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論壇限制
女孩看着碗中的食物，依舊帶着警惕，擡頭看了一下三人，又回頭看了一眼身側後方坐在櫃臺的老板娘。
江懷無語：“你不會認為我們都是‘原住民’吧？”
“誰知道。”
女孩這樣回答，視線落在池游身上。
池游的表現很平靜，甚至沒有多注意她。
正在玩從隔壁拿的水壓套圈游戲機。
池游注意到女孩目光，才擡了擡眼皮：“如果我們真的是‘原住民’，并且想要害你，你早就死了，根本不需要用下藥食物來害你。”
頓了一下：“如果你不相信，你完全可以離開。”
“而且的你不是帶了水槍嗎？你怕什麽？”
趙小茜附和：“就是就是。”
女孩有些幽怨地看着池游。
她一手拿着水槍，另一只手拿筷子。
能看得出，她對這個地方沒有什麽安全感。
見她在吃東西，三人都收回目光，或換了一個位置坐，稍微坐得遠一些。
原本池游在自己的位置坐得好好的，就被趙小茜喊過去：“池游。”
池游只好起身，坐在兩人挑的那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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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多了一個，我還真有點的不适應。”趙小茜說。
池游睹了她一眼：“之前我們兩人來的時候，你也不适應嗎？”
趙小茜擺了擺手：“那不一樣。”
“那時候我才一個人，現在我們是團體！”她補充。
池游和江懷都覺得挺有道理的。
“只是暫時住得近而已，我們又不是住在同一屋檐下。”池游玩着水壓套圈游戲機說着。
游戲機裏的圈圈都全部套上。
她又說：“我們也該稍微想想去外面世界的事情了，總不可能一直待在這裏，除了回到現實，不然哪裏都不安全。”
“現在有老板娘，那以後呢，如果有另外‘原住民’在，并且都想把外面咔嚓了，老板娘能護得住我們？”
兩人都沒說話，像是在想池游說的這些話，又像是心中立即有一個答案了。
而正在吃面的女孩正盯着池游背影，當坐在池游和趙小茜對面的江懷撞上她的視線時，才收回視線。
倒是一點都不慌張，仿佛偷看的人不是她一樣。
江懷還悄悄把對方偷看的事情說給兩人聽。
趙小茜有點在意地朝那邊看去。
池游卻說：“沒什麽好看的，頂多就是警惕我們而已，換做是我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單獨行動，估計跟她沒有區別。”
特別有三個明顯關系很好的“愛麗絲者”，還有一個“原住民”，正因為自己是獨行，才會擔心自己被害。
“那就繼續跟她保持距離好了，說不定這樣對她來說更有安全感。”趙小茜說。
池游和江懷都沒有意見。
然而女孩吃完之後，就主動找上三人坐的這桌。
三人都看向一臉嚴肅的女孩，都在想“她要說什麽”。
“你們應該沒有這麽快離開吧？”女孩問，随後她就開始自我介紹，“我叫陶季月。”
“陶瓷的陶，季節的季，月亮的月。”
趙小茜先是瞧了一眼池游，見池游沒反應，又看向江懷。
江懷像是接收到信號一樣看向池游。
趙小茜：“……”
這只是大概十秒內發生的小動作。
當池游開始報上自己名字開始，剩下的兩人才開始報名字。
而老板娘正在看論壇，并沒有怎麽注意四人，聽到她們開始自我介紹，稍微安心一些。
陶季月把目光落在池游身上。
在她看來，池游就是三人之中的“老大”。
事實上也不全是，只是這些天，池游的發言總是很鎮定，說得相對透徹，并感覺非常可靠，不由自主以池游為主了。
當然，趙小茜純粹一些，江懷就有些複雜了，一半跟趙小茜一樣的想法，另一半出于他對池游的喜歡。
“我跟你們打招呼只是想着，既然我們都要在這生活，知道相互間的名字會比較好。”陶季月這樣說。
但三人都覺得這個理由也就勉強能用。
她站在那裏沉默一會：“要不……我們交換一下情報，順便核對一些情報怎麽樣？”
還在玩水壓套圈游戲機的池游卻說：“你想知道什麽情報，可以去問老板娘，對于外面世界的情報，老板娘知道的要比我們多得多，我們的情報也都來源于老板娘。”
陶季月立即想反駁什麽的時候，又緊閉嘴巴。
趙小茜在想，對方應該想說“對方可是‘原住民’”之類的話，雖然她不知道陶季月為什麽閉嘴了。
池游補上一句：“老板娘是好人，這點你可以放心。”
