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還是比耳朵燙一點
或許家裏的門都是被人撞開的。
這一點喻眠記不太清了, 她記憶裏最後還剩下的,是門關上那一聲嘭地巨響。
喻眠是被紀深抱回家的,門關上的一瞬間, 她的腳終于落了地,但腳沾到地面的那一刻, 喻眠就被人直接用力摁在了牆上。
本來紀深披在她身上的那件衣服也落在了地上,也不顧地上是髒的,而這個季節感覺到後背的溫度更加涼。
男人不由分說地吻上來,都不用在教她做什麽, 喻眠很自覺地張開嘴迎接着這落下的吻, 被男人的舌尖抵住她的舌尖, 輕咬糾纏,兩個人的呼吸都略顯急促。
安靜的屋內, 也只有他們接吻時發出的親密觸動聲, 還有嗓間偶爾溢出的低聲呢喃。
但這個吻不僅僅是個吻。
以往的每次, 其實紀深的手都會亂竄, 接吻如果只是接吻,那就差了點意思。
但是他的手從她的衣擺探進來,輕輕地捏着她的腰的時候,她感覺到不一樣的氣氛。
喻眠是這些日子被紀深喂胖了些,身上才多了那麽點肉, 之前摸起來完全是骨頭架子。
客廳角落裏放了感應燈,紅外線檢測到有人經過就會亮起,此時那盞小燈亮着, 在無人注意的角落。
卻又像是因為那暖黃色的燈光存在,客廳的溫度都被這色彩給惹得升高了幾分,喻眠感覺到衣服從自己身上落下。
她的外套也落在地上, 跟他的衣服堆疊在了一起,外套落下的微妙聲音像是一場比賽開始的信號。
親吻又被加深了一些,連帶着的是手上的力度,還有空氣的溫度。
氣溫攀升之時,人的體溫也不受控制地上升,喻眠感覺自己被紀深架起來了一點,他用腿抵住,也不讓她身體往下落。
喻眠這次被吻到幾乎沒有可以喘.息的空間,像是一場不會結束的暴雨,來勢洶洶又永不停歇,讓她無處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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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上感覺到的力道越來越重,漸漸上移的手途徑更多的地方,紀深輕撚了一下,喻眠有些癢,但剩下的還是一種想要他觸碰更多的感覺。
她微微低了一下頭,一口咬在紀深的脖頸上,往旁邊一側貼着他的喉結,喉結忽地上下滾動了一下,喻眠也随即感應到那陣輕顫,竟覺得有些性感得要命。
她的手往下一放,就跟故意玩他一樣,狠狠地摁了一下,但依舊是隔着這衣物。
感覺到她手上的動作,紀深吸了一口氣,随後嗤笑一聲:“試試? ”
喻眠也笑,眼皮微擡,看着他──
“拿出來。”
…
喻眠自己不曾知曉的,也不會知曉的。
正是她那種清淡如白水的性子和眼神,在這種時刻,面色微微泛紅地看着他,用最平靜的語氣跟他說這種隐晦的話時。
更讓人覺得是動情的。
喻眠剛開始沒想白紀深為什麽要去一趟衣櫃那邊兒,直到她的雙手被緊緊地捆住,倏地想到某天早上,她被紀深這麽捆着吻了一陣子。
但今天就不僅僅是把她禁锢在這裏吻了。
她的聲音很輕,笑他:“原來你是真的喜歡這套啊…”
“還行。”紀深說着,卻又欺身而上,好像總覺得讓她只是手被禁锢還不夠,一只手還卡在她的腰上。
要是說毫無反抗動彈之力倒也沒有,但喻眠的确這會兒也沒有要反抗的打算。
有清脆的聲響落入耳裏,喻眠不知道怎麽的,就想起很多年前紀深跟她說的那一句——
世間情動,不過盛夏梅子湯,碎冰撞壁響叮當。
她聽着細碎的叮當響,随後是落地和地面碰撞的聲音,她感受到紀深帶着溫度的指尖,跟先前在外面的時候不一樣,在外面的時候他的手都凍得有些發涼了。
現在,他在裏面。
喻眠微微擡眸,迷糊之際看着他,紀深低着頭看她,把她的腰摁着,往下面拉了一下,似乎是為了增加他們之間的觸碰。
“現在呢。”
“你要再試試它的溫度嗎?”
喻眠本來想伸手試探,卻忽然想到自己動不了,她說:“這樣你讓我怎麽試啊?”
