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雖然我被幹得很爽,但這并不代表我能容忍這種毫無預兆的、帶有強迫性質的性行為,就算已經是心照不宣的戀愛關系了,我也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我打算給赫正昀這孫子一點顏色看看。
他一生氣就不理人?好啊,我也不理他了,看誰冷得過誰。
我也不發脾氣了,也不提分手,平時該說話還正常說話,就是淡淡的,沒什麽親昵的舉動。他本來就是悶葫蘆的性子,吃了這麽一個不軟不硬的釘子,簡直有苦說不出,還拉不下臉子來求人,只好每天晚上不停地折騰我。我也不抗拒,随便他搞,就晾着他。
周末他公司有會,摔門走了,早飯都沒吃。我慢條斯理地準備好泳褲,抓抓頭發,挑了一輛最不起眼的車,開去了學校。我還記得和那小孩的約定,今天要教他游泳呢。
赫正昀走的時候,我神不知鬼不覺地在他身後貼一張大號便利貼。
上書九個大字,是我禦筆親提的:別靠近我,我要放屁了。旁邊還畫了一個醜醜的笑臉,表示一下親切。
他摔門而去的背影很潇灑,也很孤獨,不管怎樣,我只知道一個小時之後,迎接他的只有狼狽。
我被自己的聰明才智震撼到了,去游泳館的路上都昂首挺胸,喜上眉梢。
游泳館沒幾個人,我換好衣服出來,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眉眼彎彎的年輕男孩,他已經下水了,淋濕的頭發攏到腦後去,露出白皙的額頭。
“老師!”他開心地向我揮手,露出整齊的小白牙。“這裏!”
我對他笑了笑,那男孩臉突然就紅了,目不轉睛地盯着我看。
“看啥呢。”我也下了水,開始教他基本的動作,他學得很快,就是總站不穩,我只好時不時地抽手扶他。他體溫很高,身體又沉,我被他搞得也有點熱了,抹了一把臉,游到岸邊,從包裏掏出水來喝。
男孩也過來了,有點不好意思地看着我喝水。我眨眨眼,把水遞給他,笑着說:“怎麽和小姑娘似的,渴了就喝啊,害羞什麽。”
他捧着我的杯子,慢慢地喝水,眼睛卻盯着我看,我發現他不說話垂眼看人的時候,和赫正昀有點像,隐隐的有些陰郁。
“老師的男朋友……”他停頓了一下,有點為難的樣子,“看起來有點兇哦。老師不會是被強迫的吧,好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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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可以幫老師的。”他微笑道,“雖然我年紀比較小,但是我能做的事情還是挺多的。老師需要幫忙嗎?”
我愣了愣,搖搖頭,失笑道:“想啥呢,我看起來就那麽弱啊?”
他眼神暗了暗,笑容卻變大了。他換了個話題:“老師你身材真好,平時怎麽練的呀。”
我看他盯着我的腰,就開始給他講怎麽練核心力量,他聽得認真,眼睛閃閃發光,像一只好奇的幼犬。
“老師你講話的聲音好好聽。”他一臉儒慕地看着我。我有點不好意思了,撓撓後腦勺,小聲說:“你別總誇我,我該飄了。”
他困惑地挑挑眉,咬了咬自己的紅嘴唇,不解道:“可是老師真的很優秀诶。好羨慕,老師的男朋友一定很幸福吧。”
我沒忍住,從鼻子裏哼了一聲。
他說:“不過,赫學長看起來就是很不好相處的樣子,和這樣的人在一起,老師會有點辛苦吧。”
我聳聳肩,含糊道:“還好吧。”
男孩把水杯扣好,給我遞了過來,我接過水杯的時候,感覺手指被輕輕擦了一下。
