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公主男兒身

第11章 牡丹花會五

只見中間站着的二人，一個面上含笑，一個面色冷凝，可彼此身上釋放出來，卻是十成十的敵意。

剎那間，二人打在一處。

慕仙宜緊張得大氣兒也不敢出，只見淩雪棠身形移動翩若驚鴻，出招更是恍若游龍，蔣光熙也不差，出拳如風，身移影動，短短半柱香時間內，兩人已經過了幾十招。

衆人看得眼花缭亂，但即便不懂武功，也覺得兩人過招甚是精彩——

蔣光熙靈活潇灑，淩雪棠森冷淩厲，蔣光熙雙拳直搗面門，淩雪棠便趁勢一個側身，轉身回旋踢，蔣光熙将手一擋，将腿一掃，淩雪棠卻淩空一個倒翻，雙掌如同利劍，這利劍急急破空，對着蔣光熙當頭刺下！

慕仙宜看得屏息，雙手緊緊地抓住了幾案邊。

只見蔣光熙擡頭出掌相迎，穩穩接住了這一掌！

慕仙宜忍不住洩了一口氣。

然而下一刻，忽見淩雪棠身如鬼魅，忽然一個借力翻身落在蔣光熙身後，蔣光熙意識到什麽，不待轉身，反手接掌，卻不料淩雪棠并非出掌，而是在他背後穴位一個肘擊，蔣光熙身子一抖，下一刻，已為淩雪棠所擒。

“好！”章武帝朗聲喝彩鼓掌。

衆人反應過來，亦是激動鼓掌。

慕仙宜激動得從自己座位上蹿起來，正要高喊，意識到什麽，立刻抑制住了自己的沖動，只也燦爛地笑起來，用力鼓起掌來。

我家驸馬太厲害了！

好驕傲！

最中央的淩雪棠已經放開了蔣光熙，面上很平靜，對坐在上首的章武帝一拱手，道：“陛下，微臣僥幸得贏，獻醜了。”

一旁的蔣光熙面上自然落寞，只是還維持着笑容：“淩将軍技高一籌，小臣甘願服輸。”

“哈哈哈。”章武帝開懷大笑，龍顏大悅，“光熙啊，你實力也不差，只是這雪棠長年駐在軍營，面對的是虎狼一般的敵人，若是輸，那不僅是沒臉，更是沒命啊！”

“陛下說的是。”

他們這些貴族子弟，再怎麽練武，都是觀賞的，可淩雪棠卻是長年實戰，以命相搏的，輸給他，自然也是理所應當的。

章武帝捋着胡須，贊賞道：“有雪棠這樣的人才，我大祈邊疆穩固，朕不甚欣慰啊！今日這醉顏紅，就給了朕的金城吧！”

衆人自然沒意見，畢竟一則淩雪棠實力擺在那，無人敢挑戰；二則皇帝都如此說了，誰還敢不遵？因此立刻齊齊說道：

“陛下英明！”

慕仙宜高高興興地起身走到中央，對着父皇和皇後行了一禮：“謝父皇隆恩，多謝皇後娘娘割愛。”又轉身對着淩雪棠也略略一行禮，喜滋滋道，“也謝謝驸馬，驸馬辛苦了！”

他這得了便宜還賣乖，非但不惹人厭煩，還叫皇帝寵溺地哈哈大笑，連說：

“你這鬼靈精！”

連淩雪棠也紅了耳根。

然後身體僵直走路都別扭地被慕仙宜挽着手，回座位去了。

慕仙宜看着捧在鸾鏡手裏的醉顏紅，心裏美得不行，再看看那南康公主、清河公主嫉妒暗恨又不得不維持笑容的臉，心中只覺更痛快。

醉顏紅已經給了慕仙宜，接下來便是女眷的表現時間了。

“接下來，便是女眷們為丈夫兄弟争奪含光的時候了。”皇後身着一身皇後禮服，雍容華貴而大方端莊的臉上帶着笑容，“既然他們比武，不如咱們女子就比一比樂器吧？”

女子們不需要考狀元，有些學識也不怎麽出色，但皇親貴族的女子，一定是琴棋書畫必有一樣精通的，別的不說，這些女眷們，琴是一定會的。

一旁坐着的梅妃拿着帕子微掩着唇角，笑道：“娘娘，他們男兒郎，撲地便是輸，可姑娘家彈琴奏樂的，怎麽比出個勝負來呢？”

坐在下側的太子慕景珞聽了，亦道：“兒臣亦好奇呢，母後，這琴音高雅，因彈奏者的不同、琴的不同而顯現出不同的風格來，所聽者又根據心境不同而聽出不同的境界，那要如何斷定彈琴者的技法好壞與否呢？”

章武帝贊同地點點頭。

皇後卻是輕輕搖了搖頭，步搖微微晃動，她笑道：“此次，我們便用同一張琴，奏同一首曲子，由太樂署琴師葉九齡、虞音二人前來斷定好壞。至于曲子……正好今日牡丹花會，不如就作《剪牡丹》罷。”

衆人面面相觑——若是沒有練過此曲，便是連參賽的資格都沒有了。

慕仙宜卻是微微揚唇，他身為男子，素來不喜女紅和舞藝，琴棋書畫倒是略有研習，這《剪牡丹》，還恰恰好練習過。

只不過他平常都不愛與這些公主啊郡主争搶，很少在衆人面前彈琴，今日參與比賽，不知會否叫衆人驚掉了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