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周安晏一時間沒有說話,最後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回去看他的。”
季晨松了口氣,這樣他欠蘇文謙的人情就算還完了,不過他也知道,周安晏這時候是生氣得不想見蘇文謙,但這陣子過去,他氣消了,又怎麽會扔下對方不管,畢竟是相交多年的人,周安晏可沒有他以為那樣鐵石心腸。
周安晏又摸摸季晨的臉,“下次文謙再約你,你就別去了,吸毒的人都是沒有理智的。我怕他到時候傷了你。”
季晨笑,“他甩了一個杯子,把我吓了一跳,除此之外就沒什麽動作,蘇文謙這點還是挺克制的,不像其他人那樣意志薄弱。”
周安晏陰郁的道,“他當然意志堅定,否則怎麽會欺騙我這麽久。”
季晨不想讓周安晏心情變壞,又主動上前吻住他的嘴唇。周安晏在他主動親了一會之後,反客為主,摁着他的下巴回吻過去。兩個人在書房纏綿了一會,松開手,季晨的眼睛都憋得泛着水光,他低聲問,“到房間裏去麽?”
周安晏扯開自己的領帶,“就這兒吧,也沒什麽不好。”說着就把人壓倒在書桌上,一只手靈巧的掀起季晨的褲頭探進去。
季晨被他摸一下就腿軟到不行,哪裏還有神智在,只是下意識的敞開大腿,任由他撫弄。周安晏親了親他的嘴唇,又俯身下去,對這對方胸前兩點舔弄不停。
兩個人在書房做了兩次,直到季晨腰酸背痛的說受不了了,才被周安晏抱着回到床上。一到床上季晨就松了口氣。書桌雖然很大,有足夠的空間,但畢竟是硬邦邦的冷物,還是柔軟的床鋪來的舒服。
他在這裏迷迷糊糊的想着,不留神,人又被周安晏翻過來,撅起臀部被狠狠進出,這下季晨更是意識全無,整個人好像被浪潮席卷一樣,搖擺不定。等到他終于回過神來,時間已經是過了半夜的點,他趴在周安晏的胸口,困倦得直打着哈欠。
周安晏還沒睡覺,坐在床前抽煙,季晨已經很久沒看見他抽煙,現在突然看見,劈手把煙奪了過來。“別抽了。”
周安晏低頭看過來,“怎麽還不睡?”
“你不是也沒睡。”季晨有點後悔和周安晏說了蘇文謙的事。搞的他男人這麽費神,簡直自讨苦吃啊。明明是自己的情人,為什麽要為別的人煩惱。
周安晏笑笑,“好吧,我們睡覺。”
他把季晨手裏的煙掐滅在煙灰缸裏,然後關了燈,摟着季晨躺在床上。季晨湊過去吻着他的嘴唇,“安晏,什麽事兒明天想,天又不會塌下來。”
“知道了。睡吧。”周安晏摸摸對方的頭發,感覺季晨又靠近了他一點,頭枕在他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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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一會兒,對方的呼吸就平穩下來,顯然入睡了,而周安晏卻在黑暗當中睜了很久的眼睛,其實即使季晨不說,周安晏也會去見一下蘇文謙,時間過了這麽久,選擇視而不見并不是一個好辦法。
只是這次他去,不會再對那個人心軟了。
第二天周安晏就去見了蘇文謙,實際上蘇文謙并沒有被周安晏限制活動,他還是可以出門,可以見朋友,甚至可以網上同粉絲互動,只不過每見一個人,他都要有周安晏的人在場陪同。作為蘇文謙的經紀人,斐濟也被放出去和蘇文謙住在一起,畢竟他是知情人,周安晏不可能把他的存在抹去,就讓他将功贖罪,把蘇文謙給看牢點。
蘇文謙見到周安晏後,神情當中微微有些動容,他也沒有說要繼續拍戲的話,只是說了些過去的事情,言辭當中頗有點希望周安晏念舊情的意思。然而周安晏在近乎沉默的聽完他的一番話後,并沒有如他所願的那樣出言寬慰他。
他只是淡淡的點下頭,“我明白的你的意思,文謙,只要你康複,我保證你所擁有的一切都不會變。”什麽名聲,地位,還有金錢。蘇文謙想要的一切他都不會阻攔。
蘇文謙勉力笑了笑,“可是安晏,你知道觀衆是多絕情的一種生物嗎,我只要不出境,不到半年功夫,他們就會把我忘得一幹二淨。”
周安晏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文謙,我已經說過第二遍了,在你戒掉那東西之前,我不可能讓你出現在公衆面前。而且,我也不認為你現在的樣子适合工作。”
蘇文謙抱着自己骨瘦嶙峋的手臂默不作聲,心裏其實有些不能接受。他的樣子或許有點憔悴,但絕對不是醜陋到不能見人,明明對外可以宣稱是生病,為什麽周安晏不肯為自己打掩護,還一而再再而三的否定他?
蘇文謙忽然笑道,“我不适合,那誰适合?你已經找到了對象可以代替我?”
