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是癫還是狂
警方做完筆錄，大意是說會盡快抓到兇手。
不過菜市場那邊那麽亂，那些人究竟是從哪裏竄出來的這些都是未知數，所以吳辰也只能說希望警方盡力而為，從警局出來，吳辰送容安回了家。
吳辰特別擔心她的身體，幫她做好了飯，洗好了衣服，還拖了地。
容安感謝不已。
“容安，今天這些人……你是怎麽惹上的？”坐在她的對面，吳辰思索再三，還是問了出來：“你跟警方說他們是一般的流氓，可我總感覺不對勁，那些人……是不是蔣家派來的？”
“我和蔣遠城一天沒有離婚，我就一天是蔣家大少奶奶，你覺得他們會刻意讓那些人來傷害我，鬧出對蔣家不利的醜聞麽？”
的确，富豪兒媳被流氓羞辱，傳出去确實也不好聽。
吳辰嘆了口氣：“那或許是我多想了吧。”
“還是要謝謝你，你也是關心我。”
晚上，容安太過疲憊沉沉地睡了過去。
可是一閉上眼，她滿腦子都是下午在巷子裏的畫面。
那些男人伸出手撕爛她的衣服，教訓她：“不要肖想不屬于自己的男人，趁早滾遠一點……如果不簽字離婚，我們隔三差五就來鬧一鬧……”
夢裏，她拿刀子捅了人這一幕不斷循環循環。
就像是一格格電影播放。
幕布上，卻永遠是她捅人的畫面。
她從夢中驚醒，呆滞地望向窗外，月光真皎潔，透過玻璃窗散落在地上，仿若給地板渡上了一層薄薄的銀光，她赤着腳進入浴室，一遍遍洗着自己的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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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裏，好像還能聞到血腥味。
濃郁地讓她想要嘔吐。
可是晚飯她沒吃多少，什麽都吐不出來。
從浴室出來，容安聽到擱在床頭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一邊擦着頭發一邊往床走，忽然，她拉開門的瞬間，臉色煞白，原本鋪着一層地毯的房間裏密密麻麻全是蛇，她往後退了一步，幾乎呆住！
她家在三樓，怎麽會有蛇？
那些吞吐着蛇信子，暗藏着危機的毒蛇像是發現了容安這邊的動靜，一點點向她游過來……
手機還在拼命地響，可她就是拿不到。
她立刻鑽進浴室，死死鎖上門。
不管外面是什麽動靜，不管外面有什麽聲音，她都不開門，不出去……
可是滿屋的蛇，一想起就讓她頭皮發麻！
等待像是一把尖銳的刀，刺進她的心髒。
她在浴室裏不知道躺了多久，燈光一直開着，她就這麽看着燈光，默默地數着時間流逝，這裏的浴室是嵌在屋內的，只有一個通風口，沒有窗戶。
她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餓得快要發瘋。
大概，她會是第一個被餓死在自己家浴室的人吧？
逐漸地，她的腹部也變得不正常。
一陣陣抽痛……
她的視線開始模糊，心髒卻得到舒緩。
蔣遠城，如果我死了，你會哭麽？
——
密密麻麻的蛇卷在自己身上，蛇信子舔遍她的全身，然後，再一口口把她分屍吞掉，經過胃液的融化，吐出來的連骨頭都不剩下！
還有一個連形狀都看不太清楚的嬰兒，一直在她耳邊追着她問：“媽媽，為什麽你不能好好的保護我？媽媽！你為什麽不要我？媽媽！你為什麽要讓爸爸有別的女人……”
“不要，不要追着我……我也想要好好保護你……”容安驚恐地瞪大眼，無數次想要解釋，卻發現自己的脖頸像是被人緊緊掐住，根本說不出話來！
“容安……容安你醒醒？”
斷斷續續的，耳邊又傳來其他的聲音，像是破門而入，還伴随着轟鳴的喇叭聲。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容安猛地睜開眼！
入目，卻是一片潔白！
難道她已經死了麽？
被餓死？
她摸摸小腹，隐隐能感受到一個硬硬的點。
嘎吱——
吳辰推開門進來，就是看到容安無神地癱坐在那裏，他松了一口氣，将剛打來的熱水倒了一杯遞給容安：“你終于醒了，真的是吓死我了！”
“你……是你救了我？”
“對，你怎麽會把自己關在浴室裏？”吳辰摸了摸她的額頭，又試了試自己額頭的溫度，松了口氣：“還好沒有發燒，我剛送你來醫院的時候你體溫有些不正常，醫生也說擔心發燒。”
容安錯愕地看向他。
“你進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其他的什麽東西？”
“其他的東西？”吳辰搖搖頭，一臉不解：“沒有啊，那天我送你回去之後怕你胡思亂想，我晚上就給你打了電話，結果你沒接，我想着你可能睡了，第二天再給你打電話你還是不接，那幾個流氓還沒被抓捕歸案，我擔心你出事所以去你家找你，就發現你把自己反鎖在浴室裏，怎麽叫你都沒有反應！還好，你不是在浴室裏自殺，真的把我吓到了！”
“沒有……什麽都沒有……”容安唇瓣嗫喏着，眼神缥缈。
難道她真的臆想症又嚴重了麽？
竟然看到滿屋的蛇，還把自己反鎖在浴室裏！
可笑的是，她還以為自己快要被餓死了。
吳辰看出她心不在焉，安撫了她一會，讓她好好休息，肚子裏的孩子也沒事，但浴室裏溫度不高，容易着涼，醫生還是建議她多注意保暖。
她謝過醫生，又拿了一些藥物回了家。
吳辰回到事務所上班，不能一直陪着她，容安也沒多說什麽，讓他先忙自己的工作。
回到家，她看着熟悉的擺設，熟悉的家具，熟悉的空間。
沒有一點點變化。
可是，蛇出沒的那一幕，卻在她腦海裏久久不散……
胃裏湧上一片惡心，她強自忍着。
“那些都是幻想！不要去想，千萬不要再想了……”
即便努力告訴自己那只是自己的臆想，可她還是發現地毯上有一些奇怪的痕跡，在某些地方甚至有黏糊糊的液體，她終于趴到了洗手臺，狠狠地吐了起來！
舒緩了心緒之後，她快要分不清到底這是現實還是夢境。
她把房間裏裏外外重新打掃了一遍。
包括地毯、床單、被套，但凡是一眼能看到的東西，她都徹底清理掉，她怕自己一覺睡醒，又陷入那樣的噩夢，又把自己關進浴室……
收拾好一切，她下樓去扔垃圾。
這裏是三樓。
途徑二樓的時候，電梯裏又進來一對母女，她們正氣憤地說着：“我一會一定要去投訴物管！他們是怎麽辦事的？家裏竟然鑽進了一條蛇！如果被咬一口，那豈不是沒命了？”
“我長這麽大，還從沒看到過家裏鑽進了蛇！幸好只是一條……”
蛇！
她們家裏也進了蛇！
容安眼底驀地閃過一絲異光，手裏的垃圾袋砰咚一聲掉在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