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晉江獨發
穆桃本以為她哥這些天為了緩和和父母的關系, 會在家住。
但是并沒有，房間依舊空空蕩蕩的，家裏也是平靜。
穆嚴在書房看東西, 而劉菁則在客廳追一部最近正火的家庭劇。
穆桃端了杯冰淇淋，氣定神閑的打聽着，“我哥那事, 你和我爸咋想的？”
“能咋想，沒想啥。”
“我倒覺得我這個嫂子挺好的，長得好看性子也好，最主要的是, 我哥喜歡她, 像我哥那種變态挑剔的眼光，能喜歡一個人多不容易啊。”
“沒說這姑娘不好, 但是身為家長, 到底會考慮的多一點。”
“哎，你小孩子還不懂，趕緊吃完刷牙睡覺吧, 這麽晚吃，也不怕長蛀牙。”
...
和穆桃想的一樣，盛淩再沒有對她做出那般奇怪的行為，就連微信上面的消息也發的不勤了。
一切都按照她的計劃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盛淩真的就只是被當作盛淩哥，放在微信通訊錄分組裏的一個角落, 也很少想起來去點他頭像。
假期剩下的時間，她參加了很多場同學朋友邀請的升學宴, 有身邊相熟的, 也有些不怎麽熟悉的, 她閑來無事便也去參加了。
和蔔淩香他們出門遠途旅行了一次，中途經過好幾個城市，也都順帶會停下腳步去走走看看。
有時坐的是綠皮火車，列車哐當哐當的順着蜿蜒的軌道行駛，穆桃就抱着大尺寸的平板電腦在火車上免費給人畫人像，陌生的旅客知道車廂裏有個會畫畫的，也都積極的想要去被畫。
有個好笑的事是，穆桃有一次在車上畫小孩子，畫到中途時，這小孩突然哭着說想上廁所。穆桃就說讓他去上呀，回來可以接着畫，結果小孩還是哭，說是回來就擺不出那麽帥氣的動作了，剛才擺姿勢找了好久的感覺。
也有感動的事，六七十蓄了白胡子的大爺背包裏裝了很多狗狗的照片，退休後他開始帶着去世狗狗的照片旅行，這些照片裏面沒有一張他們的合照，他語氣遺憾，想讓穆桃幫忙畫一張他們的“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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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機和畫筆都是這世界上同樣神奇的東西。
拍下照片可以幫健忘的人們保存記憶以及留住美好，而用畫筆畫畫時需要傾注情感在裏面，畫筆可以畫真實存在的一切，也能編造美好，去彌補缺憾。
有時他們也會坐飛機，穆桃總是選靠窗的位置坐下，拿一根鉛筆在A4紙上反複勾勒雲朵的形狀，覺得也很有趣。
這麽一趟旅行下來，穆桃的畫冊又塞了很多新稿子出來。
她有分享欲，所以每畫完一張都會給身邊的人看，畫的不好再改改，收到誇獎了也會開心。
回到北城以後，她在微博上開了一個賬號，賬號名叫做【桃桃日記】，因為美術生用畫來表達心情，所以叫日記也沒錯啦。
盛宴酒店計劃在北城開第二家分店，于是最近盛淩忙選址忙投标，外面的房子都很少去住了，經常時間太晚便直接睡在酒店。
不過每晚睡覺前，他會習慣性的點開穆桃的朋友圈。
從而知道她的一些近況。
穆桃升學宴那天以後，盛淩便再沒有去打擾過她。
除了工作之外，他也在忙着理清自己的心思。
害怕只是一時沖動，害怕又是将一些其他的情愫誤會了。
最後理出來的結果是：
他确實是那個沒了分寸的人。
成年人會将感性和理性分的很清楚，感性上他知道小桃在自己心裏的特殊性已經跨越了兄妹這個界定。理性上他又很清楚，小桃有太多更好的選擇。
難道因為自己真的對小桃動了點歪心思，就跑去追小姑娘？
成熟的男人，自知該怎麽做。
所以他嚴格克制住自己的行為，恢複正常的生活軌跡，工作健身或是休息，沉靜且自持。
穆桃高中時，一周有一天的休息時間。
而這天休息時間，她總會在回家之前繞道來盛淩這裏一趟。盛淩忙工作沒時間去陪她，穆桃就坐沙發上畫畫喝水或是玩手機。明明心裏有點不開心，但是到了下周，又會一如既往的過來黏着他。
而現在，穆桃雖然高中畢業了，但按理說時間應該更多了才對，助理小張卻再也沒見過穆桃來辦公室找盛總。
難道是盛總還沒有哄好穆小姐？小張心裏犯着嘀咕。
可是沒哄好也沒有在他面前提過了，難道盛總在心裏埋怨自己給他出的招數不管用，所以刻意不給他提？
也難怪盛總最近給他說話的語氣更冷了，想了想自己的工作，小張開始隐隐擔心起來。
于是趁着剛給盛總批完一份文件，他狀似無意的說道，
“剛聽他們說，廚房又出了兩道新品點心。”
“穆小姐嗜甜吧我記得，可以請穆小姐過來嘗嘗。”
盛淩手上一頓，“不是請有專門的品菜師嗎？”
小張嗓子一噎，“咳，我這不是剛才突然想到盛總您之前和穆小姐犯了別扭嘛，想着吃點好吃的穆小姐可能會開心一點。”
“沒事，不用哄了。”
這話說的像是有歧義，小張有點聽不懂。
“這不用哄了，是哄好了還是不哄啊..”
