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洪烈重生

第11章 生是非

習武之人五感靈敏，即使宋揚掩飾的偷瞄黃藥師，黃藥師亦能感覺到，不過黃藥師還是一副淡淡的模樣，像是什麽也入不了他的眼一般。

宋揚見黃藥師毫不好奇底下為何這般吵雜，只好垂眼喝茶。

完顏洪烈十分不喜宋揚這種圓滑宵小之人，就算是礙着黃藥師面子同桌而坐，完顏洪烈也吝啬給予宋揚任何一記眼光。且不知，他越這樣看不慣宋揚，宋揚越發想逗弄他。

眯着眼喝茶，宋揚就算沒有武功，不像黃藥師這般靈敏，可實在是耐不住完顏洪烈身上散發的‘不喜歡讨厭’氣息太過濃烈。宋揚眼底劃過一絲笑意，心裏惡作劇小伎倆又有了。

“呀！”安靜的氣氛被宋揚這麽一叫，對面的兩人不約而同的看他。

臉皮不厚怎麽在社會上混！默默的念了三遍。宋揚擡起頭，臉上一股子惡心的表情，惟妙惟肖。

“茶裏有只蒼蠅！”配合着動作，一動不動的盯着茶杯裏的茶葉梗，像是那真是只蒼蠅一般。

伴随宋揚話音一落，完顏洪烈嘴裏的茶水立馬噴了出來。黃藥師與完顏洪烈同坐，同瞬間便轉移了，一丁點也沒有沾惹。可是宋揚就倒黴了，扒了扒自己臉上的茶水，宋揚此時體會到了什麽叫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看錯了，原來是茶葉梗啊！”淡淡的說道。

完顏洪烈被宋揚這淡淡的語氣氣的面色緋紅，一陣咳嗽。

黃藥師冷冷的瞥了一眼宋揚，宋揚立馬笑着打哈哈，“诶呀！玩笑，玩笑而已啦！”

宋揚吃了黃藥師的癟，也不敢再開口逗弄完顏洪烈。卻沒看見低頭咳嗽的完顏洪烈一記冷笑，大冬天的哪裏有什麽蒼蠅？眼裏暗含恨意，下次可不是茶水洗臉了。

不過是瞬間的冷意，黃藥師剛感受到時，完顏洪烈已經收斂起來，擡起頭，因為被茶水嗆到，兩只又圓又大的黑眼珠子濕漉漉的，臉蛋又是緋色，小小年紀卻另有一股可憐風色。

完顏洪烈這副表情被兩人收在眼底，宋揚暗嘆，幸虧這小孩有個弟控，也不然就這樣貌長大了也不知道惹出怎樣的亂子。

黃藥師見完顏洪烈難受的表情，再度一記冷冽的眼神光顧宋揚，宋揚一個哆嗦，心想弟控惹不起啊！

不過是一個小插曲，伴着樓下越來越大的吵雜聲店小二端着菜上來了。

上菜的還是剛才那個引他們上樓的小二。

小二動作麻利幹淨，一會會三個菜擺上桌，點頭，“客觀，剩下的馬上就來。”說完轉身就走。

“等會。”宋揚叫住欲轉身的店小二。

“客觀您有什麽吩咐？”眼前這人出手大方，一給就是自己半個月的工錢，當下态度更好。

宋揚是個好奇心重的，平日裏盡愛看熱鬧，這次又是跟主角發生的這麽近，導致宋揚一直認為，底下的熱鬧是為了配合主角做的劇情，堅決不承認是意外而已。當下從腰包又掏出一錢銀子，放在桌角，笑着道：“我就想知道底下發生了什麽？”

店小二看着桌角眼睛冒光，這可是白給的賞錢啊！當下繪聲繪色道：“客觀您有所不知，我們店裏有道招牌菜--金絲鯉魚躍龍門，因着名字喜慶吉利又逢這大過年的點的人多了，原本一天只提供三十份，近些天老板看點的人多了，馬上過年投個熱鬧，便增加了一百份......”小二嘴是能說，說了半天也沒見說道正途，反倒是給他們家招牌做了推銷。

完顏洪烈本就不是愛看熱鬧的人，如今又是宋揚想看，當下更是不耐煩，喝道：“不說就下去。”啰裏啰嗦的，跟那厚臉皮一個樣！

店小二見是模樣俏麗的小公子出口，當下也不敢得罪，笑呵呵的道：“是小人不會說話。”賠了個不是。

完顏洪烈見狀倒是無趣找事，跟一個店小二過不去，他瞧不上。

“......來了個兩男一女，上來便要點這金絲鯉魚躍龍門，可今天最後一份早讓公子您點了。那樣貌俊俏的公子拍了一錠金子，說‘綠荛姑娘既然想吃，那卓某必要姑娘如願’......”店小二說到此扮演着‘卓某’說話的強調，宋揚雖是沒見過，可真是惟妙惟肖。當下眼角帶笑示意店小二繼續。

