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政策
姐弟兩急匆匆的把金銀花全部放到劉叔那裏，拿着柴火就回家了。
“奶，你做了啥好吃的這麽香？”郝磊是個鼻子靈敏的，家裏做點好的他都知道，這會兒還在堂屋就叫嚷了起來。
郝奶奶很喜歡這個孫子，長得就一臉機靈相：“你爸今天和大隊長去縣裏開會，打了一份肉菜回來，剛剛讓你媽回了下鍋，香得很。”
“我去廚房拿碗筷。”郝雲機靈的給自己找了個事兒。
郝磊也趕緊跟上：“奶休息一會兒，我去幫忙端菜。”
今天下廚的是郝媽媽，她們這會兒溜進廚房就可以幫忙嘗個味，郝磊才将将十歲，又是郝家最小的孩子，提前吃一口不嚷嚷出去就行。
“快吃。”正在認真數筷子的郝雲也被弟弟塞了一點吃的，她下意識的嚼了嚼。
“這是啥，這也太好吃了吧，比我前幾天吃的水蒸蛋還香。”
郝雲發誓她就沒有吃過比這更好吃的東西，這個世界也太幸福了吧，可以吃的東西這麽多，水蒸蛋，青菜，兒菜頭……關鍵每一樣都這麽好吃。
之前還笑話郝磊嘴饞，原來是她沒有見識了，要是早遇到這麽好吃的食材，還有郝媽媽的手藝加成，她肯定會吃成一個大胖子。
劉美鳳看到兩個孩子的樣子，有點高興，又有些心酸：“這是豬頭肉，媽做的比這更好吃呢，過兩個月讓你爸找找關系，看看能不能買到豬頭，到時候媽再做給你們吃。”
郝磊聽到這話高興壞了，也不想着端菜了，就在那兒蹦蹦跳跳。
郝雲卻有些疑惑，原來這就是這個世界肉的味道，和末世的完全不一樣，香甜的很，讓人吃了還想吃。
就是不知道她的異能還在不在，如果還在的話，那就太好了。
以這個世界動物的個頭和危險度，自己肯定可以接生，那就能夠禦獸了。
到時候把它們悄悄養在山裏，有什麽問題自己都能夠知道，這樣豈不是有吃不完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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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越激動，手裏一個哆嗦，數好的筷子又掉了回去。
……
郝家人吃飯的速度一向迅速，特別是今天還有肉，大家筷子飛舞，沒有一下虛的，二伯娘甚至用最後一點肉湯泡飯吃。
“爸，今天我和大隊長去開會，你猜說的什麽？”郝父郝建平看大家吃完了飯，才笑眯眯地開口。
“說的啥，下個月就要秋收了，別是又要多交糧……”
“啥，多交糧，那我們還活不活了”郝爺爺還沒說完，二伯娘就嚷嚷開了。
郝爺爺被二伯娘的聲音吓了一跳，反應過來後氣壞了：“老二，好好教教你媳婦，這男人說話哪有她随便插嘴的，丢人。”
“爸，我讓孩子她娘回屋去，三弟，你接着說，今天開會說的啥？”郝二伯有些微胖，平時說話也是慢吞吞的，脾氣好得很，這會兒被父親說了，也只是掃了二伯娘一眼，讓她回房間，然後又扯着郝建平問開會的內容。
“嘿嘿，縣裏今兒開會是說我們農村要開放部分經濟嘞，具體的要等下午大隊長開會說，不過我覺得這對于咱們老農民來說是好事，咱現在養也不讓養，買又買不到，開放了的話生活肯定要好。”
郝爺爺謹慎慣了，即使知道這肯定是好事，還是習慣性的敲打兒子：“嘴上把個門，既然大隊長下午會說，那咱們就等下午開完會再說。”
那邊郝爺爺他們在說話，這邊郝雲也在和郝媽媽告狀。
“媽媽，今天那個知青又來找我了，他明明前幾天還和郝敏去逛縣城吃國營飯店，今天又堵着我說什麽送我綠豆糕呢，而且就在山腳下，當時好多人都看到了，到時候又要傳我們閑話了。”
“這王八蛋是想幹什麽，不行，這事兒我得找你爺去，這人一直在我們家的兩個閨女之間挑揀，咱家女孩子的名聲都要壞了。”
劉美鳳氣壞了，之前看那知青還不錯，長得就挺俊秀的，說話也知書達理的，沒想到在這事上這麽糊塗。
郝雲趕緊拉住媽媽：“媽，咱是要告訴爺爺，但是我不想摻和到這個事情裏面，那知青和我就不是一路人，我看郝敏倒是樂意的很，你們找爺爺說的時候可得說清楚這個。”
劉美鳳：“你真的不想嫁？要知道這許遠家裏可是很不錯的，咱們這地界想嫁比他好的可難了。”
“我不要，我每次和他說話就像是吃了屎一樣難受，嫁給他我還不如嫁給一頭豬呢。”
郝雲說的很認真，許遠就是個聽不懂人話的，嫁給豬還能吃肉，嫁給他就是等死。
劉美鳳看女兒态度堅決，也不多說什麽。
其實她也不想女兒嫁給知青，畢竟知青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女兒嫁過去就要吃苦，以後知青要是可以回城，離的那麽遠想替女兒撐腰都難。
