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海棠

第5章 ☆、5君山

要說這武當七俠也算的上是武林奇葩了，在這個武力為尊，勾心鬥角的江湖，這武當的人卻一直保持着仁義的俠者之風。不說別的，單說這裏，這俞岱岩的傷勢是武當人人着急的大事，請了多少名醫大家，卻都是一籌莫展，這裏好容易有了海棠這個希望，要是平常人，怕是巴不得立馬就帶人回去，好給俞岱岩看病，而這裏，莫聲谷卻首先考慮到了海棠的師門任務，願意在一邊等候。

雖然他也許不知道海棠這個任務要用多少時間，所以無所謂，也許是因為丐幫的總舵在君山，立着武當不遠，不過，不管是什麽原因，單單是他這一份尊重和體諒就已經讓海棠心聲好感了。

一路之上，海棠感激之下，也開始頻頻采藥，并言明，這些藥都是和治傷有關的，說不得到時候就能用上，讓莫聲谷用武當的渠道，先把藥都運回武當山，也好做到有備無患。

這一下，莫聲谷更是感激不已，不說他了，就是遠在武當山的幾個其他人，在收到莫聲谷的信件和東西，知道緣由後，也是興奮不已。一個個開始期待起來。更甚者，就連張三豐都放棄了閉關，一心開始期待着海棠的到來。

餘下的人更是按照海棠讓莫聲谷在信中寫明的按摩手法，開始調理俞岱岩的肌肉，筋脈，以便以後的複健更容易些。

君山很美，可以說是八百裏洞庭湖中最美的地方。這話是齊長老對着海棠說的，同時也是海棠的真實感受。這裏雖然看着比桃花島小些，不過這卻是別有一番風味。

大大小小72峰“奇”、“小”、“巧”、“幽”、“古”這幾個字表現的淋漓盡致。不愧第十一福地的稱號。

“姑姑，咱們這君山說來還是襄陽之後搬來的，蒙古人水戰不行，也唯有這水上才有咱們這些當年和蒙古作對的人的一條生路啊。不過來了才知道，這地方有多好呢，你是不知道啊，這裏可是洞庭君柳毅仙人當年的住所呢。那個柳毅您知道不？”

這老頭，移到了洞庭湖上就開始了導游的工作，這都上島了，嘴巴還是嘀咕個不停，海棠暗暗有些好笑，也不去看周圍聽到這老頭喊自己姑姑時，一臉被吓到表情的丐幫弟子。

很有耐心的回答道：

“嗯，知道，就是那個娶了龍女的那個。怎麽算來着？算是龍宮的倒插門女婿，是吧？”

海棠這一句話真的很是雷人啊！不說齊長老的表情一時間變得僵硬，就是跟在後面的莫聲谷也一下子憋不住，笑了出來。

這說法還真是頭一次聽說，偏偏還說的很是在理，柳毅可不就是娶了龍女，後來才成的洞庭君嗎。要這樣說起來，不說招贅才是不合理呢。

偏偏海棠這個時候還是一副我沒有說錯，我真的知道的純潔的表情，眼睛大大的很無辜的看着齊長老，讓齊長老想說一句不可對神仙不敬的話也說不出口了。只好輕咳了幾聲，然後開始轉移話題了。

“那個，那個，咱們這君山啊，文人古跡很不少，不過大多實在靠南的一面，北面就少了些，咱們這些乞丐們也不和人争長短，所以啊，這總堂就在這北面的山峰上。倒也逍遙，這君山，別的不多，就是竹子多啊，有什麽羅漢竹、斑竹、方竹、實心竹、紫竹、龍竹、梅花竹、連理竹等多種，那叫一個漂亮啊！那些文人那是每一種竹子都能說出一段典故來。老乞丐也不懂，不過這君山銀針茶那才是最厲害的，聽說以前那都是貢品呢。就是現在，那一片的茶園也都是值錢的很。”

老頭換了話題立馬就忘了剛才的尴尬了，又開始口若懸河的說起來。這一路走一路說倒是也解了寂寞。海棠很有興致的聽着，不時的問些雜七雜八的問題，兩人說的興起，只有莫聲谷眼神總是不斷的掃過四周警戒着。

齊長老正好回頭是看到，就對莫聲谷說道：

“莫七俠不必擔心，這裏到底是我丐幫的地盤，安全還是可以放心的。這附近有不少丐幫的弟子守衛呢，只是你看不到罷了。”

