題的許琅被陸晔突然點名,猛地回過神來,身體下意識一個哆嗦,手裏的記號筆就在許琅臉上劃出了一個很長的印記,衆人見狀,都不由得一樂,想笑又不敢笑,只好低頭不去看,避免尴尬。
陸晔看到許琅那被記號筆劃的一塌糊塗的下巴和臉頰,也是十分的無語,只好搖搖頭。
許琅沒有注意到這些,放下手裏的記號筆,說道:“根據之前的推測,兇手這次作案之後,會有一個間歇期,距離兇手下次作案還有八天時間,我們要在這之前,找到兇手。”
“那該怎麽去找呢?”陸晔問道。
“首先,在對所有案發地點的監控進行仔細的查看和甄別,我不相信兇手能夠憑空出現在廁所裏面,而且六起兇殺案的作案手段和作案地點都驚人的相似,肯定是同一個人,或者幾個人所為。”
“其次,我們要對六名死者的關系網再次進行走訪調查,既然六名死者沒有任何相互交際認識的人,根據網上貼吧的帖子,是六名死者身邊的人,在晚上洩露了死者的信息,只要找到洩露死者信息的人,那麽距離找到兇手已經不遠了。”
“然後,我們現在已經弄清楚了兇手留在現場的英文符號的意思,那麽接下來,我們就要弄清楚死者腳踝上的紋身的意思,還有就是出現在死者體內的乙醇的來源,只要做到這些,那麽離破案也就不遠了。”
陸晔聽完之後,不住的點頭,見許琅沒有要說的了,這才站起身,說道:“既然這樣,大家就按照許琅說的去做吧,一定要争取在兇手再次作案之前抓到兇手,給死者,給死者的家屬,還有S市所有老百姓一個交代,開始行動吧。”
衆人聽完之後,都紛紛離開了會議室,開始了工作。
伍勇還有寧嫣然則留了下來,陸晔看着許琅,說道:“你剛才說發現了兇手的殺人名單,你打算怎麽做啊?”
許琅還沒有說話,伍勇就說道:“立即安排人,對這幾個人進行保護,防止兇手提前作案。”
陸晔聽到伍勇的話,沒有發表什麽意見,而是看向寧嫣然問道:“寧隊長,你覺得呢?”
寧嫣然先是看了看沉默的許琅,又看了看陸晔,這才說道:“我同意伍隊長的意見。”
“許琅,你怎麽想的?”
陸晔轉過頭,看着許琅問道。
許琅沒有急着回答這個問題,而是來到了地圖前面,看着地圖中間的S市電視臺,看了很久才說道:“我一直在想,兇手最後一個殺人地點會不會是這裏。”
三個人順着許琅的視線,看向了地圖當中的電視臺,都皺了皺眉頭。
陸晔看了看之後,說道:“這個有可能,但是現在的問題是,兇手殺人名單的三個人該怎麽辦?”
許琅想也沒想的說道:“什麽都不要做,什麽都不要管。”
“許琅,你這是什麽意思啊?你難道打算讓兇手在把剩餘三個人也給殺了不成?”伍勇立即質問道。
陸晔沒有說話,而是皺了皺眉頭,顯然他也不贊同許琅的做法。
寧嫣然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了許琅,她很好奇許琅現在在想什麽。
許琅沒有理會伍勇,也沒有說話,而是轉過頭看着陸晔。
陸晔在沉吟了片刻之後,問道:“說說你這麽做的理由。”
“沒有理由。”許琅淡淡的說道。
“許琅,你...”
伍勇終于坐不住了,站起身,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許琅的鼻子,半天說不出話來,許琅只是淡淡的瞥了伍勇一眼,就轉過身,看了看地圖,突然冒出來一句,
“我要去檔案室查查資料。”
說完,許琅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會議室,會議室裏只剩下陸晔,伍勇和寧嫣然三個人了。
對于許琅的突然離開,陸晔和伍勇并沒有感到奇怪,因為許琅之前還在警隊的時候,做事就是這樣,有時候開會開着開着,他想到了什麽,就直接離開了會場,把所有人都晾在了現場。
寧嫣然看到許琅說走就走,根本沒有詢問陸晔的意見,這把她看的一愣一愣的,寧嫣然轉過頭,看了看陸晔的臉色,發現陸晔臉上并沒有流露出一星半點的不悅,這讓寧嫣然愈發的好奇起來了。
既然許琅已經離開了,陸晔轉過頭,看了看伍勇和寧嫣然一眼,說道:“名單上的三個人就按照你們的意思去辦吧,但是不要打擾到人家的日常生活,最好是暗中保護。”
“我知道怎麽做。”伍勇直接說道。
陸晔站起身,準備離開會議室,突然停下腳步,轉過頭,看着伍勇問道:“聽說兇手給許琅下了挑戰書?”
