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因為下午一點粉絲才能入場, 所以早上提前到的基本都是站子裏幫忙布置應援的前線。
南絮和季儉之的車從大門口進去，在場館門口剛一停下，還在各忙各的粉絲登時歡呼雀躍地一窩蜂聚了過來，圍在了車旁邊。
季儉之示意南絮先下車, “今天是你的主場, 我可不能搶了你的風頭。”
南絮也明白這個道理，打開車門跳了下去。
“秉哥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
“唐秉, 生日快樂。”
女孩們簇擁了過來, 接二連三地送上祝福，盡管臉頰被冷風吹得微微有些紅, 但一個個的卻揚着笑, 神采奕奕的。
南絮愣了愣，也忍不住勾起唇角, “謝謝。”
如果不是出了靈魂互換這麽一個bug，她這會應該也在她們中間，一起給唐秉做應援, 一起祝他生日快樂，一起在臺下看着他閃閃發光……
季儉之也從車上走了下來，笑着和粉絲打招呼，“大家好。”
“唐秉啊，來和這些花牌花籃合照一下吧。”
潘達指了指場館門口的那些布置。
“好。”
南絮點了點頭。
季儉之知道今天的很多事他都不應該湊熱鬧，所以自發和南絮打招呼，“那我先進去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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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便和助理一起進了場館後臺，準備重新做一下造型。
南絮在每一個站子準備的花牌前比了個剪刀手, 最後才走到離門口最近的那個花牌。
一見到那浮誇奢華的配置，她心裏就有數一定是有味的。
果然，晴書捧着單反殷勤地湊到前面，“唐秉唐秉，看這裏！”
南絮被她給逗笑了，晴書趕緊摁下快門，迅速抓拍了這一笑容，激動地像個二傻子，趕緊拉過身邊的好友，“須須你看你看這一張！！”
唐秉敷衍地抽了抽嘴角。
潘達看了看時間，“好了我們要進去啦~”
“那我先進去彩排了……”南絮朝周圍的粉絲擺了擺手，“這怪冷的，你們先去別的地方坐一坐，下午一點再過來吧。”
剛才還凍得抱成團的姑娘們瞬間化身鋼鐵女戰士，中氣十足地回應。
“不冷！”
“對對對，不冷！”
“對我們不冷不冷！”
看着南絮離開的背影，晴書忍不住吸着鼻涕抱住了三歲，“突然有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感覺……”
三歲同樣感動流涕，“我也是，人還沒來的時候就想哭，剛剛一看到真人就更想哭了。”
唐秉：“……至于嗎？”
只是一個生日而已，他是個男的，又到了這個年紀，本來就對生日這些形式化的東西不太感冒，所以真的不懂這些小姑娘到底在感動什麽？
樂樂抱着膝蓋在場館門口的階梯上坐了下來，感慨地看向底下那些花團錦簇，“這是唐秉出道以來第一次和粉絲一起過生日，當然至于。這是一個開始，等五年十年後，我們還會來參加他的生日會，到時候一群老朋友還坐在一起，拿出今天的照片回憶他剛出道的時候，回憶剛開始喜歡他的我們，多有意義……”
“五年？十年？”
唐秉眸色動了動，“你們就這麽确定會喜歡到那個時候？”
檸檬也坐下，頭靠着樂樂的肩，“當然。唐秉走多遠，我們就跟多遠！”
又是這些聽起來令人心動、卻沒有任何保證的承諾。
唐秉不動聲色地別開眼，“太美的承諾因為太年輕……”
晴書不以為然，“永遠這種事誰能說得準？但至少，我們在開始的時候都有一顆想要陪他到地老天荒的心啊。”
樂樂點頭，“其實承諾裏最珍貴的，不止是最後有沒有實現的結果，還有最初許下承諾時的心意。”
唐秉愣住。
= = =
場館內。
季儉之先做好造型在舞臺下等唐秉，跟着伴奏音樂哼唱着歌詞。
他之前在拍戲，沒有時間和唐秉一起排練，但歌是《全世界誰傾聽你》，是他比較喜歡也比較熟悉的。唐秉自己也練過了，所以兩人彩排的時候稍微合一合也就沒什麽大問題了。
正哼到一半，就見一個人從後臺的陰影處走了出來，燈光師将偏冷的藍光調了個方向，聚焦在他一人身上……
