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庭深被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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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子風,你帶着小魚快走!”顧庭深和沈明瀾擋在他們身前,眼神淩冽。
“我不能抛下你們!”他看起來膽小,要緊關頭卻毫不猶豫地選擇留下。
野人已經陸續沖到面前,二人避開鎖鏈,對他喊道:“躲開。”
他匆匆避讓,動作笨拙。于是岳子風馬上意識到自己留在這只會拖後腿。
顧庭深抓住鎖鏈,借力将人踹退。那野人身材魁梧,腰身下沉,僅僅踉跄兩步便站穩。
勢單力薄,他們二人很快落了下風。
一個不慎,顧庭深被沉重的鎖鏈敲擊在肩部,骨頭斷裂般的疼痛從神經末梢傳來,他咬牙捂在傷處。
“庭深!”沈明瀾上前幫忙,奪過那人鎖鏈就是雷霆一擊,夾雜熊熊怒火。錘得那野人痛呼出聲,自食惡果。
他扶住顧庭深,将人護在身後,再次抵擋席卷而上的人。
這時巨大的風聲呼嘯,撕裂半空,所有樹木齊刷刷倒向一邊,整齊地迎接到來的直升機,螺旋槳勢如破竹,足以劃破蒼穹。
沈明瀾心想,來了!
“樹林太密了,它沒法降落!有沒有空地?”他擡頭看向天空,敏銳的眼底閃過光亮。
“有!那片海灘!跟我來!”小魚大聲呼喊,奔跑起來。
“跟上!”
三人跟在他身後迅速地撤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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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盛長淵眼裏的眸色越來越危險。
野人移動的速度也很快。
岳子風看着身後窮追不舍的人,嗓子裏的空氣不斷被奪走,喉嚨傳來火辣辣的疼痛。
還好他天天跳舞,腿腳靈便。不然真經不起這麽長時間的追逐。
樹林藤蔓纏繞,道路不平,一腳陷下去就是一個印子。
就在他們速度越來越慢,都快逃不動的時候,一抹光亮出現在眼前。
海灘剝開樹葉縫隙,展露寬闊的面貌。
直升機根據沈明瀾的手機定位,追随到這。
“你們先上去!”追逐者蹿出樹林,來到沈明瀾面前,被他擊退。
直升機卷起的狂風将海上的浪潮攪得心神不寧,一個供人攀爬的長梯被放了下來。
岳子風托着小魚,讓他先上去。
小魚的腿腳很麻利,動作靈巧輕快,很快就上到頂端。
“顧老師,你先走。”岳子風看向他。
“我和明瀾抵擋一會,你先上去。”
岳子風甚至來不及拽住他的衣角。
算了,我上就我上吧。他手腳并用,爬了上去。
“庭深,快走!”沈明瀾焦急地催促他。
顧庭深望他一眼,神情有點奇怪,欲言又止。
片刻他說:“我們一起上。”
用未曾受傷的肩膀握住沈明瀾微涼的手,将它放到階梯上。
沈明瀾薄唇微啓,快速強調:“那你跟緊我。”眼見他點頭,才安心上去。
上到一半,他回眸向下看去,卻發現愛人根本沒跟上來。
他眉頭緊蹙,通身冰涼,條件反射就要回去。
這時一條鎖鏈朝他狠狠擲來。木梯劇烈晃動,随着直升機一起撤退。
“回去!”沈明瀾不顧一切地吼道,聲音沉得像道滾雷,他完全喪失了往常的理智和風度,脖子上用力到青筋暴起。
“庭深!”
只見顧庭深已經被人擒住,跪倒在地,又添了幾處新傷,讓他的臉頰失去熱度,染上冰冷的涼意。
他聞聲擡頭,看着直升機逐漸飛離這裏,欣慰地笑了。
“還笑的出來?我來看看是不是骨頭真的這麽硬!”
盛長淵緩緩走來,一腳踩上他的肩背,用力碾壓。
持續不斷的疼痛刺激着顧庭深的每一寸神經,他用力地咽下痛呼,倔強得像頭牛。
越是這樣,施暴者越是興奮。總算找到了一件稱心的玩具,他的眼神裏泛起激動的光芒。
“本以為只是一頭不堪折磨的鹿,沒想到還挺有血性的。”
說着又加深力道,看着顧庭深越發痛苦的樣子微笑。
“帶回去吧。”折磨夠了,他後退兩步,任手下綁起後背早已大汗淋漓的人。
顧庭深被綁着扔進他們借宿的屋子,裏面一片昏暗,星星和月亮都進不來。
他滾了幾圈才停下來,臉頰沾染上灰塵。
這種情況下,他居然還能仰躺着笑出聲,灑脫地挑釁盛長淵:“這裏的條件真好,還有床。”
“搬出去。”随後床就被搬空。
“知道我當初為什麽簽你嗎?”盛長淵屈尊蹲下來,掐着他的脖子,湊在耳邊問。
“你表現得那麽明顯,我怎麽可能看不出來,不過是拿我做跳板,靠近明瀾。”顧庭深嘲諷地笑。
“不不不,我那時候是真的對你有點興趣。”他的語氣森冷,讓人想起纏繞獵物的蛇。
“如果你乖乖的,也就沒那麽多事了。”盛長淵拍拍他的臉,對待寵物那樣随意,又具有侮辱性。
“我現在仍然對你很有興趣。”他将手下遞來的鎖鏈綁在這只不聽話的寵物身上。
“不如我們來打個賭,看看你什麽時候會向我低頭?”
指尖在下颌處敲了敲,他想到一個好玩的游戲。
盛長淵與惡魔交易,一手交出良知,一手拿回驕傲。
“你好像很能跑…那就每晚都來趟生死追逐,跑的越遠越好,只要不被我的手下抓住,就算你贏。”
“至于賭注…”他站起身來,沒走兩步就想出答案:“就用礦場那些人的命吧!”
“你不是要拯救別人嗎?我就讓你感受感受,自己親手殺死別人的絕望。是不是很好玩?”說着他樂不可支地笑彎了腰。
就這樣一點一點踩碎他人的信仰,多麽讓人熱血沸騰啊!
“喪心病狂!”顧庭深雙眼充血地罵道。
“是啊,我瘋了,我早瘋了。被你們一步步逼瘋的!他居然會為了你對付盛家,我父親這麽多年的苦心經營功虧一篑。
我唯一一次跪在雨裏,忍受他失望的指責時就發誓,定要讓你統統還回來。”
說話間他的瞳孔驟然緊縮,像冷血動物的眼睛。
“明瀾說的沒錯,你就是為了滿足自己可憐的自尊心。”
“他總是對我有點偏見。”盛長淵笑容短促,昙花一現。
“不過沒關系,只要你在這,他就還會回來。”那薄涼的唇角喃喃自語,冰冷逼人。“我會等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