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魔紋仆

第35章 奇異紫樹林

羅格納學院裏。

「...當光與暗的八級能量沖撞後，周圍蕩出一圈圈極大的力量波。赫司閣下消失那處，正是力量波的起點，那時學生以為危機暫時解除，正忙著撤退，沒注意到空間已經扭曲。但赫司閣下似乎是發現了什麽，他沒有立刻退開，因為先前施法之故，我們都讓開了些距離，等發現赫司閣下被突然出現的裂縫吞沒時，只有沃爾裏克閣下來得及抓住，但最終連沃爾裏克閣下都---」

蘭斯臉色沈重地說到這邊，垂下視線，不再言語。

站在蘭斯面前幾步的，是雙手負于身後的索爾大師。這裏是索爾大師在塔樓的研究室；也是龐德第一次與索爾見面的地方，光與暗同存的空間，今日依舊相同，索爾逆著光，靜靜地聽著蘭斯的報告。

而這是蘭斯第二次的報告。前次是向學院的導師會提交任務傷亡報告，但今日卻是私人行程，蘭斯知道龐德在學院裏最主要的導師是索爾，現在人被自己弄不見了，無論如何，他得親自過來跟大師報告詳情。

「之後，裂縫又如何？」

蘭斯答，「在沃爾裏克閣下消失後，裂縫也随即消失，就像從沒出現過一般。」

「你說的力量波，是什麽模樣？」索爾又問。

「其實那時我們太近，且在護罩下，看的并不清楚。湖岸遠處的魔武們卻是見到一圈圈無形的力量，未帶屬性，不停推撥湖水及周圍樹林，」蘭斯仔細回答。

索爾沈吟了一會兒，「力量強度如何？」

「學生猜測只弱八級一些，」蘭斯慎重地說，「葛因閣下的七級護罩若是全用在抵禦力量波上，也只撐了幾秒。」

索爾似乎想著什麽，最後突地一笑，「這小子，可真夠大膽的。」

蘭斯表情一頓，擡眼看向索爾，但只見逆光中的索爾摸了把胡子，表情不清。

「即便元素抵銷的理論該是正确的，遇上這種規模的元素能量，我這老頭子可不一定敢這麽做，」索爾邊笑邊搖頭，「他就這麽用上了，人看著聰明漂亮，竟也有傻膽。」

蘭斯忍不住問，「大師早知道赫司閣下...已是光系八級？」但所有學籍紀錄都寫著龐德是光系四級。

索爾看了眼臉上藏不住驚訝的蘭斯，心底卻想著是否八級還是難說。照蘭斯剛才的報告，索爾懷疑那可不僅止于八級的沖撞。蘭斯是被龐德的「光裂術」誤導了，沒想過一個八級的魔咒裏能壓縮超越八級的能量；當然，大部分的魔使都是這麽認為的，這不怪蘭斯。而他的這個小學徒，看來是把老底藏的挺好，自己也就別掀他的底了。

「當然，」索爾笑眯眯地承認，「我對自己認的這個學徒，可還算是有些了解。」

「認？難道赫司閣下是...？」蘭斯臉色微變，索爾的動詞特別不同。

索爾對蘭斯眨眼，「所以你無須太過擔心，龐德...」說到這還想起老友的學徒，「還有那名北方朋友一起的話，遇上這種自然生成的空間裂縫，無須擔心他們迷失于虛無。他們身上的元素魔核強固，足夠引導他們沖出，現在不知該在大陸的哪個角落了。等他們找到路，自然就會回來。」

蘭斯眼睛微微明亮，「有大師這句話，學生就放心了。」

索爾微微擡眉，「看來波茲閣下跟龐德處的不錯？」

「赫司閣下非常優秀，」蘭斯肯定地點頭，「即便在這事以前。」

聞言索爾帶著滿意，「人才是最重要的資源。這點老波茲閣下做得很好。」

蘭斯恭敬一禮，「多謝大師提點。」

索爾有趣地想，反過來看，龐德又何嘗不是呢？

他這個小學徒，越看是越有趣了。

***

蘭斯這邊松了口氣，勒司與亞勒在回來之後，卻一直心情沈重。除卻擔心放克與龐德的生死未蔔以外，兩人也頭一次知道，與隊友實力差距過大到底是什麽概念。

勒司難得待在亞勒身邊，心思卻沒轉在亞勒身上。

在沈默的晚餐後，勒司突然開口，「我并沒有很努力，在進了學院之後。」

亞勒原是出神的目光移到了勒司身上。

勒司懊惱地抓抓頭發，「我很感激龐德讓我覺醒元素，但說真的，進了學院之後，我、我就像其他新生一樣，有種古怪的優越感。還想著，我能會這些，早比不會的更厲害了，...我沒有真的很珍惜。」