伍勇點點頭。
“難怪呢。”
陸晔自言自語了一句,就轉身離開了。
在陸晔離開之後,伍勇和寧嫣然對視一眼,兩個人都分別收拾自己的東西,離開了會議室,去各種的大隊分派任務去了。
許琅來到了檔案室,調出了他在警隊的時候,處理過的所有案子的檔案,找到檔案之後,許琅把那些已經判了死刑或者死緩,或者無期,或者至少五年以上的檔案都放在了一邊,拿起那些小案件的案卷開始快速浏覽起來。
當寧嫣然來到檔案室找到許琅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許琅從會議室出來之後,就來到了檔案室,然後一直都沒有出去過,甚至連廁所都沒有去過,一直在檔案室裏翻閱資料,由此可見,許琅在當警察的時候,處理了多少案件。
寧嫣然在堆積如山的檔案卷宗後面找到了許琅,發現許琅盯着一個卷宗在發呆,寧嫣然走到許琅身後,好奇的看了看卷宗,發現卷宗上面有照片,照片上是一個長相十分清秀有點女性化的男人,男人叫薛晟,今年二十五歲,三年前因為故意傷人,被判處了兩年有期徒刑,一年前被釋放。
這些不是重點,重點是,薛晟當年打傷的人是他的一個大學室友,起因是因為室友在背後故意抹黑薛晟,薛晟的很多糗事都被他散播了出去,讓薛晟的女朋友離開了薛晟,而且還被同學老師疏遠,薛晟氣不過,就在快要畢業的時候,薛晟在一天晚上打傷了那個同學,導致那個同學受傷住院,事發之後,薛晟主動到派出所自首,随即就被起訴,然後被判了兩年有期徒刑。
根據卷宗上的記載,薛晟是個單親家庭,他父親是個機械廠的工人,沒事就喜歡喝兩口酒,而且酒品還不好,喝多了就喜歡耍酒瘋,經常跟同事吵架,動不動就暴打薛晟的母親,地地道道的酒蒙子,他母親在生完薛晟沒多久,不堪忍受薛晟父親的毒打,就在一個深夜,留下嗷嗷待哺的薛晟,獨自一個人離開了。
薛晟雖然出生在這樣的家庭,但是學習成績十分的優異,而且薛晟從小就長得好看,有時候看起來還像個女孩子,他在學校很受女孩子喜歡,本來薛晟是有機會考研究生的,但是誰都沒有想到薛晟會在畢業之前,因為故意傷人而被判刑。
當時薛晟入獄之後,大家知道薛晟的具體情況之後,不管是老師還是同學都感到十分的惋惜,而被打傷的人叫陳曉,在薛晟入獄之後,陳曉在養好傷之後回到學校,順利的畢業,然後就出去打工了,至于後面的情況,暫時還不知道。
薛晟的案子是許琅進入刑偵二隊沒多久,處理的一起案子,當時許琅沒怎麽在意,他之所以來檔案室查詢過去的檔案,還是因為伍勇早上的一句無心之言,許琅也覺得,這一系列的兇殺案的兇手似乎認識自己,而且對自己很了解,所以就來檔案室查一查,看一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麽有用的線索,本來許琅是沒抱太大的希望的,但是,沒想到許琅還是在一大堆的案件當中找到了這份案卷。
“你是懷疑兇手是薛晟?”寧嫣然拿着薛晟的案卷問道。
被寧嫣然打斷了思緒,許琅回過神,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側的寧嫣然,然後瞥了一眼寧嫣然手裏的卷宗,說道:“只是有所懷疑而已,是不是還要查了才知道。”
說完,許琅就站起身,從寧嫣然手裏拿過薛晟的卷宗,對寧嫣然說道:“跟我去個地方。”
“去哪?”寧嫣然疑惑的看着許琅。
許琅拿着卷宗徑直朝外面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監獄。”
“你不吃飯了?”寧嫣然在後面喊道。
“回來再吃。”
寧嫣然聞言搖了搖頭,然後就追上了許琅。
當兩個人一起離開公安局的時候,寧嫣然發現一個女人站在門口,手裏拎着一個保溫桶,在低頭玩着手機,這個人女人不是別人,正是艾倫。
寧嫣然先是看了看艾倫,然後又看了看艾倫手裏拎着的保溫桶,就知道,她肯定又是來給許琅送吃的,不由的翻了個白眼,然後看了一眼許琅,就徑直離去,先去開車去了。
在寧嫣然離開的時候,一直等在外面的艾倫擡起頭,看到了寧嫣然,剛想跟寧嫣然打招呼,發現寧嫣然已經走遠了,她只好作罷,轉過頭就看到了許琅,臉上立即露出了甜甜的笑容,把手機放起來,然後就快步走到許琅面前,把手裏的保溫桶遞給許琅說道:“你怎麽現在才出來啊?打你手機還關機了。”
許琅看着艾倫,一直緊皺的眉頭漸漸舒緩了幾分,接過艾倫遞過來的保溫桶之後,他從口袋裏拿出手機看了看,發現手機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關機了,應該是沒電了,許琅拿着手機,苦笑道:“手機沒電了。”
然後,許琅看着艾倫說道:“不是跟你說了嘛,不要總是給我送吃的,我們這邊有外賣的。”
“怎麽?嫌棄我做的飯不好吃啊?”
