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監控中的人影
第二十二章 監控中的人影
每一起案件的發生，都有無數的家庭，遭受到無窮的傷害，有些傷痛可以随着時間的流逝，漸漸被遺忘，可有些傷痛會伴随着受害者的一生，我們在譴責兇手的同時，更應該去關注那些受害者。
李馨兒的父親在李馨兒很小的時候就因為車禍去世了，李馨兒的母親是下崗職工，平時只能靠着給餐館洗盤子維持生活，李馨兒的母親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但是看起來則像是快要六十的女人，一雙布滿老繭和傷疤的手，根本看不出這是一雙女人的手，她每天早上推着小車販賣一些小吃食，中午和下午幫着餐館刷盤子，晚上又去擺地攤，販賣一些小玩意兒，就這樣，李馨兒的母親辛辛苦苦把女兒送進了S市最好的大學。
李馨兒也争氣，從小學習成績就很好，一直都是班上的第一名，在高中的時候，就拿過S市的數學競賽的第一名，上了大學之後，更是年年拿獎學金，而且她也十分的聽話，在高中和大學期間，一直都在學習，從來沒有談過戀愛，每次放假之後，她都會幫着媽媽一起出去擺地攤。
誰能想到，不幸的事情會發生在這樣的家庭裏面。
在許琅他們還有李馨兒的母親的勸說下，李馨兒在才斷斷續續的講述了那晚發生的事情。
20號的晚上，李馨兒在下了晚自習之後，就騎着自行車回家，因為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了，她怕媽媽擔心，就騎得很快，可是就在她經過一處沒有路燈的地方的時候，突然有人蹿出來，從背後襲擊了李馨兒，因為車速過快，加上後腦遭受到了重擊，李馨兒當時就被打昏了，等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下身赤裸的路邊的灌木叢裏，她想站起來的時候，感覺到了一陣陣的刺疼，等 她好不容易徹底清醒之後，發現自己的書包被搶走了，現場只有那輛破舊的自行車還倒在路邊。
李馨兒當時害怕急了，胡亂的穿上衣服之後，就跑着回家了，自行車也不要了，在回家的路上，她碰到了來尋找她的媽媽。
李馨兒的母親在看到女兒這個樣子，也是吓了一跳，而且女兒的頭上還在流血，雖然血流的不多，但是看起來十分的吓人，她媽媽立即就帶着女兒去了醫院，在經過醫生的檢查包紮之後，醫生告訴李馨兒的媽媽，說李馨兒可能遭受到強奸，建議她最好立即去報警。
李馨兒的媽媽在得知這一情況之後，頓時呆若木雞，母女兩個人離開醫院回到家之後，在第二天，兩個人才去了派出所報警。
根據李馨兒的講述，在案發的時候，她因為頭部遭受重擊，直接昏迷了，直到兇手做完案離開之後，她才從昏迷中清醒過來，在這期間，她并沒有看清楚兇手的長相。
許琅在聽完之後，皺着眉問道：“你知道當時襲擊你頭部的是什麽東西嗎？”
李馨兒搖搖頭，緊緊地依偎在母親的懷裏。
不知道打擊自己頭部的是什麽，那就很麻煩了，許琅還是不死心，繼續問道：“那你能感覺是什麽嘛？比如石頭，板磚之類的？”
李馨兒看了一眼媽媽，李馨兒的母親寵溺的摸了摸女兒的腦袋，說道：“寶貝兒，你好好想想。”
于是，李馨兒想了很久，才小聲說道：“我感覺像是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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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頭？你确定嗎？”