店小二怕是也看不慣那‘卓某’，撇撇嘴不屑幾分，又接着道：“......老板拗不過，銀錢倒是罷了，咱們醉仙樓百年來的招牌信譽最重，哪裏看得上那銀錢。那姓卓的公子一看，當下拔了劍，說是不給上菜今個兒就劈了醉仙樓的招牌，旁邊同來的公子在一旁起哄，說我們這招牌名不符實，怕是拿不出好菜才上演這個每天限量。公子可是沒見那兩人嚣張的氣焰，底下大堂客人被吵吵的不能安心用餐，老板沒法子，只好破例給上菜.....”店小二點點頭，示意說完了。

完顏洪烈與黃藥師倒像是沒聽見一般，自顧自的吃着美食。宋揚見了，心裏暗嘆，難道真的是自己多心？純屬意外？當下将銀角子丢給小二，擺擺手，讓其趕緊上菜。

果不其然，大堂一下安靜下來，看來鬧事的正在等他們的招牌菜。

不一會，店小二又端了才上來，一樣樣的擺齊，笑着，“齊活了，客觀您慢用。”

宋揚見桌上擺着一盤清蒸魚，魚上鋪着紅絲。全桌上只有這麽一道魚，猜想這便是小二嘴裏所說的招牌菜。當下笑眯眯的道：“黃兄弟嘗嘗這道惹了是非的魚兒，小弟弟也吃吃看，不好了，咱們也去學那個卓某拍上金子讓重做。”話裏的諷刺十足，可這表情做的可真是一個纨绔子弟。

厚臉皮！完顏洪烈心裏罵道，卻也被宋揚擠眉弄眼故作纨绔的表情取樂了，當下心情好的決定以後捉了宋揚，少在他身上折騰幾招！

平日淡漠的黃藥師聽聞眼底也有了笑意，三人伸出筷子，夾了魚肉。

“名符其實！”黃藥師道。

宋揚點點頭表示贊同。射雕裏若說黃蓉做飯好吃是第二，那麽第一絕對就是黃藥師。如今黃藥師對這道菜有這麽個點評算是很高的評價。

完顏洪烈雖不是口腹之欲強烈之人，可是這段日子跟着周伯通颠簸，後來又是生了風寒每天都是苦哈哈的湯藥，如今嘗到如此美食，當下大快朵頤。

黃藥師見完顏洪烈吃的小嘴油油，眉眼笑意濃烈，伸手用帕子将完顏洪烈最角的湯汁擦拭幹淨。

“慢點吃。”

雖是三個字，可在座的兩人都能聽出黃藥師的暖意。完顏洪烈難得老臉一紅，怪不好意思的。

宋揚見完顏洪烈喜歡，便不再動那道魚，吃着其他菜，偶爾找了話題和黃藥師聊着天，席間也算是融洽一片。

宋揚的體貼，黃藥師和完顏洪烈哪裏看不出來。對此，飯桌之後的時間，黃藥師難得對宋揚幾分暖意，偶爾搭了話，大倒是不冷淡，而完顏洪烈對此只是撇撇嘴，心裏卻想，以後就讓宋揚當自己的貼身太監吧！

果斷從重刑伺候的犯人搖身一變六王爺貼身小太監的宋揚╭(╯^╰)╮！

席間言笑晏晏，可總歸有些不長眼的壞了人心情，也或許真的像宋揚偏執認定的一樣，事情果然沒有那麽簡單！

所以在聽見底下大堂又吵鬧又掀桌子時，黃藥師皺着眉，極度厭煩。而完顏洪烈嘴裏咬着魚肉，心裏憤恨。只有宋揚表現出極度的熱情，為自己的偏執點個贊，主角劇情要來了啊！同時為那個未曾謀面的‘卓某’點贊！膽子不要太大啊！

宋揚還在想要怎樣才能将那個繪聲繪色的店小二叫上來呢？

雙胞胎都沒有真麽準時！

店小二一路跑上來，上面這位出手大方一看就是個愛看熱鬧的，一有後續，店小二就趕緊搶先上來，唯恐這個掙錢的機會被其他人搶走。

宋揚一見店小二眼前一亮，“快說快說！”一副等不及的樣子。

完顏洪烈覺得自己的準貼身小太監好無形象啊！果斷要加強調、教！

店小二不帶喘氣，一口氣恨恨道：“那個卓公子太不要臉了，金絲鯉魚躍龍門已經上了，吃了幾口，卻說是沽名釣譽，不符其實，說我們醉仙樓是想着敲詐他的金子，要讓老板賠他的錢，老板自然不肯，賠錢是小，壞了我們招牌是大......那卓公子仗着自己武藝，底下已經鬧開了......”簡短說完，一臉渴望的盯着宋揚，銀子呢？

