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身世之謎
寒氣襲人,從各個毛孔滲透到梓涵的心,即便是本質冷靜,處事不驚的梓涵,此刻也驚恐而震驚的忘記了呼吸。站在那裏久久的沒有了反應,寒冰裏的人栩栩如生,閉着眼猶如睡着一般,安詳中還帶着淡淡的微笑。
梓涵驚愕後,忍不住伸手去觸摸那寒冰,卻聽到一道讓她毛骨悚然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你總是這麽不聽話。”
此刻這聲音響起,有點陰森的感覺,梓涵轉身之際,手中蠟燭突然地熄滅。
眼前一片漆黑,陰森恐怖,梓涵的心不由窒息了一下,安靜的站在那裏,不敢說話。
火光一亮,冰室再度恢複了光線,玄翊點燃了火把,梓涵的眸子死死的盯着玄翊的臉。
他回來了,就站在她面前。
驚慌、震驚、恐懼過後,梓涵平靜下來,直視着玄翊,冷冷的問。
“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要騙我?萱華早就死了,你早就知道我不是萱華。”不錯,寒冰中的女人正是畫中的女子,換句話說,她應該就是萱華。
看到了寒冰中的女人,梓涵猶如看到了自己。那種心情,那種感覺,是無法用語言表示的。
“你不該知道的,為什麽你總是要違背我的意願。”玄翊的眸子閃爍着怪異的光芒,哪半邊面具發着冷冷的光芒,讓梓涵心寒。
梓涵走近一步,清晰有力的道:“我有必要知道這一切,玄翊,告訴我她是誰,為什麽和我長的一摸一樣,她早就死了,你早就知道她死了,為什麽卻一直要說我是她。”
“我不會告訴你,你死心吧,乖乖的做我的新娘,我不會計較你的不聽話。”玄翊怒喝着,第一次對着梓涵發這麽大的火。
“好,你不說,哪我自己猜,是你殺死了萱華,因為她背叛你了,你親手殺死她的對不對。”梓涵步步逼近言語激動,咄咄逼人。
玄翊後退了一步,眼神狂亂,一掌擊在了一塊寒冰上,寒冰應聲而碎。
玄翊黑眸陰沉的望着梓涵,狂亂的道:“是,你猜的沒錯,是我殺死了她,哪又怎樣,她死了就永遠屬于我了,再也不會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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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涵一陣氣怒,言語犀利的道:“就因為你的愛,就殺死了自己最愛的人,你這是愛嗎,是愛嗎?”梓涵有種被欺騙的感覺,原來玄翊的愛這樣自私,無情。
而且也為寒冰中的女人悲哀心痛,她好似對着寒冰中的女人有一種特殊的感覺。
她們長的那樣一樣,難道她真是那寒冰中女人的女兒,她曾經這樣懷疑過的,可是,都被自己否決了,此刻看到萱華已經死了,她可以确定,她和萱華有着最親近的關系,這絕對不是偶然的相似。
“對,是愛,這就是我的愛。”玄翊臉色猙獰,怒吼着,仿佛被梓涵戳住了痛腳惱怒不已。
梓涵搖着頭,有些失望。“玄翊,告訴我,倒底是怎麽回事,我要知道我是誰。”梓涵想着,心突然一驚,忍不住開口問。“玄翊……她是不是我的娘。”
玄翊逐漸冷靜下來,黑眸中有些傷感。“我想是的,你們長的那麽一樣,而且,你的胎記也一樣,而且她曾經有過一個孩子。”
“她真的是我娘,是我娘!”梓涵說不上的感覺,忍不住回過頭去看萱華,哪真的是她的娘親嗎,除了最親近的親人,她想不到還會有什麽關系才會讓他們如此相像,她完全相信,萱華就是她的娘親。
“玄翊……你們是夫妻對嗎,哪……我是不是你們的孩子?”梓涵轉過頭望着玄翊,問出了心中最恐懼的事。
玄翊惱羞起來,大吼道:“不,你不是,你是野種,她背着我有了別的男人。”
