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情傷
等到他們三人搞定了那些蛇,已經是春天了,這期間莫聲谷和殷梨亭都寫了信去武當,說明了這裏蛇的難捕,也說了這裏的石壁對于他們劍法的作用,于是武當的幾人都是輪流過來,一方面是幫着捉蛇取膽,一方面參悟劍道。不得不說這樣一來不但是海棠省了力氣,就是武當衆人也是受益匪淺。就連張三豐看到了衆弟子的成就也忍不住來了一次。
這是海棠第一次看到張三豐,不過張三豐卻是一派熟悉慈愛的态度。笑眯眯的誇着她,還給了見面禮,一個碧玉的長發簪。歡喜的海棠笑眯着眼睛,喊了一聲伯伯,把張三豐樂的不行。
說來着張三豐心裏其實也覺得悲催啊!這小姑娘好本事啊!自家的弟子一個個都說她好,差點都不管他這個老頭子了!一個個都要溜下山了,讓他一大把年紀了,還要孤獨的在山上吹風。一個個還都受了她的恩惠,讓他說不出的郁悶,讓他覺得自己被遺棄了!老了沒用了!好在幾個弟子眉眼通透,孝敬了好些時候,才哄回來。老小孩,老小孩,自己也是有傲嬌的資格的!不過,這都受了好處了,也就不好在和小姑娘計較了不是?他這個師傅還能怎麽的?自然也要随大流不是?再說了人家小姑娘也是很可愛的,不說長的怎麽樣,單單是這一份大氣,別人就比不得,你看看,誰家孩子能這樣大度,把這樣的悟劍道的機會給別人看?誰家孩子這樣本事?這送到武當的那個什麽曲徑風荷的蛇酒可是把他的酒瘾都勾出來了。
嗯,其實,這一回是山上的酒讓他喝完了,這才有了他這一回出山之旅啊!
以張三豐的武功境界,所看出的劍意更是收獲巨大。在這裏盤旋了三天,拿上了新釀的十來壇的蛇酒,歡歡喜喜的回山了,而莫聲谷他們幾個,之只剩下了莫聲谷和海棠,準備把剩下的蛇膽煉制完成也好回山了。
原本這蛇膽不過是海棠他們生吞或者加入烈酒中保存,并帶給俞岱岩服用,疏通俞岱岩已經有些損傷萎靡的經脈用的,到了後來,海棠又新開發了一張藥方,用這個蛇膽,煉制出了通絡丹,這下算是将這蛇膽的功效可以長久的保持了。就是那些蛇血,也被煉制成了血竭丹,能讓失血過多的人,盡快的補充血色。蛇頭的肉瘤煉制成了歲寒丹,可以說是以毒克毒的最佳代言。當然也有副産品,那就是曲蛇毒粉,據對是迎風就能毒倒一片啊,沒有歲寒丹就無法解除的超級毒藥啊!
這個是山谷的波斯曲蛇被抓的七七八八了,剩下的海棠他們也不再打算抓了,怎麽也要留下點種子不是,這樣以後才得抓啊!
等到他們雜七雜八的收拾妥當之後,正說着話,卻見到一臉悲憤的殷梨亭走了進來。這一副表情把海棠和莫聲谷吓了一大跳,最關鍵是殷梨亭的胸口還有一絲的血跡。這是怎麽回事?
莫聲谷和殷梨亭最是親近,一見之下以為有人欺負了殷梨亭,急吼吼的拉着殷梨亭,問他是誰下的手?可有受傷?可有吃虧?聽得海棠一陣的翻白眼,不過心裏對這個一向溫和的殷梨亭也表示了關注。
只是殷梨亭卻是怎麽問也不說,只是一個勁的搖頭,臉上的神色有點悲憤,還有一絲的屈辱,眼神更是透露出了絕望和傷心。
海棠心裏覺得估計是什麽難以啓齒的遭遇,恐怕不說是覺得說出來丢人,有了這個想法,海棠拉着莫聲谷到一邊,和他說讓他安撫住殷梨亭,順帶在這裏在住上一天,她則出去找丐幫弟子打聽一下。莫聲谷連連點頭表示認可。
不過等到海棠回來,那一臉似笑非笑,滿臉憤怒的樣子,莫聲谷又開始摸不着頭腦了。
“六哥這是做什麽?不就是一個不守婦道的女人嘛?是她對不起你,是她有眼不識金鑲玉,是她騙了所有人,你有什麽可難受的?難不成這天下就她一個女人不成?難不成你以後都娶不到妻子了不成?打起精神來,讓她好好看看,錯過了你,是她這一輩子做的最大的錯事。”
這話一說,傻子也知道了是怎麽回事情,莫聲谷驚得目瞪口呆。結巴着說道:
“是紀姑娘?她?她?對不起六哥?她不守婦道?”