不過店小二注定是要失望了。

宋揚全部心思哪放在店小二身上，一雙眼睛恨不得扣下來放在大堂。當下問道：“黃兄弟，下去看看誰這麽不長眼？”見黃藥師有拒絕的傾向，趕緊出口，“擾的咱們小弟吃不好飯，我這當哥哥的可是不能忍！”

完顏洪烈真想将嘴裏的魚吐這個不要臉的一臉！

臉皮厚的宋揚只當做沒看見完顏洪烈怨氣的臉，還一副好哥哥的模樣，溫柔道：“小弟不要生氣，哥哥這就給你解決擾你吃飯的家夥！”說是說的好聽，可抛去全程盯着黃藥師的那雙眼睛，沒辦法他不會武功，只有過過嘴瘾，再說了，主角劇情，他一個連配角都算不上的出頭找死啊！

黃藥師一聽，當下站了起來，抱起身邊的完顏洪烈。

宋揚一看這架勢，還不趕緊圍觀！他就說麽，對待黃藥師這種面癱，戳萌弟果真是正确，自己簡直太聰明了！

三人從樓梯下來，大堂已經亂糟糟的。不過一眼分明，宋揚雖是沒見過那個卓公子，可是也不妨礙他一眼看出來那個是卓公子，實在是太好認了，簡直就是标準的炮灰角色啊！

那個卓公子一襲白袍，手裏持着佩劍，身邊左右兩側立着分別立着一位身着藍色袍子的男子和一位穿着綠色的女子。

宋揚摸着下巴，客觀來說，那個卓公子确實是有幾分勾搭女人的本錢。二十一二的年紀，長得身姿狹長，五官也是屬于玉面小哥的樣子，放在現代審美來看，倒是有幾分花美男的樣子。而身邊站着的藍袍子男子不過是平平五官，看似不起眼，不過宋揚想，衆人的視線永遠圍繞着他身邊的卓公子，這個藍袍子心裏是怎麽想可就有趣了！

想到這，不禁想起上一世自己的表哥表妹，而自己的死因怕是也因為如此。忍心啊！

穿綠衣服的姑娘很是嬌豔，別的姑娘粉啊紅啊的，只有這個姑娘穿着綠不說，還難得的将綠色穿出妍麗，堪比嬌豔的牡丹花。如此一想，宋揚也理解着劇情大概了，怕是卓公子藍袍子都喜歡綠衣女，不過綠衣女嬌嗔矜持不給答案，藍袍子是屬于默默喜歡，若是到嫉妒到一定程度怕是成了記恨。

很是有趣啊！

宋揚撐着下巴，真是一出好戲，讓他都不忍打擾啊！

“這麽難吃的魚本公子還是第一次吃到，沒想到這麽大的酒樓竟然用它做招牌，嗤，真是好笑，莫不是自大沒有人敢砸了你家店？那今天本公子倒要做着第一個砸店之人！”卓公子說着揮劍，面前的桌子一下一分為二。

有幾分本事，難怪說大話不怕閃了舌頭！宋揚心想。

“師哥劈的好！要讓這家黑店瞧瞧，什麽人能騙，什麽人他沒命騙！”藍袍子開口，這話說得有水平，一邊恭維了卓公子，一邊替卓公子攢下不少仇恨值。

老板欲哭無淚，這是什麽樣的無賴啊！穿的人模狗樣，卻是個吃霸王餐的！

醉仙樓能在嘉興屹立百年不到，其後面的絕對有人撐腰。果不其然，若是普通店家此時早軟了腿，想着賠些錢自認倒黴，可這位老板挺直了腰板，笑眯眯的，不過眼底帶着寒氣，“咱們的店在這兒開了數百年，今天唐某倒是見了第一位砸店的，英雄你下手別軟，狠這勁，我倒是要看看您是怎麽做着第一人的！”

卓公子一聽這話，心裏掂量着，莫不是惹了不得了的人？他雖想在美人面前耍威風，可也不是沒有腦子的。不過話說太慢現在到不好收場。

正思量，就聽身邊師弟說，“我師兄能怕你這小小酒樓！哼！”

話音一落，卓公子更是騎虎難下，心裏恨恨給師弟一記眼刀，想着只能動手。

“且慢！”

随音望去，只見大堂橫梁之上坐着一個破破爛爛的叫花子，而那一聲便是出自那個叫花子之口。

宋揚雙眼冒光，果真是主角劇情啊！不用猜，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