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林耀是人事訓練處的助理處長。
助理處長在警務體系的職位等級極高，已經是警務處的高層管理。
假如說，按照林耀目前表現出來的情商，他根本不可能披荊斬棘的沖上助理處長的位置。既然林耀是警務處總部的助理處長，那就說明林耀的情商肯定過關，智商也絕對沒問題。
但現在是什麽情況？
林耀最大的直接競争對手黃瑞年的死訊才剛剛在警務處內部傳開，他就公然慶祝黃瑞年的死訊？
恐怕任何一個正常人均不會這樣做吧？
“誠哥，啊～～～”林曉粒右手拇指與食指捏着一個剝好了的南極小龍蝦尾肉，調戲着汪海誠。
汪海誠配合着林曉粒，來來回回的嬉鬧，讓小樹詩織露出羨慕的神色。
臨近晚上九點。
林曉粒仰靠在塑料椅子的靠背上，她一臉幸福的神色，“誠哥，我吃的好飽！”
小樹詩織也差不多，她剛剛吃了整整一只北海道紅毛蟹，她看向汪海誠表達謝意道，“海誠君，感謝招待。”
汪海誠擺擺手，“我只是借花獻佛。”
小樹詩織愣了一下，雖然她已經在港島學習了四年，但她的基礎稍微差了一點，明顯不明白‘借花獻佛’的意思。
林曉粒在一邊解釋了一番，總算讓小樹詩織明白借花獻佛的意思。
汪海誠招呼道，“小粒，我送你們回學校。”
“嗯嗯！”林曉粒乖巧的點頭，随後露出嬌憨的表情，“剛剛吃了太多，等一會我要走三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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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樹詩織點頭附議，“嗯嗯，我也要走三圈！”
她們說的走三圈，乃是圍繞港島科技大學的大運動場走三圈，每一圈差不多一千米左右，從而消耗卡路裏。
汪海誠調侃道，“小粒，你最近體重輕了一點吧？”
林曉粒妩媚的白了一眼汪海誠，“瘦一點不好嗎？”
“好吧，好吧，你高興就好，我們先回去。”汪海誠帶着兩個妹紙返回港島科技大學後，他沒有立刻回家，反而是聯系了求道奎。
不足一刻鐘，求道奎駕駛着出租車停在港島科技大學的門口。
汪海誠坐進副駕駛的位置，他主動詢問道，“你女兒如何了？”
“謝謝。”求道奎咧嘴一笑。
汪海誠嘴角一撇，求道奎的交流模式比較神奇，他總能提前作答。比如說，汪海誠問的，求道奎的女兒情況如何，正常情況應該回應女兒的情況如何如何了才對。
但求道奎直接回答謝謝，表明他女兒的情況一切安好。
“我們去中環文化廣場。”汪海誠說了目的地之後，便閉目養神，他要好好考慮考慮林耀究竟有什麽目的。
求道奎沒有廢話，直接駕車前往文化廣場。
不足二十分鐘，求道奎提醒道，“到了。”
汪海誠點點頭，他通過藍牙耳機，一直竊聽着林耀。不過，他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至少林耀沒有在酒桌上透露出任何有價值的信息。
‘難道林耀根本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汪海誠心中暗自思考，‘按照警務處的情況，如果黃瑞年死了，在資歷方面，确實只有林耀可以晉升高級助理處長。’
‘因為勝券在握，所以肆無忌憚的慶祝嗎？’汪海誠微微搖了搖頭。
勝券在握什麽的，從來都是錯覺！
“你在監視人？”求道奎詢問道。
“嗯。”汪海誠應了一聲。
“要不要幫忙？”求道奎又問道，“我可以免費幫你！”
“喲？”汪海誠疑惑道，“大奎，你變了！”
求道奎回應道，“300萬夠了。”
“不需要幫忙。好了，你先工作去吧，我就在這裏下了。”汪海誠瞥了一眼計價器，掏出一張500元的紙幣放在中控臺，随後拉開車門離開。
求道奎也沒有矯情，當汪海誠下車之後，他便快速離開。
藍海灣大排檔外面，汪海誠站在夜色裏，暗中觀察着林耀，他發現林耀真的沒有任何忌憚，正大光明的慶祝着，仿佛他已經升職一樣。
汪海誠暗中觀察了接近半小時，他考慮了一下，便決定走過去。
當汪海誠走向林耀的時候，林耀也發現汪海誠，雖然林耀的臉色通紅，但明顯還保持着清醒與理智。
“海誠？”林耀疑惑的看着汪海誠。
汪海誠笑着道，“林處長，恭喜恭喜！”
林耀露出笑容道，“謝謝！”
“我可以坐下嗎？”汪海誠雖然是詢問，但他很自覺的拉了一把椅子過來，直接放在林耀的座位旁邊。