李馨兒點點頭，又搖搖頭，她只是感覺，并不能确定。
許琅皺緊了眉頭，看了一眼重新躲在她媽媽懷裏的李馨兒，許琅嘆了口氣，就準備離開。
李馨兒的母親突然松開抱住的女兒，直接跪在了許琅和寧嫣然的面前，聲淚俱下的說道：“兩位警官，求求你們，求求你們，你們一定要抓到那個挨千刀的兇手啊。”
許琅和寧嫣然連忙站起來，把李馨兒的母親攙扶起來，然後好一頓的安慰，兩個人這才離開了李馨兒那個很是貧苦的家。
寧嫣然發現這一次許琅沒有像之前那般，詢問受害者之後那種無動于衷，她在許琅的眼中看到了怒火，沒錯，就是仇恨的怒火，這讓寧嫣然在好奇的同時也感到了一絲害怕，因為她在許琅的身上聞到了危險的氣息。
最後一名受害者是酒吧DJ艾倫，當許琅他們找到艾倫的時候，是在一家跆拳道的會館裏面，艾倫正穿着白色的制服，在場地上訓練，看到許琅和穿着制服的寧嫣然之後，艾倫走下了訓練場地，三個人來到了一個房間，開始了詢問。
相對于前面四名受害者，艾倫是幸運的，她之所以沒有遭到歹徒的侵害，只要還是因為她會跆拳道，不然她的命運就和前面四個女孩一樣了。
因為艾倫和歹徒發生了搏鬥，所以她對歹徒的描述更加詳細一些。
男，三十五歲左右，身高一米七五左右，身體強壯，力氣很大，穿了一件黑色的背心，胳膊上的肌肉很明顯，不像是在健身中心訓練出來，而是像長期從事體力勞動形成的，下身穿了一條黑色的運動褲，腳上是一雙黑色的帆布鞋，衣服和鞋子都很廉價，在地攤上很容易買到，但是歹徒長得很帥，很像某位電視劇明星。
他們在搏鬥的過程中，艾倫無意中看到，在兇手的胸口看到了一道新鮮的疤痕，還沒有結痂，在疤痕的旁邊有一個很小的紋身，至于紋的是什麽，由于當時燈光昏暗，她并沒有看清楚，當時艾倫說，她覺得那個紋身看起來很像一個一個名字，又像一個英文單詞，而且歹徒在搶走她包包的時候，跑的很快，她當時追了幾步，發現根本就追不上，加上當時四下無人，她也不敢再追，就回家了，第二天一早就去派出所報了警。
有了艾倫的詳細描述，許琅可以肯定，艾倫遇到的歹徒和程曦遇到的歹徒是同一個人，一來兩個人的外貌十分的相似，都是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都很像某位電視劇明星，更重要的一點，就是艾倫在歹徒的胸口看到的那道傷疤，應該就是程曦在反抗的時候，留下的。
對五名受害者的詢問調查之後，證明了許琅之前的猜測，這五起強奸案，有兩起是同一個歹徒所為，這在案件偵破的時候，縮小了很大的範圍。
在詢問的時候，艾倫始終盯着許琅看，把一旁的寧嫣然直接給無視了，基本上許琅問什麽，她就說什麽，而寧嫣然問什麽，艾倫則愛答不理的，這把寧嫣然氣得不輕。
在詢問結束之後，艾倫拿出了一張名片遞給了許琅，說道：“這是我的名片，以後你到COCO酒吧來玩，直接說是我的朋友，可以打五折。”
說完還朝許琅眨了眨眼睛，那意思在明顯不過了，看的寧嫣然一臉的黑線。
許琅也沒有客氣，收起拿着名片之後，對艾倫說道：“有機會，我會去的。”
“一定要來哦。”
艾倫說完，又朝許琅眨了眨眼睛，就想伸出手去握許琅的手。
寧嫣然實在看不下去了，就拉起許琅朝外面走去。
“帥哥，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呢？留個聯系方式再走呗。”
就在寧嫣然拽着許琅走出房間之後，艾倫的聲音從房間裏面傳了出來，許琅回過頭，說道：“我叫許琅...”
