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乖，別哭
第34章 蜜吻乖，別哭
蘇菲雨眼睫一顫一顫的,不經意間掃上程遇的掌心，像是羽毛輕輕拂過，他喉嚨又有些癢了。
喉結滾動一下，慢慢收回手。
蘇菲雨像是被定格住,直直凝視着他,瞳仁深處都是他的影子,眼睑閉上掀起,垂在身側的手不知不覺攥緊。
雪混在風裏,吹拂上她的臉，可此時的她一點都不覺得冷，相反還有些許燥熱感。
胸口處很滾燙。
砰砰砰。
心跳再次加速。
兩人眼神成拉絲狀,你看我,我看你。
氣氛暧昧不明，好像有什麽悄然而生。
心悸感傳來，蘇菲雨呼吸一滞，腦海中冒出一道聲音。
表白，表白,快點表白。
垂在身側的手指捏緊了羽絨服下擺，她抿抿唇，目光灼灼道：“程遇,我——”
“叮叮叮。”程遇手機突然想起,打斷了蘇菲雨的話。
他從口袋裏拿出手機，看清上面的來電顯示後立馬按下接聽鍵,裏面傳來女人的聲音。
程遇神情一凜，邊轉身邊說：“周嬸你別急，藥箱在客廳茶幾下面的抽屜裏，我馬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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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很急,開始是走，一分鐘後跑起來，背影有些決絕。
蘇菲雨征愣看着，半晌後才回過神，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
看，她又失敗了。
-
自那天見過面後，蘇菲雨有一周沒有見到程遇，斷斷續續從高超那聽到了關于他的事。
他媽媽又病了，這次病得挺兇，已經住院了。
孟琳問：“他媽媽到底什麽病？”
高超說：“這是遇爺的家事，我不好講。”
孟琳看了眼蘇菲雨，随後拿過高超眼前的餐盒，“不說別吃了。”
高超讨饒，“欸，別呀，我下午還有籃球比賽呢，不吃飽怎麽贏，乖，給我吃嘛。”
他哄人有一套，三兩句把孟琳哄高興。
孟琳還要問什麽，蘇菲雨悄悄搖了搖頭。
孟琳抿抿唇，轉移了話題。
飯後，孟琳和蘇菲雨一起回寝室，路上她問：“為什麽不讓我問高超，你不想知道嗎？”
蘇菲雨看了眼天邊的雲，唇角淡扯，“我有他的聯系方式，他要是想讓我知道會自己對我講，這麽多天沒音訊，估計是不想讓我知道。”
孟琳撇嘴：“也不知道程遇怎麽想的。你說他對你沒意思吧，還專門托高超監督你吃飯，你說有意思吧，說消失就消失連個微信也不發，你說他到底怎麽想的？”
蘇菲雨也不知道程遇的想法，搖搖頭，“不知道。”
孟琳：“等你再見到他，一定要好好問問。”
蘇菲雨敷衍的應了下來，“好。”
她本以為又會很久不見，沒想到話題人物下午就出現了。
孟琳給她發微信，“走，去籃球場，有驚喜。”
蘇菲雨下面沒課，但有作業需要寫，她回：“不去了。”
孟琳：“你幹嘛？”
蘇菲雨：“去圖書館。”
“你今天不是不用工作嗎？”
“嗯，去寫作業。”
“寫什麽作業呀，姐姐帶着你去放飛自我。”
然後。
孟琳到教室拉上蘇菲雨一起去了籃球場，看臺人很多，她們坐在中間靠後的位置。
蘇菲雨對籃球賽不感興趣，沒問具體參賽的有誰，被孟琳強行拉來時想的是，看一眼便走。
只是，她後來沒走成。
孟琳牽着她的手坐到看臺上，剛落座，前方傳來歡呼聲：“程遇加油，程遇加油，程遇加油。”
