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1章
一更＋二更。
BM2星。
蘭卡姆城的守城士兵換成了沃格特信得過的人。他站在城門口, 目光遠遠落在黑河邊，原屬于葉矜矜一行人的地方。
那片地方對于很多蘭卡姆城的城民而言是一塊可望不可即的向往之地。
有青蔥的草木，有幹淨的水源, 連暮色叢林中的野獸也不會輕易踏足。
而現在, 無數紅骷髅星艦橫陳, 零零落落地占據了那塊幹淨的地方。星際海盜的首領之一比勒爾坐在那架纏着薔薇花的秋千上，他高大的身軀和兇悍的刀疤臉與這秋千的風格完全不相符合，一眼看去竟然顯得有些可笑。
比勒爾聽着手下人的彙報——
這裏幹幹淨淨, 只有幾個看上去奇形怪狀的小木屋, 木屋內的陳設也非常幹淨, 唯獨最靠近河邊的那個稍微特別一點的木屋裏有個很奇怪的容器，也不知道是房屋主人用來做什麽的。
除此之外, 他們還在附近發現了一個深坑。試探過深坑的深度，人無法前往。
“大概就是這麽個情況。”
比勒爾冷笑一聲，臉上深刻的刀疤痕跡微微皺起, 幾乎擠成了一團。他粗糙的手掌按在刀疤上，十年前的記憶迅速回籠。漆黑的眼神逐漸浸滿寒意, 他張嘴正欲說什麽，突然感覺到腳下的大地似乎都震了震。
眉心緊緊皺起, 他回頭一問：“怎麽回事？”
吼！
野獸暴躁的低吼将他的尾音淹沒在憤怒之中，黑猩猩龐大的身影從暮色叢林的另一端跑來。
黑猩猩怒不可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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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見葉矜矜等人離開了BM2星, 便去了叢林另一端。可當它準備回來的時候，卻看到了一群陌生人。它們的星艦不只降落在空地, 甚至壓毀了很多的樹木，那是它的地盤！
黑猩猩暴躁得腳步亂飛。
周圍不遠處的野獸們在看到星際海盜的到來, 發現他們的戰鬥力強大, 擁有二十艘星艦以後, 便因為趨利避害的本能而悄悄離開了。
但黑猩猩不一樣。
它捏碎了葉矜矜以前送給它的藥劑，那藥劑小小的一支，跟它的毛發差不多，它平時存放在懷裏，每一個動作都小心翼翼。藥劑被捏碎以後，液體淌入它的胸口，好似只沾了小小的一滴，但黑猩猩的體型卻在一瞬間暴漲！
站在比勒爾身後的星際海盜呆若木雞。
握草！！！
剛才發生了什麽？！
那只從遠處跑過來的黑猩猩怎麽突然之間放大了好幾倍！
他張着嘴，呆滞地望着這一幕。
很顯然，周圍的海盜們也都被黑猩猩瞬間放大身體而驚呆。
“BM2星的垃圾都可以讓生物自主選擇體型大小嗎 ？”
在這一片呆愣之中，有人低聲呢喃道。
誰都知道BM2星的垃圾污染嚴重，但誰也沒想到垃圾污染還能帶來這樣的效用。
就、就挺離譜的。
接下來，更離譜的事情發生了。
在黑猩猩龐大的身軀面前，他們這群星際海盜簡直跟螞蟻一樣，小得都能被星星一腳踩死，死了還不一定能從土堆裏翻出屍體。而和他們一樣待遇的還有他們引以為傲的星艦。對比他們本身顯得很龐大的星艦在黑猩猩面前就像一個小小的皮球，黑猩猩擡腳一踹，星艦便咻——啪——咚！
砸在了遠處的泥裏。
衆星際海盜：……
比勒爾的臉色難看至極，趕緊揮手：“撤！”
跟在他身後的副官有些不确定的問：“就這麽撤了嗎？商浔他們還沒有回來。”
比勒爾：“急什麽，打個回馬槍而已，先把這只黑猩猩應付了。”
