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海棠

第35章 ☆、35殷素素

海棠是在張翠山一家子離開舟山,往武當行進之後才知道情況的，消息是丐幫的人送來的，至于為什麽，也很明白,那就是武當的人都很清楚，海棠不希望有太多的人知道桃花島的所在，特別是張翠山一家帶着無數的争議和糾葛回到中原，只怕這紛紛擾擾不會少，這樣的騷亂還是不要引到桃花島這個世外之地的好。

海棠知道了情況後，第一個反應就是去武當，不管這一路張無忌會不會劫持,她都要去武當，首先去解決俞岱岩和殷素素的問題,怎麽也要把這兩個人給救活了，至于以後如何，那就是以後的事情了，看看戲也是不錯的。

果然，當海棠來到武當的時候，俞岱岩和殷素素鬧得很是不愉快，張翠山夾在當中也一臉的頹廢。

當初俞岱岩身體好了之後曾經追查過自己受傷的情形，特別是關于都大錦一家的慘死，這些都是武當和少林産生矛盾的根源，自從聽過海棠關于朝廷有意挑撥江湖門派的分析後，武當的人更是一心想要查清楚真相，好彌補兩派的裂痕。

真是不查不知道啊！在有了丐幫的無限支援之後，這事情已經是水落石出了。最先打傷俞岱岩的人就是殷素素，原因就是屠龍刀。其實這一點俞岱岩也是可以理解的，當時大家都是敵對狀态，有這樣的手段也不稀奇，再說了後來她不是還派人把他送回武當嗎？從這一點來說，這人還算可以，不像是要和武當結死仇的樣子，後來俞岱岩受傷，那是朝廷幹的，俞岱岩恩怨分明，這些年也沒有多說什麽。

可是殷素素最不該的就是殺了都大錦一家，這可是活生生的給武當栽贓啊！你要是怪罪他們沒有辦好事情，大可上門讨伐，哪怕是死傷一兩個這也是可以理解的，這可是這滿門都死了，那可就太過了，也太殘忍了些。最要命的是，你把人殺了，最後倒黴的成了武當，這不是躺着也中槍嗎？鬧到最後，最倒黴的事情全是武當的，你說說，這讓武當的人怎麽原諒殷素素。

而從殷素素的角度來說她還真是覺得自己沒錯呢，覺得自己這是在替武當報仇，怎麽反過來怪她？好壞不分啊！沒辦法，這人家從小教育裏就沒有什麽叫适可而止的，也沒有什麽江湖大義的東西，人家那是率性而為的代表。

所以啊！這一上山，才說完張無忌被擄，就開始為了這個事情杠上了。各說各的理，張翠山和他兒子那是一個德行，就是個耳根軟的，最後成了夾心餅幹，愁苦的不行。

“七哥，這是怎麽搞得，弄得風聲鶴唳的樣子，不是要辦道長的百歲宴嗎？”

海棠竄到了莫聲谷的小院，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可是探聽情況。自從兩人定親以後，海棠在莫聲谷的院子那是進出随心。就是什麽拉拉小手之類的也常有發生，讓莫聲谷那是甜蜜在心口難開，總是露出呆呆的笑容，很是讓人嘲笑了一把，如今才算是有了些抵抗能力，不過，一見到海棠就兩眼放光的情況還是沒改，這不，海棠才一開口，這孩子就開始巴拉巴拉的全倒出來了。

“……海棠，你說，這事情是不是五嫂做錯了？她怎麽就不知道錯呢？唉！三哥氣壞了，五哥也是，這是他媳婦，也不知道勸着些，問什麽都是愣愣的。五哥以前不這樣啊！現在怎麽連是非都不講啊！”

難得莫聲谷唠叨，可惜這話說的海棠聽了都有些嘆息了，忍不住拉了拉莫聲谷的衣袖，等他回頭看她的時候，說道：

“這事情你啊，也要從他的角度去看看，是，事情是五嫂不對，可這事都是以前他們沒有成親的時候做下的，成親的時候也都不知道，那你說，讓五哥怎麽辦？打她一頓？還是和離？都不行吧！就算是為了孩子，他也不好做出這樣的事情啊！再說了，其實這件事情裏最難受的大概就是五哥了，對不起三哥是一件事，讓武當受了不白之冤又是一回事，這兩件事情加在一起，說不得他心裏怎麽懊惱呢，只是說不出的苦呢。這也是陰錯陽差不是嗎？誰也沒有料到最後他們會成為夫妻啊！”