蘇菲雨好像做夢一樣，光影浮動中，她緩緩掀起眼皮，看向了場中央的方向，那裏有道颀長的身影肆意奔跑着，發絲上挂着汗珠，甩動間揚起好看的弧。
下颚線條完美，凸起的喉結隐隐滾動。
他奔跑的樣子潇灑張揚，蘇菲雨一下子看呆，眼神追着他移動。
孟琳嘿嘿一笑，側身撞了下她的肩膀，笑眯眯說：“這個驚喜不錯吧？”
蘇菲雨臉慢慢變紅，唇角勾起沒說什麽，搭在腿上的雙手交握在一起，看上去比場中央的人還緊張。
“啊，進了進了。”忽然，程遇一個三分頭球，惹來了尖叫聲，前面的啦啦隊扭動得更歡快了。
“程遇愛你，程遇愛你，程遇愛你。”不知道這個口號是誰想的，還真符合在場女生們的心思。
蘇菲雨轉身看了看，在場的女生都是為了程遇而來，心裏說不出什麽感覺，好像…有些許悵然。
他太耀眼，像是挂在天上的星星，她太平凡，像是塵埃中的一粒，這樣的她又怎麽敢開口向他表白。
她突然連試的勇氣也沒有了。
萬一，萬一表白失敗，是不是她連這樣看着他的機會也沒了。
喜歡的太過，總會患得患失，在前進與放手間游走，殊不知，早在最初的時候她已經失去了選擇的機會。
是她自動放棄的。
心甘情願。
視線撞上，蘇菲雨的心顫了一下，呼吸也變得很輕，隔着人群，她看到程遇挑了挑眉，星眸裏漾着濃重的笑意，眼尾上揚，挑起一彎弧，勾得人心花怒放。
前面女生們再次失聲尖叫起來。
“程遇是看我的對不對？”
“他在給我抛媚眼嗎？”
“你看錯了，他是看我的。”
“不可能，男神是在看我。”
“他看到明明是我的方向。”
“我不管，男生就是在看我。”
……
争論的聲音此起彼伏，蘇菲雨沒注意聽，她的所有感官都落在了程遇身上。
他挑眉，他揚唇，他在背後的手指輕輕勾了一下。
真的只是一下。
小幅度的動了一下。
別人似乎沒注意到，但蘇菲雨注意到了，初雪那夜，他就是這樣招搖的晃着小拇指。
後來她鼓起勇氣問，他要幹嘛？
他把她抵在牆上，痞笑着說：“能幹嘛，牽手呀。”
那個瞬間，她心跳似乎停了，直到窒息感襲來時，她才長籲一口氣，緋紅着臉低下頭，輕聲說：“別開玩笑。”我會當真。
他應該是沒有聽到她說的話，因為突然出現了一行人，說話聲很大，蓋住了她的聲音。
等他再問時，她已經拉開了兩人的距離，後來他把糖果給她，她回了宿舍，關于那個牽手的話題誰也沒在提起過。
她把那幕當成了南柯一夢。
現在那個夢又重新出現，隐晦在人聲鼎沸中，讓人莫名心慌。
蘇菲雨雙手握得更緊了，無人注意時，她嘴角翹起，笑容甜美。
程遇回頭看她，再次揚唇淺笑，日光勾勒出他精致的五官，立體好看迷人。
尖叫聲第三次傳來。
-
中場休息。
高超拿掉眼鏡抹了把臉上的汗，“操，遇爺，你給那幫女生灌什麽迷魂湯了，今天格外瘋狂呀，我這耳朵都要被震聾了。”
程遇淡淡瞟了他一眼，邊奔跑邊問：“讓你辦的事辦了嗎？”
“什麽事？”高超挑眉，“你有事交代給我了，我怎麽不記得？”
程遇擡腳作勢要踢他，高超跳開，嬉皮笑臉道：“辦了，辦了，你交代我的事我能不辦嗎。”
程遇點點頭，“這還差不多。”
高超靠近，擠眼，“怎麽着，真喜歡上了啊？”
程遇眼神落到看臺中間靠後的位置，笑得有些耐人尋味，聲音拉得很長，“啊——”
“咳咳。”高超被自己口水嗆了一下，蹙眉說，“真的假的？”
程遇痞笑着說：“你說呢？”
高超肩膀一抖，努努嘴，“真打算為了她放棄眼前這一片森林？”
看臺上幾乎多一半的女生都是奔着程遇來的，每人手裏拿着一瓶紅牛，因為程遇最喜歡喝得就是紅牛。
此時若不是有人攔着，估計早撲過來了。
