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拉不想搞事

第23章 (1)

“她在尼福爾海姆冰冷的霧氣中揮舞着巨大的鐮刀，從此死亡降臨九界。”

“她是開在枯骨血肉上的死亡之花，萬千孤魂只為她向死而生。”

“她即是死亡。”

——

一開始索爾是不知道自己有個姐姐的，事實上奧丁和弗麗嘉從來沒有提過這件事，從他出生到現在也從來沒有其他人和他提過他有個姐姐的事情。

「海拉」，這個發音意同死亡，有着「隐藏」的意思，就像如同她名字的神秘一般，在阿斯加德久遠的時光裏漸漸變成了禁忌般不能提起的存在，而索爾得知則完全是一個巧合。

那天他親愛的弟弟洛基說要給他一個小小的「驚喜」，黑發的男孩子變出來一條蛇給他然後說着「驚喜嗎哥哥」在他高興的時候用一把匕首捅了他的腎。

然而得到自己最喜歡的蛇的喜悅讓他完全不在意那點小小的傷口，直到看守世界樹的仙女慌慌張張地找到他時他才知道這條蛇是洛基從世界樹上拿下來的。

索爾念念不舍地把蛇還了回去，卻不小心掉下了樹根。

世界樹的樹根下面是九界的交叉口，充滿了時空亂流和各種不确定因素，索爾在這裏發現了一條啃着通往尼福爾海姆的那條數根的龍。

某種程度上來說蛇和龍都是同族，索爾對龍這種在阿斯加德也算稀有的生物有種天生的好感，那條啃着世界樹樹根的蛇見索爾突然出現在這裏，它停下了啃食樹根的牙齒，居高臨下地看着索爾。

“瞧，時隔千年後又來了一個奧丁之子，噢，讨厭的味道，充滿了光明和我最讨厭的元素，奧丁那個老頑固終于生出來一個「正常」的孩子嗎？”

那條黑龍的語氣充滿了嘲諷之意。

“我是父親最疼愛的最優秀的孩子，我是阿斯加德的雷神。”索爾不服氣地說，“你又是什麽東西？膽敢诋毀衆神之王，看我殺了你這個害蟲！”

沖動的男孩手朝黑龍打了過去，卻被黑龍輕飄飄地揮動翅膀打趴，索爾不服氣地試了好幾次，沒有一次成功碰到過那條龍。

最後他筋疲力盡地趴在地上，黑龍的爪子踩着他的臉，傲慢地說：“你比海拉那個女人弱太多了，當年就算是海拉也沒能把我從這棵樹上弄下來過。”

【海拉：阿嚏！誰在說我？】

“海拉？海拉是誰？”索爾問道。

“阿斯加德的大殿下。”龍說。

“你胡說，父親只有我和洛基兩個孩子！”

“是不是胡說，世界樹會告訴你。”

龍的爪子放開了他，轉身在世界樹上劃開了一個口子，他邀請索爾去查看，索爾将信将疑的看過去。

然後他就從裂縫中索爾看到了阿斯加德被奧丁埋藏的過往，那是他在阿斯加德從未聽聞過的畫面。

當然，這其中也有索爾不愛看書的原因，阿薩神族的男性都不是很愛文字學習，尤其是索爾，或許書中有關于海拉的記錄，但在哪裏就不知道了。

索爾看到了穿過時間歷史，被世界樹記錄下來的九界的過往，那個時候的奧丁還穿着黃金的戰甲，他的手上拿着那把索爾知道的昆尼古爾，騎着八條腿的駿馬斯萊普尼斯，肩膀上的烏鴉是福金和霧尼。

而與他平起平坐的身邊還有另外一位女性神祇，她穿着一身黑綠的皮甲，頭戴荊棘的王冠，手上拿着漆黑的長劍，她和奧丁共同舉着黃金的權杖，她的軍隊所過之處無人能敵。

“她是海拉，你的姐姐。”黑龍看着那些畫面用懷念的語氣說，“宇宙之中仍舊有無數她的傳說，但因為奧丁的原因，從未傳到阿斯加德，現在整個阿斯加德除了我沒有人記得她。”