不等許琅繼續說下去，寧嫣然直接拽着許琅走出了跆拳道會館。
兩個人上了車之後，寧嫣然坐在駕駛座上，許琅坐在副駕駛，寧嫣然轉過頭，一臉怒容的看着許琅，說道：“許琅，我們是來辦案的，不是來撩妹的。”
許琅一臉無辜的說道：“我沒有撩妹啊，是她撩我。”
“別忘了，你是一名警察，注意你的自身形象。”
“大姐，我已經不是警察了。”
“你曾經是一名警察，就算現在不是了，也不能給警察丢臉。”寧嫣然氣呼呼的說道。
許琅摸了摸鼻子，不在跟寧嫣然争辯什麽，和女人吵架，輸的永遠都是男人，而且事後還要道歉，許琅又不傻，才不願意這麽幹呢。
“不過，有機會一定要去COCO酒吧看看，我還沒見過女DJ呢。”許琅喃喃自語道。
“你說什麽？”
寧嫣然死死的盯着許琅，她已經在暴走的邊緣了。
被寧嫣然那殺人的眼神盯着，許琅縮了縮脖子，連忙掏出一根香煙點燃。
“我什麽都沒說，你什麽都沒聽到。”
“哼”
寧嫣然冷哼一聲，發動車子，當車子發動之後，寧嫣然又轉過頭，看向許琅。
許琅被寧嫣然看的莫名其妙，疑惑的問道：“我什麽都沒說啊，你看着我幹嘛？”
“現在去哪？”
寧嫣然瞪了許琅一眼，沒好氣的問道。
“當然是回公安局啊。”
“現在回去？不去現場看一下？”
“李磊他們不是去了嗎？我們再去有什麽作用？”許琅淡淡的說道。
寧嫣然想想也是，剛才她是被許琅氣糊塗了，所以才這麽問，然後，寧嫣然就開着車，帶着許琅回到了刑偵二隊。
到了警局門口的時候，許琅剛好又碰到了帶着一群人匆匆走出警察局的伍勇。
伍勇的臉色很不好，看到許琅，也沒有理會，只是黑着臉，走向了停在不遠處的警車，上車之後，就開着車離開了公安局。
許琅看到這一幕之後，感到有些奇怪，就一旁的寧嫣然。
“這家夥怎麽了？難道是女朋友被人搶走了，戴了綠帽子，這是去抓奸？”
聽到許琅十分惡俗的猜測，寧嫣然翻了一個白眼，說道：“許琅，你就不能正經點，再怎麽說，人家也是刑偵一隊的隊長，你們以前也是同事啊。”
“切”
許琅翻了個白眼。
兩個人一起走入了警局，兩個人一邊走，寧嫣然在一旁解釋道：“你還記得上次我們在警察局門口碰到伍勇的場景嗎？”
許琅當然記得，當時伍勇就被許琅氣的不輕，許琅點點頭，說道：“記得，怎麽了？”
“當時他們不是在廁所發現了一具屍體嘛。”
“然後呢？案子還沒破？”
寧嫣然搖搖頭，說道：“沒呢，前兩天，又在一個公共廁所發現了一具屍體，他們現在還沒找到嫌疑人呢。”
聽到寧嫣然這麽說，許琅這才明白，伍勇為什麽是那副表情了，以他對伍勇的了解，如果伍勇短時間破獲了一起案子，那麽整個公安總局的人都會知道，而不是現在這幅去了非洲回來的模樣了。
許琅他們來到刑偵二隊之後，發現除了呂星，其它人都還沒有回來，寧嫣然就問道：“李磊他們呢？”
“他們還在市郊那邊進行走訪調查呢。”呂星一邊盯着電腦，一邊說道。
案發現場附近雖然居民不多，但是也不少，而且很多居民離得也不近，走訪調查肯定需要時間和人手，就趙華他們幾個，走訪起來肯定比較慢。
許琅走到呂星身後，看到呂星在看監控視頻，就問道：“發現什麽沒有？”
呂星搖搖頭，說道：“暫時還沒有。”
“監控視頻不都是在監控中心嗎？你從哪搞到的？”寧嫣然也走過來，看到呂星在看案發幾天的監控視頻，就問道。
許琅對于寧嫣然這個問題，根本就不想回答，寧嫣然來到刑偵二隊這麽久，還不知道呂星是幹什麽，這讓許琅十分的無語。