程遇從包裏找出毛巾，邊擦拭邊說：“你要？你要給你。”
“別。”高超看了眼看臺上的孟琳，對着她眨眨眼，“我命薄，無福消受，一個就好。”
孟琳回瞪高超一眼。
高超對着她傻樂。
孟琳無聲說了句：“你有病啊。”
高超回：“啊，有病，你有藥嗎。”
蘇菲雨沒注意到孟琳和高超擠眉弄眼的小動作，她所有心思都放在了程遇身上，幾天不見他似乎又清瘦了些。
肩膀線條看着有些單薄。
她眉梢輕蹙有些擔憂，思緒回籠時和程遇眼神對視上，纏纏繞繞，許久後才紅着臉移開。
有女生推開前方的人，跑過去給程遇遞紅牛，“程遇，給。”
其他女生也紛紛過去，“程遇喝我的。”
“男神我的。”
“還有我的。”
程遇面前擺着十幾瓶紅牛，後方還有人在擠，他淡淡掃過，臉上露出漫不經心的笑，這笑實在迷人，女生們被電到，抽氣聲傳來。
“喝我的，喝我的。”
程遇眼皮撩起又垂下，在大家以為他要接時，他彎下了腰，從背包裏翻找出一瓶紅牛，拿起後，掂了掂又放回去。
最後拿出點是一瓶礦泉水。
女生們一臉詫異，有人悄聲問：“男神不是喜歡喝紅牛嗎？什麽時候喜歡喝礦泉水了？”
高超了然，吹了一劑口哨。
馬辰跑過來，拍拍程遇的肩膀，“什麽時候變口味了？”
随意一句話，引起了程遇深思，他眼睑垂着，臉上露出玩世不恭的笑，“是變了。”
常帆沒聽太懂，搶程遇手裏的水，程遇避開，勾着吊兒郎當的笑說：“去喝紅牛。”
也不知誰喊了一嗓子，“以後男神不喝紅牛改喝水了。”
女生們一陣唏噓。
蘇菲雨視線落到腳邊，那是她和孟琳來時去便利店買的紅牛，程遇不喝紅牛了，那她這瓶也不能送了。
說不出是失落還是其他，她臉上的笑意退了一分。
再擡眸時，程遇擰開蓋子仰頭灌了半瓶水。
男生喝水的動作也撩人，頭仰高，水順勢流淌下來，喉結滾動，又引來了尖叫聲。
程遇喝完水，眼神無意中掃了一眼，小拇指招搖的勾了勾。
蘇菲雨紅着臉低下頭。
別人沒注意到她的動作，遠處的許愛注意到了，旁邊短發女生劉雪問她，“你真咽的下這口氣？蘇菲雨是什麽東西，憑什麽能得到程遇的重視。”
“當然不能這麽算了。”許愛問，“讓你找的手機號找到了嗎？”
劉雪把紙條交她手裏，“找蘇菲雨的媽媽真的能行？”
許愛冷哼：“當然。”
随後，她和劉雪一起走出去。
蘇蘇菲雨是等比賽快結束的時候走的，孟琳攔住她，“你不和程遇聊聊嗎？”
蘇菲雨說：“不了，以後再說吧。”
“那，紅牛呢，也不送了？”
“嗯，不送了。”
孟琳見勸不動給高超發了條微信，和蘇菲雨一起走了，快到宿舍樓時蘇菲雨手機響起，孟琳先進了宿舍樓。
蘇菲雨拿着手機走到偏僻的地方，接通了電話，剛吐出一個字：“喂。”
對面傳來咆哮聲：“蘇菲雨你怎麽回事，是讓你提交轉系申請的，你就沒把我這個媽放在眼裏是不是，好，很好，看來我有必要去你們學校走一趟了，你給我等着！”
嘟嘟嘟，蘇菲雨還沒來得及說一句完整的話，電話挂斷，她再撥過去，對方顯示正在通話中。
她被她媽拉黑了。
蘇菲雨所有的好心情在這一刻蕩然無存，她緩緩蹲下，雙手抱膝，無聲哭起來，眼淚順着臉頰隐匿到衣領裏。
忽地。
眼前出現一雙熟悉的白色運動鞋，鞋面上沒有一絲塵土，幹淨得晃眼，她眨眨眼，眸光順着白色運動鞋向上游走，修長筆直的腿，強勁的腰肢，黑色羽絨服，性感的喉結，精致的下颚，輕抿的薄唇。
最後定格在他狹長的眸上，眸底光澤熠熠，像是攏了日光。
蘇菲雨紅着眼睛睨向他，思緒游走時，聽到他說：
“乖，別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