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甘切思的講述
舒茲在學習如尼文的時候才發現什麽叫做禍不單行。教導他煉金術的甘切思結束了歷時一年的游歷,找上門來了。
“老師,請用茶。”舒茲恭恭敬敬的端着茶站在甘切思旁邊。
甘切思瞟了一眼自己這個看着異常乖巧的徒弟,冷哼一聲,接過茶一飲而盡。然後,理所當然的把茶杯放回舒茲手上,“再來一杯。”
舒茲眼角狠狠的抽了抽,老頭子你是饑渴太久了吧!雖是這樣腹诽着,舒茲還是淡定的又倒了一杯茶遞給甘切思。沒辦法,現在不好好巴結老頭子的話,待會兒會被虐很慘。這是經驗之談。
一連喝了三杯茶,就連一旁站着總是一臉淡然的拜恩都有些無語了,甘切思才放下手中茶杯,表情自然淡定的說:“埃及太熱了,我太渴了。”
舒茲:“……”
拜恩:“……”
“好了,不要擺出那種表情了。”甘切思拍了拍舒茲的頭,“不然,我可要讓你難過了。”
舒茲瞬間僵硬了表情,顯然腦海中正在浮現以往被悲劇的經歷。
“話說,這次去埃及,收獲還是很大的。”甘切思安慰似的拍了拍舒茲的肩膀,示意他坐回椅子上。
舒茲順從的坐回去,聽着甘切思的講述。
“我是不是還沒有給你講過我的身世經歷?”甘切思問道。
舒茲點了點頭,沒錯,雖然老頭子是自己的老師,教導了自己2年,自己卻只知道老頭子的名字。
“好吧,我去埃及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由于我的身世經歷。當然,”甘切思說着,用手在虛空中向着舒茲的方向點了點,“這對你學習煉金術也是有一定幫助的。”
舒茲看着甘切思的表情嚴肅,便也坐直了身子,正經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有認真在聽。
“好了,這要從14世紀的法國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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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黑暗、混亂而又動蕩的時代,所有可怕的災難一個接一個的降臨。人們甚至不明白自己到底犯下了什麽樣的罪,要招致神這樣的懲罰。”
“經歷了阿維尼翁‘巴比倫之囚’以及英法戰争,法國人發現他們似乎已經失去了希望。因為‘明天’就意味着無盡的戰争、沉重的賦稅、腐敗的教廷以及雇傭軍的四處劫掠;法國人已經心灰意冷了,但真正可怕的災難才剛剛開始。”
“你知道黑死病嗎?”甘切思問道。
舒茲正要回答說“知道”,那邊甘切思已經繼續講下去了。舒茲只好咽下嘴邊的話,又狠狠的瞪了旁邊略有些幸災樂禍的拜恩一眼。
“1347年10月,黑死病從西西裏的港口墨西拿開始蔓延至整個意大利;并且,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內,這種令人恐懼的病就蔓延到了法國。那時,我47歲,獨自居住在巴黎。”
獨自?舒茲眼神中滿是懷疑。
“沒錯,獨自。”甘切思看到舒茲的眼神,惡狠狠的肯定道:“老頭子我至今還是一枚黃金單身漢吶。”,他也想有一個伴侶陪着的好嘛!只是女人的眼睛好似都瞎了,怎麽就是沒有人看到了自己呢?這樣想來,尼古拉那家夥真是可惡,居然能夠找到潘乃麗這麽美的妻子。甘切思略有郁卒。
舒茲和拜恩對望一眼。
老頭子這是恨嫁了?舒茲有些不懷好意。
恐怕是的,不過您沒發現甘切思思緒跑偏了嗎?拜恩向着甘切思的方向側了側頭。
好在,甘切思及時反應了過來。
“我出生于巴黎,是法國貴族和猶太女子的私生子。我從沒見過我的父親,只知道他給我和母親留下了足以讓我們揮霍享受一輩子的錢財。并且,我的母親極具商業頭腦,使得我可以随意的學習研究我所感興趣的東西,而非為了生計奔波勞累。”
“在我27歲時,我成為了一名醫生;并且,對于自然科學,我也極為精通。後來,我開始接觸煉金術。”
“我的母親去世于1346年,或許我對于這件事唯二感到欣慰的是她沒有遇到黑死病以及她不用看到1347-1351年猶太人所受的苦難。在黑死病及饑荒蔓延期間,我依舊投入到了煉金術的學習中。足夠的金錢使得我暫時遠離了災難。”
“暫時?”舒茲問道。
“沒錯,法國人把黑死病歸結于猶太人的錯。他們認為是猶太人在水源裏投了各種涉及猶太神秘教義的毒物,因此猶太人很少有患了病的。”
“但其實我猜想這只是因為猶太人的良好衛生習慣。”舒茲插話道。
甘切思點點頭,“要知道,這只是一個借口。一個法國官方可以名正言順驅逐猶太人的借口。我轉移了所有財産,來到了西班牙。那時的西班牙由較為開明的摩爾君主統治,對于猶太人來說是個不錯的地方。”
“摩爾君主,是指統治西班牙的阿拉伯人吧。”舒茲問道。
“是的,他們來自北非。歐洲人稱他們為摩爾人。”甘切思點頭表示贊同,有繼續說道:“我在那裏遇見了帕拉薩蘇。利維坦,我們兩個一見如故;他那時煉金術已有小成,給予了我一些很有幫助的建議。後來等到他離開時,給我留下了一只雕,讓我有事需要他幫助時去找他。”
原來,這對家族基友從那時起就有了奸情啊。舒茲突然明白為什麽甘切思直到現在還是單身了。這赤裸裸的現實啊!