“不哄。”
小張見過盛總因為哄不好穆小姐着急低沉的狀态，甚至還曾大半夜的給他打電話詢問建議。
所以一直以為穆小姐在盛總心中是有一定分量的，結果哄了幾天沒哄好，盛總卻這般冷靜如常的表情，倒是讓小張對自己之前的認知産生了偏差。
哎，看來盛總到底還是沒有繼續下去的耐心。
時間到了九月中旬，也就是清大美院開學的時間。
因為穆桃屬于本地人，不用像別的同學一樣，提前需要置辦好所有的東西帶到學校，而只需要帶齊生活必需品就好。
其他的，就算是缺了，也能打個電話讓她哥給送過來。
劉菁穆嚴早了幾天就說要送穆桃去上學，穆桃不讓，說有她哥送就行了，人來太多了，反而是個麻煩事。
想到報名當天應該有不少事情要忙，穆桃還是選擇上去去學校報告，早點辦完也好收拾收拾東西。
在車上，穆桃看了看窗外，又玩了會自己手機，莫名覺得這氣氛有點過于安靜。
穆桃：“你平時開車的時候，車上連個音樂都不放嗎？”
穆懷左手掌着方向盤，右手按開了車上的音樂播放器。
可穆桃還是有點不對勁，她這可是要去上大學欸！
“你就沒什麽想給我說的？”
穆懷神色松了松，瞥了眼副駕駛的穆桃，“想讓我說什麽？”
“就算上了大學了，也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算了。”穆桃洩氣般的搖頭，“怪我，根本不應該對你抱有期待。”
穆懷勾了勾唇，又去看她。
還行，也沒生氣，估計是習慣了他這個樣子。
現在将座椅往後調了調開始玩消消樂了，手指在屏幕上點的飛快。
穆懷開始說話，嗓音很低，在穆桃的記憶裏，他幾乎很少去用這般平和的語氣跟她講上這麽一大段話：
“咱兄妹倆和別人家庭裏的兄妹确實不太一樣。”
“記得你很小的時候，大概兩三歲吧，就會學着跟我對着幹了，天天惹我生氣，比如明明我是你親哥，你卻總是黏在盛淩屁股後面叫哥哥。”
“你滿身缺點，驕傲又臭屁。但也滿身優點，堅韌且獨立。”
“我這人說不了什麽好聽話，但我知道我是你親哥。”
“如果你以後在大學裏和身邊同學或是朋友鬧了什麽矛盾甚至出了什麽事故，我會無條件的相信你，為你出頭。”
...
