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功德-1000
池游和趙小茜躺在一張床上。
池游看着天花板，腦子裏全是老板娘對她們說過的話。
心情複雜且沉重。
“睡了嗎？”趙小茜問。
“還沒。”
“我在想老板娘說的事情。”
“我也是。”
池游最後一個音落下之後，周圍有變得很安靜的。
安靜得連個蟲子或者鳥的叫聲都沒有。
似時時刻刻都潛藏着死亡的氣息，并随時沖破黑夜與寧靜來到自己致命的器官上，涼絲絲的。
“你之後有什麽打算？”池游問的。
趙小茜思索一會：“我也不知道。”
她反問：“你說，要是我跟着你們會不會好一些？”
接着她又反駁：“不行不行，要是你們兩是一對的話，我就是電燈泡了。”
池游忍住笑意說：“沒事，他只是我朋友而已。”
“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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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
與此同時的，躺在另一間房間的江懷打了一個噴嚏。
“只是恰好碰上，又恰好我們倆都有‘熟悉感’，覺得相互之間是可以信任的人就在一起行動。”池游補上這一句。
趙小茜側身躺，面對池游這邊，忽然抱住池游，輕聲問：“那我可以跟你們一塊嗎？”
“我不想一個人。”她又說。
在小區的那段時間，趙小茜幾乎要崩潰。
如果不是意外得到信息知道出口在哪裏，并憑借這個“希望”硬撐下去，她可能真的撐不下去。
那會的她，不斷在想，要是有人跟她一塊行動多好，要求不高，只要跟她一樣不蠢就行。
然而一路上，都沒有機會遇到這樣的人，直到她在88棟樓，也就是第一次跟池游見面的時候，她才遇到。
她本來就想要拉上池游一起的，結果看到她身邊的男生，這個心思就歇了，并且覺得這個男生礙眼。
現在知道兩人不是男女朋友的時候，趙小茜不知道有多高興。
因為情侶在她印象中都不太好，雙方之間就只有對方，容不下任何人的感覺——并且在關鍵時候，只有對方。
學生時代的朋友也在有對象之後，就很少跟她說話了，仿佛一下子就變成陌生人。
倒不是仇視情侶什麽的，只是她不想自己像是“外人”。
只要池游和江懷之間不是情侶，趙小茜就覺得非常非常平衡。
“可以啊，不過醒了之後要跟江懷說一聲。”池游倒是沒有介意。
現在趙小茜非常開心，開心得都要睡不着了。
“我當你們的警報器，要是我覺哪裏不安全，肯定會警示你們的！”
現在的她，終于不是一個人了。
池游的聲音輕柔一些：“謝謝小茜了。”
從目前來看，路上的同伴多一個人也沒什麽不好。
更何況趙小茜的特殊“直覺”。
池游甚至在想，這種會不會是覺醒了什麽特殊能力。
自己會覺醒出能力來嗎？
就算不會，自己也不會因此放棄尋找回到現實出口。
想着想着，一股疲憊席卷而來，意識漸漸沉入冰涼的軟泥裏一樣放松。
就連趙小茜也一樣。
對于趙小茜來說，今天，是她來到這個世界上最安心的一天。
三人直接睡到自然醒。
池游是最晚起來的，就算是起來的，也覺得渾身疲憊。
她在想，越睡越累大概就是這種。
“這種根本沒有辦法知道時間不規律的休息方式，我覺得身體遲早會出問題。”
池游走到坐在門口小階梯的趙小茜旁邊。
趙小茜沒有回答，坐在櫃臺的老板娘說話了；“放心好了，不會的。”
池游回頭問：“為什麽？”
“有人說，我們根本就不用休息，只是現實裏‘習慣’讓我們覺得疲憊，還有人說，進入這個世界的我們，根本就不是本體，有人還猜測，我們只是靈魂體而已，至于真正的‘身體’應該在現實。”老板娘說。
說到這裏，她忽然笑了：“據說我們也不需要‘進食’。”
“真的假的？”趙小茜問。
“這就不知道了，有人這麽說過。”老板娘頓了頓，“成為‘原住民’後，什麽需要進食，什麽需要睡覺，明顯比身為‘愛麗絲者’的時候弱很多，也可以說幾乎感覺不到饑餓還有倦意。”
“我也試過好久好久不吃東西不睡覺，什麽事情都沒有，精力還很充沛。”
聽語氣，老板娘還挺愉快的。
趙小茜說了一聲“謝謝老板娘”之後，兩人同時收回目光。