艾倫撇着嘴,一臉委屈的看着許琅。
許琅連忙搖頭,“不是做的不好吃,而是太好吃了,我怕天天吃你做的飯,把我的口味養的太叼了,以後吃別人的做的飯完全吃不下可怎麽辦啊?”
“那我以後天天給你做啊。”艾倫笑眯眯的說道。
“那你總不能給我做一輩子飯吧?”許琅開玩笑道。
“好啊,我是沒問題,就看你願不願意咯。”
艾倫說完,有些臉紅起來,看了許琅一眼,低下頭,有些害羞起來,然後又擡起頭,看着許琅的眼睛,期待着許琅的答案。
許琅本來只是開玩笑而已,沒想到艾倫當真了,這讓許琅頓時有點騎虎難下,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滴滴滴”
就在這時,汽車的喇叭聲在不遠處響起,許琅和艾倫同時看向那邊,發現寧嫣然坐在車上,打開車窗正朝這邊看來,顯然是等的有些不耐煩了。
許琅連忙借機說道:“謝謝你的午餐,我還有事,出去一趟,你先回去吧。”
說完,許琅就拎着保溫桶朝寧嫣然跑去。
艾倫看着許琅落荒而逃的背影,雖然她沒有聽到想要的答案,有些失望,但是她很快就笑了起來,因為她想起剛才看到許琅下巴上星星點點的印記,看起來十分的搞笑,她剛才忘記問了,剛想問,就看到許琅已經坐上車,然後車子就啓動離開了。
艾倫看着遠去的轎車,眯了眯眼睛,然後轉過頭,又看了看警察局裏面,又眯了眯眼睛,随即,她就離開了警察局。
許琅坐上車之後,就把保溫桶随手放在了後排的座椅上,轉過頭,看了看車子後面,沒有看到艾倫的身影,許琅這才松了一口氣。
“怎麽?是不是打擾你的約會了?”寧嫣然促狹道。
許琅轉過頭,瞪了寧嫣然一眼,說道:“什麽約會啊,我對她沒感覺。”
“可是人家對你有感覺啊。”寧嫣然笑着說道。
聽到寧嫣然的打趣,許琅也十分的無奈,轉過頭,看了看放在後排的保溫桶,又轉過頭,嘆了口氣。
寧嫣然見許琅這個樣子,也就沒有再繼續打趣許琅了,而是問道:“去監獄幹什麽?”
“去查一下薛晟的情況。”
“你難道......”
寧嫣然轉過頭看着許琅,後面的話她沒有繼續說下去。
許琅摸着下巴,皺着眉頭,沒有說話。
寧嫣然見狀沒有在問什麽,而是一邊開車,一邊從車子前面拿過紙巾遞給許琅,說道:“擦擦”
許琅接過紙巾,不解的看到寧嫣然問道:“擦什麽?”
寧嫣然沒有說什麽,而是指了指自己的下巴。
許琅立即放下副駕駛前面的鏡子,看到下巴上的記號筆留下的痕跡,一邊拿紙巾對着鏡子擦拭下巴,一邊埋怨道:“你怎麽早點不告訴我啊?”
