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天天
[太陽天或下雨天]
比起南念喜憂參半的心情，顧逾白這邊平和很多。
工作室不會處理除了惡意造謠抹黑以外的任何熱搜，他們也不需要用任何熱搜進行營銷，光憑顧逾白的粉絲就有能力把熱搜刷到高位，更何況還有因為他的歌或者他的臉慕名而來的路人。
安靜的房間裏窗簾緊閉，厚重深色，将屋外的陽光全部隔絕。
門口響起輸入密碼的聲音，而後陳末拎着紙袋推門進來，徑直走向落地窗，将所有窗簾拉開。
熱烈刺眼的陽光迅速闖進屋子裏，明媚燦爛。
做完這些，他輕車熟路地上樓，敲了敲某間卧室房門。
幾秒後，門被從裏面打開。
顧逾白神色恹恹，輕呼一口氣，擡眼：“剛來？”
“啊。”陳末眨眼，“你剛睡着？”
擡手胡亂來回撥了兩下頭發，顧逾白收手插兜：“五個小時。”
陳末點點頭：“那還行。”
跟在他身後默默在心裏算了一下，“不對啊，那你不也是五六點才睡嗎？要不你再睡會兒？”
顧逾白：“先吃飯吧。”
聽他這麽說，陳末沒敢再有異議，自覺地充當工具人，把紙袋裏打包的午餐拿出來擺好。
顧逾白沒睡醒，腦子十分混沌，偏頭看了眼落地窗。窗簾被拉得很開，生怕有任何一縷陽光進不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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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刺得眯了眯眼，移開視線。
雙肘搭在大腿上，他弓着後背，聲音充滿了顆粒感。
“今天什麽安排？”
陳末：“沒什麽安排，過來确認你的生存狀況，順便告訴你一聲，你上熱搜了。”
顧逾白扯了扯嘴角，輕笑：“這不是很正常？”
陳末一臉高深莫測地擺了擺食指：“NoNoNo，這次你是和漂亮妹妹一起上熱搜的。”
“漂亮妹妹。”顧逾白呢喃一遍，反問，“多漂亮？”
這句原本聽起來有些輕浮的話被他說出來，多了幾分不信任，像是不相信陳末的眼光，亦或是心情好的表現，大發慈悲地接他的話調侃。
掏出手機，陳末找到那個依舊挂在高位的熱搜：“就我之前跟你提過的GC-X你還記得吧？”
顧逾白：“不記得。”
陳末：“……”
沒管他這句話，陳末繼續說，“就是我師姐楊檸現在帶的那個選秀女團！她們團的C位，南念，跟你一起上熱搜了。”
他把手機遞給顧逾白，“不過這事兒也賴我，當時給我師姐借了你的電腦，被你那些顯微鏡粉絲扒出來了。”
顧逾白看了眼微博，十分中肯地評價：“挺厲害。”
而後，又問，“她是我粉絲？”
“哦！對對對！”陳末說，“她之前成團夜就公開說過是你的粉絲，前幾天出的采訪也被問到了這件事。記者問她想不想跟你合作，她說‘想，但我不配’。而且我看過了，她那個微博號是新號，估計有個追星的小號。”
顧逾白：“嗯。”
陳末：“要我把她小號扒出來嗎？”
顧逾白奇怪地看他一眼：“扒出來幹什麽？”
“……哦，我以為你想看，是我想多了。”
顧逾白樂了，笑出來的氣音散開空中：“我看人家小號幹什麽？閑的。”
即便是和異性上熱搜，只要不是緋聞，他們這邊也不會處理，一直都是順其自然的态度，這件事就被這麽掠了過去。
吃完飯，陳末随口道：“明天早上七點要飛海市，你要不再去睡會兒？”
顧逾白“嗯”了一聲，聲音依舊充滿了倦怠。
休息對聲音狀态影響很大，他的确該好好休息一下，接下來又要飛很多地方，做很多工作。
“MV的場地我給你約好了，還是上次那個，他們下個月有空，正好你那兩天的行程可以往後推一推。”陳末說，“女主角是你自己約，還是我去大街上給你找一個？”
顧逾白默了兩秒：“你師姐的聯系方式你有嗎？”
“有。”猜到顧逾白大概是什麽意思，陳末拿起手機翻找楊檸的聯系方式，“不過她是樂娛世紀的大經紀，手下好幾組藝人，你想邀哪個？”
“南念。”
陳末指尖一頓：“誰？！”
他以為他聽錯了。
顧逾白回頭看他，在他遲疑的目光中肯定道：“你口中的漂亮妹妹。”
被楊檸叫過去的時候，南念都想好了直接來一套撒嬌認錯組合。她只是着急完成導師給的任務，她做錯了什麽。誰也沒想到會上這樣的熱搜，還有了不小的争議。
“檸……”
“你現在有一個個人外務，想不想接？”
“啊？”
那聲“檸姐”還沒有喊出來，後面的撒嬌認錯毫無發揮的餘地，南念被楊檸直入主題的話砸蒙了。她眨眨眼，努力消化，“什麽個人外務啊？”
楊檸：“顧老師邀請你出演他新歌MV的女主角。”
南念：“哪個顧老師？”
楊檸上一秒還端着經紀人姿态，下一秒就松懈下來，靠在她的耳邊悄悄說：“顧逾白。”
同猜疑中的名字撞在一起，在心裏發出清脆的響聲，南念的小鹿眼潤澤含光，纖長的睫毛輕輕扇動一下。
