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視廳戀愛物語

第27章 chapter 3 第三部分

3.

李赫宰抱着一堆資料，輕手輕腳的進門。屋子裏還黑着，摸黑把資料放下，松了松筋骨，摸進了東海的房間。東海還睡着，輕輕的呼吸，臉也不紅了。

李赫宰蹲下身子，拿手心探了探東海的額頭，感覺不出溫差，索性伸過腦袋，額頭抵了上去。正認真判斷着燒到底退了沒，東海忽然嗚咽的微微轉了轉腦袋，睜開了眼睛。

李赫宰愣在那兒，東海睡得迷迷糊糊的，支撐着想要坐起來。李赫宰一下子反應過來，微微讓出一點距離，只是東海顯然沒睡醒，揉了揉頭發，順着小夜燈才看清楚了李赫宰的臉。

“赫宰…幾點了……”東海眯着眼睛，睡得迷迷糊糊的看不清楚李赫宰的臉，不知道睡到了幾點，只想着到處找鬧鐘。

“都快9點了，睡得跟死豬一樣，肯定沒吃飯。”李赫宰大咧咧的拍了拍東海的腦袋，轉身去廚房給李東海弄宵夜去了。

李東海摸了摸自個兒的腦袋，李赫宰你丫的怎麽這麽暴力啊！

只是李東海自己都不知道，這裏他第一次沒有連名帶姓的叫李赫宰的名字，他也不知道，剛才那迷迷糊糊的樣子讓李赫宰的心一下子柔軟了起來，這是李赫宰第一看到了真正毫無戒備的李東海，不是平日裏那個孩子氣兒的李東海，是真正變成了孩子的李東海。看也就是那句“赫宰”，讓李赫宰覺得，他和李東海之間，除了是搭檔的關系，可以變得不同。

看了看被收掉的紙條，還有空了的保溫瓶，李赫宰很滿意，看來生了病的李東海還真是聽話。聽到外面踢踢踏踏的，看到李東海迷迷糊糊的拿了衣服，沖進浴室。

李赫宰心裏一陣莫名溫暖的着手李東海的專屬夜宵。只是，他們兩個日漸溫暖的心都沒有想到，原來相處到現在，他們已然戒不掉兩個人的習慣了。

東海盤着腿坐在沙發上，毛巾蓋在頭上，非常投入的吃着李赫宰做的夜宵。如果，不是李赫宰提醒，李東海可能會活活把自己餓死了。是啊，就喝了粥了。

“你真厲害啊，怎麽沒餓死你呢。”李赫宰坐在李東海邊上，認真的整理着資料，李東海乖乖的吃着宵夜，“就一碗粥，你撐了一整天，厲害厲害。”

“啊~~李赫宰，你現在燒東西的水平已經越來越好了，你還不謝謝我，都是我給了你這麽多機會。”李東海抹了抹嘴，放下碗，笑得燦爛的拍了拍李赫宰的肩，就當剛才李赫宰說的都在放P，“哎，這案子怎麽樣了，圭賢他們去醫院查到點什麽？”退了燒的李東海，睡了一天又活過來了。

李赫宰接過李東海的碗，把自個兒整理好的資料塞李東海手裏，跑廚房洗碗去了。

“呀！”李東海坐在沙發上一拍桌子，李赫宰剛洗完，就被吓得抖了抖，“我說，怎麽會有這麽變态的人啊。”

“就是這麽變态，他們說這起案子就是這個醫生惡鬼還魂，給弄出來的。”端了牛奶給李東海，“那幾個臭小子還真相信。”

“那個，李赫宰……”李赫宰轉頭看到李東海縮那兒看着自己，李赫宰挑了挑眉毛。

“你也相信？！”

“我有點慎得慌。那，我們是不是應該去找找那個護士啊。她是當初唯一的目擊證人，如果這兩個案子有關系。”

“從案發現場的狀态來看，兩個案子真的有點相似，唯一不一樣的就是那個兇手沒死在那兒。但是，這案子是為了什麽呢？！難道就是單純的模仿案？那這幾個死者死得真是冤枉啊。”李赫宰摸摸下巴。

“問題是，就算找到那個人，也不能按謀殺論啊。”李東海乖乖的喝着牛奶，“本來就是已經往生了。到底為什麽呢？！”

“會不會，是受什麽刺激了，所以才會這樣？”東海放下杯子，若有所思，李赫宰歪過腦袋認真的聽，“兩年前，那個變态的醫生在停屍間裏肢解了一具屍體，還自殺了。那個醫生定為自殺，那死者的家人呢，就這麽不了了之？”

