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番外:倘若有另一種可能3.0
番外:倘若有另一種可能3.0
番外:阮蘇茉x段西珩
倘若有另一種可能
03
阮蘇茉喜歡黏着段西珩。
有人的時候,沒人的時候,總想往段西珩身邊靠。
然而段西珩卻像個不受美色所誘的正人君子,每次都很坦然且不動聲色地跟阮蘇茉拉開距離。
比如在從學校回家的車上,阮蘇茉想拉拉小手,段西珩就往邊上挪,轉頭看風景。
在家裏一起吃飯,阮蘇茉想跟段西珩一塊坐,但段西珩偏要坐在她對面。
晚上寫作業遇到問題,阮蘇茉過來敲段西珩的門,明明段西珩沒有睡,卻偏說自己睡了,将她趕走。
諸如此類的太多,幾番拉扯下來,阮蘇茉生氣了,郁悶了,也蔫了。
不想再主動搭理段西珩。
但是吧,段西珩這個人就很讨厭。
她不想理他了,他卻自己找了過來。
周末的早上,阮蘇茉如常坐在鋼琴前練琴。
黎頌娴約了朋友,出了門,秦姨她們也不知道去了哪,家裏安安靜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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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蘇茉聊賴地彈奏鋼琴,每個音符早就爛熟于心,所以她就更加不專心。
她的心不在焉太明顯,連不懂音樂的段西珩都聽了出來。
段西珩走到阮蘇茉身後,阮蘇茉察覺到有人,便停了彈奏,回頭看一眼,立刻轉回腦袋,繼續彈琴。
手指力道比剛才明顯重了不少。
噼裏啪啦的,像要把琴砸了。
段西珩等了一小會,在阮蘇茉彈累了停下休息時,淡淡出聲:“我哪裏惹到你了?”
哪裏惹到?
阮蘇茉眉頭緊皺,轉頭瞪着他,就差咬牙切齒:“沒有。”
“當然沒有。”
“你的表情看起來有。”
段西珩到阮蘇茉的琴凳上坐下,坐在她身旁,手指輕按一個琴鍵,清脆的鋼琴音響起。
轉而,他收回手指,說:“教我彈琴吧。”
阮蘇茉抿抿嘴巴,感知着他貼近的距離,剛才的氣焰滅了不少,出聲道:“你學這個做什麽。”
“或許可以更了解你?”
阮蘇茉臉上表情僵住,呆愣愣的。
段西珩似乎是在開玩笑,又好似沒有,兀自彎了下唇角,聲音輕輕柔柔。
“想知道女朋友為什麽生氣,有點難。”
阮蘇茉瞬間臉紅,軟綿綿地反駁:“誰……誰是你女朋友……”
“你不是嗎?”段西珩偏頭靠近,視線盯着阮蘇茉的唇,他的氣息凜冽又滾燙。
半晌,他嘆氣,退開。
“阮蘇茉,你太容易讓人犯罪了。”
阮蘇茉:“……”
段西珩忍耐克制着想吻下去的心潮。
他覺得自己不能太禽/獸。
阮蘇茉才多大,上次親她,已經足夠不做人。
剛滿十八的少年尚存一絲理智,可是十六歲的少女卻總挑戰他的理智。
她小心翼翼地伸手,抓住他撐在琴凳上的手腕,不敢碰手,只敢捉住衣袖。
然後她鼓足勇氣,非常快速的用嘴唇貼了一下他的臉。
身高的差距,她又做賊心虛,沒親到臉,反倒碰到他線條分明的下颌。
隔着唇磕到牙齒。
兩人都頓了一下。
對視。
阮蘇茉快速別過頭。
嗚,有點丢臉。
在段西珩有所反應前,她說:“你都拒絕跟我親近,我以為你是大渣男,喜新厭舊,不喜歡我了。”
段西珩僵直着背脊,稍微反應過來,才回味阮蘇茉說的話。
等明白後,他反而疑惑起來:“怎麽會?”
“別裝了,我每次一靠近你,你就離我更遠。”
阮蘇茉委屈地指責,“我又不傻,別說你不是故意的。”
段西珩沉默片刻,轉而他說:“抱歉。我只是擔心——”
“擔心別人發現我們早戀?”