“我要怎麽相信你？這不是幻覺？”索爾難得智商在線，看完那些記憶後他猶豫地問道。

“我是尼格霍德，我将帶來諸神黃昏。”龍說。

他與群蛇共居，他在通往霧之國尼福爾海姆所在的道路上啃食着樹根。當他啃完樹根的那一刻，諸神的黃昏就會來臨。

尼德霍格還記得久遠之前，那個瘦弱的死亡女神第一次來到他的尼伯龍根的時候，盤踞在此的龍想給神一個教訓，卻輕而易舉地被那個死亡女神扼住了命運的咽喉，龍與世界樹一同誕生，就算諸神黃昏他也能平安活到最後，卻不影響他被海拉壓榨了數千年之久。

雖然說是他單方面被壓榨，但不得不說那段孤獨的歲月因為有了海拉他才不會那麽無聊。

尼福爾海姆到處都是飄揚的雪花和冰晶，以及由它們所組成的雲團，整個世界永遠在下着雪，到處都結滿了巨大的冰層，這些冰層便是赫瓦格密爾泉的泉水，巨人從中誕生。

奧丁曾在這裏用一只眼的代價從巨人那裏換取了智慧的泉水，而海拉在這裏殺光了所有的巨人。

她自誕生之日就擁有死亡的神格，她注定會為九界帶來殺戮與征服後的和平。

海拉在霧之國長大，尼格霍德見證了她的成長，她曾有鮮血撒在尼福爾海姆的樹根，尼格霍德咬斷了被鮮血浸染的樹根，他從群蛇中脫穎而出，漸漸長成了一條龍。

可以說他陪伴着海拉長大，但後來海拉接管了赫爾海姆後他就很少再見到她了。

尼格霍德最後一次見到海拉，就是她被奧丁打入永久的封印與流放之前。

而後，龍從世界樹中默默看着死亡女神在宇宙中流浪，曾經光輝的過往仿佛翻過的書頁，漸漸地，阿斯加德再也沒有人記得海拉，奧丁向整個阿斯加德下令，禁止再提起并且記錄任何有關那個犯了過錯的死亡女神以及她的事情。

現在只有尼格霍德記得她了。

在那之後索爾經常偷偷跑來世界樹的樹根底下找龍講述海拉曾經的故事，龍的口才非常好，索爾聽得如癡如醉，這是他和這條龍之間的秘密，他想和洛基分享，龍告訴他這是他們之間的秘密，詭計之神會告訴奧丁，這樣索爾就再也無法進入這裏，就算再三保證洛基不會告密，知道詭計之神本性的龍卻不肯答應，于是索爾只好放棄。

可他還是忘記了，尼格霍德的存在本身就是為了諸神的黃昏，狡猾的龍從來不會平白無故地做好事，尤其是索爾在長大後懂得的更多，阿斯加德的雷神在宇宙中找尋着曾與死亡女神有關的蛛絲馬跡，他知道那些歷史悠久的種族一定有關于海拉的記錄，然後——

索爾找到了克裏人，克裏人讓他滾，還讓他賠飛船錢。

他找到了塞伯坦，那些原本還在敵對的機械生命體一秒聯合起來，用炮火把他趕了出去。

然後是氪星，統治氪星的王說讓他去地球給被拐走的崽子捎口信喊他回來相親。

他迷惑地來到了薩卡星，被高天尊一張欠款單子拍在臉上，那是重建角鬥場的天價費用。

索爾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好像他一直追逐腳步的姐姐，似乎和龍說的有點不一樣？

直到他繼位神王的那一天，一切都變了。

在被打入地球之前，他質問奧丁：“你是不是也對海拉說過同樣的話？她是不是也是這樣被你趕走的？”

然後他看到了衆神之王複雜的神色。可惜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再醒過來就被中庭人當成精/神/病關在醫院了。

幸好他機智，多方周折才得到了神盾局的幫助。

“阿斯加德？彩虹橋？”

令索爾感動的是，聽到這些單詞的尼克?弗瑞并沒有像先前的塞爾維格博士和那個叫簡?福斯特的中庭女人那樣用看智障和瘋子的眼神看他，不如說這個看起來有些奸詐的中庭人好像對這些單詞見怪不怪。然後尼克?弗瑞用手機怼着他的臉拍了張照，發給了某個人。