亞勒伸出手，扯住勒司的袖子。「哥。」

「以前，我一直認為我們跟放克是分工的，他有他的長處，我們有我們的，」勒司繼續說，「但其實，戰鬥時我們倚仗他更多，對吧，弟。」

亞勒看著勒司嚴肅的臉，吞下了安慰，誠實地點頭。

「就像這次，我們幾乎幫不了忙，即便真的到了晶紅巨獸面前，局面也會是如此，」勒司扯扯嘴角，一個沈默後，又說，「所以我有些懂，龐德為何願意教我冥想。」

「一直往前走的人，只會找也想往前走的同伴。不想走的，只能被留在後面。」

「我們已經慢了許多，弟。」

***

遠在千裏外的龐德可不知兩人的失蹤産生了哪些影響，但就像勒司所說的，龐德這人其實是個練功狂。或許跟來自異世有關，龐德對于魔法這件事有著深深的好奇與敬畏，在他發現還有進步空間的時候，就忍不住想補上那一塊試試。

所以在發現這個奇異的紫色森林裏，所有的元素濃度竟是相當濃郁之後，龐德拉著放克在山洞裏又停留了好一段時日。

這得說道，清醒那晚兩人等著天亮前的那一小段時間，龐德就算躺回去也睡不著了，手邊沒事自是閉起雙眼練起元素親和力。早先的戰鬥，讓龐德感覺到了冥想連結有所不足，直接以冥想來調動元素還是比較紮實的，所以元素親和力的提升又變為首要之事。

而這一練習，竟是發現光、水、地三系的元素濃度均無比濃郁，幾乎是一般環境下的三倍有馀。

龐德原以為是因為外頭那片奇異的紫色樹林的緣故；畢竟森林裏的水、地元素都是極其充裕的，可在他多問了放克一句之後，放克竟也同意這個發現。當放克這麽一說時，龐德就不那麽想馬上離開了。

要知道，風元素還好，但火元素濃郁的地方龐德還沒碰上過，所以放克的火系親和力提升的就比風系慢上一些，就像龐德的水系與地系會比光系慢上一些一樣。既然這裏是塊「寶地」，多停留些時日自是比趕著回去要有意義的多。加上龐德還沒弄清楚這裏到底是哪，在樹林裏團團轉并不會更有效率。

要說找路，龐德原先打算是利用周圍的植物來進行的。在還沒進學院以前，兩人原是打算繼續過上傭兵生涯。那時，因為放克野營時「傑出」的表現，在一進泛德西城之後，龐德豪不耽誤地去買了全大陸最豪華、蒐羅也最齊全的「魔獸圖鑒」與「植物圖鑒」；就收在放克的戒指裏，圖鑒上頭必須有手繪的圖形解說，加上詳細的特性簡介、與地域分布資料。

而兩人身處這個奇異的紫色森林，裏頭六成的樹木是一種擁有灰白色樹幹；葉子在陽光下是黃色帶著紫色邊緣的心型葉片，非常有特色也非常好認，龐德原想查找圖鑒說明來确認這個地區可能是賽洛司大陸的那個區域。

可厚厚一本圖鑒裏竟是沒有。

在龐德一頁頁手動翻閱後，有些氣餒的放棄了這種樹，但周圍依舊有許多長相特異的花草樹木，龐德還沒有放棄這個方法，只是這時異常懷念前世「關鍵字」的這個概念。多好用啊，打幾個字的功夫抵的過他翻上一天的書。

此外，紫色樹林的奇異還體現在氣候上。這時的賽洛司大陸已是隆冬季節，在湖邊那會兒每個人都得穿上禦寒的戰鬥鬥蓬，可在這裏，龐德僅是一身法袍就覺得剛好。龐德不忘向放克确認，北方的季節是否與南方的相反；就像南北半球一樣，但放克搖搖頭，說整個賽洛司大陸的季節是相同的，他可沒遇過季節颠倒這種事。

至于森林裏的魔獸，一些小動物倒是可以見到，但它們的種類普通，無辨識性，最終只能成為龐德與放克的午餐跟晚餐，在鄰近，放克倒是沒有發現任何巨型魔獸的蹤跡，這又讓龐德多了逗留的理由；安全、舒适、又能提升元素親和力，實在惬意。

而這時，龐德也正逐漸領悟以冥想連結吸納元素入體的暴力練功方式，身體時好時壞（被元素撐的）。連帶放克跟著倒楣；他也必須跟著練，兩人算是一時半晌沒打算挪窩了。

這個期間，因為翻閱圖鑒的關系，讓龐德重新撿回以前一個念頭。

以他這幾日查找的結果，周圍大部分是圖鑒裏沒有的不明植物。雖說這樣無法确定這些植物的作用功效，但是有一樣龐德卻是能肯定的。也就是，這些植物上頭，都帶著很明顯的元素屬性，可與一般常見的植物不同。而龐德記得第一次在拍賣場看到的那株「冰綠水仙」，那時的拍賣公告裏，非常強調冰綠水仙的水系屬性，所以，是否帶著元素屬性的植物其實就是大衆眼中的「稀珍植物」？

那麽每一個地系的夢想：催生稀有植物換取無盡金幣這個，是否該來嘗試一下？

龐德抛了抛手中古怪地發著光的果實，這是個帶著光系元素的果子，有著一層果皮薄如柿子皮，捏著水嫩有彈性，裏頭水分似乎非常充盈，淡淡的螢光從果實中心透了出來。

龐德咬下了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