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非分之想
第六十八章 非分之想
總算是一切都收拾好了,餃子包好了沒下,說到時候不夠吃再下。
謝楚軒和懷柔讓,懷柔說宗主上座,謝楚軒說樓主上座。
雲起塵看着這倆人讓座,懷柔不願意坐這麽高。
雲起塵上前把人拉到自己邊兒上,對阮瑩瑩道:“別争了,夫人您上座。”
謝夫人也不客氣,說上座便上座。
總算是坐下了,謝楚軒先倒了酒。
“懷柔,良辰吉日,我敬你。”
謝楚軒端了酒杯對着懷柔一舉杯,沒等懷柔拒絕就先喝了。
懷柔只好也端起來酒杯喝了一口。
這酒釀喝着勁兒不大,花香味還在。懷柔喝了一杯到也覺得還好。
謝楚軒見懷柔喝了,又拿起酒杯對雲起塵道:“雲先生,還得謝過您今日大展身手,做了一桌子好菜了。”
雲起塵不和他客氣,端起酒杯就喝。
“啧,好酒。”雲起塵贊到,“菜一般,還是宗主您釀的酒絕。”
謝楚軒又倒了一杯,端到慕容明月面前,大過年的熱鬧,也就不管前事了。
“來,也敬您一杯,遠道而來,一路奔波,照顧不周就多多海涵。”謝楚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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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明月笑呵呵的和他一碰杯子一飲而盡,“謝宗主嚴重了。”
“父親,就別敬來敬去的啦,不如我們一起舉杯,慶祝新年。”謝逸端起來杯子提議。
雲起塵在一旁看他人小鬼大,道:“你會喝酒嗎?”
謝逸理直氣壯的說:“水!”
“哈哈哈哈!”一桌子人都被逗樂了,哈哈大笑。
笑完了,謝楚軒才道:“聽我兒子的,新年了,咱們共同舉杯。”
“新年快樂!”
“砰!啪!”
外面又響起一輪煙花,綻放的多絢麗。屋內暖意融融,幾個好菜,一壺清酒,便是清平盛世再溫馨不過的時候。
“哎雲叔,你這個雞做的真好吃。”謝逸邊吃邊說。
“是吧,你雲叔的手藝就是不一樣。”雲起塵笑着說。
“也就你能伺候得了他,整天惦記着辣菜,全家沒一個能吃辣的。”謝楚軒看自己兒子的德行,調笑道。
“能吃辣能管家。”慕容明紹在一旁道,“少主長大後是個頂天立地的主兒。”
“是吧小子,你看慕容宗主誇你呢,不得敬人家一杯?”雲起塵點道。
這宋泠到底是明月樓的姑娘,謝逸要娶,還得和慕容明月打好關系,謝楚軒可不願意和當年自己一樣,求來求去,提心吊膽的。
謝逸聽話的給慕容明月敬酒。
“雲兄,你手藝真不賴,都哪兒學的?”謝楚軒邊吃邊問。
雲起塵轉頭看了一眼懷柔,把挑好的魚肉往他邊兒上推了推。
“沒什麽,就是我有個朋友他不會做飯。”雲起塵故作委屈,“給他變着花樣做。”
桌上的人都笑着,只有懷柔自己聽在了心裏。
是那個走失的故友?
懷柔端起了桌子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什麽風華絕代的人物,得雲先生厚愛?”懷柔喝完了酒,悶聲道。
雲起塵手上還挑着魚刺,聽見懷柔的話一頓。
“神仙。”雲起塵笑着說。
手上挑好魚刺的魚還淋了一勺湯汁,擱到了懷柔的面前。
懷柔翻了個白眼,自己倒了一杯酒。
“懷柔你別自己喝啊,來我們一起喝。”謝楚軒眼尖看見懷柔給自己倒酒,笑着說。
謝楚軒喝得多,一杯一杯的喝的臉紅。
謝夫人白了他一眼,道:“逸兒你和泠兒你倆快點吃,你爹喝醉了,待會兒再砸到你。”
“嘿哪兒能呢?”謝楚軒又喝了一杯,道:“大過年的,高興呢。”
懷柔也跟着他喝。
雲起塵自己喝着,一邊兒看着懷柔。他知道懷柔的酒量不好,就怕他喝醉了。但是雲起塵不知道的時候,懷柔從剛剛酒杯就沒停過,他看見的酒都是上一杯喝完這一杯又倒上的。
“啊……”謝逸往椅子上一趟,道:“泠兒,你飽了沒?”
宋泠看了看謝逸,眨了眨眼。
不是自己家,不好起身就走。哥哥不在,她也不能說走就走。
謝逸從桌子下面伸手抓了抓她的手,對謝楚軒說:“父親,我吃飽了。”
“去吧去吧。”謝楚軒擺了擺手,“年年就景這一會兒。”
謝逸聽完了,從凳子上跳起來,拉着宋泠就跑。
謝夫人樣樣都嘗了嘗,喝了碗湯也起身回去休息了。
桌子上就剩下四個大男人。
雲起塵這才發現懷柔碗裏的菜沒吃多少,臉倒是紅了。
“阿柔?”雲起塵湊近懷柔,一股沖鼻子的酒味。
“你喝了多少酒?”雲起塵狐疑的一把拿過一旁的酒壇子,空空如也。
“你……”雲起塵瞪大了眼睛看着懷柔,“想不到我家阿柔還是悶聲喝大酒的人。”
雲起塵怕他不舒服,準備起身去倒杯水,結果剛站起來就被懷柔拽住了衣擺。
雲起塵轉過身,看懷柔神色委委屈屈的看着自己,在那張眉目淩厲的臉上有些違和,但是配上粉色的皮膚異常的好看。
“怎麽了?”雲起塵坐回去,看着懷柔。
懷柔是真的喝醉了,打了個酒嗝兒。
“你帶着我……一起走吧。”懷柔迷迷糊糊的說。
還沒等雲起塵說話,懷柔就自己要站起來。
雲起塵趕緊小心的扶住他的胳膊,這要是摔了,等他醒了酒肯定得氣悶好幾天。
雲起塵小心的扶着他的胳膊,站起來後從後面輕輕攬住。
“嗯?懷柔要走了?”