海拉在電話裏一再否認自己不認識這個金發壯漢。但提到阿斯加德，海拉還是不得不去一趟。

但願不是她曾經得罪過的誰誰誰。

結果，事情就變成了開頭那樣。

金發壯漢抱着她的腿不撒手，海拉= =地看着他，還是不記得她有沒有見過這號人。

海拉曾中二的時候有不少人叫她大姐，她也不記得具體有多少，現在突然從阿斯加德冒出來一個，很難相信不是來碰瓷的。

所以她幹脆利落地抽回了自己的腿，把這個非禮自己的家夥一腳踩在地上。

“我就知道尼克?弗瑞叫我來準沒好事。”她不耐煩地把額前散亂的黑發撥到腦後，看着從臨時搭建的實驗室裏走出來的尼克?弗瑞，質問：“你不會給人騙了吧？我真沒見過這個人。宇宙中倒是有不少打着阿斯加德名號行騙的家夥，奧丁從來不管，啧。”

尼克?弗瑞抽了抽嘴角。

“他自稱索爾……”尼克?弗瑞說，“阿斯加德的什麽雷神？我不知道，是不是你家的？”

“你問我？你覺得我離開那裏幾千年了像是會有熟人的樣子嗎？”海拉指着自己的臉。

“呃……”索爾：“……”

當事人就是委屈，非常委屈。

“OK……”尼克?弗瑞放棄了掙紮，“那就做下來好好談談，沒有別的辦法了不是嗎？”

海拉：“我的時間有限，長話短說。”

她放開了踩在索爾背上的腳，然後把這個似乎受到了很大打擊的壯漢拉了起來，嘴裏「啧啧」了兩聲碎碎念道：“沒有神力，也沒有腦子，除了身上阿薩神族傳統的一身腱子肉之外沒有任何有用的地方，我不認為我會有這種弟弟。”

于是尼克?弗瑞眼睜睜地看着她把索爾這個壯漢像是小雞一樣拎起來，他在昨晚被這個壯漢大鬧一通後的臨時實驗室內找了個勉強幹淨的地方，海拉身邊的湯姆也占有一席之地。

現在三人一貓坐在桌子邊上，海拉一臉抗拒，氣氛尴尬。

“這是姐姐你養的貓咪嗎？啊哈哈，真可愛啊，嘿小貓咪，哥哥這裏有小魚——嗷——”

索爾努力活躍氣氛試圖挽救自己的形象，他把目标鎖定了神情嚴肅的湯姆，正準備伸出萬惡的髒兮兮的爪子去摸湯姆的頭，然後被湯姆狠狠撓了一爪子。

白手套的貓咪都很兇殘。

海拉扶額不忍直視，最後拍了拍貓咪的頭提醒他收回對着索爾的手/槍，終于下定決心開口問道：“所以，你真的來自阿斯加德？”

聽到海拉問話，索爾瞬間手不疼了，他眼巴巴地看着海拉說：“我一直在找你，海拉姐姐。”

“阿斯加德不會再有人提起我的過往，誰告訴你的？”

“尼格霍德。”

“呃……”聽到這個名字，海拉有點胃疼。

她是知道這條龍的，在過去的千年裏這條龍幾乎承包了所有吹她的彩虹屁，一開始海拉還欣然接受，時間久了就有點過于聒噪了，她後來不想回尼福爾海姆除了忙碌之外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尼格霍德的單口相聲實在不怎麽好笑。

“世界樹的樹根是禁區，你是怎麽進去的？”僅憑這點海拉還是無法相信他。

“還蛇的時候。”索爾說。

“蛤？”

“事情是這樣的……”

之後索爾詳細地解釋了一番他從發現尼格霍德到沉迷海拉的故事的前因後果，并發出疑惑海拉是怎麽在中庭的。

“我也是被流放的，所以不管你的原因如何，我給不了你任何幫助。”海拉說。

聽到她這麽幹脆，索爾相當難過。

不過來到中庭之後總算碰到了好事，他在這裏找到了海拉。雖然海拉不相信他是她的弟弟，但索爾相信時間會驗證一切。

“所以你是為什麽會在這裏搞事情？被——他抓住的？”海拉指了指尼克?弗瑞。

索爾更難過了：“妙爾尼爾，我失去了擁有它的權利和力量，而且昨晚洛基告訴我，父親他……死了，因為我，我的放逐，因為我的一意孤行挑起的與約頓海姆的戰争，他……堅持不住了。”

“嗯？”海拉一愣。

一時間她不知道重點該關注哪一條。

妙爾尼爾？那不是她的錘子嗎？還有奧丁死了？這貨到底做了什麽？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不對啊，她的力量還沒回來，奧丁絕對沒死。