星際海盜的紀律性不比帝國三大軍團差，周圍的人快速上了星艦，匆匆忙忙駕駛着星艦離開。但黑猩猩并非是個和善的性格，野獸再接近人類的智商，再接近人類的情緒，那一絲野性也是不可避免的。
它怒吼着揮出一拳，将剛剛上升準備逃離的星艦狠狠打了下來。
星艦受到外部的攻擊無法自控，咻一下墜落在地面。幾個星際海盜臉色蒼白，滿眼倉皇地從破損的星艦內鑽出來，然而還未尋求到其他海盜的幫助，就發現了一抹巨大的陰影從頭頂将他們籠罩。
海盜慌亂擡頭，黑猩猩巨大的腳掌如同一座小山，壓了下來。
“啊啊啊——”
最後一絲尖叫消失在漆黑之下。
與人一起被碾碎的還有海盜的星艦。
沒花上半小時就把 所有的海盜給趕走了，黑猩猩伸長脖子仔細查看了周圍的情況，确定了沒有遺留的海盜以後才捏碎了另一管恢複藥劑，将龐大的身軀恢複到了正常情況。
只是，當它變回原樣以後，看着被它波及到，一腳踩爛掉的小木屋，心頭忽然有種淡淡的心虛。
悄悄将腳挪回來，它當做什麽也沒發生似的，鑽回了自己的地盤。
當葉矜矜一行人回到黑河附近時，看到這一地的淩亂卻始終不見星際海盜時，是有些迷茫的。
但很快這份迷茫伴随着葉矜矜的視線注意到爛掉的小木屋，變成了憤怒。
将來自戚輕川和商浔的信息扔給裴嘉熙，她轉頭就在自己的空間鈕裏翻起了魔藥藥劑。
裴嘉熙打開通訊器，眼前立馬出現了一張戚輕川的虛虛的臉，戚輕川道：“我們收到了星際海盜的信息，經過交流之後發現，他們在暮色叢林便上遇到了一只大猩猩的攻擊，所以選擇暫時離開。”
葉矜矜翻找藥劑的手一頓。
她盤腿坐在地上，皺了皺眉。
暮色叢林的大猩猩只有一只，那就是她的馬仔小黑。可根據之前戚輕川得到的消息，星際海盜至少留了二十艘小型星艦前往BM2星。
小黑怎麽打得過他們？
等等。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最開始和小黑相識的時候，她好像給了小黑幾只藥劑。
葉矜矜：……
葉矜矜蹬蹬蹬走向暮色叢林，白皙的手掌拍了拍那粗壯的樹木，喊道：“你給我出來，是不是你踩爛的！ 躲什麽躲，你看看你這個腳印，你躲什麽！”
黑猩猩：……
戚輕川和商浔從紅骷髅星艦上下來時，正巧看到黑猩猩耷拉着 腦袋站在葉矜矜的身邊。葉矜矜站在黑河邊緣，她白皙手指所指向的地方有一條很深的痕跡，那條痕跡距離十分長，又因為囊括的範圍實在太大，所以光站在邊上根本無法看明白是個什麽樣的輪廓。
但葉矜矜很篤定：“你自己看看，這個輪廓像不像你的腳印？還有那房子爛的樣子和人家星艦爛的樣子簡直一毛一樣，你以為我看不出來？”
“什麽？房子又爛了！”
原本還在跟商浔解釋葉矜矜與這只黑猩猩愛恨情仇的戚輕川陡然聽到這話，眼睛瞪大，急哄哄就飄到了他們的住所。他滿眼呆愣地看着眼前一幕，吸了吸鼻子，委屈得要命。
雖然只被踩爛了兩個房子，可還是好難過 。
這跟他好不容易做完作業，結果突然一場火災，等消防員叔叔把作業從火海中救出來時候已經廢了有什麽區別。
沒有任何區別！
他還是要苦逼地重新再做一次作業。
戚輕川躺在地上，嘴裏只念叨着幾個字：“你媽的，好想擺爛。”
商浔：……
他回頭去看還在跟黑猩猩無障礙交流的葉矜矜。女巫漂亮的臉蛋在日光下閃着瑩瑩白光，她指着地面認真說了幾句，随後扭頭正望着黑猩猩的臉，黑猩猩便低吼一聲。一人一猩猩之間确實非常和諧，最後女巫又掏出了幾支藥劑給了黑猩猩，便朝着對方揮揮手。
黑猩猩吼得更大聲了，但這道吼聲裏沒有先前的低沉和不郁，倒顯得有幾分輕快。
看來是開心的。