野種,“真的嗎?我不是你們的孩子?”梓涵有些失望,有些蒼涼,也有點慶幸,酸酸澀澀的味道彌漫心間。
這一天,她知道了自己的娘親是誰,可是她卻死了,而眼前這個男人卻是殺死娘的兇手。
可笑可悲,十幾年來,她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以為自己不過是個棄嬰,想不到的是,自己的身世竟然是這樣的。
“你不是!”玄翊有些痛苦,不看梓涵的眼睛,梓涵看得出對于萱華,玄翊有着愧疚和後悔,不然這些年,他不會活在回憶中,自己最愛的女人紅杏出牆的話,哪是一件多麽無法忍受的事情。
梓涵想問,她的父親是誰,可是她問不出口,因為那無疑的會激怒玄翊。
可是內心又不相信自己的娘是那樣的女人,所以梓涵還是問了。
“玄翊,我不相信我的娘是那樣的女人,是不是你們之間有什麽誤會,既然你知道她有過孩子,那麽孩子是哪去了,為什麽我會流落在外。”這一切她都好想知道。
玄翊的眼中閃着淚,眼光凝視着萱華,他頹然的道:“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
“我在聽。”
“你娘……本是我的師妹,我們情投意合,便成了親,可是成親了幾年都不見萱華懷孕,我的父母便……便經常欺負她,這是我後來才知道的,一個女人不會生育,是一件很無奈的事,可是,問題不在萱華身,而在我身上,雖然我們可以做夫妻間作的事,可是大夫說我沒有辦法讓自己的妻子懷孕,萱華很愛我,所以她忍着,将一切罪責背在自己身上。
而我不肯納妾,所以父母的責難都發洩在了萱華身上,讓她無法擡頭做人。
終于,萱華再也忍受不住了,她走了,離開了我,是我不好,我沒有保護她,可是我有什麽辦法,哪是我的父母,我能把他們怎麽樣,我期盼着,萱華回來,我不會再讓她受委屈,我期盼着,可是她一直沒有回來,我失望,我恨,恨萱華的無情。”
玄翊的沉寂在回憶中,梓涵沒有打擾靜靜的聆聽着,心百轉千回,不知道是什麽感覺,總之很複雜,很心酸。玄翊說着突然頓住,梓涵知道他一定是回憶到了什麽痛苦的事,梓涵靜靜的等待着……。
玄翊突然開口繼續說,聲音有些激動。“終于,我等到了,萱華回來了,她說她愛我,想我,所以無法忍受見不到我才回來的。我欣喜若狂,全心全意的接受了她的到來,可是……可是過了沒多久,全家人都知道了,她懷孕了,孩子不是我的,我清楚的知道孩子不是我的,而且我知道,她一離開我就有了身孕。
我氣怒,可是我還是愛她,我問她孩子是誰的,她不肯說,我甚至打了她,她還是不肯說,我只好要她把孩子生下來送走,要不就拿掉,她還是不忍心孩子死,便答應我生下孩子送走,然後和我好好過日子。”玄翊說着嘲諷的笑了。“我以為她說的都是真話,我以為她是真的愛我,誰知道,她生下孩子便不同意送走,要養着。
她當我是聖人麽,她偷情生的野種,卻讓我養着,可是我看着她哭的肝腸寸斷,我不忍心,便答應讓她養幾天,誰知道,她竟然偷偷的抱着孩子再一次離開了我。”
玄翊說着,便不再說了,梓涵忍不住問:“後來呢?”
玄翊滿是悲傷的眸子望着梓涵,獰笑着道:“後來,我追到了她,我把哪孩子,也就是你,丢在了野地裏,任由你自生自滅,懲罰萱華,懲罰她的不忠,懲罰她的背叛。”
玄翊有些哭意。“萱華和那孩子哭的聲嘶力竭,可是我被怒火和嫉妒燃燒了理智,我把萱華帶回去,萱華要跑出去,找孩子,氣怒之下,我們交起手來,我失手……殺死了萱華。”
玄翊臉痛哭,回憶着往事,也是對他的一陣折磨,他紅着眼望着梓涵。“這就是全部的故事,這就是你的娘,她不守婦道,死有餘辜,你,你和她一樣,一次次的背叛我。”
“玄翊,你清醒點,我不是萱華,不要将所有的一切轉嫁在我身上,這麽寫年了,你該釋然了,難道她的死,還不足以抵消她犯的錯的嗎?”
