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荷爾蒙的反應
孟馥悠低頭看着紙上只有自己才能看懂的鬼畫符, 陸明衍這一手敲鐘人玩的妙哉,九號位騎士現在已經認定他是鐵靈牌吃毒了,必然會極力引導讓陸明衍去撞聖女, 事後直接票聖女最好, 如果邏輯再被盤回聖女吃毒身上, 大不了她再稍微帶下節奏逼九號二跳身份給陸明衍吃毒作保,聖女必出局。
三號位的園丁說:“一號或者我三號, 再加個八號的敲鐘人, 我們三個就首夜有用, 從我們裏面出一個呗。”
二號位占星師立刻說:“一號必須放一放,她跟失語者連着自己還沒摘幹淨,三八随便去一個。”
孟馥悠用筆敲了敲桌面,說:“八號會更穩一點,三號的信息一對兇牌連座目前沒法自證,八號是有九號守護者認消息作保的,八的身份位置比三號高。”
九號位的騎士立即附和:“沒錯,他的消息發身份在我發言之前, 可信度高。”
陸明衍掃了一圈見無人反對,“行, 那我撞,八號位提名六號位。”他舉手向人偶執事示意。
人偶執事溫聲道:“八號位貴賓提名六號位貴賓,從六號位貴賓的右手邊開始, 同意票決的輕舉手示意。”
投票走過一整圈無人舉手,人偶執事繼續說:“無事發生, 讨論繼續。”
二號位的占星師率先開口說道:“三種情況, 第一聖女吃毒, 共情消息保真, 四號的槍是兇牌。第二聖女是兇牌,第三聖女是真的,敲鐘人是兇牌,現在敲鐘人我暫時認一張好人,四號和六號有什麽想說的嗎?”
“你真是放了個好臭的屁,你這說來說去跟剛才沒撞的時候有什麽區別嗎?” 六號位聖女嘆了口氣,捏了捏眉心骨,“我自己視角知道自己是張好人,所以八號撞我沒倒牌只有可能我吃毒或者八號是兇牌。”
二號占星嗤笑:“那誰看自己都是好人牌,說這有意義嗎。”
六號聖女沒理他,繼續說着自己的分析:“現在全場都沒有人撞到身份,我懷疑兇牌很可能有雙面鏡存在,所以八號這個身份其實并不能坐得太穩,畢竟上帝視角很容易就給後面一個人發身份,這樣九號領了他的身份必然幫他說話。”
陸明衍無語道:“我要是個兇牌我不給隊友發身份?有必要為了自證浪費機會嗎,你說兇牌有雙面鏡,那我就該知道共情的位置,中間隔倆大活人又不怕被驗到,或者你想說九號就是我隊友?”
一號位的女人也蹙眉反駁道:“我覺得這種可能性比較小。”
二號位占星師說:“是這樣,我昨晚沒查到惡鬼,毒大概率是在共情聖女那邊的,所以跟失語者相連的一號和九號都有嫌疑,假設聖女的邏輯成立那大鬼就是在八號和九號裏面,可以開一槍了。”
孟馥悠扣了下桌子,意有所指的提醒九號位:“八號和九號有什麽想說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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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號位男人果然就沒好氣的拍了拍桌子:“不是,六號鐵兇牌了,算了我直接二跳吧,有雙面鏡我藏着也沒用,我騎士牌,毒是八號敲鐘人吃的,共情的消息是對的,六號就是有問題。”
二號位占星師聽完後點頭附和:“是這麽個道理,八號要是兇牌不管有沒有鏡子他都沒必要給後面的騎士發個錯身份,他的好人身份是可以坐實的。”
六號位聖女反唇相譏:“都覺得不可能,那他就是一波逆向操作呢?我要是兇牌,又有鏡子又有毒蛇我自己還貼着共情坐,我不毒共情跑去毒什麽敲鐘人我長腦腫瘤了?”
孟馥悠轉着筆,慢悠悠的補刀:“所以更可能的是,其實沒有毒蛇,八號是個酒鬼敲鐘人,你不是不毒共情你是沒得選了。”
一號位的女人一聽就知道又要繞回她身上,剛翻了個大白眼,果不其然就聽見二號位的占星師深以為然的重重一點頭說:“我就說,如果是這種情況那一號和十號必有一兇。”
孟馥悠接着補充道:“今天先走六號,一號和十號可以先放一放,萬一真的還藏了個醫師呢,有醫師那就是三隐配置,一號小偷有問題,沒有醫師那就是十號失語者有問題。”
“沒毛病,二號位提名六號位。”占星師是個雷厲風行的性子,說完就直接朝人偶執事舉手示意提名。
人偶執事溫聲道:“二號位貴賓提名六號位貴賓,從六號位貴賓的右手邊開始,同意票決的請舉手示意。”
投票走過一圈,六號位出局。
男人沒有多激動的情緒,已經走到了城堡七層的人,早就見慣了生死,每一次進入城堡都是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賭命,每一次都做好了有去無回的準備,他嗤笑一聲,譏諷道:“你們節奏被帶完了已經,你們根本就玩不過他們。”
鏈條絞動的聲音響起,六號位緊閉上眼,直至最後也沒發出一聲尖叫。
人偶執事嗓音平淡的宣布結果:“很遺憾,蛇沒有死,諸位今天沒能找出真正的惡鬼,明天請繼續努力。”
清晨讨論結束後便是用餐時間,原本之前的休息區一片繁華物價穩定,吃的東西花樣也多,城堡中的這種自助餐并沒有太大競争優勢,但現在不一樣了,物價瘋長物資還稀缺,于是大家吃起飯來頗有幾分難民進城的味道,大快朵頤着這難得的美餐。
孟馥悠嘴饞想吃烤羊肉,上次在六層時冰湖邊上庫塔族裏吃的那個味道始終記憶猶新,她在島臺上找到烤羊肉的區域,端了一份進餐盤。
四號位聖槍高大的身軀在她旁邊站定,掃了眼她的盤子,“wow,漂亮的東西果然都不是吃素的。”
對于他把自己叫做‘東西’這一用詞,孟馥悠輕擡眼簾掃了他一眼,對方明顯是故意的,想要故意引起她的反應,舉起雙手含着笑抱歉道:“我道歉,是我用詞不當。”
孟馥悠轉身走了,這個外國人卻并沒有絲毫的受挫,端着盤子跟在她身邊,繼續嘗試跟她對話:“你一直都這麽冷豔嗎?”