穆桃手機上的消消樂，停了很久，在眼眶即将快要有眼淚出來時，穆懷話風一轉。
“對了，你知道我高中管你管得嚴，讨厭你和那些小男生走的近。”
“不要以為上了大學了就徹底自由了。”
“我倒也不是不讓你談戀愛，只是談了要把男生帶到我面前看看，我作為你哥給你把把關。”
“要是讓我知道了你偷偷談戀愛不給我說。”
“腿打斷。”
“？”穆桃擦了擦頭上的冷汗，“那算了，這戀愛我不談也罷。”
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磕在方向盤上，穆懷挑了挑眉道，“也行，那好好學習。”
“等你大學畢業了，哥給你介紹個好的。”
“得，不談戀愛又要被迫相親了。我怎麽這麽慘。”穆桃咋了咋嘴吐槽。
不知不覺，學校就要快到了。
“後座上給你買了禮物，等會下車了自己拿。”
他語态懶散，“祝我們家小公主大學生活順利開心。”
穆桃聽完他這話，抖了抖身子，感覺渾身都不适應。
“算了，你還是跟你平常那樣吧。”
到了學校，需要走的程序挺多，每一項也都要排隊。
穆桃手上捏了個文件夾裏面裝的是自己的證件和錄取通知書之類的，而行李全部放在穆懷那裏拿。
“合着我就是來給你提包的呗。”
“不然呢，你忍心讓你妹妹提着行李東跑西忙嗎，要不然你找個地方呆會，等我全部辦完了再來找你。”
“行，那等會電話聯系。”
然後穆桃就輕裝上陣，自己對照着手機屏幕上的報名流程圖辦理各項事項。
每個學院都會在新生開學這天撐一個帶頂的棚子，然後将學院名字明顯的标在外面，方便報道的學生找到各自的隊伍。
美院大概因為自帶藝術buff，就連棚子比別的學院棚子都要好看一些，穆桃很輕易的就找到了，然後接着隊伍後面排隊。
等待的時間裏她先仔細确認了一下自己的證件文件是否都帶齊全了，然後将文件夾撐在腦袋上擋太陽，另一只手去看手機。
今天日子特殊，她發了個朋友圈。
——【早安，去上學~】
因為大學開學的時間點差不多都是這幾天，不少同學在下面評論上回道“我也開學啦。”
而一列或卡通或時尚的頭像中間突然穿插着一個單調的純白色頭像。
【盛淩：祝小桃開學快樂。】
仔細去看的話，他甚至還給她點了個贊。
假期的後半段時間，她因為多了一些事情忙，過的很充實。
腦子被塞滿，便沒心思去想些別的亂七八糟的事情。
而現在再去看到盛淩這兩個字的時候，已經可以做到完全心無波瀾了。
都說人忙起來是最好的消化情緒的方式，這話說的還真不錯。
因為每個人需要在這裏填上一些表格，所以這隊伍移動的有點緩慢。
她身後陸陸續續也來了些別的同學，這日太陽已不算十分灼熱了，但她額頭上還是密密麻麻出了些薄汗。
側身從斜挎包裏掏紙巾時，餘光看到一個很熟悉的面相。
真的是很熟悉的長相，她心生疑惑，直接大幅度的扭過頭去看。
身後的男生身穿灰色T恤和寬松的淺藍牛仔褲，長相幹淨，頭頂發絲蓬松，大概是吹頭發的時候沒太注意還稍微翹了幾根起來。
看到穆桃轉頭看他，他有點怔住。
穆桃也怔住。
怪不得覺得熟悉呢，自己假期裏臨摹他的照片，畫他畫了那麽多張，鼻子眼睛嘴全都在畫畫時仔細研磨過，這她要還不熟悉那才奇怪呢。
男生開口道，“同學，有事嗎？”
穆桃：“...”
“沒事。”
她只能這般應付答道，不然總不能說——
我假期畫你畫你很多天或是你表妹想要把你介紹給我吧。
這話要是說出來，兩個人都尴尬。
她只覺這實在是挺巧合，倒也沒多想，眼看着隊伍快要排到了，棚子裏有個學姐給她發了張等下需要填寫的資料，然後穆桃就去旁邊的桌子上拿筆填。
剛填下幾個空，身後那個男生也過來填了，是張小長桌，這點面積一次也就最多同時讓兩個人趴這寫。
“原來是你，穆桃。”
聽到耳邊這話，穆桃拿筆的手一停，“你認識我？”
“不好意思，剛才不小心看到了你表格上寫的名字。”男生意識到自己的不禮貌，趕緊道了聲歉。
“我以為你剛才看我，是認出我來了。”他摸了摸鼻子，話裏有點失望。
“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是你初一同學，時岑。”
時岑...時岑？？！！