海棠好言好語的一說，莫聲谷的心才算是平緩下來，看着海棠的臉色慢慢的有些變紅了。帶着一絲羞澀的笑。

“海棠，還是你說的對，我聽你的。不怪他們了。”

張真人啊！你真是…唉，這孩子已經完全進化了，成為了老婆說的都是正确的，老婆說的都是真理。死忠愛妻一族啊！

海棠當然很是喜歡，覺得這莫聲谷帶着小羞澀的樣子分外的好看，心裏一動，就伸手在莫聲谷手臂上掐了一把，怎麽看怎麽覺得是在撒嬌，惹得莫聲谷明明被掐，還樂呵呵的傻笑。那眼神，柔的都能出水了。

當然勸完了這邊，海棠很是負責人的去了殷素素的院子，準備做一回救火隊員。緊緊關閉了十年終于又一次迎來了主人的小院這一次開門的是一個容貌豔麗的少婦，淺緋色的衣衫勾勒出了玲珑的身段，卻也襯托出了那蒼白的臉色，一看便知怕是許久沒能好好的休息了。看着她的臉色，海棠猛的想到了目前任然沒有消息的張無忌。這雙重煎熬确實讓這個女子心力交瘁了吧。想到這些，海棠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是五嫂吧，我是海棠，聽說五嫂是個容貌絕佳，爽朗大氣的女子，我怎麽也要來瞧瞧才是。果然是名不虛傳呢。五嫂可不要怪我不請自來哦！”

殷素素一開始并沒有意識到海棠是誰，只是那難得的善意，讓她有些受寵若驚，在武當可是受夠了冷眼和責難，她都有些坐立不安的感覺了，這臉帶笑意的對着她還是頭一回呢。不過她畢竟是個聰明的，不過是略一想，便想到了海棠的身份。立馬揚起了大大的笑臉，把海棠讓進了院子。

“原來你就是他們嘴裏的海棠啊！我們馬上就是妯娌了，這樣客套做什麽，都是一家人呢，你五哥正好不在，你來我求之不得。”

說話間已經泡好茶端了過來。海棠看着她的姿态舉止，不愧是大家出身，雖然流落荒島十年，這一舉一動依然是大家風範。也多了幾分親近。

“五嫂說的是，都是一家人，只是我啊，不怕五嫂笑話，向來是個散漫的性子，做事東一榔頭西一錘的，如今為了七哥，倒是改了不少，一家有一家的規矩，總不好讓七哥難做不是。五嫂家裏和武當必然也是這樣，規矩不同的，我瞧着五哥對你卻是好的很，不知道五嫂有沒有什麽可以教我的？”

既然是來當救火的，自然說的也就相對直接了些，特別是對着聰明人，這一說就讓殷素素眼神一暗，随後就嘆了口氣，說道：

“我原本就說過，哪怕是為了五哥，此後再不濫殺一人的，只是，唉嗎，過往總總，總都是我錯了，如今成了這樣。”

想來是一直以來都沒有說貼心話的人，殷素素低着頭，竟然就這樣說出了心裏的話，邊說邊嘆氣，看着好不委屈，也是，威風凜凜的殷家大小姐，如今竟然被排擠，她怎麽會不委屈。海棠看了一眼，見她還是沒有回過神來，只好在說明白些。

“既是過往，好好道歉不就是了？誰沒有個過去？誰有沒有犯過錯？真人也不是不講道理的，再說了，就我所知，這龍門镖局的事情雖然也有過錯，不過這推波助瀾的難道就沒有過錯？那些可都是朝廷的人，半路劫殺三哥的是朝廷的供奉，是西域金剛門，這都大錦一家難道就沒有朝廷的插手？我才不信呢！你固然是因為他們的過失害的三哥受了重傷而遷怒，難道這裏頭就沒有朝廷的算計？把話都說開了，不就好了？三哥早就恢複了，想來也不會揪着這事不放，只不過是沒有給少林一個交代，影響了兩家的交情罷了，何不陪個不是，順帶把這事裏朝廷的算計也說出來，讓大家有個提防。”