呂星本來也不想回答的，但是想到寧嫣然畢竟是刑偵二隊的隊長，是自己的上司，只好解釋道：“我通過電腦去監控中心逛了一圈，就拿回了這些資料。”
“你什麽時候去的監控中心，這麽快就回來了？”寧嫣然不解的問道。
呂星和許琅的嘴角都有些抽搐，呂星只好按下暫停鍵，轉過頭，看着寧嫣然，無奈的說道：“我是黑進了監控中心的系統，拿到的這些資料，我壓根就沒出去。”
“你這麽做是要受處分的知不知道？”
聽到呂星的解釋，寧嫣然頓時就氣不打一出來。
呂星看到寧嫣然發火了，說了算脖子，轉過頭，看向許琅，發現許琅在呂星按下暫停鍵之後，又按下了暫停鍵，繼續再看監控視頻，根本就沒有在意他們在說什麽，呂星只好擠出一個笑臉，說道：“下不為例，下不為例。”
“你還想有下次？”寧嫣然柳眉倒豎，狠狠地瞪着呂星。
“沒有下次，保證沒有下次了。”
呂星說完，就轉過頭，專心的看監控視頻。
寧嫣然還想說什麽，就聽到許琅說道：“停，倒回去。”
呂星連忙在鍵盤上開始操作，視頻倒了回去。
其實呂星不是第一次這麽幹了，許琅還在刑偵二隊的時候，就經常讓呂星這麽幹，用許琅的話來說，“時間就是線索，早一點找到線索，就能早一點破案。”所以，哪怕在許琅離開刑警二隊之後，呂星還是這麽幹，只是一直沒有被寧嫣然發現而已。
視頻倒回去之後，許琅看着監控畫面，過了五秒之後，許琅說道：“停”
呂星連忙按下暫停鍵，然後看了看視頻，發現漆黑一片，除了幾盞路燈，什麽都沒有，于是，呂星就不解的看向許琅，寧嫣然也疑惑的看着許琅。
許琅沒有理會兩個人，而是問道：“這是哪裏的監控？”
呂星看了一下，說道：“是廠西路路口的監控，也是這天路最後一個監控探頭，怎麽了？琅哥。”
許琅伸出手，指着監控畫面一處說道：“放大。”
呂星雖然心中不解，還是照做了，一邊放大，一邊說道：“什麽都沒有啊。”
“放大”
“繼續放大”
“再放大就是像素塊了。”呂星在一旁提醒道。
“繼續放大。”許琅沒有理會，繼續說道。
呂星沒辦法，只好照辦。
當呂星這一次放大之後，放大的那一片區域裏，隐隐約約看到了一個模糊的影子，和周圍的環境不同，看起來像是一個人影。
“厲害啊琅哥，這都被你發現了，這段視頻我看了很久都沒發現。”呂星在一旁贊嘆道。
寧嫣然也是一臉驚訝的看着許琅。
許琅看着監控畫面中的人影，揉着下巴說道：“能看出什麽嘛？”
寧嫣然盯着畫面看了好半天，最後搖搖頭，說道：“畫面太模糊了，看不清是什麽。”
呂星則在一旁仔細的看了一會兒，說道：“是個男人的身影，身高大概在一米七二左右，穿了...穿了一件黑色的T恤。”
等呂星說完，許琅就問道：“這是那一天的監控視頻？”
呂星看了看監控視頻的時間，說道：“6月18號晚上九點鐘。”
許琅站直身體，看着寧嫣然說道：“這應該就是第一起案件的兇手，也就是蔡芬芬碰到的那個歹徒。”
寧嫣然聞言，彎下腰，湊近了電腦，仔細的看了半天，她只是覺得這的影子像是個人影，并沒有看出其它的，就站起身，問道：“你能确定嗎？”
“是不是，查一查就知道了。”
說完之後，許琅轉過頭，對呂星說道：“查一下這個時間段，在廠西路附近的監控。”
呂星聞言，立即開始行動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