林耀愣了一下，随後招呼道，“服務員，加一個餐位。”
那個皮膚略微黝黑的小蕊将一副密封的碗筷端過來，她好奇的看着汪海誠，詢問道，“誠哥，你剛剛沒有吃飽嗎？”
汪海誠擺擺手，“小蕊，你先去忙。”
當小蕊離開之後，汪海誠看向林耀道，“林處長，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當然可以！”林耀點頭道。
汪海誠直白的詢問道，“我聽說，林處長和黃處長在競争高級助理處長職務的時候一敗塗地，現在黃處長死了，林處長是最大受益人，對吧？”
“砰！”
一道玻璃杯撞擊木板的聲音響起。
“你個小崽子說什麽呢？”一名看起來三十多歲的男子，将玻璃杯重重的砸在木桌上，怒瞪着汪海誠。
汪海誠淡淡的看着發飙的中年男子，語氣平靜道，“林處長，如果管不住手下的狗，我倒是可以幫你管一管。”
“你...”那個中年男子剛剛準備繼續發飙，但被林耀阻攔。
“好了，大剛，我可不想明天早上起來，在新聞上面看見你的消息。”林耀提醒道，“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一位是夜莺組織的汪海誠，誠大少。”
随着林耀介紹之後，他的下屬神色各異，有驚訝的，有疑惑的，還有若無其事喝酒的。
“海誠，你剛剛說得沒錯，黃處長死了，我确實是最大的受益人。按照這一個邏輯分析，我存在作案的動機。”林耀主動承認道。
汪海誠反問道，“那你殺了黃處長嗎？”
林耀沒有回答，他看着汪海誠問道，“對了，海誠，你有沒有聽到一個小道消息？”
“什麽小道消息？”汪海誠看着林耀道。
“你和黃處長的關系很好，對吧？”林耀又問道。
汪海誠點點頭，沒有隐瞞的說道，“我們之前一起調查蓮鶴方壺的案件，關系确實不錯。”
“原來如此。”林耀回應道，“關于黃處長死亡的原因，我倒是聽說了一個小道消息。我聽說的小道消息是，黃處長和海誠走得太接近，意外窺視到了夜莺組織的機密信息，從而被夜莺組織痛下殺手。”
說到這裏，林耀看着汪海誠道，“海誠，你掌管着夜莺組織，關于這一個小道消息，你怎麽看？”
汪海誠笑着搖頭，“小道消息，始終是小道消息！畢竟，夜莺組織什麽的就是小道消息虛構出來的虛拟組織，它根本不存在。”
林耀不置可否的點頭，他沒有表示夜莺組織的真假，只是開口道，“你說得對！小道消息，始終是小道消息，無論外界傳聞什麽，無論是否得到利益，我該如何就要如何。另外，我和老黃是小學同學！”
“嗯？”汪海誠疑惑的看着林耀，他和黃瑞年居然是小學同學嗎？
林耀繼續說道，“還有一件事情，警務處應該也沒有記錄。當年，小學五年級的時候，老黃差一點被淹死，還是我救了他！”
汪海誠皺起眉頭，他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之前在森山醫院的時候，當黃瑞年一口叫出‘林耀’名字的時候，他一臉錯愕的表情。
另外，黃瑞年和林耀在競争高級助理處長職位的時候，黃瑞年根本沒有什麽動作。甚至，他還表示可以主動讓給林耀。
原來這才是原因嗎？
林耀居然是黃瑞年的救命恩人！
“關于我救了老黃的事情，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問問慧珠。另外，我的父母，老黃的父母都知道。”林耀端起一杯白酒，對着汪海誠做了一個敬酒的動作。
汪海誠倒了一杯茶回應。
林耀将一杯超過二兩的白酒，直接灌了下去，他将玻璃杯重重地砸在木板桌上，壓抑着怒氣道，“海誠，我知道，你在懷疑，我為什麽在最不應該高調的時候，還如此的高調，對吧？”
林耀沒有賣關子，直接說道，“目前，明面上，你是最大的嫌疑人，但暗地裏，我才是最大的嫌疑人，對吧？”
林耀沒有等待汪海誠回應，便繼續說了起來，“我具備作案動機，擁有作案能力，更糟糕的是，我已經調查過我自己的情況，在案發時間段，我沒有不在場證明！”
“所以，我幹脆高調一點，讓警務處和保安局調查我，只要我表現得足夠坦蕩，哪怕高調一點，在最終塵埃落定的時候，我依舊還是我，高級助理處長的位置，還是我的，我的高調行為，反而會給我加分！”林耀快速的說道。
汪海誠眼中閃過一抹震驚，林耀不愧是警務處的助理處長，果然不是草包角色！
然而，林耀用如此高調的辦法證明自己，那究竟誰才是幕後黑手？
NH0036 臨時自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