半晌，她遲疑地問：“他……為什麽會邀請我啊？”
“估計是看到了熱搜，知道你是他的粉絲，給你的粉絲福利？”楊檸坐在椅子上，随手拿來一瓶礦泉水擰開，“去嗎？這種被偶像主動邀請的機會可不多。”
南念瘋狂點頭：“當然去啦，不去是傻子。”
楊檸頓了下，失笑：“你好愛他。”
剛出道的藝人，尤其還是選秀愛豆出道，最怕的就是戀愛塌房，最容易的也是戀愛塌房。比起其他毫無可信度的口頭保證，像南念這種有一個觸不可及的偶像，又一心朝着偶像的方向努力的，風險要比其他人小很多。
偶像嘛，差距擺在那裏，也就只是偶像而已。
得知被顧逾白邀請出演新歌MV，還是唯一女主角，南念肉眼可見的開心，整個下午工作狀态好到不行，連攝影師都誇了好幾遍。
從拍攝地到宿舍，她一路上都戴着耳機在聽顧逾白的新歌，企圖尋找到共鳴，聽懂顧逾白想表達意思，之後才好更好的演繹。
走在別墅門前的小花園石板路，南念嘴角的弧度依舊沒有下去。
耳朵裏放着的明明是一首苦情歌，她怎麽就這麽開心呢？
“念念，晚上的電影是幾點？”
丁媛媛在手機上回複楊檸的叮囑，走在後面問南念。
“你等等哦。”南念找到訂單，“九點十八。”
丁媛媛：“那我待會兒先把暄姐她們送去公司，再回來接你。”
“好。”
林月暄和另外兩個隊友約了晚上一起泡練習室，練新歌的舞蹈，她們本身是vocal和rap位出道的，舞蹈基礎薄弱，日常就是泡在練習室裏。
而南念是天賦型選手，一點就通。當初在那個節目的時候，悟性很好，從頭到尾也都很努力，整夜整夜不睡覺，三個教室到處跑，把別人卷成花卷。
要不是塗瑤的新電影上映了，她今晚也會去練習室的。
而且如果今晚不去看，之後就不知道有沒有機會給這部電影貢獻票房了。
再出發是兩個小時之後的事。
丁媛媛回來接她，一看到她就捏着下巴搖頭，然後從衣帽間找來帽子和口罩給她戴上。
南念像洋娃娃一樣任她擺弄：“不用這麽誇張吧？”
丁媛媛：“今時不同往日，你可是和顧老師一起上過熱搜的女人。”
南念別扭地弄了一下頭發，她不是很喜歡戴帽子，有點不習慣。
“慢慢就習慣了。”丁媛媛看出她的別扭，幫她弄好頭發，“那些狗仔可是無孔不入，珍惜現在的時光吧，以後出門幹什麽都是全副武裝。”
南念撇嘴，聲音被口罩遮擋，聽起來糯糯的：“好嘛。”
丁媛媛拍了拍手，滿意地點點頭：“好了。”
這下連親媽都認不出來。
“檸姐跟我說了，你下個月要去拍顧老師的MV，到時候我負責跟你。”
上了車，丁媛媛系好安全帶，扭頭看南念，笑容燦爛。
南念乖巧點頭：“好的呀。”
車子緩緩開出去，漸漸駛離別墅。
丁媛媛轉着方向盤拐彎：“念念，你可真是我的小福星。”
這句話沒頭沒尾的，南念沒聽明白，“啊”了一聲，表示疑惑。
丁媛媛笑得燦爛極了，像是憋了很久：“我雖然不算是顧老師的粉絲，但誰不喜歡看帥哥啊？還是這麽高質量的帥哥！多看一眼我都能多活一年，天天在網上舔屏。我還沒有見過顧老師，一想到下個月就要見到他了，我就特別興奮！”
南念默默握緊了車門：“你別興奮，你看着點車。”
“顧老師這樣的帥哥就應該多活躍在熒幕上，造福人類。”丁媛媛說，“你不覺得嗎？他長了張特別對得起消費者的臉。”
南念嘀咕道：“他又不是靠臉吃飯呀。”
丁媛媛：“可我是因為他的臉認識他的啊，然後去聽了他的歌，看了他的綜藝。哇——一個人怎麽能這麽完美。”
後面這句話南念是贊同的，點了點頭，她也覺得，怎麽會有這麽完美的人。
“唉，還挺想知道未來誰能把他拿下，酷蓋心動最為致命，但看起來不太容易的樣子。”
“不知道呢。”南念扭頭看着車窗外，霓虹閃爍，思緒已經開始飄遠。
她是真的會羨慕。
雖然從一開始就清醒的知道，那個人不會是自己，但曾經年少的某些時刻，也不是沒有過幻想的。
他太好了，像永遠高懸的明月，陌生疏離，觸不可及。
可他的聲音伴随她度過無數個難以入眠的深夜，她用過他的電腦，又在了無人跡的走廊裏同他四目相對，不過遙遙幾步。
他們有相同的愛好，相似的口味。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前後相差無幾，去過同一個地方，吃過同一家餐廳。
這些數萬個時空縫隙裏，他們又好像好熟悉。
“顧老師不是說過嗎？”丁媛媛繼續着話題。
南念回神：“什麽？”
“他喜歡乖一點，但是有想法又獨立的女孩子。”
南念想了想：“說的不就是我嗎？”
“……”倒也是沒想到她會這麽說。
作者有話說：
檸姐：偶像只是偶像，沒關系
念念：檸姐，放心吧，我一定給你搞個大的
顧老師：你克制點
周末快樂！喜歡我們《春日》的話，點個收藏做我的寶貝吧！愛你們（親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