這孩子倒是把關鍵詞度記住了。而另一邊殷梨亭聽了海棠的話,眼神也變得清澈了起來。心裏也湧起了一股子不服輸的勁頭。
沒錯,做錯事情的不是自己,覺得難看的也不該是自己,自己一定要過得更好才是,才不能讓別人瞧不起呢。
原來,這一天殷梨亭去幫忙找車子準備搬東西,在路過一個小村子時看到一個女子,隐約是紀曉芙的樣子,欣喜莫名,覺得自己這是和紀曉芙有緣分,這麽遠都能遇上。便追了上去,誰知道走近了才發線那個女子是個孕婦。心裏就是一驚,覺得自己怕是認錯了人,正想走開,卻聽到了那個孕婦和人說話的聲音,聽着就是紀曉芙的聲音,于是殷梨亭疑惑了,鬼使神差的跟在後面。
等那個孕婦走進了一個農家院子,他更是潛了進去,想看個究竟,誰知道又正好聽到了紀曉芙在和肚子裏的孩子說話,說的正是她和楊逍的事情,還說這個孩子無論男女,都要給他取名不悔,楊不悔。
聽到這裏,殷梨亭再也忍不住吐出來一口血。也驚動了裏面的紀曉芙,等她驚慌失措的推門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殷梨亭嘴角的血跡。
要說這時候紀曉芙最不敢面對的人大概就是殷梨亭了,看到他的那一霎那,紀曉芙只覺得天旋地轉,脫口喊了一聲:
“六哥。”
殷梨亭本還想着質問紀曉芙,問問她既然有了心上人,又為何要與他定親?若是事情發生在定親之後,那他也想問問,既然已經委身別人,為何不與他退親?
他還沒有問出口,那邊紀曉芙已經慌張的解釋起來:
“六哥,我是不得已的,真的,真的是不得已的。別怪我。”
這話一出,殷梨亭更是氣憤,脫口說道:
“不得已?定親前曾問過你,你自己也是願意的,如今你都已經壞了別人的孩子,難道連個退親都不會嗎?還是你覺得武當卑微,不削解釋?什麽不得已,不得已,你會給孩子起名不悔?不悔什麽?當別人都是傻子嗎?當我殷梨亭連耳朵都沒有?還是眼睛也瞎了?”
“不是的,不是的,只是要我怎麽說?我金鞭紀家的名聲怎麽辦?峨眉的名聲怎麽辦?我真的不得已的。”
“峨眉的名聲?金鞭紀家的名聲?若是你真的顧及過名聲,又怎麽會有這樣的醜事?又怎麽會有這個孩子?又怎麽會想着給孩子取名不悔?紀曉芙你這到底是在騙誰?”
兩人說話間沒有注意到周邊已經圍了很多的人,自然還有來接殷梨亭的丐幫弟子,丐幫消息靈通可不是說假的,才一會兒的功夫,已經探聽到了情況,心裏對着紀曉芙很是鄙夷,對着殷梨亭更是同情,這才定親多久啊!這居然就已經戴了綠帽子了!太倒黴了,好在還沒有成親,要是成親了才知道妻子是一個人盡可夫的女子,那才是丢臉丢到了姥姥家呢!
想到這裏,幾個丐幫弟子上前扶住了氣的渾身發抖的殷梨亭,說道:
“殷六俠何必和這樣的女人說話,好在還沒有過門,這樣的女人退親就是了。以你的門第人品,還怕沒有好姑娘不成?”
“就是,這孩子生下來也就是個野種的命。連一個眼神都不配您施舍。”
“就是,咱們還是回去吧,莫七俠和海姑娘還等着呢。這種破鞋,理她做什麽?”