因為太多年沒見，穆桃早就忘了多年前同學的模樣，甚至很多連姓名都記不起來。
但是時岑她是記得的。
從小學升到初中的那一年，他們班有一個長相很精致的男生，舉手投足都很有教養，性格也好，當時班上女生幾乎全部喜歡他。
穆桃不是例外，她也是其中一個。
當時班上小女生流行疊小星星或者千紙鶴，疊滿放進漂亮的玻璃瓶裏送給男生表達她的喜歡。
穆桃便也學着疊，她找班上其他女生學來了方法，然後自己回家去疊。但是她手笨，疊的很慢，沒疊幾個就沒什麽耐心了。後來男生初一下學期時跟随他父母出國讀書，班上女生們紛紛送出玻璃瓶，穆桃沒送，因為她的玻璃瓶剛剛才鋪滿了個底。
時岑是她喜歡過的第一個人，當時年紀太小，真的只是跟風又懵懵懂懂的，只覺得他很好，其實內心并沒有太多其他的情愫。後來給蔔淩香閑聊提起來這事時還覺得幼稚。
而喜歡盛淩的那個階段，她心智已經開始成熟，懂得理智去分辨是否真的是自己所需要的，所以喜歡的熱忱又欣喜，心情也時常被這個人的一言一行牽動着。
時岑的詢問還沒有得到回答，穆桃反應過來朝他笑笑，“我記得，時岑！”
因為後面還有人排隊等着填資料，現在不是老同學敘舊的場合，他們趕緊将單子填完交了上去。
從報道處棚子那裏出來，時岑一手推着行李箱，和穆桃并排走着聊天。
時岑：“真的好巧！我從來沒有想到能在上大學第一天遇到你。”
穆桃也覺得巧，太巧了。
現在回想起來，曉璇學妹發時岑照片時，她那股子莫名的熟悉感就有了答案。
“對了。”時岑說，“你住宿辦過了嗎？我看你手上沒有拿箱子。”
“住宿？”
原來穆桃漏掉了一環，住宿還要單獨到一個大廳那裏去辦理，然後拿條子進宿舍。
她跟着時岑去了那個大廳，結果才發現自己辦晚了，他們班女生是單數，正好多了個單人要和別的學院的人一起住。
時岑濃眉微皺，“怎麽辦，那你宿舍的人都不是咱們院的了。”
“要不要找老師協調一下。”
穆桃不為所然的擺了擺手，“沒關系。”
“住哪裏都可以，我不是很在意。”
“那就行。”
穆桃懶得從包裏拿帽子，便又将文件夾舉到頭上遮陽。
看慣了像盛淩那種微黑膚色的男人，現在逆着光去看時岑，才發現，原來男的也可以這麽白。
要是蔔淩香在身邊，準是立馬稱贊一句，“看看，還是小鮮肉香吧。”
想到這裏，穆桃笑了一下。
時岑湊的近了點，也跟着笑。
“穆桃，你笑什麽。”
“沒什麽，就是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了，你長得還是很好看。”怪不得小時候被大家叫洋娃娃，只不過這句話她是沒有加的。
時岑摸了摸後腦勺，渾身都是大男孩的朝氣。
“你也是。”
穆桃：“大學第一天，感覺還不錯。”
“碰到了老同學，還是同院的，至少最開始不會愁沒人一起吃飯。”
“啊。”時岑說，“對我們在這裏都沒有其他認識的人，以後可以一起吃飯。”
“不用不用，我剛開玩笑的。”穆桃擺了擺手，“既然都住校了，我應該會和室友打好關系，和室友一起吃。”
“好。”
盛淩最近這段時間又開始頻繁的做夢。
有時候睡的沉了，分不清現實和夢境，醒來後會有一種很強烈的悵然若失感。
他經常在夢境裏夢到小桃。
但是不再像之前的夢般按照順序進行。
這些天裏，夢中的小桃年紀是無序的。
有時候是四五歲時，她撲進自己的懷裏哭，哭一下頓一下去說話告穆懷的賬，其實她也知道告自己沒用，但是她還是會告，就是想讓自己去心疼一下她這個小可憐。
有時候是小桃最近的樣子，她穿着漂亮的裙子，朝所有人都微笑，卻獨獨略過他。後來在一個密閉空間裏，她面對自己卸下來笑容，冷冰冰的看他，說的話也帶刺般，“我早就不喜歡你了，難道你不知道嗎？”
接着再從小桃最近的樣子變幻到她高中，小桃空閑時間去酒店的辦公室找他，非要讓自己給她當畫畫的模特，嫌自己擺的表情不好看，直接跑過來，細膩的手指皮膚觸碰到他未刮淨的胡渣，去仔細順他的眉眼。
甚至還有大學時期，小桃面帶氣憤的看着他說，“你為什麽總要來招惹我。”“明明知道我有男朋友了還來招惹我，故意去讓我男朋友誤會我和你之間有什麽。”“你怎麽這麽壞啊，我讨厭你。”
...