那個叫洛基的一定是在騙人。

這麽好騙果然不是她弟弟。

海拉堅信了自己的想法，于是她安慰道：“放心吧，奧丁沒死。”

索爾：“可是洛基……”

“你知道我被流放的代價嗎？”在索爾悲痛的目光中海拉望着天花板，翹着腿道，“因為我的力量太強，奧丁沒有辦法真正做到殺死我。所以他以生命為代價封印了我的力量，我在赫爾海姆的死亡之地花了千年的時間重生，失去一切力量在宇宙中漂泊，最後來到了這裏。

所以，如果他真的死了，那麽我現在就應該回到阿斯加德加冕成為新的王，這是寫在規則之中的既定的命運。”

“我挑起了與約頓海姆的戰争，我認為一切侵入阿斯加德的外來勢力。尤其是我們的敵人冰霜巨人，他們都該死，我的職責就是保護阿斯加德……”索爾說，“姐姐，那你又是因為什麽而被流放？”

唯獨海拉被流放的原因，尼格霍德始終未曾告訴他。

他不知道海拉所說的是否真實，但顯然如果海拉的神力确實是被封印，那麽只能說就算沒有那些神力，她也仍舊非常強大。

索爾擁有一雙澄澈的冰藍色眼睛，像極了北歐斯堪的納維亞山頂上終年不化的北極冰雪，他用這雙澄澈的眼睛看着海拉，海拉卻移開了視線。

“就像你一樣，我至今不認為自己有什麽做錯了的地方。”海拉擡着下巴道，“帶我去看妙爾尼爾。”

她率先走了出去，湯姆緊緊跟着她。

那把古老的錘子和記憶中的并無差別，在被神盾局圈起來的地區內孤零零地躺在滿是泥土的地上，這個星球上沒有任何人能拔起這把錘子，就算是現在的海拉，曾經這把錘子的主人也一樣。

海拉也沒有去碰這把錘子的打算，她并不想通過那上面阿薩神族的印記讓奧丁知道她在這裏。所以她使喚了湯姆去拿那把錘子。

然後——

“真棒，不愧是湯姆。”

在索爾目瞪口呆的注視下，海拉真誠地誇贊道。

把錘子輕松拿起來的貓咪眯着眼睛拍了拍胸口，那把錘子在貓咪的白手套上就像毫無重量一樣，這證明錘子認可了貓咪，可是這種玄幻的事情怎麽可能？

見多識廣的索爾也震驚了。

尼克?弗瑞再次确信自己把湯姆招來神盾局是做出的前所未有的機智決策，毫無疑問與這只貓咪作對是非常不明智的選擇，好在現在這只可怕的貓是站在他這邊的。不，應該說是海拉是站在他這邊的。

霍華德，你當年把這個可怕的女人從北極的冰層下撈出來果然是明智的選擇！

湯姆掂量了一下那個錘子，然後掏出自己的美國隊長同款盾牌，這幅樣子甚至讓海拉有種微妙的既視感，她在想要不要讓尼克?弗瑞給湯姆定做一套美國隊長同款的作戰服。

不，還是算了吧……她不要肌肉貓貓。

“你想要這吧錘子嗎？湯姆。”海拉問道。

“什麽？不，妙爾尼爾是我的，它只是只貓！”索爾非常不情願。

湯姆把盾牌和錘子往身後藏了藏。

“不，你只能有一個……”海拉無情地說道。

藍色的貓咪糾結了一下，非常念念不舍地把錘子放了回去。

索爾放心了。

他堅決不承認自己連一只貓都不如。

最後索爾還是沒有辦法拿起那個錘子，眼看着天黑了，不想走夜路的海拉躺在爵士車頂上看着夜空，餘光看到了和那個女科學家坐在一起說着什麽的索爾，翻了個白眼。

她更加确信了，這絕對不是奧丁生的。

原本海拉的計劃是第二天一早就要回去的，卻沒想到那位和她有些熟的特工先生急急忙忙找到她讓她看一樣東西。

“強大的能量信號，西北方向十五英裏處，我需要你的幫助。”特工先生說。

“我知道了。”海拉只好打開了爵士的車門，“辛苦你了爵士。”

“區區十五公裏！”爵士非常自信，“我甚至不需要兩分鐘就能到。”