“剛才在檔案室就想告訴你的,只是你走的太快,沒機會說而已。”寧嫣然嘴角噙笑道。
許琅聞言,臉色頓時黑了下來,許琅拿着紙巾擦拭了很久,才把那些印記擦去,但是還是可以隐隐約約看到一些痕跡,但是無論許琅這麽擦,都擦不掉,許琅只好作罷。
風雲監獄不在S市市區,而是在一個距離市區很遠的一個郊區,從市區到風雲監獄開車需要大概兩個小時,在去的路上,許琅還是拿起了艾倫送來的午餐,在車上吃了起來。
許琅剛才沒有跟艾倫說謊,艾倫做的飯菜确實味道很好,雖然沒辦法跟酒店的大廚相比,但是在現在這個大部分女孩子都不會做飯的時代,已經實屬不易了。
吃過飯之後,許琅收拾完殘局,然後又拿起卷宗看了看,然後就合上了卷宗,靠在座椅上,閉上眼睛假寐起來。
兩個小時後,兩個人來到了風雲監獄,寧嫣然在停好車之後,叫醒了許琅,兩個人下車之後,許琅就找到了風雲監獄的監獄長。
兩個人是老相識了,見了面自然少不了一番寒暄,寒暄之後,許琅就說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監獄長也是個爽快人,立即讓人找到了薛晟的服刑檔案。
許琅在看過檔案之後,皺緊了眉頭。
檔案上,薛晟在服刑期間,表現良好,積極改造,獲得了很多好評,但是其中有一條記錄引起了許琅的注意,那就是和薛晟關在一起的一個犯人,在薛晟出獄前夕,突然因病死在了監獄裏面,而這個人就是薛晟他們這個號房的老大。
當許琅向監獄長問起這件事的時候,監獄長告訴許琅,經過檢查,發現死的那個人确實是因病死亡的,沒有他殺的嫌疑。
當許琅問起薛晟和那個牢頭的關系的時候,監獄長看了一眼寧嫣然欲言又止。
“沒事,有什麽就直說吧。”
“好吧。”
聽到許琅這麽說,監獄長也就沒有猶豫,把薛晟進入監獄的情況說了一遍。
之前在薛晟的卷宗中就提到過,薛晟是個長相十分清秀的男孩子,這種人在監獄裏面是很容易引起其他犯人關注的,薛晟在進入監獄的第一天晚上,就被那個牢頭帶人給欺負了,至于怎麽欺負的,監獄長沒有明說,但是許琅心裏有數,薛晟因此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就沉默寡言,但是在三個月之後,薛晟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主動和那個牢頭走的很近。
薛晟因為只被判了兩年,他所在的牢房關押的犯人的刑期都不長,而且薛晟是個大學生,所以那些犯人在欺負薛晟的時候也不敢欺負的太狠,畢竟他們在服刑完畢之後,還是要出去的,S市說大不大,出去之後,大家還是要見面的。
只是誰都沒有想到,在薛晟出獄前,牢頭會突然死在了監獄,一開始,監獄方面也懷疑過薛晟,但是屍檢之後,發現牢頭确實是因為心肌梗塞死亡的,薛晟的嫌疑也就解除了,沒多久,薛晟的刑期已滿,就被放了出去。
後面,許琅又問起了那個牢房裏面其它關押的犯人,監獄長告訴許琅,那個牢房裏的犯人都不是重刑犯,大多數都是五年以下的有期徒刑,這幾年,全都陸陸續續服刑完畢離開監獄了。
于是,許琅在找監獄長要了牢房裏所有服刑人員的名單之後,就離開了監獄,本來監獄長還想拉着許琅一起出去喝點酒的,被許琅委婉的拒絕了,說下次再喝,監獄長只好放棄。
兩個人在走出監獄回到車子上之後,依舊是寧嫣然開車,許琅坐在副駕駛。
寧嫣然啓動車子之後,轉過頭,看了一眼許琅手裏的資料之後,問道:“發現什麽沒有?”
許琅掏出香煙點了一根,抽了一口,吐出一個煙圈,看着窗外,說道:“牢頭死的很奇怪。”
“他不是因病自然死亡的嗎?”寧嫣然不解的問道。
“天底下沒有那麽巧合的事情,你想想看,薛晟剛進入監獄就被牢頭欺負了,這對于一個才剛剛二十來歲的年輕人,而且還是一個大學生來說,是很難接受的,牢頭是在薛晟出獄前夕死亡的,雖然表面看起來他是因病死的,但是患有心髒病的人,會因為情緒激動,導致呼吸急促,從而引發心髒病,發生猝死。”
“所以,你懷疑那個牢頭的死跟薛晟有關?”寧嫣然轉過頭看着許琅問道。
許琅只是點點頭,繼續抽煙。
許琅在抽完煙之後,在車上找到了數據線,給手機充上電之後,說道:“把你手機給我。”
“幹嘛?”寧嫣然不解的問道。
“打個電話。”
寧嫣然從口袋裏拿出手機,遞給許琅,許琅接過之後,發現手機有密碼,就問道:“密碼。”
“0917”
“你生日啊?”許琅随口問道。
“你怎麽知道?”