玄翊淚流滿面,撲到了鑲嵌着萱華身體的寒冰那裏,伸手隔着寒冰撫摸着萱華的臉,聲音顫抖着低喃。“萱華,看到了嗎,這就是當年被我丢棄的那個孩子,她還活着,你是不是很開心,那個野種還活着,你該感謝我沒有殺死她,我把她當做你用心的呵護着,你高興嗎?哈哈……!哈哈!”玄翊瘋狂的笑着。
梓涵內心則一片混亂,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原來沒有那麽開心。
心酸,心痛,迷茫,玄翊是她的仇人,殺死娘親的兇手,可是她無法恨他。
可是她也無法相信,自己的娘會不守婦道,不相信自己的娘會移情別戀。
“玄翊,讓你愛的人入土為安吧。”梓涵苦澀的說。
“不!那樣我再也見不到她了,我是那麽愛她啊。”玄翊轉過頭,怒吼着。
梓涵走到玄翊身邊,伸手為他抹去眼淚,柔聲道:“過去的就讓讓她過去好了,你要想想未來,不要再記恨了,她已經死了,讓她安息吧,以後我會陪着你,看着我,如同看着萱華一樣,不要再恨了,那樣你會活的更加痛苦。”
玄翊茫然的道:“你不恨我殺了你的娘親,不恨嗎。”
“我恨,我恨你奪走了她的生命,奪走了我和她相認喊一聲娘的機會,可是你已經受到懲罰了,我不想像你一樣活着,活在仇恨中,活在痛苦中,所以我選擇不恨,玄翊一起忘掉那些不快樂的事吧。”今天是她心情最複雜的一天,也是她長這麽大以來最颠覆的一天。
她不是個合格的殺手!
心依然無法做到無愛無恨!
玄翊卻突然推開了她,藏狂而逃,“我忘不掉忘不掉。”
哪聲音中都是痛苦,殺死最心愛的女人,是噩夢吧,怎麽能輕易忘掉。
梓涵站在寒冷的冰室裏,視線望在了萱華的臉上,卻哭不出來。
她想,她還是冷血的吧,是無奈還是傷痛,已經說不清了。
慢慢跪下,磕頭,這是她現在唯一能做的,也是唯一想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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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王府
展雲一臉盛怒,三丈內不敢有人接近,就怕一不小心被王爺的怒氣殺死。
從皇宮回來,那些飯桶還是沒有找到人,展雲氣怒的回到書房。
也将那酥麻破爛藏寶圖一把丢在了桌上,他帶着怒氣的身體也坐在椅子上。
梓涵呢,會去哪裏,展雲的心沒有一刻能安寧,被梓涵緊緊揪住。
展雲劍眉緊皺,黑眸陰沉,視線焦躁不安的望着周圍一切。
不期的視線落在了桌上的地圖上,展雲腦子一閃,視線便定在了地圖上。
他突然急急忙忙的拿起了地圖,參詳了許久,人嗖的一下站起來,大喊道:“來人,被馬!”