說來丐幫傳承其實很是源遠流長，雖說如今有些沒落了，可也不是等閑的宵小随便就能來到這總舵搗亂的。

想到這裏，莫聲谷微微一笑，有些腼腆的撓了撓頭，說道：

“是我多慮了。”

其實啊，這是莫聲谷擔心海棠呢，雖說輩分大，背景也大，可是這桃花島的名頭雖響亮，到那時到底沒有見過她出手，再加上這一個嬌嬌俏俏的小姑娘一個，這莫聲谷有些保護欲也是正常現象不是。

齊長老真是了然的看了莫聲谷一眼，把這還處于小嫩芽狀态的莫七俠看的臉一下子就紅了。東張西望的緩解尴尬。

畢竟還是小啊！才16歲啊！那個怎麽說來着？啊，是了，曾經的青蔥少年啊！

不提海棠心裏那些不着調的小心思，只說這幾人一路緩行，穿過一片又一片的竹林，沿着山間小道往上走，大概在一個半山腰處，終于看到了隐藏在竹林樹海間的一處青色屋檐，又轉過幾個彎道，樹叢，終于看到了這處宅院的面貌。

單單在門口便可知道這處宅院占地不小，只是這粉牆黛瓦在這青山的遮掩中不怎麽顯眼而已，到了內裏才知道這處的寬敞。

這分明就是一處別有洞天的所在。

進門便是一個大大的小湖，湖中心還有一處綠洲，建着一處涼亭。此時正是盛夏，小湖中種着不少的荷花，粉色，白色，交相輝映，很是壯觀。從門口開始，圍牆而建的是一圈的長廊，左右不遠處都可以看到一些隐在綠色參天大樹中的屋檐。想來都是一些廳堂住所。在引路的小厮的帶領下，幾人從右邊行進，走了百十來步，便有一處爬滿了爬山虎的小園門，穿門而過，再走幾步，便是一處三開間的大廳，朱紅色的圓柱，敞開的紅色雕花大門，無處不顯示着大氣。匾額上更有三個字“聚義廳”。不用問，這裏大概便是接待來客的花廳了。

“有貴客遠道而來，史某有失遠迎，還望海涵。”

說話間從裏面走出來一個20多歲的青年，濃眉大耳，一臉憨厚。哈哈大笑着走出來，向着衆人抱拳行禮，也不多說，便先揮手，引着衆人入內。海棠從見到他的第一眼起，就開始不着痕跡的很仔細的觀察了一下，有按照相術中的說辭比照了一番，果然，這娃就是個中年早逝的命。真是苦命的孩子，說來着丐幫走入衰落還真是從這個人開始的，從他連降龍十八掌走火入魔，到被暗算失了性命，最後丐幫居然只能讓一個十來歲的女孩子執掌才算是躲過了被人奪位的危機，真是悲哀啊，好歹這還是第一大幫好不！怎麽就早呢麽悲催呢！不行了，自己的好心似乎又要發作了，唉，這人要不要救呢？要不先算算好處？

要是救了，相對來說這陳友諒那可就沒有掌控丐幫的機會了。嗯，好像還是很合算的。還有就是這是不是自己在江湖的一個靠山呢？好像不錯啊！有丐幫支持的話，自己似乎以後的日子能好過些呢。就是再有什麽奇奇怪怪的任務，好像也有後手了呢，最起碼那個什麽人多力量大，不是嗎？想到這裏心下也算是有了成算。

海棠對着史火龍點了點頭，笑眯眯的說道：

“嗯，你是幫主？嗯，年紀不大，真好！師傅的遺願應該能完成了。”

她只說了這一句，就讓史火龍有些頭暈了，說實在的氣勢齊長老一早就讓人飛鴿傳書過來說明了所來人的身份，只是他一直心有疑惑，如今看着這個小姑娘一臉長輩的姿态，還微帶欣慰之色，讓史火龍真的是很別扭啊！你說說，如果這齊長老說的是真的，這讓自己怎麽稱呼好呢？太師姑？

這也太扯了，這比他還小差不多十歲呢，這可怎麽好？

有了這個念頭，史火龍的臉色那叫變得那個快啊！海棠看着都要笑出來了，不過眼珠子一轉，随後說道：

“奉師命。我有幾句話要問你，請先屏退左右。”