外星汽車把神盾局的車遠遠地甩在了後面，是以海拉到達那個索爾說要去和那幾個人類科學家吃飯的小鎮時，她看到了非常眼熟的打扮的四人。

一看就是阿斯加德空有力量沒有多少腦子的戰士，非常典型的維京人裝扮，在這裏跟玩COSPLAY一樣格格不入。

海拉看見索爾和他們擁抱在一起，她沒有打算去參與。因為還有另外一股屬于彩虹橋的力量從阿斯加德過來了。

遠處的荒野上神盾局剛到，就看到一個造型奇特的機器人出現在這裏。

“是鋼鐵俠搞出來的嗎？”有個特工說。

“要是是托尼搞出來的，他現在本人也應該在這裏。”海拉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後面，“走你！”

她把人甩開，下一秒機器人的火焰打爆了他們面前的車。

“如果我是你，在面對未知事物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趕緊跑。”海拉補充了一句。

“呃……”銀白色的跑車咔嚓地變成了機器人，爵士對着那個阿斯加德的來客開了幾槍，吸引了火力後說：“炮彈對這玩意沒用，這是能量體，要用能量！”

“那就停下你無效的攻擊，掩護這群人走。”海拉說。

“那你呢？”

“湯姆！”海拉喊了一聲。

待命的貓咪抛擲出盾牌，振金的星盾打在那個阿斯加德的毀滅者身上仿佛刮痧一般，湯姆不甘示弱地試了好幾次，尾巴的毛差點被燒焦，中庭的力量對付這種東西果然有些勉強。

但是海拉積攢的那點神力在和威震天打的時候已經早就用光了，她并不想拿自己的拳頭去和這玩意硬碰硬。所以在爵士的掩護下她也抱着貓擠進了車。

特工先生：“我以為你能對付那玩意？”

“你在開玩笑嗎？”海拉在搖搖晃晃的車子中艱難地坐穩，“到底是什麽給了你自信認為我能搞定這玩意？”

是尼克?弗瑞。

好在那玩意似乎不是沖着他們來的。但壞消息是它朝着城鎮中央去了。

“看來我那個假冒的弟弟果然是得罪了什麽人。”海拉說。

“所以你要去幫他嗎？”

“不，我為什麽要幫他？”海拉一臉莫名，“都說了是假冒的弟弟，我不知道他是從哪裏知道我的事情。但是我并不想讓其他阿斯加德的人知道我的存在。”

她脾氣古怪我行我素，特工先生已經習慣了。所以明智地把車開到鎮子口就放海拉下車了。

他看着被留下的湯姆說：“你的主人一直都是這樣口嫌體正直嗎？”

湯姆捂着眼睛點了點頭。

爵士帶着海拉找到了發生戰鬥的地方，她到達的時候正好看到索爾被毀滅者一拳揍飛的畫面，如果是凡人的話這一下已經無了，該說不愧是皮糙肉厚耐打，這樣也只是昏迷。但顯然他新鮮出爐的小女友以為他快挂了，正難過呢。

“你要是真是奧丁之子，就不會因為這點傷死吧？”海拉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臉，還說着風涼話，所作所為非常不厚道。

簡?福斯特：“你是索爾的姐姐？”

“不是……”海拉飛快地否認道。

她看着索爾的緊閉的眼皮動了動，已經知曉何為謙遜和守護的雷神終于喚醒了自己的力量，而目睹一切的海拉只是站在原地，神色複雜。

奧丁到底是看得起她還是真的不在乎她？連封印的等級都不一樣，這麽輕松就被解開。

不，是因為她和索爾不一樣吧。

她至今也不覺得那件事是自己不對，就算是做了那種事情，在征戰九界的時候奧丁和她一起做的還少了嗎？

她那麽做只是為了避免以後半個宇宙的生命的消亡，奧丁根本不懂，他只認為自己的女兒是個冷酷無情的瘋子和殺人魔。

“姐姐，和我一起回阿斯加德吧，去看看父親，我相信一定是有什麽誤會。”

身穿铠甲身後挂着鮮紅披風改頭換面的索爾跑過來對海拉道，他的臉上挂着意氣風發的微笑，看起來非常傻帽。

“誤會？”海拉斟酌着這個詞，“很遺憾，沒有什麽誤會。我仍舊是罪人，但你現在不是，我不想回去阿斯加德，中庭挺好的。”

“可是父親他——”