池游睨了趙小茜一眼：“你試過嗎？”
趙小茜無語：“你覺得我試過嗎？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事情。”
池游看着對面黑漆漆的店鋪：“要不這段時間試試，我覺得能不吃不喝，對以後我們在外面的生存有很大幫助。”
何況現在是完全安全的狀态，試試也沒有什麽，等去到外面之後，就很難說了。
趙小茜覺非常有道理，點了點頭。
“江懷呢？”池游問。
“老板娘說他去附近的店面看看，還說要去看看我們倆去過的，但他沒有去過的小賣部。”趙小茜解釋。
然後池游就沒有在意了，随意說了一句：“這樣啊。”
趙小茜還刻意觀察一下，發現池游沒在意覺得有點稀奇。
剛聊到江懷，江懷就回來了。
并且他的脖子上挂着一包連着一小包的“咪咪”，手上拿着一把魔法少女的魔法棒。
只見他點開以一個小小的按鈕，魔法棒就亮了起來，在黑夜中，五顏六色的光能閃瞎，并且說着：“妖魔鬼怪快離開~”
池游和趙小茜都下意識的用手擋了擋這光。
趙小茜嘴角抽了抽：“這是盜版的魔法棒吧？”
“我記得小時候看過的一個動畫就是這個臺詞，叫什麽成X歷險記。”池游說。
江懷有按了一下按鈕：“呔！妖怪哪裏逃！”
“……”
“怎麽樣，很有意思吧？”江懷帶着笑問。
池游：“你開心就好。”
就連趙小茜都是一臉看白癡的眼神。
于是，江懷幹脆跟兩人一樣排排坐。
三人都看着前面。
池游忽然想起什麽，看向江懷，正要說什麽的時候，趙小茜說：“我已經跟他說過我要入隊的事情了。”
“……”我确實要的說這件事情。
當然的，還有另外一件事情：“我們打算試試能不能不吃東西不睡覺。”
江懷懵了：“啊？”
此時的老板娘正在看手機上的論壇信息，沒有注意她們在說什麽。
趙小茜就把老板娘之前說的事情大致概括一下。
“可以試試。”這是江懷的态度。
一直看向斜坡那邊的池游忽然說：“好像有人下來了。”
趙小茜和江懷也都探出頭去看。
果然看到三個人影，不過還非常小，距離這裏還是有一段的距離。
現在正好是晚上，倒也正常。
要是白天出來人就挺恐怖的。
“別的‘愛麗絲者’……要怎麽辦？”江懷問。
确實，這很值得思考。
趙小茜二話不說，直接的回頭問老板娘：“有‘愛麗絲者’往這邊來了，老板娘！”
老板娘回過神，不太在意：“看看他們敢不敢過來吧。”
“要是敢過來呢？”趙小茜又問。
“我這邊沒有地方給他們住了，讓他們去別的店裏睡就行。”
得到一個準确的回答，三人心裏也有數了。
趙小茜賊兮兮地笑：“我們要不要來打賭？賭那三個人敢不敢來。”
結果池游卻說：“不用賭了，他們肯定不敢下來。”
趙小茜撇了撇嘴：“你怎麽能拆我臺。”
“只要我們之中随便去喊幾聲，他們肯定不敢過來。”江懷說。
池游反問：“就算不喊，他們也不敢過來。”
“好不容易才活着走出來了，肯定會更惜命。”
聽着池游的話，趙小茜若有所思。
好像也不是沒有道理。
“他們不過來也算好事？畢竟我們不知道對方人品怎麽樣。”
江懷的話，讓兩人都想起來老板娘說過外面的世界，“愛麗絲者”比“原住民”還要可怕的存在。
“不過，他們既然能在一起逃出來，應該人品都不錯吧。”趙小茜猜測。
江懷卻說：“誰知道呢，說不定三個人同流合污。”
說完他就站起來了，走到馬路中央——如果是現實世界，他肯定不會站這個位置，可現在在“仙境”，別說人少了，車目前就沒有見着。
“你做什麽？”池游問。
“當然像是趙小茜當初吓唬我們一樣吓唬他們。”江懷說。
趙小茜無語：“我哪有吓唬你們，那是你們自己吓自己。”
江懷高呼一聲：“喂！”
趙小茜覺得這個劇本很熟悉。
池游可見那三人都聽住了，并且一副随時要朝後面逃走的小動作。
“估計是他心裏不平衡。”池游說。
趙小茜覺得莫名其妙的：“男人真是小肚雞腸。”
她剛說完，那三人轉身就跑了，還沒等江懷說第二句話。
“啊，跑了。”池游拖着下巴。
“還不是被江懷吓的。”趙小茜說，“不過也好，人太多我覺得會出矛盾，就我們三挺好的。”
池游點頭。
“真是一點都不禁吓。”江懷走回來。
“功德減1000。”趙小茜面無表情。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