海棠的話其實很簡單，這裏頭既然有朝廷插手，那麽有些事情就讓朝廷背黑鍋好了，畢竟是過去的事情，大家也不會太計較，只要給了大家交代就是了，和聰明人說話還是好啊！這時候殷素素的眼神一亮一亮的，估計這時候已經有了計較了。估計用不了多久，江湖中關于龍門镖局七十七條人命的事情就會有新的版本了。

在海棠看來，這俞岱岩既然已經痊愈了，真正的兇手也有了下落，這一開始傷他卻又安排人送他的殷素素其實已經沒有什麽恩怨了。原著中會有這樣的悲憤，究其緣由，卻是找不到傷他的人，所以有些遷怒那個造成這一切慘劇因果的殷素素，誰讓這是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的那一系列事件中關鍵的一個人呢！不怪她怪誰？

至于龍門镖局的事情其實也是對于殷素素的狠辣有些無法接受而已。江湖中人，刀頭舔血，那個人的手上沒有人命？只是滅門有些太過而已。海棠給出的主意既能化解他們的矛盾，又能給少林一點交代，想來，大家都會認可的吧！

想到這些，海棠心裏的小人對着自己也很是滿意，覺得自己絕對是好人一個啊！看看，這可是避免了慘劇的發生呢。最起碼那個張翠山估計那是沒什麽一定要自盡的理由了，本來嗎，這張翠山的死固然是為了全義氣，不暴露謝遜的蹤跡，還有一大部分就是為了愧對俞岱岩，覺得無法面對。想到這些，海棠又想到了張無忌，眼珠子轉了轉，繼續說道：

“對了，我這次給你們送消息來的。說來，這消息或許有些遲了，我聽說最朝廷那邊由汝陽王府負責江湖中人的事情，不知道張無忌被擄是不是他們幹的呢，要不去和真人說說？大家再去探探吧。”

一聽可能有張無忌的消息，這殷素素立馬坐不住了，激動的站了起來。

“什麽？我，我，我馬上就去，我去求真人，去求他們。”

說着，帶着滿臉的歡喜，急匆匆的抛下了海棠往正殿跑去。而海棠則是慢悠悠的回到了莫聲谷的院子，開始幫着整理起莫聲谷的房間了。

到了吃晚飯的時候，莫聲谷一臉感慨的回到院子，一看海棠在給他收拾屋子，立馬滿臉的笑意掩都掩不住，樂呵呵的跟着海棠的身影東轉西跑的。跟影子一般。還給海棠斟茶遞水，伺候的周到。并說出了正殿的一幕。

果然殷素素在正殿很是正式的給俞岱岩磕頭認錯，并說了自己當時的想法，只想着得到屠龍刀，并沒有想要傷害他，也沒有料到後來會發生這樣多的事情。以至于後來得到俞岱岩受傷的消息後，很是生氣，認為是都大錦騙了自己，就讓人去找都大錦算賬，誰知道得到的卻是手下将都大錦一家都殺了的消息，當時也沒有多想，只覺得是手下想要讨好她，這才做的有些過分了，如今前後連起來，卻是覺得似乎沒有那麽簡單了，自己似乎也成了別人的刀。只是這麽多年過去了，這事情實在是不好查，所以覺得自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這才什麽都不說，可是如今兒子也讓朝廷擄走了，如果自己還不說出來，還不知道是不是又成了別人的棋子呢，這才向大家說出一切。

聽到殷素素的話，第一個相信的居然就是俞岱岩，說來他是朝廷陰謀的受害者，在他眼裏，那朝廷端的是詭計多端，而殷素素當初對都大錦說的讓他好好的把他送到武當，那也是他親耳聽見的，所以他覺得殷素素也許真的不是那樣殘忍的人，或許真的有陰謀在裏面。

有了他的認可，張翠山更是堅信，自家媳婦是背黑鍋的那一個了，強烈要求去汝陽王府查探。而張三豐不管是不是真的相信，也願意把殷素素說的這些寫一封信給少林，看看，少林怎麽處理。

有了這樣一出，殷素素在武當的日子立馬就好了很多，當然對海棠更是親近的不行，只覺得這山上這麽多人就海棠最是理解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