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複仇
老屋。
顧成傑陰沉着臉将老太太推進屋裏。
燭火依然在燃燒，仿佛永遠不會熄滅一般。
顧成傑語氣低沉：“我兒子呢？”
老太太微微擡了一下頭，看着牆上的畫像。
她顫顫巍巍的說：“磕頭，贖罪。”
顧成傑老婆一瞪眼：“喂，老太婆……”
顧成傑攔住妻子，微笑着對老太太道：“沒問題，不過為了安全起見……我得先搜一下。”
他說着摸了摸老太的身上，确認沒有錄音設備，這才走到畫像前，對着畫像磕了三個頭，口中道：“許哥，當年的事，是我對不起你，是我貪了那些錢，買通證人，嫁禍給你。這些年想起來，也挺後悔的。但這事和我兒子無關，沒必要牽連無辜，是吧？”
說着從香案上拿起三炷香點燃，插在香爐上。
回過頭來看老太太，微笑道：“阿姨，該做的我都做了。”
老太太微眯着眼睛看顧成傑。
“該做的……你該做的事，好簡單啊……”她語氣遲緩，但說話依然清晰。
顧成傑有些不耐煩了：“我就想知道我兒子在哪兒。”
老太太臉上現出一絲笑意。
這笑容讓顧成傑有些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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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老太太給了他一張兒子的照片和錄音，他根本不會相信自己兒子會落在這個半身不遂，舉個手都費力氣的老太婆手裏。
他想不明白這老太婆是怎麽做到的，但現在也無暇思考這問題。
老太太已緩緩舉起手，指指不遠處的一個箱子。
顧成傑見狀，忙和妻子過去打開箱子。
開啓箱子一看，顧成傑倒退幾步，旁邊他老婆更是發出啊的一聲尖叫。
那箱子裏，赫然是一具女屍。
這不可能！
這裏怎麽還有屍體？
警察不是已經搜過這裏了嗎？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顧成傑沖過去一把揪住老太太的衣領：“我要的是我兒子！”
老太太微笑着看他：“這是你兒子造的孽！”
說着老太太顫抖的右手微微揚起，遞給顧成傑一個手機。
手機是打開的，上面還有一個視頻。
顧成傑點開視頻，看到那赫然是自己兒子正和女友親熱的視頻。
張妍的手腳都被捆綁起來，一根紅繩不小心落到她的脖子上，而埋首在張妍豐滿胸脯中的顧曉輝完全沒有察覺，就連張妍的反抗也只是讓他越發兇猛……
“不！”顧成傑夫妻同時發出不敢置信的低呼。
他老婆的第一反應是：“你這老太婆竟然在房子裏裝監控！”
老太太微笑着搖頭：“不是我裝的，是他自己。”
顧成傑明白了。
或許是為了刺激，或許是為了留紀念，也可能是為了敲詐勒索，反正不管是什麽原因，顧曉輝在這屋子裏裝了隐秘攝像頭。但他沒想到，那反而成了他自己殺死女友的罪證。
可如果是這樣，為什麽顧曉輝不毀掉證據？為什麽他會失蹤？
顧成傑不理解。
就在這時，視頻中畫面出現變化。
顧曉輝已經發現了張妍死亡，他看起來有些緊張，發了一會兒呆，突然想到什麽，找了個箱子，把張妍的屍體塞了進去。
看樣子是想毀屍滅跡了。
好不容易把屍體塞好，顧曉輝想到了什麽，猛然沖到監控器前，這是要毀掉證據了。
随後畫面一暗。
視頻結束。
顧成傑夫妻面面相觑。
那一刻，夫妻倆看對方的眼神似乎是有了什麽決斷。
顧成傑猛然将手機砸下，一通狂踩，将手機踩了個粉碎。
老太太無動于衷的看他這麽做，嘴角甚至還露出了一絲笑意。
顧成傑反應過來，抓着老太太的脖子拼命搖晃：“你是不是還留了備份？是不是？是不是？”
老太太語氣冰冷：“你兒子的命是命，我兒子的命，也是命。你投案自首，我告訴你你兒子的下落。”
“我兒子是不是還活着？”顧成傑立刻問。
老太太點點頭。
“在你手裏？”
老太太繼續點頭。
聽到這個，顧成傑笑了：“這麽說，他應該就在這屋子裏。老東西，你很狡猾啊。先把我兒子轉移走，然後等警察搜過後再轉移回來。不過你太小看我了！”
說着他向着先前發現金貴的地下室走去。
打開門，果然看到一個年輕人正躺在地上。
“兒子！”夫妻倆看到兒子，興奮的撲過去，發現兒子正昏睡着，只是怎麽叫都叫不醒。
不過兒子沒事，夫妻倆還是松口氣。
下一刻，他老婆問顧成傑：“現在怎麽辦？”
顧成傑眼中兇光一閃：“老太婆就算有備份又怎麽樣？如果她死了，就沒人知道這事。”
他老婆吓了一跳：“你要殺人？”
顧成傑怒道：“廢話，難不成你還想我和兒子一起坐牢嗎？都已經這樣了，我們還有的選擇嗎？”
他說着走出地下室，來到老太太身邊。
惡聲惡氣道：“你都已快死的人，行行好，還是死個徹底吧！”
說着就要用手去掩老太太的口鼻。
老太太也不掙紮，只是冷眼看着顧成傑。
就在這時，外面驟然響起剎車聲。
顧成傑一驚，就見孫詩沖了進來，看到這一幕，孫詩叫道：“顧成傑，你在幹什麽？”
顧成傑吓得連忙收手：“誤會！”
他到底不是什麽專業的殺手，遇到這種情況直接慌了神。
孫詩已大步走過來，從腰間取下鐐铐：“你還是回局裏解釋吧！”
可就在這時，老屋陡然一陣翻騰。
眼前是大片的黑霧泛起，孫詩瞬間看不到周圍的景象。
這是什麽情況？
孫詩愕然。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砰的一下，身後已被什麽東西重重砸中。
強忍着痛，孫詩一個翻滾起身，摸了摸地面，竟然是一個小箱子。
她心中正自愕然，眼前豁然一片明朗。
孫詩發現，自己竟然是站在一間卧室前。
卧室的床頭上，幾根紅繩飄蕩。
孫詩正在愕然，身後的立櫃突然移動，狠狠撞擊在孫詩背上，将孫詩撞向床頭。
下一刻那床上的席夢思竟然現出一雙眼睛，看向孫詩。
孫詩不受掌控的落在席夢思上，就見床頭的紅繩刷的飛起，已向着孫詩卷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