我沒在意,繼續教他游泳。結束的時候已經中午了,我們去洗澡間沖澡。他突然懊惱地叫了一聲,尴尬地看着我:“老師,我這記性,忘帶毛巾和浴液了。”
我把我的遞給他。他微笑了一下,很開心的樣子:“老師身上這麽香,原來是用的這個牌子。我待會也買一瓶。”
“現在和老師一個味道了。”他笑眯眯地說。
我對這些東西毫不講究,無所謂地說:“奧,那是赫正昀買的,他也用這個,他奶奶也用,我家狗偶爾也用這個洗洗腳,你和他們也一個味兒。”
他臉上笑容一僵,沒再說什麽。我肚子餓了,用毛巾擦擦頭發就要走。他按住了我的肩膀,小聲說:“老師,頭發不吹幹要感冒的,我幫你吹吧。”
我奇怪地看他一眼:“我長手了。”
他笑了笑,不知怎的,我感覺那笑容透出來幾絲勉強。
“那我請老師吃飯,老師教了我一上午,我好感謝老師。”他誠懇地說。
我點點頭,随便吹了兩下頭發,把吹風機放回去。他還在吹頭發,我百無聊賴地靠在牆壁上,開始摳鼻孔。
“去二食堂吧,我想吃臭豆腐和螺蛳粉了。你愛吃嗎?”我掏出手機刷游戲視頻,心不在焉地問。
他半天沒說話,我擡頭看了一眼他的表情,好像有點不高興。我想了想,糾結道:“我對象總管着我不讓我吃,我饞死了,你要是實在不愛吃,我自己去也行。老師不用你請,你吃點東西趕緊回去寫作業吧。”
他笑了兩聲,把吹風機放了回去,勾住我肩膀,很親昵地湊到我耳邊:“我愛吃呀,走嘛,老師,別拒絕我啦,我會傷心的。”
我被他的語氣搞得一身雞皮疙瘩,拎起我的包,和他一起往食堂走去。
我坐在餐桌前吃得滿頭大汗,三碗螺蛳粉四盤臭豆腐一上桌,他眉毛微動,幾回差點嘔出來。我體貼地讓他去吃點別的,他卻堅持和我坐在一起。我嘆了口氣,繼續吃我的美味佳肴。
吃完飯,他要加我微信,我猶豫了一會,還是拒絕了他。
“我對象會查我手機的。”
他很驚訝地看着我,眼睛眯了起來,皺眉道:“怎麽能這樣呢?老師這麽好的人,他也不信任嗎?竟然還會查老師的手機嗎,控制欲這麽強,會不會有點危險……”
我知道赫正昀控制欲強,但我不喜歡別人對他說三道四的。我筷子往桌上一拍,語氣冷下來:“不危險。”
“對不起,老師,我不是那個意思,”他垂下眼睑,可憐兮兮地開始道歉,“我只是擔心老師。”
我有點不耐煩了,抽出紙巾擦擦嘴,扔到桌子上,随意道:“沒事,我先走了。”
他沒吭聲。我頭也不回地走了,心想這小孩真煩人,叭叭叭地真沒眼力見,還是話少的招人稀罕。
我開車回家,仔細地刷牙漱口,避免留下任何罪證,把沾着食堂油煙味的衣服扔到了洗衣機裏,爬上床睡覺。
我睡了很久,做了一個混亂的夢,長大後的赫正昀拉着小時候的赫正昀一起站在糞坑裏,擡頭看着我,不停地問我先救哪一個,我急得滿頭大汗,發小突然出現,扛着我狂奔。我倆被無數個長着赫正昀生氣時的死人臉的喪屍追殺了,各種跑酷。最後正要跳上車的時候,車窗降下來,露出雙胞胎的臉。那個男孩皺着眉,紅嘴巴張得老大,故作驚訝道:“老師,怎麽被你男朋友追殺啦?”
身後喪屍集體怒吼,我打了一個寒戰,一下子吓醒了。
睜開酸澀的眼睛,我下床,去客廳接水喝。玄關處擺着赫正昀的鞋。他回來了?往常回家都會先過來找我的,現在真是出息了。
我心中浮起一絲古怪的酸澀。人哪兒去了?我開始找他。
書房……沒有,游戲室沒有,陽臺沒有,健身房沒有,臺球廳沒有,花園沒有,泳池沒有,電梯沒有,衛生間也沒有,地下室也沒有……
我不信邪,開始查看客房。一樓盡頭的客房門被鎖上了,我輕手輕腳地拿出備用鑰匙來門,只露出一點縫隙,眯起眼睛,從縫隙裏偷窺。
……救命啊。
我的眼睛。
赫正昀在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