黑猩猩很快又回到了自己的窩，葉矜矜也慢吞吞走到了戚輕川的身邊。因為小黑踩爛的其中一間木屋就是她的房子，她半蹲下身體，用手指戳了戳亡靈先生。但亡靈先生大概是真的生無可戀，葉矜矜手指穿過了他的身體。
葉矜矜：……
她苦口婆心：“給個面子，小戚。”
戚輕川翻個身，“你甚至只願意叫我小戚。”
葉矜矜：“川哥，行行好。”
她認真的解釋：“這事也不能怪小黑，還不是那群星際海盜鬧出來的，小黑只是用稍顯粗暴的方式守護了我們的家。”
戚輕川：……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聽到‘我們的家’四個字的時候，戚輕川覺得心髒好像都跳了跳。
他幽幽看一眼葉矜矜，正準備爬起來時，卻聽到一旁商浔低沉的嗓音：“星際海盜會卷土重來的。”
葉矜矜和戚輕川一頓。
兩人扭頭去看商浔，男人半張臉藏在樹叢的陰影之下，明明滅滅之間勾出了臉龐深邃的輪廓。商浔長眸中一片深邃，目光落在破損的木屋上，解釋道：“到時候還會爆發一場惡戰。”
言外之意就是也不用這麽着急修葺房屋。
誰曉得下次打起來會不會又爛掉。
葉矜矜：……
戚輕川：……
說的很有道理。
BM2星的日光逐漸消散，最後一縷餘晖也隐藏在黑夜之中。遠處的天際似有幾道黑光如風掠過，在深邃到幾乎沒有半點月光的黑暗裏，星艦中的人雙目緊緊抓住了幾間小木屋。
木屋外有發光藥劑制作而成的燈，透明的玻璃瓶外塗上滿滿一層藥劑，整個玻璃瓶就會在深夜散發出瑩瑩綠光。
唯一不同的是，不會吸引暮色叢林中巨大的蛾子。
星艦朝着燈光所在的方向轟然發射量子炮，耀眼的藍光一閃而過，空地上很快掀起了袅袅黑煙。緊接着，又是好幾顆量子炮掉落，巨大的動靜惹得暮色叢林中的野獸們哀聲哉道。
比勒爾眯起眼睛，他似乎看到了自硝煙深處倉皇跑出來的一道修長身影。
嘴角緩緩勾起一個染上血腥氣的笑容，他擡手。
十餘艘星艦就地降落，身穿紅骷髅作戰服的星際海盜們借着夜色逐漸靠近了小木屋所在的地方，一道道身影緩緩聚攏在一起，但翻了兩遍卻始終都沒看到他們想要找的人。為首的比勒爾副官皺着眉正想回複比勒爾，但也正是這時，他耳尖地聽到了細微的動靜。
啪叽一下。
在那‘暗器’即将砸落在他腦袋上的那一刻，他緊繃的神經便已經催促着他将身上的精神力化成實質，形成防護罩的精神力将那‘暗器’啪叽一下又反彈到地上，碎了一地。
“這是什麽——？”
詢問的話還未完全落下，一股濃烈的惡臭便咻得從鼻孔一直鑽到了頭頂心，副官滿眼呆滞。
與此同時，葉矜矜手中的幾只臭臭劑一股腦兒全扔到了星際海盜所在的地方。破碎的臭臭劑發出的劇烈惡臭作戰力超強，分分鐘熏得海盜們口吐白沫，哐當哐當倒地。
一分鐘，放倒所有人。
葉矜矜又給自己灌了一瓶清醒劑，滿意地看向了不遠處的主星艦。
商浔悄無聲息地爬上了主星艦，利用腐蝕劑輕而易舉打開了星艦的一個洞。在引起對方注意的前一秒便毫不猶豫将臭臭劑扔了進去。
他面無表情地聽着裏面傳來幹嘔聲和□□倒地的聲音，眼尾不自覺地抽動了一下。
他想，如果能把這支臭臭劑運用到軍隊上，顯然是個不錯的想法。只不過在沒有清醒劑的保護加持下，臭臭劑極有可能臭倒自己人。
幾艘星艦上都有沒下來的星際海盜，商浔以及兩只亡靈或使用臭臭劑，或直接上手，等小半個小時以後，便完全将對方給解決了。大概比勒爾幾人做夢都想不到自己會被解決得這麽輕易。
被臭暈的一行人都被捆了起來，排排丢在黑河邊上，葉矜矜掏出傀儡藥劑喂進他們的嘴裏。
當最後一支傀儡藥劑的最後一滴藥劑都被倒幹淨，葉矜矜一邊計劃着送走這撥人後一定要趕緊補充藥劑數量，一邊喃喃自語道：“突然覺得每天有送人頭過來也挺好的，按照這個情況下，何止是帝國皇室，全宇宙都得是我的傀儡。”