“他只會當沒有我這個女兒。”海拉攤手，而且她必須再次強調一下，索爾這個奧丁之子大概率是領養的。因為真的除了戰力之外一點都不像奧丁。

“好吧……”見海拉的眼神越來越可怕，索爾也沒有想太多，在臨走之前他不死心地又說了一句：“姐姐，我是說，就算你不承認我，你還是我一直憧憬的姐姐。”

他的臉上還帶着燦爛的微笑，然後消失在了彩虹橋中。

彩虹橋的看門人已經看見了海拉，他卻不知道那是誰。

在索爾走後，海拉看着一旁的簡?福斯特道：“所以你們确定關系了？”

簡?福斯特：“……”

“讓我來說……”塞爾維格博士擠到海拉面前，“我能采訪一下嗎？你真的是北歐神話裏的那個死亡女神？為什麽你的身體還是完好的沒有腐爛？神話中記載死亡女神的身體一半是活人一半是屍體，你是怎麽保持的？”

海拉：“……”

這個有冒犯到她的問題她不是很想解釋。

所以她理都沒理塞爾維格，幹脆利落地進了爵士的車門。

“回紐約……”

她就知道尼克?弗瑞找她準沒好事，是阿斯加德的真貨沒錯。

但這家夥除了力量之外哪裏像阿斯加德的王子了？朋友也都是一群沒腦子的家夥，除了那個女武神之外都是一群烏合之衆，連她的軍隊的門檻都進不了。

——

回到紐約之後海拉先是辭去了中城高中的工作，然後正式和斯塔克工業簽訂了合同。

學生們對她的離開表示了十分的「不舍」。但海拉清楚地聽到了在她走後那群青少年的歡呼，她抽了抽嘴角，看見彼得?帕克朝她走了過來。

“還有什麽事嗎？帕克先生。”海拉問道。

“就是，海倫娜老師為什麽要辭職？”彼得猶猶豫豫地開口道，“噢，我的意思是，梅姨見你好幾天沒回家了，一直在抱怨沒有人陪她喝下午茶。”

男孩別扭的關心讓海拉覺得既感動又好笑，她拍了拍彼得?帕克軟乎乎的頭頂道：“我不會搬家，你想找我的話随時歡迎你。”

“真的嗎？那太好了。”彼得?帕克的氣泡音裏都帶着喜悅。

“你這麽不舍得我？不怪我收走你的漫畫了嗎？”

“呃……”彼得一噎。

“開玩笑的。”

“不老師，那個，是斯塔克先生！”彼得激動地看向海拉身後。

與此同時海拉聽到幾聲尖叫，她循着聲音望過去，就看到從爵士車上下來的托尼摘了墨鏡正朝她走過來。

并且是在中城高中大部分的老師學生圍觀之下。

但顯然被圍觀八卦的兩人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态度。畢竟托尼是習慣了無論出現在任何場合他都是所有人的焦點，而海拉是完全不在意別人的目光。

有想要上來搭話要簽名的，見托尼找的是海拉，都紛紛放棄了。

雖然能近距離接觸托尼?斯塔克的機會不多，但明顯還是海拉更可怕！

不過這并不妨礙圍觀吃瓜群衆八卦托尼這次是不是換了口味從喜歡金發甜心變成喜歡海拉這種高冷白切黑了。

“你在和我簽合同之前我還不知道你居然是高中老師。”托尼說，“我當年氣走了不少老師，不過如果是你的話我說不定會認真學習。”

他的貧嘴海拉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接話，她不得不承認花花公子的話有些取悅到了她，所以她對托尼笑道：“我只是個教文學課的，但是你是理工科。”

托尼無所謂地說：“我當年的文學老師是個更年期的阿姨，她只會在課上讓我抄文藝複興和海明威——這是你的學生？”他看着彼得問道。

“是的……”海拉看着激動得說不出話的彼得?帕克，“這孩子和你一樣擅長理工科，他叫彼得?帕克。”

“嗯，我差點就要以為你對這種奶裏奶氣的高中生感興趣了……”托尼說，“孩子，畢業後斯塔克工業實習生崗位我給你留一個。”

彼得?帕克更激動了：“真……真的嗎斯塔克先生？不我的意思是我太激動了，我真的可以嗎？我是說我好像還沒準備——”

“所以首先你要拿到畢業證書……”托尼一把攬過海拉的腰，“現在我要帶你們的前老師去公司上班了。”