“用別的地方試就行。”
喻眠剛剛輕嘁了一聲,就感受到了那樣的溫度,有點突然,她甚至沒有認真去想到底是什麽樣的溫度。
仿佛是在一片海洋中。
暖流突然和冰冷的海水相遇的那一刻,在某一處海域出現的冷暖相遇,被覆蓋,被侵蝕,被融合。
最後變成溫度完全一樣的一片海。
這段餘韻結束的時候,喻眠的手被松開了,她最後還是用手試了試溫度,想知道是不是跟自己切身感受到的溫度一樣。
手剛剛搭上去,她還沒來得及觸碰他的耳朵,就只能驚嘆于:“看來你沒有撒謊嘛。”
“嗯?”
“的确,還是比耳朵燙一點。”
紀深聽她這麽認真的語氣,最後也沒忍得住笑出了聲,也只是問她:“就一點?”
喻眠:……?
紀深說,“那你再用心點,要把它的全部都感受到。”
于是,朝她席卷而來的,是第二次的試驗。
如果要來比喻現在。
喻眠覺得自己可能是堆積了很多作業沒有完成,前面沒寫這個作業不是因為沒有作業,所以現在堆積起來就更多了,怎麽都寫不完。
他們倆折騰起來很久,偶爾休息一下,再回過頭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很晚的時刻,感覺再不睡覺天都要亮了。
喻眠甚至都忘了自己明天好像還要上班這件事,雖然因為領導直到她今天生日,讓她下午些的時候再過去一次就行。
她可以說是最勤勞,每天都要盯着的總監了。
本來喻眠作為研發總監,更多的是提供學術性的幫助,結果她入職以來什麽事情都要親歷親為。
最後總算結束,他們倆一起去浴室泡了個澡。
很難不想到之前她還住在樓下,紀深給她發的信息,所以喻眠剛剛踏進去,就說他:“所以你以前說要一起泡,就是認真的吧。”
紀深皺了下眉,倒是他自己把這事兒給忘了。
“是嗎?”他挑眉,“我還對你有過這個邀請?”
“?”喻眠睨了他一眼,伸手去拿手機準備搜索一下聊天記錄給他,一邊點還一邊說,“行,那難不成是我邀請你?”
“也不是沒有這可能。”
“?”
“畢竟你不是也喜歡我多年,偶爾忍不住想跟我發生點什麽,倒也是正常的。”
“?”
他倒是把之前她說的,以前也喜歡他,只是沒意識到這一點記得清清楚楚,紀深的記憶力在這種時候就格外好。
喻眠也懶得跟他說了,把手機放回去,轉身啃了一口他的肩膀,咬牙切齒道:“行行行,是我想跟你發生點什麽。”
紀深直接從水裏起身,低頭斂眸:“那再來一次?”
喻眠:“?”
喻眠:“你如果真的覺得自己精力用不完,可以留着出去掃大街。”
紀深笑了一聲,随後又回來,水被他弄得溢出去了一些,在浴室的地板上嘩啦啦地一陣響。
泡完澡以後,她出去都不想吹頭發,用幹發帽吸了吸水就想躺下,剛準備躺下就被紀深拎起來。
“起來,吹幹再睡。”他說。
喻眠打了個哈欠,“太累了,偶爾一次不吹也沒什麽。”
“行了,知道你沒手了。”紀深說話依舊不好聽,但是動作很輕,他拉着她,“起來,我給你弄。”
吹風機的風暖呼呼的,他的動作很輕,喻眠想,原來有一陣風,是這樣暖的。
男人自從來了葷,就會變得肆無忌憚。
在生日之前,喻眠有一本書沒看完,只剩下了最後一百頁,本打算這一周內看完。
卻沒想到,她這一周內的晚上,就沒有哪一天是有時間看書的,倒是把家裏各處當作打卡點,嘗試了不少新花樣。
一周後的周日,喻眠感覺自己這段時間養的身子都被花得差不多了,這事兒最好是一周兩三次,要是天天來,的确是有些太耗費身體。
白天兩個人出去看了電影,回家的路上,喻眠就問他:“今晚沒什麽事吧?”
她實在是,有點太想把那本書看完了。
紀深側過來幫她系安全帶,說:“有。”
喻眠:“我已經一周沒有翻過書了…!”
“回家再說。”紀深還挺神秘。
喻眠很難不覺得他是又搞了什麽新花樣,很難不會往那個方向想,她頓了頓:“…你真的精力十足是吧?”
“嗯?”紀深側目看了一眼,随後輕笑,但沒有回答。
回到家以後,喻眠卻看到他徑直進了房間,他在書櫃前站着,叫她,“過來。”
喻眠:“嗯?”
“不是跟你說了回家有事麽。”他站在那裏挑了下眉,又沖她勾了勾手。
咦。
是真的有什麽事?
喻眠這才緩緩邁步走過去,看到紀深伸手,從書櫃裏拿出一個證書,遞給她。
“雖然送過生日禮物了,但也不影響再多補一個。”
喻眠接過來,看着那張看似單薄的紙張。
那是一張證書。
是,購買星星命名權的證書。
而他贈予的名字是——
孫星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