展雲帶着江青山,還有玉笛公子,以及親信的官兵,以找人的名義,像梓涵失蹤的那片林子方向走去。
穿過樹林,前面是一座山,高聳入雲,展雲好期待,揮手道:“給我找,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一聲令下,官兵們便開始行動了,展雲和玉笛公子等人也像那座山而去。
展雲按着地圖的指示,一路向山頂而去,行進了許久,才爬上了山頂。
大家都累的氣喘籲籲,站在山頂上,展雲看到峭壁上有一塊凸起的大石頭,有點不尋常。
他飛身而下,手扒住了一塊堅固的石頭,然後用腳踩住了一塊凸起的石頭用力一蹬,哪凸起的大石轟隆一聲,向上提了起來,露出一個山洞。
展雲心中一喜,招呼上面的人道:“想辦法下來。”
然後自己編迫不及待的閃身而入,江青山和玉笛公子随後進入。
山洞裏的小路四通八達,展雲不知道該走那一條,低頭觀察起來。
七八條小路,只有一條落塵少一些,顯然有人走動的結果。
展雲便向這條小路走去,玉笛公子和江青山也跟了上去。
曲曲折折的小路,需要走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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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涵從寒室出來回到自己的那間石室,心情還是沒有辦法平靜下來。
玄翊又不知道跑去了哪裏,娘親的屍體在這裏,她又不能獨自一個人離開。
心中有些犯難,正在躊躇之際,玄翊卻像一陣風一樣出現在她面前,還沒等得及梓涵問怎麽了,玄翊已經拽着她向外奔去。
“玄翊,發生什麽事了?”梓涵邊跑邊問。
“很快你就知道了。”玄翊腳下生風,拉着梓涵快速前行。
來到外面的石室後,飛身而起,腳向上一踢,轟隆,石室的頂部出現了一扇門。
玄翊抱着她飛身上去,走的那樣很急切,似乎在逃亡一般。
上面又是一層石室,仿佛樓閣一樣,怪不得她找不到暗室的門。
這一層石室,不似下面那一層空闊而簡單,被林立的怪事切割開。
玄翊帶着她七拐八拐走了許久,梓涵冷靜的記着所走的路,才發現這裏是迷陣,如果不是玄翊帶着,很可能只會來回兜圈子。
兩人終于停下,玄翊又打開了一道暗門,拉着梓涵進去,這裏很奇快,擺放着一個巨大的水晶球一樣的東西。
梓涵奇怪玄翊帶着她來這裏做什麽,玄翊卻冷着臉不說話。
“玄翊,怎麽了?”梓涵忍不住的問。
“這麽急想知道嗎,我怕你會難過呢。”玄翊說的陰狠無比,梓涵有點不詳的感覺。
視線瞄到水晶球好像有人影在晃動,梓涵不由定睛看去,她看到了展雲……天,展雲怎麽會來這裏。
“你以為他是來找你的嗎?”玄翊望着梓涵哪吃驚的眸子,冷冷的說。
梓涵疑惑的望了玄翊一眼,感覺玄翊在預謀着什麽,展雲會不會……會不會有危險。
梓涵的視線再度回到水晶球上,原來在這裏可以看到下面的情況。
她看到展雲急急的尋找着什麽的身影,瘋了一樣的尋找,接着玉笛公子和江青山的身影出現在水晶球中。
“玄翊,告訴我你到底要做什麽?”梓涵的心被陰霾和不安填滿,玄翊的眸子裏有一種嗜血的光芒。
玄翊猙獰的說着,眼中還帶着狂喜。“我要報仇,失城之仇,毀容之仇,奪愛之仇,今天我要他一并償還。”
“不!”梓涵吶喊,望着玄翊帶着仇恨的視線,又望向了四處尋找什麽的展雲和玉笛,梓涵心焦急萬分。
玄翊拽着梓涵的胳膊,讓梓涵看清楚,下面發生的一切。展雲找到了機關,打開了暗室的門。
這時,一些官兵也陸陸續續進來,展雲率先走了進去,後面的人跟上去。
玄翊轉動水晶球,裏面的景象一變,轉到了放有寶藏哪石室中。
進來的人,都被眼前金光閃閃的珠寶晃痛了眼睛,呆立在那裏一動不動。
只有展雲,還在繼續尋找着什麽,梓涵癡心的認為是在找她,或者真的是在找她。
梓涵想喊着讓他們離開,因為她不知道玄翊會用什麽手段對付展雲他們,可是她知道,呼喊聲展雲是聽不到的。
玄翊又調轉了水晶球,角度轉到了寒室中,梓涵心一怔,玄翊似乎明白了玄翊的意圖。
展雲那麽聰明的人怎麽會找不到這暗室呢,梓涵看到展雲人已經奔入了寒室中。
他在萱華所在的寒冰處停下,僵直的站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