邊上圍觀的鄉人本來不知道情況的這時候也都知道了,本來,紀曉芙在這裏是說自己是個寡婦的,肚子裏是個遺腹子,大家還都同情她,現在知道了真相,一個個看向紀曉芙的眼神都充滿着鄙夷和厭棄。
這時候紀曉芙看着大家看她的眼神,心裏也是一陣的委屈,覺得所有人都不理解自己,心裏更是害怕,這有丐幫弟子在,只怕沒有多久,自己的事情就要人竟皆知了,這可怎麽好?師傅不會放過自己的。紀家也不會認自己了。
這個時候,紀曉芙覺得自己已經是沒有了活路,轉眼間又想到了楊逍對自己的好,立馬打定主意好去昆侖坐忘峰找楊逍,這個時候,怕是只有他能護着自己了。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逃離師傅的追殺呢。
是的,追殺,紀曉芙很清楚滅絕的性子,要是知道自己辱沒了峨眉的門楣,怕是不會放過自己,心裏更是忐忑害怕起來。
而殷梨亭這個時候已經發現了周圍的那一圈觀衆,只覺得自己居然丢然顯眼到了這個地步,怕是要給武當抹黑了,心裏很是自責,想到自己滿心歡喜的等着成親的未婚妻背叛了自己,又覺得羞憤欲死,更何況還被丐幫的人看到了究竟,心裏再也不想呆在那裏,便對着驚恐的紀曉芙說道:
“既然紀姑娘早就有了神仙伴侶,珠胎暗結,殷梨亭也不是棒打鴛鴦,不知好歹的人,今日有丐幫的朋友作證,從今後我殷梨亭與你紀曉芙再無關系,婚約解除。”
說完不理那已經一臉慘白的紀曉芙,匆匆的回到了石洞。這大概是殷梨亭這一輩子說的最重的話了。他心裏的痛苦可想而知。
而莫聲谷從海棠這裏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更是氣得一掌拍在了牆上,竟是留下了一個大大的掌印。
“莫哥哥其什麽?我已經讓丐幫将事情穿了出去,特別是峨眉和紀家,想來那個不知羞恥的女子也讨不了好,欺負了六哥,哪有這樣便宜的事情,我要讓天下人都知道紀曉芙是個什麽人。”
她這一說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人士殷梨亭,只見他滿臉憂心的說道:
“這樣豈不是連累了武當的名聲?不妥,不妥。”
“有什麽不妥的,做錯的又不是你,再說了只有天下皆知,那楊逍才會收到消息,這個時候,那女人估計會去投奔他去,畢竟那孩子是他的,只是如果楊逍知道自己背上了奪□子的罪名,對着她還會不會有好臉色。那孩子以後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又會不會怨恨這個母親?做錯事就要受到懲罰,六哥你就是太好心,居然解除婚約就完了。我才沒那麽好說話呢。看着吧,估計沒有多久峨眉就要宣布将她逐出門牆了,紀家也不會允許一個紀曉芙連累了滿門的女子名聲的。她沒有了名聲,沒有了娘家,沒有了師門,再加上孩子父親的不滿,孩子的怨恨,我倒要看看,她要怎麽幸福的活着。”
海棠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的憤恨,倒是讓莫聲谷很是歡喜,很是喜歡海棠護短的性子。就是殷梨亭雖然覺得有些太狠了,但是想到就是海棠不說,估計當時在場的丐幫弟子也會傳揚出去,心裏就不在多想了,反而覺得海棠和他們是真心的親近。處處都維護他們。
倒是海棠所說的紀曉芙将來會面對的情形,心裏有了一絲的不忍。
“唉,她将來,唉,現在想想,也許她真的有什麽不得已的苦衷呢。”
他這一說,海棠立馬一臉見了鬼的樣子看着他,說道:
“這是什麽話,六哥,你可不能做什麽爛好人啊!難不成打了左臉,你還要送上右臉不成?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若是有什麽苦衷,哪怕是讓人強迫的,那她大可去找滅絕師太做主,殺了那個強迫她的人,峨眉難不成還會看着她受辱不成?就是六哥知道了也不會責怪她。最多是出家而已。可是她卻要生下孩子,還取名不悔,這說明她心裏只有自己,從沒有把六哥放在心上。這樣的人,就是受到千夫所指,那也是她自己該受的。”
這一番說說的實在是痛快,就是莫聲谷也是連連點頭。殷梨亭聽了也覺得自己有點性子軟,爛好人了。再不說話,反倒是一臉沉靜的收拾起東西了。
從此後這殷梨亭的性子變了多少且不去說它,倒是這事情出了沒有幾日,江湖中已經是議論紛紛了,峨眉和紀家的反應也如海棠所料,立馬做出了回應,驅逐了紀曉芙。只是這紀家老父被氣的吐了血,還讓長子親自去了武當,上門請罪。滅絕更是表示讓門下貝錦怡替紀曉芙履行婚約。
看在兩家的關系匪淺上,張三豐表示會問過殷梨亭,若是沒有反對,便同意。算是揭過了這一段不光彩的事情。這些都是後話了。
這個時候海棠三人卻是來到了漢水邊上,往仙人渡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