聽了個正着的商浔：……？
葉矜矜沒注意到他的表情，接連感慨：“複仇大業蒸蒸日上，成功之日就在明天！”
白皙手掌握成拳頭，她道：“葉矜矜，牛逼！”
商浔：……
刀疤臉比勒爾醒過來之後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葉矜矜，自然而然将葉矜矜認作了主人。商浔為了防止比勒爾看到他，特地站在了角落裏。
商浔原以為葉矜矜會問比勒爾等人追殺他們的緣由，但葉矜矜并沒有。從葉矜矜的角度看來，其實原因是擺在明面上的：
商浔和星際海盜的一支隊伍撞上，并且将那一支星際海盜滅口——其他的星際海盜知道以後果斷出手追殺商浔。
再到現在後悔莫及。
葉矜矜不僅沒有詢問他們的各種消息，甚至多餘的話一句沒講，只是吩咐道：“從今天開始準備謀權篡位，我期待你們混進星際海盜高層，拿下指揮權的那一天！等你們榮光加身歸來，我送你們兩瓶臭臭劑以作嘉獎。”
商浔：……
商浔這輩子無語的次數都沒有今天多。
星際海盜做夢都沒想到自己會被葉矜矜的一瓶臭臭劑臭倒，他也沒想到有了比勒爾當傀儡，還能起這樣的作用。
葉矜矜還在教育小傀儡：“如果陰謀詭計不管用，我這邊建議直接綁了領頭人，然後來找我。”
到時候她一瓶傀儡藥劑喂下去，保證那群的兇神惡煞的星際海盜不敢多說一句。
在交代完畢送星際海盜們離開的時候，葉矜矜多嘴說了幾句：“就當沒看見過我們，另外以後好好做人，不準再欺負別人。”
紅骷髅星艦一艘一艘突破天際離開了BM2星。
葉矜矜站在原地仰着頭去看那一抹抹星光流淌，轉身時發現商浔就站在她的身後。男人長目微垂，漆黑的目光與葉矜矜翠綠色的眼睛對視，葉矜矜挑起眉，問他：“幹嘛？”
商浔：“每個月星際海盜都會有一次比試，他們會在前幾天确定比試的地點。譬如133星系和146星系之間，等到了那天，分別有幾艘星際海盜的飛船堵在躍遷點，将路過的大型運輸或載人飛船攔截，并肆意對飛船上的平民進行射殺。”
“你讓他們好好做人，如果他們選擇不參與，會被認定為已經不符合海盜的身份，從而被整個星際海盜組織抛棄，也有可能死亡。”
商浔在告訴她，讓一個星際海盜重新做人是不可能的。
哪怕他自己願意，其他的星際海盜也不會允許。
“那又怎麽樣。”葉矜矜看他，“死了就死了。”
商浔眸色一深。
葉矜矜卻道：“本來就是活着浪費空氣的垃圾。”
商浔：……
葉矜矜說完這話也沒有離開，只是往地上拍了拍，示意他坐下來。兩人坐在黑河邊上，葉矜矜好奇的問道：“慕先生，你剛剛說到的比試，帝國或者聯邦有應對措施嗎？”
“有，”商浔回答，“不過星際海盜的時間是随機的，聯邦和帝國只能時時刻刻派人守在各大星系的躍遷點，如果提前發現星際海盜的蹤影，就有應對措施。”
“那有沒發現的時候嗎？”
商浔看她，點頭。
葉矜矜哦了一聲，也不再詢問。也不需要詢問什麽，沒有發現會發生什麽——？無非就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
第二天上午。
戚輕川拉着商浔幫忙造房子，葉矜矜在準備煉制傀儡藥劑，而裴嘉熙則是研究紅骷髅星艦。
星空者一號是商浔的所有物，裴嘉熙通過星空者一號勉強吃透了星艦的各系統之後，便想想辦法繼續進一步。他沒好意思對星空者一號下手，紅骷髅星艦就不錯。他在葉矜矜的建議下打算将紅骷髅星艦的作戰系統進行更改，再将武器中的量子炮全部改成藥劑。
用戚輕川的形容來說，就是将一個看上去非常牛逼的作戰武器改成了農藥噴灑器。