見她沒有要回答的意思,男人笑了笑,說:“你之前提過關于八層的事情,很感興趣是嗎。”
孟馥悠嫌他吵的停下腳步,男人以為有戲,沒成想對方一開口卻是:“你要是實在閑得慌可以去把門口的地給拖了。”
剩下的九個人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取着吃食,不遠處的陸明衍和南景誠并肩瞧着那一頭正在尋找機會搭讪的男人,只見孟馥悠一直都沒給對方什麽好臉色,最後更是停下來一句話直接把對方給氣走了。
陸明衍啧了一聲,偏頭小聲對南景誠說:“我感覺孟孟要找的人有可能是她男朋友或者喜歡的人,她長這麽漂亮,在休息區也是,從沒搭理過別人的搭讪,每次都一副封心鎖愛的樣子。”
南景誠表現得很沉靜,就在陸明衍以為他對這不感興趣不會回答自己的時候,男人慢條斯理地道:“應該不會是戀人,至少她單向沒有這個意思。”
“嗯?你怎麽知道?”陸明衍問了一句。
“我試探過幾次。”南景誠神情淡定道:“她對我的接近是有反應的。”
陸明衍往盤裏夾着雞蛋,不疑有他,一下子沒會過意來:“什麽反應?”
“荷爾蒙的反應。”男人掃了他一眼,撂下這句話便走了。
“???”信息量太高,陸明衍的煎蛋掉在了地上,整個人直接傻眼。
下午兩點左右,三人再次齊聚在了城堡頂層的鐘樓之中。
孟馥悠盤腿坐在橫欄上,前面是已經重置過的時代計時器的大鐘,陽光透過镂空的鐘面照射進來,鐘盤上的數字已經變成了六點十二分,每過一個月,分針就會倒着走一格。
“你看我幹什麽?”孟馥悠注意到陸明衍飄忽的眼神,上下掃了他一眼。
“沒什麽沒什麽。”陸明衍搖着頭,老實的收回視線,輕咳一聲給自己找狀态,開始分析正事:“今天盤到最後沒有毒蛇了,我覺得失語者的位置靠後,比一號小偷的還是要好帶節奏一些,這張牌又能防信息牌的查驗,挺好穿的衣服,要不把甜點師也切了?”
如果有甜點師,配置為三隐,那麽焦點位會在一號提供信息為‘本場只有一張隐牌’的小偷牌上,這種情況就需要明天他們三個出一個人二跳醫師來佐證。但若是沒有甜點師,一號位信息保真,在真隐牌很可能是酒鬼的情況下,焦點位就會落在十號的失語者身上。
孟馥悠剝了根棒棒糖塞嘴裏,喉間微動應了一聲:“嗯,明天我給六號發替死鬼。”
去掉一個毒蛇,再去掉一個甜點師,兇牌陣型就已經別無選擇了,兩張小牌必然是雙面鏡和替死鬼。
“啧,但是其實還是有風險的,酒鬼判在我身上,又沒有毒,萬一占星師今晚支棱一回剛好就驗到誠哥頭上去了,即便被刀了留句遺言下來也會有點棘手。”陸明衍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又繼續說:“不過也還好,本場還有個槍在,既然替死鬼都倒牌了,大不了也就是讓他開一槍的事。”
孟馥悠嘴裏吃着糖,轉頭看向左邊的南景誠問道:“七層的随機場景任務還是會每天在統一的固定時間刷新嗎?”
南景誠雙臂環胸靠在欄杆邊上,搖頭道:“随機的,十二點前随時進,不過場景相同。”
孟馥悠将棒棒糖拿出來好說話,側着身子不由自主地更往前傾了一些:“那萬一要是有人在洗澡呢?随時刷随時進,來不及穿衣服進去不得裸奔。”
她是坐在欄杆上的,身位比南景誠要高一些,男人微微揚起下巴側目看向她,說:“也不排除這種可能,所以盡量刷了之後再洗澡。”
孟馥悠有點嫌棄的皺起眉:“啧,等會回去宣傳一下讓大家都知道,我實在不想看別人裸奔。”
南景誠點頭道:“嗯。”
在陸明衍的視角中,自己着實是有些多餘了,抿了抿嘴,“行,這事交給我了,你們慢聊,我去幹活。”一邊說一邊擺着手趕緊溜了。
孟馥悠看着陸明衍下樓去的背影,“他今天怎麽奇奇怪怪的。”
“先下來。”南景誠看了她一眼,握住她纖細皓白的手腕,将人從欄杆上帶了下來。
孟馥悠以為他也準備走,順着他的動作一跳,穩穩落地,卻發現男人好像并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優秀的臂展撐在了她身側,将人圈在了他自己和欄杆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