“我在西班牙時,得到了一本書,是雷蒙。盧爾送給我的。他說這本書是殘缺的,對他已經沒什麽用了,便送給了我。這本書就是《亞伯拉罕之書》。”
“可是,傳說中雷蒙。盧爾不是逝世于1316年嗎?”舒茲有些疑惑。
“傻瓜,盧爾大師一直活的好好的,只不過隐居在哪裏。這次去埃及前,我還曾去馬略卡島拜訪他。”
好吧,是自己傻X了,雷蒙。盧爾這位煉金術士一聽就是要比老頭子可靠一百倍的人,連老頭子都能活這麽長時間,更何況他呢!
“後來,尼古拉。勒梅通過一位伯洛尼商人找到了我,向我請教《亞伯拉罕之書》的開頭部分,并給我看了他所擁有的《亞伯拉罕之書》的複制頁。”
“開頭部分就是那七幅圖吧。”
“沒錯,我給他解釋了‘7圖’,他答應讓我看一下書的完整版,我便決定随他一起回去巴黎。”
“那你最後看到那本書的完整版了嗎?”
甘切思搖了搖頭,“沒有,乘船去巴黎的時候,我的身體已經開始衰弱;并且,我發現《亞伯拉罕之書》并不像是真正的真理之書。‘7圖’倒是真的,可是從尼古拉給我講的書的後半部分來看,這本書潛藏着一個詛咒。尼古拉卻沉浸其中,無可自拔;他一直想要找到‘賢者之石’的秘密。不得已,我讓那只雕找到了帕拉薩蘇,帕拉薩蘇救了我。”
“于是,你就加入了利維坦家族。”舒茲補充道。
“沒錯,我還改信了基督教。”
“那麽。真正的真理之書是什麽?你去埃及和這個有關嗎?”
“自然有關,最近有人在埃及發現了真正的《翠玉錄》。”
“‘三次最偉大的赫爾墨斯’的《翠玉錄》?不是失傳了嗎?”舒茲有些驚訝,他似乎能夠明白為什麽老頭子去埃及前這麽興奮了。身為一個煉金術士,畢生都在孜孜不倦的追求真理,猛然間發現自己距離真理之書已經很近了,能不激動嘛!
“真的被人發現了。我看了,也帶回了複制本。”甘切思喜滋滋的說道,“雖然只有13句話,但是大道至簡啊!我看夠我研究一段時間了。”
舒茲也贊同的點頭,又用亮晶晶的眼神直直盯着甘切思,意味明顯。
甘切思輕咳一聲,擺出了師長的尊嚴,“自然也有你的份了!”
舒茲開心的從座位上跳起來,撲到甘切思身上說道:“果然老師你最疼我!”
待到晚上,舒茲躺到床上,才發現一個下午被自己給忽略的問題。
“老師口中的尼古拉。勒梅就是鄧布利多的好友,煉制魔法石的尼古拉。勒梅?”
拜恩點頭,“他和妻子潘乃麗服用了一塊魔法石,另一塊交給了鄧布利多保管。”
但是老師也說了,尼古拉。勒梅的那本《亞伯拉罕之書》有些問題,那根據那本書煉制成的魔法石有沒有問題呢?
舒茲正在思考,拜恩突然間插話道:“少爺認為煉金術的原則是什麽?”
“能量的等價轉換。”
那麽,是說尼古拉和他的妻子服用了魔法石後有什麽不良效果嗎?
“尼古拉和他的妻子失去了什麽?”舒茲問道。
“味覺和嗅覺。”
舒茲點頭,果然,神是公平的,給予你永生,也要拿走你部分擁有。
“煉金術士又需要遵循什麽原則呢?”拜恩繼續問道。
舒茲想了想,“沉默。”
他想他有些明白為什麽老師從不直接教導他煉金實驗而只是讓他自己看煉金大師的煉金圖集了。畢竟,隐藏着真理的煉金術是不可能從老師那裏直接學到的,只能自己去研究。能借助的也只有間接的建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