或許是擔心對方會說“誰知道她提供的情報是不是真的”之類的話。她又說：“如果她想害你，完全可以在你睡覺的時候乘虛而入。”
“原住民”可以變化任何形态，甚至不會在死去，至于水，也只是怕和厭惡，并不能對“原住民”産生實質性的傷害——只是像貓一樣怕水。
陶季月沉默，覺得池游似乎有點不太歡迎她，她也不會自讨沒趣。
“好，謝謝。”說了這麽一句，陶季月就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上。
趙小茜看她坐回去，悄悄湊到池游身邊說：“真的一點不像是這個年齡段的人，就算她是成年人我都信。”
池游半天沒把最後一個小圈圈套進去，有點洩氣：“論壇說過，即便我們記憶限制于現在表面呈現的那樣，但實際上還是繼承了現實裏的性格，思維方式，習慣等等。”
“所以，在這個世界看到的小孩，說不定并不是真正的小孩，恐怕還會有人利用自己小孩模樣騙取同情心，降低警惕心。”
趙小茜皺眉：“會不會太陰謀論了？”
池游想了一下：“當然，只是猜測。”
“……”
過了好一會，坐在那裏的陶季月才找上老板娘。
估計是醞釀了好一會才鼓起勇氣去問。
老板娘沒有芥蒂地把自己知道、且能想起來的時期告訴陶季月。
她本來回到這邊，就是為了幫助“愛麗絲者”。
趙小茜喃喃：“她也不容易啊。”
随後目光落在池游身上：“應該越多人一起越好吧？你居然拒絕她了，她看起來應該也挺好的。”
池游看了她一眼：“你也說了‘看起來應該挺好的’，我們對她不了解，貿然讓她加入，誰知道之後的會發生什麽。”
“那你為什麽讓我加入啊？”
這不僅是趙小茜好奇的，江懷也好奇。
池游笑着說：“應該我覺得你挺不錯的，我看人都挺準的。”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就把知道的信息告訴我們，之後逃出來了，你也會喊住我們，讓我們有地方休息，才能像現在這樣惬意。”
趙小茜有點不好意思了。
她看到池游的第一眼，确實是想選池游作為隊友。
于是她說：“這麽說，我們倆還真是雙向選擇。”
池游露出意外的表情。
趙小茜解釋：“其實看到你第一眼，就想選你當我的隊友來着，因為看你就感覺很聰明的樣子。”
池游：“……”自己好像第一次被人誇長得聰明。
她順勢接下去：“事實上，我不僅長得聰明，腦子也是實打實的聰明。”
話轉：“你當時怎麽就放棄了？”
趙小茜愣住，随後看向江懷，收回目光，沒有理會滿頭問號的江懷，說：“當時我覺得把你變成我的隊友，我會成為電燈泡來着。”
池游想起之前趙小茜好像說過，忍不住笑了，完全沒有被戳中什麽而感到尴尬或者不好意思。
看着這樣的池游，趙小茜也瞬間明白，她對江懷沒有任何感覺。
反倒是江懷覺得很尴尬的樣子，甚至有點悲傷。
也不知道陶季月問了老板娘什麽，讓老板娘想到某個信息，并喊了她們名字。
“趙小茜、池游、江懷。”
三人聽到聲音都看過去。
“你們現在應該看不到論壇吧？”老板娘問。
“對，看不到。”趙小茜回答。
老板娘嘆一口氣：“差點就忘了。”
在她看來，這忘記就等于手裏拿着手機，卻在找手機一樣。
“在住宅區的時候，‘愛麗絲者’可以看到論壇，‘原住民’則看不到，而到外面世界，就完全相反。”
說到這裏，四人都愣住了。
就算老板娘不繼續說，都知道接下來是什麽內容——
“在外面，‘愛麗絲者’不能看論壇，但‘原住民’可以。”
“也就是說，有了論壇，‘原住民’就可以在論壇上相互傳遞信息，甚至會聯合在一起徹底打散某個‘愛麗絲者’的組織。”
當頭一棒，把輕松的心情全部打散。
有了論壇就等于“愛麗絲者”在明，“原住民”在暗。
根本就不知道“原住民”會計劃什麽，把“愛麗絲者”全部一鍋端。
在小區的時候，“愛麗絲者”會看論壇，得到消息，并且那些消息對于“愛麗絲者”來說就是黑暗中的一盞明燈，知道接下來應該做什麽，應該警惕什麽。
并且這些信息都是一個又一個“愛麗絲者”探索得來。
試問，要是一開始什麽都沒有，也就是“愛麗絲者”第一批，存活率又有多少？
但在外面，論壇的使用權交給了“原住民”，不就是讓“原住民”聯合在一起嗎？
信息的傳播途徑、速度、便利性……
池游思緒頓住。
“你們也不用這麽凝重……”老板娘看幾人的臉色都不好看，仿佛天要塌下來了。
“因為‘原住民’不會死，加上每個‘原住民’每個人的理念不一樣，他們聯合一起的概率很小，通常都是個位數的小組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