海棠神色嚴肅的看着史火龍，史火龍也是個憨的，一聽這話，立馬就揮手讓人下去，可是好幾個人的神色都有些不情不願的，也是，除了史火龍，其他人還真是不知道這姑娘是誰，怎麽在這丐幫總舵，如此的放肆。看到這個情況，海棠繼續說道：

“放心，齊長老和莫七俠可以留下，作為見證。”

這話一出，那些被史火龍示意快走的人才紛紛退去。由此可見，這些人對于這個老乞丐還是很信任的，對于武當的名頭也是承認的，但是對于這個幫主的威信，那就不好說了。

海棠見人已經走遠，又豎耳聽了一會兒，确定沒有人偷聽，便出口開始聞訊。

“史幫主，不知道這丐幫幫主的傳承武學：打狗棒法和降龍十八掌，你都學了多少？”

這本是很平常的問話，誰想到這一出口，史火龍立馬滿臉通紅，一臉的憤慨，還有一絲的羞愧，可就是閉嘴不說話，還是邊上的老乞丐齊長老聽出了話裏的意思，滿臉不可置信的問道：

“打狗棒法已經失傳了，降龍十八掌如今也只剩下十三掌，姑姑，難不成？難不成？你這裏？”

話說到後來，他已經是滿臉的激動，渾身都有些顫抖了。他這一說，史火龍也是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滿臉驚愕的看着海棠。

只有莫聲谷因為前面海棠說的讓他當什麽見證的話，在一邊渾不在意聽着，卻沒有參與的意思。

海棠看了邊上的莫聲谷一眼，說道：

“既然這樣，我就直說了吧，師傅遺言，當年黃蓉女俠在襄陽時曾擔心丐幫弟子多在抗擊鞑子的第一線，若有個萬一，這丐幫說不得就要斷了傳承，所以做了多手的準備。具體是怎麽安排的我不知道，（倚天劍和屠龍刀就是其中之一啊，我就是不能說出來罷了。反正以後，嗯，過個大概二十年，你們也就知道了。不算我騙人的呢。）其中之一，就是由我師傅掌握的。只是當時我師祖黃藥師身重奇毒，師傅帶着師祖回了桃花島，之後舊傷複發，一直沒有出島，這才耽擱了下來。只是死前留下了遺言，讓我探查丐幫的現狀，如有需要，要幫着重新恢複丐幫傳承，不負當年黃師叔所托。”

聽見沒有，這孩子，狡猾狡猾的，這話裏話外那是把自己的身份，關系說的那個透徹啊，接着就看丐幫的了。

要說這個史火龍那真是個實心湯團，實在人啊，當然，要不是這樣，這孩子後來也不會讓陳友諒給算計了。只是這個實誠人辦事，也是讓人頭疼的，比如這個時候，這傻瓜一樣的呆子就這樣直勾勾的看着海棠，既沒有立馬認輩分，也沒有做什麽表示，就這麽直接的等着海棠傳功了。

邊上的莫聲谷都知道這情形有點不對經了，沒看見海棠臉色都不對了嗎！還是那個齊長老，不愧是多活了那麽些年，還是從襄陽或者出來的一份子，立馬想到了關鍵處。走過去，扯了扯史火龍的衣服，随後舔着老臉說道：

“其實姑姑的身份，那是毋庸置疑的，老齊都知道，只是這，要是認真算起來，這幫主可是和姑姑差了兩個輩分了，這可怎麽稱呼啊，這不是把您給叫老了嗎？這怎麽行啊！姑姑可是還沒有嫁人呢。”

這老頭子是打量這海棠年紀小，臉皮薄，準備插科打诨了，不過海棠可不吃這一套，不過這似乎差太遠了，對這以後指使丐幫辦事也有點不利呢，海棠眼珠子一轉，立馬想到了辦法，對着齊長老和史火龍說道：

“這樣吧，我這也算是代替耶律師兄傳授的，以後史幫主就喊我一聲師叔就是了。”

這話一出，在場的三個人立馬張大了嘴巴。眼睛裏開始冒金星了。史火龍和莫聲谷異口同聲的說道：

“這也可以？”

而齊長老則是：

“這就好。”

你說不一樣？開玩笑，齊長老可是含海棠姑姑的，這要是讓史火龍躲了過去，自己豈不是要比史火龍還小一輩了？他可是比史火龍大了近四十歲，看清楚，是四十，不是四歲呢！

所以說，名分啊！真是個雷區啊！