但經過四人的讨論，一致覺得‘農藥噴灑器’更厲害。
量子炮尚且有精神力化作的保護罩阻擋，可腐蝕劑卻能腐蝕這層保護罩，這不更牛逼？
任誰聽了都覺得沒毛病。
三天後。
動手能力超強的裴嘉熙成功改造了紅骷髅星艦，現在只需要将藥劑加入星艦之中就可以了。但——葉矜矜幾人後退幾步，表情都是一水兒的嫌棄。
腐蝕劑已經如願加入了其中一個武器儲存室，但另一個武器儲存室還未有任何液體加入。
“裴先生，誰提出來的意見誰負責執行，應該沒什麽問題吧？”葉矜矜雙眼無辜的問道。
裴嘉熙聞言，目光卻幽幽轉向了另一邊，“慕先生，這個意見好像是你提出來的。”
商浔：……
商浔長這麽大，第一次知道後悔是種什麽感受。
起因是兩個小時之前，已經完成星艦改裝的裴嘉熙找到商浔問了幾個問題，而後便很自然的提及到要給星艦增加什麽樣的武器比較合适。
見識過臭臭劑威力的商浔毫不猶豫便給臭臭劑投了一票。
試問，在動用星艦攻擊的時候，臭臭劑一噴，敵人全部倒下。
這不香嗎？
裴嘉熙恍然大悟，覺得商浔這個主意簡直驚為天人，二話不說轉頭就跟葉矜矜提議了。葉矜矜一聽也覺得好啊，立馬去熬了兩大鍋的臭臭劑。
出鍋的那一瞬間，即便葉矜矜蓋蓋子的速度夠快，但方圓兩裏內的生物還是被熏得口吐白沫。現在要重新掀開蓋子倒入星艦之內，誰也不肯。
四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商浔面無表情：“我只是提議而已，沒讓你們一定接受。”
葉矜矜：“慕先生你瞧瞧，這話怎麽能這麽說呢。你的提議那麽好，我們肯定接受啊，你要對自己有點信心。”
商浔：“所以你為什麽要恩将仇報，這麽對待恩人？”
葉矜矜語重心長：“這哪裏是恩将仇報，是我在幫你提高身體素質，你聞了這一回之後，以後再聞到類似的臭味肯定都不怕了，你說對不對？”
商浔：……
葉珲到底是怎麽生出這個伶牙俐齒的女兒來的？
商浔還在沉默，葉矜矜終于拿出了殺手锏：“慕先生，你不要忘了你的精神力恢複劑。”
商浔：“士可殺不可辱，死不死的也無所謂。”
葉矜矜：……
捏媽！
最後倒黴的還是兩只亡靈，被灌了幾支清醒劑以後，硬着頭皮将臭臭劑倒入了星艦內。裴嘉熙忍着幹嘔的沖動，喃喃自語道：“今天來不及了，明天我就裝一個導管，方便一點。”
兩大鍋臭臭劑終于全部倒入了星艦儲存室內，兩只亡靈翻着白眼正欲離開，突然耳尖的聽到了一陣yue聲和咒罵聲。
“這什麽破地方，怎麽能那麽臭……yue！”
“老子辛辛苦苦開疆拓土，東山還沒再起，尼瑪的竟然給老子熏到這裏來了，別讓老子知道是誰幹的，否則老子就yue——”
戚輕川：……？
裴嘉熙：……？
這響亮的咒罵聲在此刻周圍野獸都被熏暈了的暮色叢林邊顯得格外突兀，葉矜矜和商浔自然也得聽到了。葉矜矜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趕緊上前和兩只亡靈一起将腦袋往前一探，撥開掉落的樹葉。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長相極佳的男人，他身材修長，一邊捂着嘴一邊幹嘔。
葉矜矜的目光落在他半透明的身體上，确認了對方身份——一只亡靈。
而男人所走來的方向正是那個深坑之處。
握草。
這都能把亡靈熏上來嗎？
而且熏上來的還不止一只。
在男人的身後，起碼有上百只的亡靈晃悠着一同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