海拉對着彼得揮了揮手，然後被托尼塞進車裏。

“去我新買的大樓。”托尼在駕駛座系上了安全帶，“托你們的福我現在每天都能開不同的車，這樣下去哈皮都在擔心自己會不會失業。”

“你當然不會讓他失業的對嗎？”

“嗯哼，看情況……”托尼拉下了嘴角，“如果他沒有把小辣椒拐去旅游我就不會考慮扣他工資的事情。”

“爵士還能當你的保镖……”海拉說，“在塞伯坦他可是個優秀的戰士。”

“在地球也一樣。”爵士從車載音響裏補充了一句，“海拉，我不得不說這個碳基老板真的很慷慨，我在塞伯坦從來沒喝到過這麽棒的汽油還能喝到飽。”

“你們民用車的條件當然沒有霸天虎好……”海拉敲了敲前面的空調口，“那就把空調打開吧。”

“得令！”

托尼：“有機會我一定要讓你告訴我那是什麽地方。”

“你想知道的話我随時都能告訴你。”

“包括那個叫什麽波的那個錄音機？”

“呃……”

“那是她前男友……”爵士說，“當年在塞伯坦喜歡她的有很多機。順便一提，我也是，但是她就知道跟着聲波那個壞家夥後面跑。”

“你再多嘴我就把你拆了。”海拉瞬間臉黑。

爵士閉嘴了。

托尼：“Stop！他現在是我的車。”

海拉翻了個白眼。

紐約富豪自認為自己今天的形象非常光彩照人并且十分帥氣。

然而海拉卻看起來對他一點興趣都沒有，尤其是還提到了那個叫聲波的機器人，這讓托尼有種他竟然不如一臺外星機器人的挫敗既視感，他堅決不承認這一點所以他轉移了話題：“那個蜘蛛男孩你和他很熟嗎?”

“蜘蛛男孩？你是說彼得?帕克嗎？”

“哦，是叫彼得?帕克……”托尼完全忘了人家的名字，“我知道他，紐約好鄰居。”

“你怎麽知道的？”海拉突然有點好奇。

“想知道就拿一個吻來交換，甜心。”托尼對她抛了個Wink。

然後海拉冷漠地轉過臉。

托尼：“……”

果然傳統的辦法對她根本不管用！

他突然有點胃疼，頭一次覺得自己的魅力一無是處，對海拉來說似乎正常的手段根本不管用。

只有爵士在憋笑。

他是少數知道海拉是對碳基生物完全不感冒的。所以托尼的撩撥注定沒用，至于以後慘遭打臉，那也是很久之後的事情了。

海拉非常糾結。

她是真的把托尼當一個熊孩子來看的，畢竟她甚至都見過托尼的出生——

哦對，說起這個，差點忘了。

“你的生日禮物我還沒給你。”

托尼從打擊中迅速恢複，“是你刻意準備的？我能知道是什麽嗎？”

“我現在沒有帶……”海拉有些尴尬，“這樣吧，等你的大樓完工後，我把它和建成禮物一起送給你。”

“我很期待。”

托尼心情瞬間變好了。

爵士很快就載他們來到了新買的大樓，在曼哈頓的市中心。

可謂是寸土寸金的地方，摩天大樓高高矗立，最頂端還有托尼叫人放上去的「STARK」字母。

“那些都能亮，我還有一點點沒處理完。”此刻的托尼就像一個給家長展示自己成果的孩子，“我打算把這裏作為斯塔克工業的總部，下面有一個弧形反應堆，在失去能源的情況下整個大廈能獨立運行一整年，下面層都是各個部門辦公區，上面10層是專門研發武器，我做了一個私人電梯，最頂樓我給你預留了房間。”

海拉停下腳步：“你的意思是我要住在這裏嗎？”

“如果你喜歡的話……”托尼說，“當然，作為我的助理，你要時刻響應老板的號召。”

“能這麽使喚我的你是第一個。”

“尼克?弗瑞不是？”

“他那叫請求，這不一樣。”海拉擡起下巴，“但誰叫你才是我的老板呢？”

托尼非常高興：“你喜歡什麽樣的香薰？可以列個單子，我讓賈維斯買。考慮到你的觀感，就用你習慣用的如何？”

“當然可以。”

天才發明家把自己的成果迫不及待地展現在海拉面前，這座還沒有徹底完工的大樓裏面都是來來往往的工人，海拉看見爵士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忍不住問道：“你有怎麽解釋他們的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