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消息太過勁爆
木宛,是大夏國最南邊的小城,也是夏帝的祖居之地。
因着夏氏稱帝,雄霸一方,木宛城也跟着日漸繁華,漸漸發展成除了京城之外的第二大城池。
天剛蒙蒙亮,木宛第一大當鋪“林家鋪子”便迎來了一個神秘的客人。
來人身形高大,以氈帽遮面,将一個巨大的球形包袱放在櫃臺上,粗聲道:
“掌櫃的,開價,全部死當!”
“好咧!”
老掌櫃拿出一塊琉璃片架在眼前,細細地觀摩那一件件當品:
上好的绫羅綢段衣衫,繡工精致,針腳細密。
赤金的步搖,金鑲玉的簪子,紅瑪瑙的串珠......件件皆是珍品啊!
老掌櫃強壓下心頭的狂喜,道:
“東西倒是不差,可是款式陳舊,很難再賣到好價錢,這樣吧,壯士既然願意來我們林家鋪子,也是看得起我們,老朽開個價:
衣衫一兩銀子一件,首飾,二十兩銀子一件,壯士以為如何?
那大漢心中盤算着:平時給兄弟們做件厚棉布短褂,也只幾個銅板,這麽一件薄薄的衣衫能當到一兩銀子,看來掌櫃的倒是個老實人,沒有欺瞞自己。
至于首飾,自己沒有婆娘,根本沒接觸過,能當個20兩銀子也很不錯了。
馬上便欣然立了字據收了銀子。
觸手到袖子中那塊硬硬的玉佩,馬上便取了出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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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的,我這裏還有件寶貝,你開個價,能當多少銀子!”
掌櫃的伸手接了過來,只覺得觸手生溫,迎着光線:晶瑩剔透,不含一絲雜質,是難得的上品。
“大夏鴻昌”
上面幾個大字更是吸引了掌櫃的眼球。
心裏思忖着:玉倒是好玉,價值兩三千兩銀子沒問題,只是上面的字?會不會惹上什麽麻煩。
轉念一想,自家老爺依傍的可是棵大樹,将宮裏的那位都不放在眼裏,還有什麽能讓他忌諱的,馬上攬須笑道:
“這麽好的玉,一千兩銀子沒問題,只是壯士得如實告知這玉的來歷,否則老朽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收!”
竟然能值這麽多錢!
大漢心中歡喜,馬上道:
“這個好說,是我在烏山行走時一位故人贈送的。掌櫃的盡管放心收了就是!”
夜晚,林府,林道遠剛剛從府衙裏回來,便聽小厮回報:
“老掌櫃求見!”
“讓他進來!”
這個老掌櫃跟随自己多年,是個極有眼力價兒的老頭,沒有要事,斷然不會找自己。
“主子,老朽今日收了一樣東西,不知道該不該收,心中忐忑,特來找主子示下!”
一接過這玉佩,林道遠便覺得眼熟,待看清上面的字時,馬上恍然大悟:這竟然是太子殿下的玉佩!
只是怎麽會淪落到自家當鋪?
觑着林道遠的神情,老掌櫃分析道:
“據典當的大漢說,這枚玉佩乃他行走烏山時,一位故人所贈,據老朽觀察,那大漢一身匪氣,雖然還當了些別的衣衫金銀首飾,然根本不懂行情,顯然那些物件并不是他所有,而是搶來的!”
難道真如京城探子所說,太子殿下微服下江南了,還在烏山被劫?
等等,這個消息太過勁爆,如何行動,得請示自己的主子才好。
“今天有魚吃喽!”
痛痛快快地在河裏洗了個澡,子月拎着一串活蹦亂跳的魚回來了。
直感嘆:
“這麽鮮美的魚頓頓烤了吃太可惜,要是有口鍋,煮一鍋魚湯,再放些菌菇,野菜,想想都讓人流口水啊!”
粉紅的小舌頭很是神往地舔了舔自己的紅唇,那饞相,嬌俏可愛。
子淩只覺得腦子一熱,馬上自告奮勇道:
“大嫂別着急,子淩能給你做口鐵罐,保管你能喝到魚湯!”
這幾天到處覓食,隐約見到山道邊有一大塊鐵皮,撿回來做成個大鐵罐沒問題!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遠遠的,只見山道上旌旗飄飄,塵土飛揚,一大隊人馬,在林道遠的帶領下正由遠及近。
“靖王殿下?您也來啦!下官木宛知府林道遠參見靖王殿下!”
呼拉拉一大群人跪了一地,子淩知道再想隐瞞身份是絕無可能了。
撣了撣滿是塵土的衣衫,坦然道:
“林知府不必多禮,快随本王來迎我皇兄皇嫂!”
果然太子妃也來了,幸好自己有備了馬車及服侍的丫環婆子。
林道遠一揮手,衆人忙下馬随着子淩鑽進了叢林中。
“臣林道遠恭迎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光臨木宛!”
林道遠雖然沒見過太子妃,看到一個嬌小女子正在河邊刮魚鱗剖魚腹,忙得不亦樂乎。
而另一個身量高挑的女子,雖然也一身的狼狽,但是悠悠然地陪坐在太子夏子淵身邊,間或竅竅私語,間或閑适地欣賞着周圍的美景,誰是丫環,誰是主子,一覽無疑。
于是毫不遲疑地向夏子淵和沈梅芳行叩拜之禮道。
“參見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
在上百人震耳欲聾的叩拜聲中,子淩想上前糾正誰才是真正的女主子,被子月拉着袖子制止了。
“大嫂,這是為何?這份榮光本該屬于你啊!”
“本姑娘不稀罕,本姑娘稀罕的就是這份自由自在!”
子月舉着手上收拾到一半的魚,笑道:
“只可惜,這頓鮮魚湯喝不了啦。不行,這魚是我親自抓的,俗話說敝帚自珍,我要将這魚帶上,一定炖了湯喝才甘心!”
“好,那就帶上!”
子淩找了幾片大的樹葉将魚包好,扶着子月在另一輛丫環婆子坐的馬車上坐下。
這邊,沈梅芳自有林道遠帶來的丫頭婆子服侍着重新梳妝打扮......
在人群中,子淵的目光一直在搜索着那個小小的身影,看她若無其事的和子淩說笑,看她仍是一身破舊的衣裙,淡然地坐進那輛擁擠的下人馬車......
難道她一點都不忌妒怨恨?
怎麽可能?
她一定是故意裝出來的若無其事!
說不定一坐進馬車她就氣得哭鼻子跳腳了!
哼,和本太子對着幹,自有你好果子吃!
我看你能忍耐到幾時!
想到此,子淵很是躊躇滿志地登上高頭大馬,揮手道:
“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