是虛幻雜合着現實的夢，有時候盛淩夢的多了，便也分不清這夢裏到底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只是覺得心裏很空很空，怕小桃說讨厭他的那些話是真的。
夜晚寂靜漫長，但也往往最熬人心。
只要度過了黑夜，到了白天他便和平常一般，面上看不出一絲細微的變化。
穆桃開學這天，盛淩在微信上詢問了下穆懷情況。
等人是最為無聊的事，穆懷拖着穆桃的行李找了個陰涼地旁邊的木椅坐下，看到盛淩發消息過來，便噼裏啪啦的打了一大堆過去，後來打字累了，為了解悶，幹脆給盛淩打來一個視頻電話。
穆懷那邊的攝像頭用的是後置的，說是讓他也看看這麽朝氣蓬勃的小年輕們。
盛淩瞅了一眼，烏泱泱的人群，沒什麽興趣繼續看下去，只是也沒挂視頻電話，有一搭沒一搭的回着穆懷的話。
助理小張姐姐家的閨女，也就是他侄女，是他們張家的大才女，今年高考畢業也考上了清大。
一家人都特別開心甚至是興奮，這開學第一天，都眼巴巴的等着孩子多拍點照片發家庭群裏，也是讓他們見識見識這名校的樣子。
估計侄女這第一天太忙，沒顧上去拍照片，除了拍了個大門發群裏，後面再給她發消息便沒回應了。
聽說每個大學都有貼吧，學校裏不管發生點什麽動靜都有人發上面，小張便也抱着湊熱鬧的心态下載了個。
也确實下載對了。
因為這貼吧裏有個新帖子就是發的每個院裏新生的實況圖，小張分不清侄女在哪個院，只聽他姐提了一嘴報的是物理學專業，便順着帖子裏的标題找，去找到物理學院的圖片。
“還真有！”
物理學院報到處那裏的圖片，小張看到小侄女正哈欠連天的站着眯瞌睡。
怪不得家裏人在群裏面怎麽艾特她，她都不回。
合着這丫頭報着名都快睡着了！
小張覺得好笑，同時順手将那打哈欠的圖片截圖發到了家庭群裏。
看到了侄女乖乖呆在學校裏，他便也是滿足了。
準備退出貼吧時，他突然又看到另一個熟悉的面孔。
咦，這不是穆小姐嗎？
哦對，穆小姐也是大才子，今年考大學也考的清大。
這個帖子的标題是。
【又是一年開學季，讓我們來看看今年的新生裏又有哪些亮眼的面孔吧。】
哦，原來是個顏值帖。
穆小姐那長相，确實放哪裏都打眼，不過小張點進來的目的還有是想看有沒有他侄女，畢竟他侄女長得也還挺乖的。
一樓是穆小姐和一個男生，其他樓是拍的別人，一連翻了很久都沒發現有自己的侄女後，小張嘆了口氣。
轉回來又去看一樓的照片。
穆小姐穿了件紫色的T恤，下身是健身褲和運動鞋，很學生的穿着。身邊的男生也是，幹淨又清爽，還別說，這兩個确實看着亮眼。
這一樓下挺多人評論猜測他們是不是情侶，說看上去好配。
小張知道盛總和穆小姐的哥哥關系很熟，就算不去哄穆小姐了，多少還是會對穆小姐的事情關心下的。
于是便果斷且迅速的将這帖子轉給了盛總。
穆懷還在唠叨的吐槽說穆桃辦個報道慢死了，人家都辦好了，就剩她，磨磨唧唧。
盛淩在電腦上安靜的處理工作相關，然後電腦屏幕上便彈出小張發來的消息。
他不知道是什麽，只當可能是工作，便習慣性的去點開。
下一秒，穆桃的笑顏出現在屏幕上，旁邊一個俊朗的男生正專注的低睫看向他。
其實這不是一張照片，而是一組照片。
盛淩耐住胸膛裏激烈跳動的心髒，手上動作依舊沉穩的向下滑。
【魚生：哦靠，這屆新生質量好高，他們是情侶嗎，看上去好配！！】
【啦啦嚕：好像不是情侶耶，你們看最後一張照片，男生的手已經摸上書包側袋裏的傘了但是遲遲沒有拿出來，情侶之間是不會這麽謹慎的，我更偏向于是男生喜歡女生！】
【快長頭發：啊被摟上這麽一說，我更想磕了。】
【晴天：這是什麽青春絕頂大男孩！還有第三張他們是對視了嗎，是的嗎？是了吧，我宣布這一對是我今年要磕的校園cp。】
接着，手機裏和穆懷連的視頻電話傳來動靜。
“我妹終于來了，我靠，身邊怎麽還帶了個男的過來。”
盛淩将目光偏到手機上。
剛剛在電腦上看到的兩人，又以動态的形式再次出現。
男生比穆桃高出不少，腦袋輕輕歪向小桃的方向和她說話。
穆桃便擡睫笑着回應他，和評論說的一樣，确實看上去很亮眼很般配。
而盛淩這段時間以來所有的克制和自持，卻在這一瞬間開始分崩瓦解。
作者有話說：
嘿嘿，沒想到吧，顧祥不是男二，時岑才是男二。
因為後面男二戲份也有一定比重，這章就多寫了點。
後面貼吧什麽的都是私設，不要考究哈。
還有助理小張被我寫的好像個傻子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