寧嫣然詫異的看着許琅。
許琅翻了個白眼說道:“一般人設置密碼都是拿自己的生日,或者家人的生日,你又沒有男朋友,這密碼肯定是你自己的咯。”
“誰說我沒有男朋友的?”
聽到許琅說自己沒有男朋友,寧嫣然的臉色頓時就難看了起來。
“這還用說嘛,你這麽笨,還時不時犯二的人,怎麽可能會有男朋友?”許琅出入密碼,打開通訊錄,一邊從裏面尋找趙華的手機號,一邊随口說道。
“刺啦”
就在許琅剛找到趙華號碼,撥通電話的時候,寧嫣然一個急剎車,然後寧嫣然就一臉煞氣的看着許琅,大喝道:“許琅,你給我說清楚,我怎麽就笨了?我怎麽就二了?你今天不給我說清楚,我跟你沒完。”
辛虧許琅系了安全帶,不然寧嫣然這個急剎車,許琅的鼻子鐵定要跟車子發生親密的接觸,随着轎車的突然停下,許琅的身體随着慣性朝前撲去,然後又被安全帶給拉了回來,許琅給安全帶勒的胸口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許琅轉過頭,看了一眼寧嫣然,沒好氣的說道:“我說的是實話而已,你那麽激動幹嘛?難道我說錯了嗎?”
“啊......許琅,我跟你拼了。”
寧嫣然先是尖叫一聲,然後就要朝許琅撲來,準備跟許琅來個生死決鬥。
“咳咳...寧隊,那個...你打電話過來有事嗎?”
就在寧嫣然要跟許琅拼命的時候,趙華的聲音在電話裏響起,寧嫣然頓時停住了動作,看了看許琅手裏的手機,又看了看許琅,頓時臉一紅,狠狠地瞪了許琅一眼,啓動了車子,繼續前進。
許琅見寧嫣然沒有再鬧了,這才說道:“趙華,我是許琅。”
“琅哥,有什麽事嘛?”趙華在電話那頭問道。
“等下我給你傳份資料,你去查查資料上的人,越詳細越好。”
“好。”
就在許琅準備挂電話的時候,趙華在電話那頭問道:“那個,琅哥...”
“怎麽了?”許琅不解的問道。
“寧隊怎麽了?我剛才好像聽到她發火了,你是不是惹到她了?”趙華在電話那頭十分八卦的問道。
“哦,沒什麽,你們寧隊的親戚來了,所以火氣比較大。”
“啊?可是...”
趙華在電話那頭啊了一聲,還不等他繼續說什麽,許琅就挂斷了電話,然後拿起檔案袋,拿出薛晟的資料,用寧嫣然的手機拍了幾張照片,然後發給了趙華,做完這一切之後,許琅擡起頭,把手機遞給寧嫣然。
寧嫣然沒有回頭,也沒有去接手機,臉色十分的難看。
許琅疑惑不解的問道:“怎麽?手機不要了?”
“不要了。”寧嫣然沒好氣的說道。
許琅見寧嫣然又發火了,就把手機放在了擋風玻璃哪裏,然後轉過頭,看向了窗外。
寧嫣然本來就憋了一肚子火,尤其是剛才許琅在電話裏說她親戚來了,這更讓寧嫣然火大了,倒不是因為許琅胡說八道,而是因為她确實是親戚來了,結果還被許琅猜到了,這讓寧嫣然在羞惱的同時,對許琅那點好感也徹底的沒有了。
在從風雲監獄回到S市市區的路上,這兩個小時裏,寧嫣然一直陰沉着臉,沉默着開車,一句話都沒有跟許琅說,許琅則一直看着窗外,他根本就沒有在意寧嫣然在想什麽,他一直在想薛晟的事情。
其實,許琅之所以注意到薛晟,還是因為三年前薛晟故意傷人的動機,這一點和現在的六起因為搬弄是非的兇殺案十分的相似,所以許琅才會帶着寧嫣然來到監獄詢問情況。
在監獄長那裏得到的情況讓許琅對薛晟的懷疑愈發的加重了,至于這一系列兇殺案的兇手是不是薛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