男人額前微長的黑色碎發被撩起來梳向一側，噴了些發膠固定，露出棱角分明的前額，臉部輪廓比平常又多了幾分淩厲。
他伴随着燈光移動緩緩走來，一身黑色西裝，将腰線收的恰到好處，前襟領帶處鑲嵌的鑽石領夾在燈光下閃閃發亮，右耳上還戴着一枚耀眼的耳釘。化妝師今日也特意給他化了個桀骜的妝容，眉尾斜飛，眼角特意化了煙熏的效果，仿佛在暗夜裏閑庭信步尋找獵物的吸血鬼王子，高貴而冷厲。
季儉之怔了怔，直到舞臺上那人變換了神情，眨巴着眼叫他師兄，他才一下清醒過來，笑着搖搖頭，起身走了過去，“好看。”
南絮不自在地摸着耳朵，“真，真的嗎？”
她剛剛已經對着鏡子自己花癡好半天了，不得不說唐秉這幅皮囊真的太有可塑性了吧！這種從來沒折騰過的妝容都能完全hold住無壓力，她有時候真的也很好奇，論美貌，唐秉壓根不輸當紅那些小鮮肉，怎麽就至今還是十八線呢？
…………一定還是他自己混吃等死的原因。
南絮轉身，面前的大屏幕倒映着唐秉修長的身影，被燈光釘在舞臺中心。
她抿了抿唇，心裏再一次确定，唐秉天生就應該站在舞臺上，站在燈光中央，感受萬丈星芒……
“兩位，彩排可以開始了嗎？”
主持人從側邊走了過來，問道。
季儉之說，“先讓我和唐秉唱一遍找找感覺，然後再走流程吧。你覺得呢？”
他看向南絮。
南絮自然是點頭說好。
《全世界誰傾聽你》的音樂伴奏響了起來，兩個工作人員給他倆遞上了話筒。
第一段歌詞是南絮的，她退到舞臺那頭緩緩走出來，低着頭壓低聲音，唱到最後一句時擡頭看向對面的季儉之，“雨傘又遺落原地……”
季儉之微微一笑，唱着第二段緩步走到她身邊，就在到了副歌部分兩人要合唱時，他一轉身看向臺下空無一人的坐席，握着話筒的手卻突然攥緊，腦子裏有一瞬的空白，這麽一愣就沒跟上拍子……
“師兄，怎麽了？”
南絮也沒再繼續唱下去，任由伴奏往後放。
季儉之無奈地笑，“大概是有些緊張吧……”
南絮嗤笑了一聲，“師兄你可別逗我了，你是歌手出道，這種小場合唱首歌來給我撐場子怎麽會緊張？該緊張的是我才對吧！”
季儉之調整着拿話筒的姿勢，挑眉嘆氣，“這些年一直演戲，除了在錄音棚裏錄歌，還真沒唱過現場了……這對面還有直播呢，萬一要給你唱砸了……”
“怎麽會！”南絮大大咧咧地拍他的肩膀，“有我給你墊底，怎麽會唱砸。再說，今天只是個生日會，粉絲都是來給我過生日的，不會介意唱歌唱得怎麽樣的。”
季儉之一言不發，溫柔地盯着她看，眼底就像夜空一般深邃。
南絮對上他的視線，看着那瞳仁裏倒映的自己，臉又控制不住的紅了起來，“我，我說得不對嗎？生日會嘛，不就是找個大點兒的場地和百來個粉絲一起過生日嗎，都是自家人，她們怎麽會嫌棄我唱歌走調……”
季儉之不由自主地勾唇笑，想了想還是把原本要說的話給咽了回去，擡手拍南絮的胳膊，“你說得對。”
= = =
場館外，隐隐約約有些伴奏從門縫裏飄了出來，被冷風吹送到了在門外越聚越多的粉絲耳朵裏。
晴書和檸檬先進場內給工作人員送吃的去了，把場外交給了三歲她們。眼見着粉絲越來越多，三歲把有味的牌子豎了起來，就在自家花牌跟前發放限量的一百份小禮品。
而攤子前已經開始排起長隊領周邊了。
隊伍裏。
“哎哎哎，你聽！”
“什麽？”
“我好像聽到唐秉在唱歌！！”
“啊？！真的嗎？”
“是啊，你聽不到嗎…………好像是《全世界誰傾聽你》哎！”
幫晴書發放周邊的三歲也聽到了，拐着胳膊戳了戳身邊的唐秉，“姐，你聽到了嗎？好像真的是唐秉在唱歌哎！”
唐秉有一搭沒一搭地點頭，“聽到了。”
隊伍輪到一個子比較矮還戴着個眼鏡的小女生，她看了看三歲手裏的東西。
“周邊都有什麽啊，是免費發的嗎？”
唐秉輕車熟路地給她裝了一份，“有兩條手幅，兩根熒光棒，還有小鏡子和零食，都是免費的，限量100份。”
“哇。”女孩驚喜地接了過去，“都是有味自己做的嗎，我最喜歡有味的周邊了。我還在有味的集資群裏，也算是有味的一員吧。你們還需要幫忙嗎？我可以當苦力。”
三歲哎了一聲，“好啊好啊，你過來幫忙發這些東西吧，我們正缺人呢。”
女孩受寵若驚地站到她旁邊。
唐秉又看了她一眼，只覺得這孩子看起來年紀好像有些小，忍不住問，“你……多大了？”
女孩不好意思地推了推眼鏡，“初，初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