“不是。”
段西珩看着阮蘇茉,像做了某種艱難決定,洩氣一般說:
“擔心自己克制不住。”
然後他的唇,就貼了過來。
他偏着頭,下颌線和脖頸拉扯出好看的弧度,凸起的喉結翕動,每一寸,都帶着這個年紀特有的少年青澀。
第一次接吻,他們生澀到手都不知道放哪。
阮蘇茉無意識地揪緊段西珩衣擺兩側,腰間的布料被牢牢抓緊,露出暧昧褶皺。
她的下巴微微揚着,呼吸不受控制,似乎要陷入窒息狀态。
阮蘇茉好像明白段西珩說的“怕控制不住”是什麽意思了。
他好像不會停。
他不願停。
一步一步,緩慢的,剝奪思緒。
而阮蘇茉只能一步一步地後退,投降,毫無招架之力。
阮蘇茉靠在段西珩懷裏喘氣緩神,段西珩擁緊她,鼻尖埋在她肩頸處,汲取着她身上氣息。
他們都在劇烈呼吸。
然後慢慢靜下。
不知過了多久。
阮蘇茉在段西珩懷裏動了動,後背卻突然被段西珩摁住。
“別動。”他嗓音很啞。
阮蘇茉愣了一下,不敢再動。
等她意識到什麽的時候,臉漲的比剛才更紅。
“段西珩,”她聲音綿軟,“你……是不是……”
“嗯。正常反應。”
段西珩好似很鎮定。
卻依然抱着阮蘇茉不松手。
阮蘇茉眨眨眼,問:“你們這個年紀的男生,都這麽容易……的?”
段西珩沒應,阮蘇茉開始發散思維,她腦子裏過了很多遍自己看過的小黃漫情節,還有書裏面的各種描寫,最後她得出一個結論。
“啊,你現在,是不是要洗個冷水澡??”
段西珩:“……?”
阮蘇茉很認真:“如果你不能解決的話,我也許可以幫——”
空氣靜置片刻。
段西珩将阮蘇茉摟的更緊,似乎要嵌進他的身體裏。
他啞着聲:“我會死的。”
所以,別再這樣單純地惹他了。
他根本不是個好人。
年少時期的喜歡,熱烈又青澀。是燎原的火星。
試探,小心,迂回。
黎頌娴沒發現什麽,阮蘇茉仍舊像平時那邊嬌縱任性,指使段西珩做這做那。段西珩總沉默照做。
阮蘇茉覺得自己去拿奧斯卡沒什麽問題。她都學會了人前這樣,人後那樣,好像很不喜歡段西珩。
可實際,喜歡的要死。
當然他們會學習一些別的事。
譬如,生物書上說的,生物的多樣化。
那一點平日裏被瘋狂壓抑的火星就開始燃燒,開始燎原,愈演愈烈。
在秋冬裹挾着熱氣,燃燒彼此。
段西珩懂得分寸。
所以他永遠都在最後一刻保持理智,任阮蘇茉怎麽哀求懇求,他都冷靜無情的拒絕。
“讓我做個人吧。”他總是這樣反過來懇求阮蘇茉。
平日裏不着家的阮天成,在深冬時候回來。
家裏開始變得吵鬧。
阮蘇茉總能聽到爸爸媽媽的吵架聲,有時是因為爸爸夜夜在外不歸的應酬,有時是爸爸挑刺兩個性別不同的孩子整天待在一塊,他說遲早會出事。
他們的聲音很大,經常鬧到半夜。
在卧室床上縮成一團的阮蘇茉,會害怕的流眼淚。
等他們吵完,阮蘇茉會去敲段西珩的房門。
段西珩每次都像是提早預知她會來一樣,在第一聲門響時,他就已經把門打開。
然後将眼睛哭腫的女孩抱進懷裏,輕拍她後背,無聲安慰。
過完年,阮天成離開,繼續去忙在外地的項目。
家裏又安靜下來,但是氣氛早不如以前。
阮蘇茉發現自己向來優雅溫柔的媽媽,學會了抽煙解壓。
媽媽過得不開心,她能清晰感受到。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冬去春來,下了幾場雨之後,初夏緩緩而至。
六月初,段西珩畢業,回江市考試。
他畢業那天,與阮蘇茉互贈了校服的第二顆紐扣,然後約定考完試,就回來給她補過生日。
段西珩回江市的那天,大雨滂沱。
阮蘇茉怕自己會因為離別哭得太難看,而躲在房間裏不肯出門送別。
臨走之前,段西珩來敲門。
阮蘇茉沒忍住,開了門。
自從去年八月,他來到她家,他們就從未分別過。
少年人的愛情或許就是這樣,見不得一分一秒的別離。
他們恨不得每天都在一起,恨不得生命重疊,彼此成為彼此。
阮蘇茉哭得眼睛通紅,委委屈屈的模樣,讓段西珩看得心疼。
他忍了再忍,終究是沒顧得上家裏還有別人,伸手将阮蘇茉攬入懷中。
少年初長成,清瘦單薄,但骨架勻稱,肩膀很寬。
将身形嬌小的阮蘇茉攬在懷中,像懷揣了一件重要的寶貝。
小心翼翼,細心呵護,耐心的哄。
“最多一周。會回來的。”
阮蘇茉扯着嗓子哭泣:“一周也很長的。一天有二十四小時,一周就要二十四小時乘以七,好漫長,太漫長了……”
段西珩手指揉揉她腦後的頭發,唇瓣貼着她頭頂,說:“乖。別哭了。”
阮蘇茉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傷心。
大概是有不好的預感,預感段西珩這一走,并不是只有一周。
一周後,段西珩回來。
但他的回來,卻是在告訴阮蘇茉,她之前那種不好的預感,是對的。
他爸快要出獄。
而他,決定出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