懷柔肯定是無法回話了。
雲起塵別過頭說:“我醉了,得讓阿柔送我。二位宗主你們接着喝,地上還有兩壇呢,明天記得來吃餃子就行!”
謝楚軒在後面笑話:“真完蛋,喝個酒還得人扶。”
剩下這倆人喝,謝楚軒也算是自己喝,慕容明月也就是在這陪着,為了兩宗關系,他還是得委屈一下自己的。
雲起塵叫外面的人看着點,喝完了送回去。
然後就自己帶着懷柔往回走。
“難受嗎?”雲起塵邊扶着懷柔邊問。
外面風一吹,懷柔就有些瑟縮,下意識的雲起塵身上靠。
雲起塵兩個手抱着,笑着說:“早知道你喝醉了這樣,我就在;靈涯竹林埋上三千壇。”
“回去給你倒點熱水。”
“不要……”
懷柔扒拉了一下腰間的手,蹙眉道。
“怎麽不要?”雲起塵又往上挪了挪。
“不想回去……”懷柔搖了搖頭,差點把自己晃暈了,在雲起塵身上靠着。
懷柔眯着眼,“別讓雲起塵看見我喝醉了。”
雲起塵聽他說話雲裏霧裏的,不禁好笑的順着他問:“為什麽不讓他看見?”
“他……萬一他不喜歡呢。”懷柔失落的低頭。
雲起塵在懷柔腰間的手一緊,“那你還喝?”
懷柔腰上的手太緊了,難受的他來回的扭,“緊……”
懷柔難受的扭動,身上喝酒的原因,全身都是熱融融的。雲起塵被他不老實的動作弄的心猿意馬。
“不願意回去,那我帶你去個地方?”
雲起塵貼着他的前額說話,出門的時候沒給懷柔拿披風,于是索性連人橫抱起來,罩在自己的的披風裏,往上次懷柔吹笛喚他去的地方走去。
懷柔被他抱着,喝過酒腦子亂哄哄的,不滿的說:“他只記得他走失的故友,我多喝幾杯他哪兒看得見,我多喝兩壇他也看不見……”
懷柔不滿的換了舒服的躺法,“趁早趕緊走……礙眼……”
懷柔這一醉,說話的聲音軟軟糯糯的,語調也明顯的很,分明就是反話,
雲起塵抱着人穩穩的落地,那處兩顆大樹中間已經架起了一個秋千。
秋千很大,坐下兩個人很容易。
雲起塵抱着人坐上去,就像當年坐在靈涯碧桐的樹幹上。
懷柔就靠在雲起塵身上,不滿的細數雲起塵的過錯。
雲起塵就溫柔的應和,懷柔說錯便錯。
“他是個傻子。”
“哪裏傻?”
“不聲不響的就走,誰讓他自己跑去郊外,受傷那麽重……”
“噗。”雲起塵點頭笑了下,道:“是,傻。”
“還笨……”
“哪裏笨?”
“連我睡沒睡着都看不出來……”
雲起塵愣了一下,忽然想起那日午後懷柔忽然把手壓在自己身上。
原來那時他沒睡?
雲起塵攬着懷柔的肩膀,道:“是,我笨。”
“還……”
“還……”
“還什麽啊?”雲起塵聽他在這說了這麽一些,不禁好奇他還能說出什麽來。
“他還要走呢。”
懷柔小聲的說道。
雲起塵确實還有好多事要做,他确實要走。但是一拖又拖到現在也沒走。
“你舍不得我嗎?”雲起塵低聲道。
懷柔喝醉了,雲起塵說話也不顧及什麽。
“才不……”懷柔撇嘴。
雲起塵聽見懷柔說不,頓時蹙眉湊到他面前,道:“真的?”
懷柔像是在糾結什麽,糾結了一會兒,氣悶的說:“才不要想他……他走了我想着多難過啊。”
雲起塵攬過來懷柔看天,月底了,月亮今天不顯。
倒是繁星璀璨的,山上可以看到山下各處放起來的煙花,很耀眼。
“你吹起笛子,我就一定能聽見。”
“胡說,我吹了三年的笛子也沒見你來!”懷柔委屈道。
“對不起,對不起……”雲起塵看他氣憤又委屈的小臉,頓時心疼起來,“我受傷了,能力有限。”
雲起塵把人攬在懷裏,懷柔一只手在雲起塵胸前放着,感受到他心跳。
懷柔現在就像是三年前那樣,對雲起塵有時撒嬌,有時穩重,毫無保留。
“阿柔……鳴音……”雲起塵拍了拍懷柔的背,溫聲道:“主人,對不起,我好像有些非分之想……”
“允了。”懷柔迷迷糊糊的聽到這句話,就莫名的想說這兩個字。
“主人?”
雲起塵一驚。
再看懷柔,哪兒有酒醒或者恢複記憶的樣子,還是醉意昏沉。
允了……雲起塵在嘴裏撚着這兩個人字,忽然笑起來,這樣也無憾了。
作者有話說:允了~
多大的執念,才會醉着也記得回應他的表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