“但是如果受了刺激為什麽兩年前不刺激出來，現在才刺激出來？”李赫宰疑惑，不明白。

“所以，要去查查，當年那個躺着都中刀的女孩兒到底是什麽來頭的。”李東海打了哈欠，“本來就沒什麽頭緒，現在更亂了……”

東海看着資料越想越起勁，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李赫宰都沒再說過話。李赫宰已經抱着抱枕歪着腦袋眯過去了。

東海輕手輕腳的放下資料，蹲下身子，仰着臉看着李赫宰睡着的樣子。明明沒睡多久，還要顧着忽然發燒的自己，還有跑去隊裏跑案子。李赫宰是真的把自己當成鐵人了。

東海赤着腳把李赫宰的被子拿出來，給他蓋着，關了客廳的燈。自己縮在床上發呆，睡了一整天，現在睡不着了。

東海拿了抽屜裏的相冊，小心翼翼的摩梭着，照片裏，媽媽，爸爸，哥哥，還有少年時候的自己。那個時候的自己，挽着爸爸的手臂，笑得燦爛。

如果一直能這樣，那該有多好呢。

“哥，晟敏哥那兒的檔案調過來了。”圭賢把兩年前的檔案拿了回來，“我說，東海哥昨兒個真的生病了？我覺得挺神的。你知道這姑娘什麽家底兒嗎？”

“少賣關子！”

“嘿嘿，這姑娘沒親人，但是有一個男朋友，她因為腎衰竭住院，但是最後還是沒有救回來，所以，那個時候，只有她的男朋友一直陪着她。”

“這男的還挺癡情啊。”李赫宰分析着。

“哪止啊，後來她男朋友還在醫院門口哭了很久，只可惜，醫院方面也無能為力。畢竟這真的挺意外的。”曺圭賢彙報完畢，“真有點寫小說的感覺。”

“所以，這個男的，受了刺激？兩年以後才動手？而且對象還這麽奇怪？！”東海有些不懂，“肯定有別的原因。”

東海翻着之前搜集來的所有資料：“肯定是漏掉了什麽，現在知道了醫院的事兒，那受害者呢，他們唯一的共同點只是填寫了器官捐贈表？肯定還有別的什麽。”

“啊！你看，這個女孩兒的資料。她居然以前就是在那家醫院工作的護士，兩年前辭職了，名字，名字和那個護士一樣！”東海指了指兩份資料，“她的母親是被取了腎的。”

“把她叫回來喝咖啡，肯定還有什麽我們不知道的，再去醫院查查。”東海忍不住的興奮，“我就不相信這世界上有鬼！”

李赫宰瞥了瞥李東海，昨天是誰在那兒害怕的……

那個女孩子坐在口供房裏，雙手不安的握着一次性紙杯，低着頭。

“為什麽當初曹警官來詢問情況的時候，你不說？”東海也沒看那姑娘，低着頭看着資料。

“我，我想，這應該和這案子，沒，沒關系吧。”

“現在證實了，關系不小，該說說了吧。”東海擡頭，聲音格外的溫柔。

“當初我都說過了，我只是值早班，然後就循例去停屍間開門，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會看到這樣的事情，我也不知道……”

東海從文件夾裏拿了幾張照片出來，移到了那個姑娘面前，沒說話。女孩兒小心翼翼的擡起頭，看着案發現場的照片，微微的顫抖着，這，這……

監控室裏李赫宰看着李東海從容的問着話，似乎這案子有了頭緒。

“我想你可以幫我。”東海收起資料，起身拍了拍女孩兒的肩膀，轉身出門。

李赫宰就在門口等着他，看着李東海揉了揉太陽穴，有些吃力的靠着牆，上前倚靠在東海身邊，摟着東海的肩膀。

“我想回木浦當警長了。”東海歪了腦袋，靠在李赫宰的肩頭，似乎是習以為常的依靠，在李赫宰心裏卻有着不同的起伏。東海洩了一身的勁道，“只抓抓偷自行車的小偷，多省心啊。”

赫宰伸手拍了拍東海的頭，可能李赫宰自己也不知道，怎麽就對着李東海，就好像是在照顧小孩兒：“少說氣話，等你回了木浦，你又該不甘心了，到時候整天整天的跟我抱怨說要回來，那時候我收你，你就繼續跟着我屁股後面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