許遠也就看他爺爺是老爺子的戰友，又救了對方的命，想着有這層關系在，對方怎麽也不能薄待了女兒。
不過女兒不願意就算了，他們兩口子就這麽一個女兒，嫁近邊時常看顧也挺好。
郝雲把這事兒告訴郝媽媽之後就放心了，畢竟對方吃的鹽比自己走的路還多，肯定處理的比自己好，有操心這得時間，還不如想想在山裏養什麽合适。
她現在啊，只對豬頭肉感興趣。
“甜水村的村民注意了，下午兩點，大家到村頭槐樹下開會，每個人都得來，沒來的扣一天工分。”
“再重複一遍，下午兩點，大家到村頭槐樹下開會，每個人都得來，沒來的扣一天工分。”
郝磊原本在堂屋聽郝爺爺他們說話，這會兒聽到廣播就趕緊找郝雲：“姐，咱們先去吧，給爸媽他們占好位置。”
“行，今兒太陽挺大的，我們待會兒找個有樹蔭的地方。”
扣公分的威力是巨大的，才一點四十多，大家就聚到了槐樹下，來得早的還能躲躲太陽，來得晚的就直接晾在太陽下，不一會兒就滿頭是汗。
趁着大隊長還沒來，大家聚在一起嘀嘀咕咕。
“不知道大隊長找咱們幹啥，這麽大的太陽，我還想睡一會兒呢。”
“上午我看大隊長和郝三去縣城開會了，估摸着是領導說了啥政策。”
“不知道又說的是啥，這太陽曬死了……”
大隊長這會兒也到了，看大家鬧哄哄的樣子，提高了聲音提醒：“各位村民大家好，大家夥看看自己家的人是不是到齊了，還有沒來的趕緊通知下去。兩點一到，各小隊長就開始清點人了。”
有那等不及的趕緊應到：“到了到了，我們都來了，大隊長有啥事就趕緊說吧。”
等小隊長清點完自己小隊的人數，确定大家都到齊了，大隊長才開始頒布上午得到的政策。
其實也就是因為今年初很多地方家禽都得了病，導致各大養殖場損失慘重，後面續養的也不多，現在市場上肉類稀少，大家夥經常熬夜排隊也買不到肉。
所以領導們開會研究了這個問題，決定開放一部分的政策，經過抽簽，甜水村是可以養雞或者豬的。
原本散戶是不允許養雞的，現在每家每戶最多可以養五只成年雞，豬的話，每戶人家最多可以養三頭。
在不耽誤地裏勞動的情況下，想養豬或者雞的都到大隊長那裏報名，因為甜水村之前是沒有養殖名額，所以這次的雞苗和豬苗都是由縣裏供給。
郝雲聽到這個消息，整個人都振奮了。
之前還擔心弄不到種呢，這會兒政策開放可是正如她意呀。
“媽媽，咱們家要養嗎？”
劉美鳳思考了一下：“咱家養雞是肯定的，這個方便，而且養雞下蛋可以送到供銷社，也能換些錢，至于豬，這個就要看你爺爺奶奶的想法了。”
聽到這話，郝雲是有些失望的，家裏現在有6個成年人，再加上4個孩子，其中二伯家的大兒子馬上就要成年了。
這麽多人只能養五只下蛋雞，聽媽媽的意思是雞生的蛋有一部分還要送到供銷社，這樣什麽時候才能實現雞生蛋，蛋生雞，不缺蛋也不缺肉吃啊。
就在郝雲怏怏不樂的時候，郝爺爺的一個決定讓整個郝家都為之震動。
“老三，你下午借大隊長的自行車去一趟縣城，把你大哥帶回來，咱們晚上分個家。”
郝二伯：“爸，為啥要分家，咱們現在住一起好好的啊。”
這說的是實話，郝家在村裏來說還算和睦的，也就二伯娘有些上蹿下跳，不過她那人慫得很，只要家裏氛圍緊張一些，她就只敢在自己房間叨叨。
“今天大隊長說的你們都聽到了吧，我想了一下，咱們一家人都肯幹，上完工回來還有時間養幾只豬還是沒問題的。”
“你們大哥常年在縣城，也就相當于分出去了，老二你家郝陌也到了相看的年齡，到時候用錢的地方就多了。”
“咱們這裏也沒有不能分家的習俗，你們兄弟分開，到時候就可以養10只雞和6頭豬，我和你媽也還能幹，你們哪家忙不過來我們就幫襯點，這樣到年尾也能多攢點錢。”
郝家的生活在村子裏也就一般般，郝爺爺是個實誠人，在三個兒子都結婚後，郝大伯每個月就只用給兩老五塊錢，再加上家裏沒有其他營生，手頭積蓄也就三百多。
之前的年景就不說了，如今政府松了口，可不得積極響應，就算賺不了多少錢，嘴裏多吃些肉也是好的。
郝建平之前就猜到了一些老爺子的意思，自己也翻來覆去想清楚了，所以這會兒也沒有說什麽。
郝二伯倒還是有些猶豫，但郝二伯娘就明顯心動了，這能夠自己當家作主肯定更好啊，而且她也想多養點豬，這一年到頭的肚子裏沒啥油水，人都沒有幹勁。
她扯了扯郝二伯的衣服，不想他再推辭下去。
“老三早些去吧，咱們盡早處理好家裏的事情就去大隊長那報名，免得夜長夢多。”
郝爺爺是個果斷的，既然說了要分家，那就是決定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