“……”周安晏皺起眉。
“你找不到。”蘇文謙語氣冷靜,像是陳述一個事實一樣。“你花了那麽多心思培養我,現在公司不可能還有別我更撐得住場的人,你也說我是盛世的頂梁柱,沒有我盛世該怎麽辦?難道你以為不過一年時間,季晨那些人就可以和我比肩了?”
“文謙。”周安晏越聽他說就覺得他越不像話。“沒有誰要取代你,你是盛世最重要的明星,以前是,現在是,将來肯定也是。”
“你讓我說完。”蘇文謙霍的一下站起來,“我受夠了,從那時候開始……安晏,你就變了。”
他上前一步,手抓緊自己的領口,一副溺水之人牢牢抓住救命稻草的樣子。“你是在恨我嗎?還是在報複我?因為我對你态度不幹脆?安晏,我承認我太優柔寡斷,即又不想放手,又不想回應你。但我只是害怕吸毒這件事被你發現,我害怕你讨厭我,我,我并不是真的就不愛你。”
他擡起頭,滿懷希望的看着周安晏,似乎希望能從他這裏得到什麽回應。然而此刻的周安晏卻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或許一年前,他還會為蘇文謙說出這樣的話喜不自勝,但現在卻絕對不可能,就算沒有季晨,他們的結局也是注定了,像他這種自私自利的人根本不适合愛人,奉獻一次已經是極限,怎麽還能奢求他永遠不求回報?
可蘇文謙無知無覺,他的語氣激烈又急促,“那天我們一起出了車禍,我就知道,你為我連生命都可以付出。既然如此,你為什麽不多為我做一些呢?你明明那麽喜歡我,幹嘛又要和季晨走到一起!你是想讓我嫉妒嗎?我不會嫉妒,我幹嘛要嫉妒,你都為我連命都不要了,你還會為誰這麽做,季晨?不可能,他永遠都比不上我……”
周安晏忍無可忍的打斷他,“夠了,那都已經是過去了!”
蘇文謙猛地看向他。
周安晏深呼吸一口氣,重複道,“對,那都已經是過去了。”他停下來,閉了下眼睛,“你說的沒錯,我的确不會為季晨不要命,因為我還有一個孩子,我不能讓小恒小小年紀就失去爸爸,經歷我當初的辛苦。”
“但是。”他斬釘截鐵的說,“我會保護季晨,不讓他出任何事。”
周安晏的語氣并不明顯,但那種沉着堅定的态度卻沒有絲毫阻礙的傳遞給了蘇文謙,在他說完這句話的那一刻,蘇文謙幾乎都克制不住自己內心的冰冷,全身顫抖起來,周安晏的話撕下了他最後一塊遮羞布,告訴他那人真的對他沒有了一絲一毫的感情。這種感覺就好像胸口堵着一塊大石,被那種沉重壓得透不過氣來。
他明白,如果自己再糾纏不清,怕是連朋友都做不成了,周安晏對待外人一向是無比絕情的。
“文謙。”周安晏道,“你冷靜下來,你現在情緒不穩。”
“哈哈。”蘇文謙苦笑了兩下,低着頭坐在沙發上,他眼睛通紅,兩只手放在臉上,停頓片刻,又懷抱了最後一絲努力,“安晏,你留下來陪陪我好嗎?”
“你別這樣。”周安晏只是站在那裏,靜靜的看着他,“公司還有事情要忙,我該走了,我還會來看你的。”
幾個保镖從兩人爆發出争吵後就一直都在場,但他們和沒聽見一樣,現在聽見周安晏說要走,從容道,“周先生慢走。”
周安晏偏頭,“斐濟呢?”
其中一個保镖道,“斐先生在廚房。”
周安晏知道斐濟是怕自己才躲開來的,但他也不想見他那副上不得臺面的樣子,“告訴斐濟,照顧好文謙,這次不要讓我失望。”
之後過了幾天,蘇文謙都異常安靜,也沒有在鬧着要找他。周安晏松了口氣的同時,注意力又轉向季晨那邊,這一看才發現,季晨身邊不知道何時又多了一個小尾巴,就是那個叫徐朗的男孩。對方一口一個季哥叫的親密,整天圍着季晨轉,季晨如果有什麽需要,就主動替他端茶送水,殷勤的不得了。
季晨是習慣被別人伺候的,平時就經常指使東明替他做這做那,因此徐朗這樣殷勤他也不覺得奇怪。只有周安晏留了個心眼,讓東咚問清楚情況。
“他就是馬鑫給季少推薦的伴舞,季少原定曲目伴舞的其中一個離職了,新過來的就是這個徐朗。周先生忘記了嗎?您上次還有見過他的。”
被東咚這樣一說,周安晏也想起上次那個不算偶遇的偶遇,他挑起了眉。“那他怎麽跟着季晨?”
“據說是單曲的mv換了新的舞步,徐朗是指導老師推薦來給季少訓練的。”東咚回答,“季少平時忙,基本就在片場休息室裏和徐朗練習,一來二去,兩人就熟悉了。”他頓了頓,又一本正經的探身過來,“周先生,需要我把人換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